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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柔并不理会厉娜的污言秽语,声音无波无澜的说:“厉娜,没想到几年不见,你长进了不少,居然会说这么多成语了,还真让我佩服,不过,你的脸皮比你的成语还有长进,更让我佩服,不过时至今日,你怎么还好意思拿雪兰当挡箭牌?”
看着安柔的表情,听她说话的语调,厉娜突然想起了当年厉泰昌欲强行非礼雪兰,雪兰扎伤了厉泰昌那次,那时的雪兰便是这样的口吻和神态。
厉娜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力持镇定,继续以那满不在乎的口吻说:“怎么,你嫉妒雪兰么,哈哈哈——你当然应该嫉妒她,洛辰当初就是因为太爱雪兰,才会那么恨你,如果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想要得到洛辰,雪兰怎么会想不开的以身殉情的,别以为现在洛辰不肯同意和你离婚是因为他爱上了你,他只是想要那个小杂种而已,洛辰这辈子只爱雪兰,你安柔在他眼里,估计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都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对象罢了。”
她是安柔,更是雪兰,厉娜这种极尽所能的挑拨离间对她来说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是以,她只是清淡的回了厉娜:“厉娜,你和雪兰从小就在一起,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不管雪兰爱不爱那个男人,但是有一点你应该知道,如果那个男人移情别恋了,雪兰绝对不可能为了他而轻待了自己的生命,命可以拿来报恩,但是绝不应该拿来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厉娜被安柔堵得面子上很是挂不住,又开始怒吼:“安柔,你是什么东西,别说的好像自己多了解雪兰似的,你再装腔作势,施洛辰也不可能爱上你,我跟了他快三年了,还不是一天天的被他冷落了,雪兰死了,死的真好,她在洛辰心里永恒了,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也一天比一天凋零,只有雪兰永远都是最好的年纪,在他最爱她的时候走了,活人怎么能争得过永远年轻的她。”
安柔淡淡的笑:“没有人会永远守着一段回忆停滞不前,我不管你和施洛辰之间到底爱或是不爱,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直到现在还没察觉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么?”
厉娜嘴硬:“谁说我错了,我哪里错了,雪兰一个被至亲抛弃的丑八怪,凭什么分享原本属于我的母爱,那个明明是我的亲妈,却要天天抱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和好玩的,也都给她,还说什么那些本来就是她的亲人给她的钱,给她钱还要抛弃她?长得丑死个人,就装乖巧,骗大家的喜欢,我最讨厌她那种人,我是厉泰昌那个老色鬼的亲生女儿,刚刚发育,他就总脱光了我压着我,用他那恶心的东西摩擦着我,我哭着问他怎么就去搞那个贱货,他居然告诉我,雪兰那贱货太瘦了,他看着没欲望,这他妈是人说的话么?我长得好也成了错了,雪兰那么丑,居然还有像施洛辰这种男人为她失魂落魄,凭什么这个世界只对我这么不公平,凭什么啊?”
安柔摇了摇头:“你只看见了世界对你不公平,你怎么看不见自己对别人公平不公平,雪兰亲近你,你拿她当牛做马,如今你亲生的女儿,你居然也会这样对她,在你对别人全都不公平的时候,怎么有脸要求世界对你‘公平’?”
厉娜癫狂的笑:“你是赢家,赢家当然有资格高高在上的奚落失败者,谁让我技不如人,生不出会讨人欢心的儿子来!”
安柔摇头叹息:“你真是无可救药。”
厉娜是执迷不悟的,对于死不悔改的人,旁人如何能救?
一直静默的守在一边的警官适时出声:“好了,厉娜,废话少说,现在谁也帮不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厉娜尖声的叫:“我身体还没康复,哪也不去,施洛辰,我再问你一边,你到底救不救我?”
施洛辰在安柔走过来后,就有意无意的用身体护着安柔,防止癫狂的厉娜伤害到她,更是刻意的挡在一直跟安柔同进同出的尼尔斯身前了,意图极其显眼。
厉娜喊完了那些话之后,看着施洛辰阻挡在安柔和尼尔斯之间,而且尼尔斯微微向一边移动,施洛辰也跟着移,就像小孩子争抢糖果一般,刻意的抢占好位置,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第一个抢到期盼的美味似的。
这一眼,看出了厉娜满目绝望,施洛辰看着安柔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那是真的爱上了吧?
就在侦办案件的警官摸出手铐,正欲上前一步时,厉娜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只见她摸出藏在枕头下西餐刀具,猛地抵上刚刚吃力坐起了身子的思思纤细的颈子上,大叫:“都退后,退后,再不退后,我就杀了她!”
安柔怒了:“厉娜,你清醒清醒,坐几年牢没什么大不了的,思思是你女儿,你已经伤害了她一次,死里逃生后,怎么还不懂珍惜!”
厉娜一边挟着思思,一边往病床里侧挪动身子,这病床是挨着窗户的,窗户上敞开了一条缝,只要打开窗户,就是另一条路,厉娜正向那条路靠去,边靠边失声痛哭:“我不要坐牢,我知道我得了很严重的病,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与其在病房里等死,不如搏上一搏,你们给我备车,我要去国外治病,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
警官冷冷道:“你能逃到哪里去?”
厉娜的后背已经抵上了窗台,用刀具比划了一圈:“只要不坐牢,逃到哪里都行,对,施洛辰,给我钱,我要足够的钱,我要办理投资移民,只要不再是中国的户籍了,你们这些警察就管不着我了。”
戴静萱也挤了过来:“说来说去,你最想的还是钱。”
厉娜笑的刺耳:“什么爱情、亲情,都是骗人的,只有钱不会骗我,不要钱,难到我要你们假仁假义的同情么?”
如同过去在施洛辰面前上演过很多次的桥段,厉娜再次将大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外,下面,十几层楼的高度,跳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只是这次略有不同,她的一只手捏着刀具抓着窗框,另外一只手钳制着虚弱的思思。
从前,只要她端出这个架势,施洛辰便任她予取予夺,可安柔出现了,还领回来了一个比思思不知出色多少倍的安睿,那是施洛辰的亲生儿子,和思思这个冒牌货有本质上的区别,厉娜观察着施洛辰看安柔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是彻底留不住他了,只是她从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
今天她又端出这个架势,还挟持着思思,即便施洛辰不在意她,可总还是在意思思的,厉娜打算陪着性命赌上这一把。
安柔蹙眉盯着厉娜和她怀中的思思,和安睿一样,思思是个较之同龄成熟许多的孩子,那是环境造成的。
思思一直盯着施洛辰,眼底渐渐涌出了泪花,很悲伤,也很绝望,那是不应该在一个孩子脸上见到的表情。
许是感觉到了安柔的视线,思思侧过脸来,对着安柔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也就在她绽开笑脸的一瞬,泪也倾泻,淌过她那张有些怪异的脸。
安柔看着看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趁着厉娜将注意力全放在施洛辰脸上时,偷偷向思思靠近。
思思发现了安柔的动作,冲着她缓缓的摇了摇头,出人意料的,她竟然说出来一句怪异的话,她说:“我妈妈从小就嫉妒一个比她好的阿姨,嫉妒了一辈子,我知道那个阿姨就是你,上天会怜惜善良人,你是睿睿最善良的好妈妈,所以老天又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回到我爸爸身边,我从前帮着妈妈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老天惩罚我了,所以,只要我也做好事了,或许,老天爷也会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不要再这么丑,这么古怪,是么?”
厉娜的手一抖,在思思的脖子扎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思思并不在意,依旧对着安柔痴痴的笑,轻声说:“阿姨,我很喜欢,很喜欢睿睿。”
安柔温和的笑,轻轻的说:“睿睿也喜欢你。”
思思的泪落得更凶,她说:“睿睿喜欢怜儿,很喜欢怜儿,怜儿没有妈妈,可她比我幸福,睿睿喜欢她,有很多人都喜欢她。”
安柔抚慰着她:“你好好的养病,等着养好了病,大家也会喜欢你的,只要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慢慢的对你好的。”
思思摇头:“阿姨,你这话是不对的,遇上像我妈妈这样的人,不管你对她再怎么好,她也不会对你好的。”
厉娜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她对怀中的思思咆哮:“死丫头,你说什么呢,闭嘴!”
思思将模糊的泪眼对上了施洛辰,拼命的眨巴着,她想将手洛辰看得清楚些,可越眨眼,泪水落得越凶,更难看得清楚,她说:“爸爸,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爸爸,而且你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了,可你还拿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思思谢谢您。”
施洛辰轻轻叹息:“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
思思的泪,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不停的滚落,她说:“爸爸,我睡着的那些日子里,不知怎么的,就看见了一些曾经从没见到过的事情,我也看见了睿睿的妈妈就是你一直藏在吊坠里的那个阿姨,我还看见了我出生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我曾很喜欢,很喜欢你。”
在场众人听见这样一席话,皆是面面相觑,搂着她的雪婷更是惶恐,她尖锐的问道:“你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思思偏过头,对雪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她说:“你踢伤了我,我的头撞伤了,然后,我梦到了一些古古怪怪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前,你有个名字,叫厉娜,睿睿的妈妈也有个名字,叫雪兰,而我,也有个名字,叫安柔……”
厉娜抖了一下:“你疯了!”
思思看着在场呆愣的众人,对施洛辰绽开一抹笑,她说:“爸爸,我爱你!”
说完这句之后,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爸爸,希望你能和睿睿的妈妈,白头偕老!”
然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尖锐的刺针,狠狠的扎上了雪婷扒着窗框的手,雪婷一阵刺痛,条件反射的抬手,思思向后一撞,然后,两个人同时向窗外倒去。
安柔猛地冲上前去,扒着窗框死命的拽住了思思的小手,而厉娜则本能的抱紧了思思单薄的身子,安柔扯得很吃力,她手上的菩提子手链也慢慢向下脱滑。
厉娜抬头盯着安柔,她说:“救我,我不要死,摔死的好难看,好痛,快救救我,我不会再跟你抢洛辰了。”
思思望着安柔笑,她说:“你松手吧,松开之后,我就解脱了。”
安柔的脸慢慢憋红,她说:“厉娜,你为什么恨我?”
厉娜眯着眼,“你当真是雪兰?”
安柔说:“我找不到我的母亲,怎么会心甘?”
厉娜吃吃的笑:“我恨你,一直恨着你,因为,就算你吃穿的像个乞丐,可你依旧高高在上,即便我打扮的像个公主,却还是不如你出彩,我喜欢过的男孩子都说你像个真正的公主,我母亲也这样说,她说你是流落在我们这些人中间的小公主,小公主是么,小公主还不是被我欺负!”
安柔说话已经有些吃力,这是个单扇的窗子,她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即便施洛辰和尼尔斯一左一右的抱紧了她,可她还是随着厉娜和思思往外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