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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满含关切的说辞在吉尔伽美什听来却是敷衍得很,他皱起眉头,声音变得冷沉了几分:“你把危险留给自己,就为了那个没用的杂种?”
“他不该把命丢在这里。”
“你也不该。”
“我不会死,我有分寸。”
吉尔伽美什的眼底闪过一抹刀锋般的流光,渗人得无以复加,他就用这样的眼神冷冷地瞪着千绘京,然后,手一抬,从巴比伦之门里取出一把宝具,破风之声响起,稳稳地抵住了千绘京的咽喉!
但也只抵住了半秒,莫德雷德就手持宝剑打偏了他的宝具,这种突发情况令吉尔伽美什倍感不悦,就像是本该由自己掌控的东西轰然坍塌了一样,他看向莫德雷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杂种,你敢违抗本王?”
“笑话,”莫德雷德怒目切齿,完全不受对方强大气场的影响,“我压根儿就没认同过你这个王!”
见状,洛西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慌忙拦住了剑拔弩张的二人:“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在这瞬间,他再也没了柔弱的样子,就算长着一张比小姑娘还娇嫩的脸也遮不住他的强硬气势:“你们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产生矛盾,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先解决千绘京大人的事吗?!”
他这吼声直接让吉尔伽美什缩紧瞳孔,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愠怒的目光几乎要把人活生生地刺穿,但不知为何,他并未发作,只狠狠睨了一眼千绘京,将宝具顺手掷在旁边的树上,突如其来的外力让树猛地一震,五六片叶子抖落下来,直接掉在千绘京头上。
吉尔伽美什走了。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了气。
“洛西,”千绘京缓声道,“告诉我移植炸/弹的方法。”
莫德雷德还想制止,可眼眸一转,恰好撞见了洛西的视线。
“saber,请相信千绘京大人。”
我不想再用令咒束缚你。
莫德雷德的脸上闪过迟疑,握着宝剑的手也僵了僵,良久,才收回宝剑,有些不情愿地让到一边,默默听着千绘京与洛西的谈话。
洛西的确可以转移他人的念能力,移植甘舒的炸/弹也不过是小菜一碟,但前提是必须让加州清光与千绘京发生肢体接触,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难题,只要千绘京一开口,无论再怎么疑惑,清光都会乖乖地听话。
所以当天下午,千绘京就以涂指甲为理由碰到了清光的手指,对于千绘京想涂指甲这件事情,清光是非常不解的,他轻轻扶住那只微凉的手,十分认真地往指甲盖上涂着打底油。
“主公,这样可以吗?”
千绘京根本不在意指甲被涂成什么样子:“你觉得好就可以了。”
简单一句话,清光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心里一阵暖融,但比暖融更多的则是不舍与留恋:“我一直觉得红色不太适合主公,但现在一看,没有比红色更好的了。”
千绘京习惯穿黑衣,指尖一点红,竟像是一株红蕊墨兰,比其他颜色更引人注目。
“是么,”千绘京既不赞同也不否认。
没有目的,没有原因,就只是来找清光涂一次指甲,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鹤丸抱着太刀靠在树上,神情颇为不解。
当天夜里,千绘京和洛西悄悄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进行下一步动作。
念能力之间的转移没什么感觉,但当那枚连接着身体神经的炸/弹暴露在空气中时,洛西一下子慌了。
千绘京一直目视前方,看也没看地说道:“不过是炸/弹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不,不是啊!”洛西抓住她的肩膀,一双碧眸里溢满了惊慌失措,声线颤抖得厉害,“这炸/弹,它,它自动启动了!”
千绘京目光一闪,赶紧转头看向自己的胳膊——那里正嵌着一枚炸/弹,而那炸/弹上宛如血色的猩红倒计时,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流动着!
第二天一早,鹤丸并没有见到千绘京,他看了眼天色,然后问洛西:“主公去哪儿了?”
洛西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移开视线,嗫嚅道:“我不知道”
千绘京这几天经常外出,只要离开八个小时以上都会跟他们打招呼,可这次她没有。
鹤丸虽然觉得奇怪,但考虑到千绘京做事一向有分寸,便没有多言,只静静地等待着。
一秒,两秒,十分钟,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过去后,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干脆拿起佩刀往树林外走去。
洛西连忙起身制止:“不要去!”
刚说完,他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神异常惊恐。
“主公到底去了哪里?”清光也感觉不太对劲,急切追问道,“难道是去找甘舒算账了吗?”
没过多久今剑和溯行军也赶了过来,被一群人包围着,洛西完全招架不住,脸色愈发苍白。
“没去找谁算账,是她自己中招了,”吉尔伽美什突然出现在众人视野里,一袭黑色机车装衬得他倨傲的面容更添了些许桀骜意味,“往北走一公里,要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救那蠢材一命。”
提到“蠢材”二字时,他加重了语气。
如果是真的漠不关心,也就不会赶来这里提醒他们了。
鹤丸原本和英雄王极不对盘,但现在,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感谢之意,在召唤出集卡册的刹那,他看向吉尔伽美什,声音稍微压低了一声,不愿让别人听到:“多谢。”
吉尔伽美什紧绷的嘴角总算因为这两个字上扬了一点弧度。
可很快,他们就没有心情管这些了。
第50章 haper 50()
那摊血烫得人眼睛疼。
“主;主公”清光脸色骤变;惊恐得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些血是主公的?”
溯行军的脑子里嗡了一声;等自己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先思维一步跑进了山洞里。
今剑紧随其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鹤丸眼中一片愕然;随即瞪向洛西;质问之中充斥着恼意;“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虽然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洛西的心脏仍猛跳了一拍;他低下头,不由得向后退去;仿佛站在眼前的是洪水猛兽:“千绘京大人,她她把原本安置在加州先生身上的炸/弹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细细弱弱的一句话,却像是往加州清光心里狠狠捅了一刀。
当甘舒把手放上你的肩膀并说出“炸/弹魔”三个关键字时;炸/弹就已经种下了。
我不知道千绘京大人有什么把握能承受住那枚炸/弹;但她执意如此,我实在没办法拒绝。
加州先生,你还好吗
好?
好什么?
千绘京为了救他把命都豁出去了,他能好去哪里?
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扑杀而来;催促他立刻朝山洞里冲去。因爆炸而产生的浓烟极其熏眼呛鼻;清光却全然不顾;他忙用胳膊拨开那些烟;试图辟出一条道路;可烟雾像是偏要跟他作对一样,被拨开后又迅速窜了回来,一片污浊,根本分不清方向。
“主公,主公!”
他嘶声大喊,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心下一喜,连忙转过头,满腔期待在看见今剑的那一刻瞬间化为失落。
不是千绘京
清光挣开今剑,被牙齿紧紧咬着的下唇几乎要渗出血:“别拦我。”
一字一顿,无比坚忍。
“加州,”今剑皱起眉头,语气除了担忧之外还掺杂着其他情绪,“主公被找到了。”
那份沉下去的欣喜再次狂涌上来,清光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追问,对方又继续说道:“被宇智波鼬找到的。”
半是惊喜半是着急的复杂表情顿时僵在清光脸上,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天空,晴朗依旧。
片刻后,所有人都来到洞外,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当那名俊朗少年从浓烟中徐徐走出时,他们一眼便看见了被他横抱着的宇智波千绘京。
此时的千绘京浑身是血,被炸/弹炸碎的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手臂上,身体则被鼬的长袍裹了个严实。纵然失去了行动能力,她的清冷气息依然不减分毫。
裸/露在外的手臂无力垂下,温热鲜血顺着皮肤纹理蜿蜒成诡异的形状,如同锁链一般缠着整条胳膊,连接肩膀的地方依稀可辨血糊之色,在那伤口周围,呈现出的一团被炸成焦炭的肉块
见状,鹤丸已经忘了什么是镇定,直接冲上前去把千绘京抢过来,鼬也不阻止,只沉默地看着付丧神们照顾千绘京,一言不发。
千绘京如今全无意识,紧闭的双眼无论如何都睁不开,靠在鹤丸怀里如同烂泥一般。
一旁的清光急得双眼充满血丝,记忆仿佛回到了冲田死亡的那天,他不想,不想再经历那种绝望了。
现在的千绘京虚弱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死亡,气若游丝,仿佛被浸泡在毒液中,逐渐枯萎的花。
清光看见了自己给她涂的鲜红指甲,昨天,明明还是充满生机的色彩,今天,就变成了骇人的毁灭之色。
与血液交织在一起,再也分辨不清。
她的生命,正在急速衰败。
已死之人还会再死一次吗?
他不知道。
如果不会死,那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千绘京都没醒过来?
没有人知道答案。
清光将手探向千绘京的脸,可只是轻轻一碰,就像是触电一般赶紧缩了回来,那种巨大的无助感轰然降临,毫无防备地在他心里砸了一个窟窿。
只要是千绘京说的他都相信,但这次,他迟疑了。
他半跪在地上,看着眼前尚且存在着的千绘京,却觉得一切越来越缥缈虚幻,永远也抓不住。
今剑趴在千绘京身上大声哭喊,但溯行军把他拎到了一边,防止他把千绘京伤得更重,鹤丸垂下眼帘,却怎么都掩不住眸子里的焦急与懊恼,清光知道,鹤丸是在自责,因为他自己也一样。
清光猛地攥紧拳头,手指急速收拢时在泥土上划下了五道深痕。
他要去抢夺大天使的吐息。
付丧神不能伤害人类,所以他一直忍受着忍者们对千绘京的排挤,蔑视,但现在,千绘京被人类害成了这副样子,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他一定会后悔。
只有她,只有她不该变得这么狼狈。
她是他心中的王!
清光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往镇子的方向走去。
可刚走出两步,鼬漠然的声音就清晰无比地响了起来:“如果是要找大天使的吐息的话,我有。”
因这一句话,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只见鼬嘴唇轻动,召唤出集卡册,手指微微翻阅两页,从指定口袋中抽出那张让贪婪之岛玩家们梦寐以求的卡片——大天使的吐息。
千绘京讨厌他,憎恶他,甚至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付丧神们知道,但现在没有谁想去制止他。
“gain。”
话音落下,一缕耀眼白光迅速升腾缠绕,如同飞雪般汇集于天空,大天使的高华风姿赫然展现于世人眼前,伴着那温润流光,她缓缓开口道:“请问,各位有何差遣。”
见状,今剑赶忙把徘徊在眼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