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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不可了。
千绘京倒是没顾虑太多,她思索片刻,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把这件事告诉加州清光,免得他们着急,随后望向鬼灯那双透着森寒气息的黑眸,说道:“那我现在该干些什么?”
“先去阎魔大王那儿报道,然后再来找众合地狱的长官登记入册。”
话虽如此,但当走到那片被枯树包围着的恢弘建筑面前时,鬼灯推开门,千绘京第一眼见到的并不是端坐于大厅之上的阎魔大王。
“哟,千绘京,”金扬起嘴角,十分爽朗地打了声招呼,“好巧啊,在地狱都能遇见你。”
千绘京:“”
第27章 haper 27()
地狱里的辅佐官分很多种;有老实善良人人得而亲之的天然卷小野篁;有就算手抄两百张a4字过了三天却还是记不住他名字的路人代表褉荻;有慈祥得就差披条长巾端个净水瓶化身观音普度众生的大众妈妈樒;还有无论用多少洗面奶都洗不白那满脸黑云压城的暴走人造生命体,鬼灯。
这可能是所有亡者宁愿躺锅里当涮羊肉也不愿意活着听到的名字。
好吧;他们已经死了;活着那叫诈尸;要上新闻头条的。
不过这些细节并不耽误他们在对鬼灯的恐惧之路上越走越远;倒不只是因为一个辅佐官的名号;而是鬼灯在对亡者的处置问题上太过丧心病狂;在他的铁腕之下,亡者不再脆弱;在他的治理之下,亡者不再彷徨,通过这些年的思想品德教育;亡者们终于拥有了一个坚定而美丽的梦想——
愿天堂没有鬼灯。
#不用送;一首梦醒时分我们自己唱#
然而就在这些亡者准备去钉板上趴着消耗青春,开始跟跑马拉松似的没完没了的受刑生涯时,一个喜讯砸到了他们头上。
狱卒:“今天鬼灯大人不过来视察了,代替他的是一个新任狱卒;小姑娘;看着挺瘦弱。”
这句话钻进亡者耳朵里的时候被大脑自动加工成了:“软柿子;好捏!”
狱;狱生转折点!!!
浸着血与泪的历史已经过去;饱受鬼灯摧残的亡灵们终将迎来光明!
所有亡者都抬起头,双眼放光地朝新任狱卒走来的方向看去。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负责这个时间段的狱卒,”一个扎着黑发马尾,眼睛被绷带蒙得密不透风的女孩儿站在了服役场入口处,“接下来的两个月请多指教。”
——不仅软,还瞎!
众亡者的心里一片敲锣打鼓恭喜发财,千绘京那一副豆芽菜的扮相看得他们直接年轻了十岁,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估计已经有人在服役场上挂了条横幅,横幅上端端正正地标着宽四十厘米的黑墨大字,“欢迎你,我的朋友。”
“那么”
千绘京拿着长官阿香送给她的鞭子,一步一步踏入了洋溢着过年气氛的服役场里,每个字眼都咬得十分清晰:“你们准备好了吗?”
看不见表情的脸上,呈现着的是比地狱天空还要阴沉的面色。
五分钟后,在服役场另一边的鹤丸仿佛听见了亡者们心碎的声音,以及那响彻云霄的惨叫和哀嚎。
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他搓了搓手臂,委婉拒绝了一名女狱卒的搭讪,随后喃喃道:“主公今天很嗨啊。”
在阎魔大王那儿报完道后千绘京就被带到了众合地狱,众合地狱的长官阿香是一个很友善的女鬼,见千绘京是新人,她并没有马上带她去服役场工作,而是先给她介绍了几名同为狱卒的朋友,说如果工作遇到困难可以找她们帮忙,生活上也可以多多沟通,除此以外,她还带着千绘京在众合地狱逛了一圈,最后才为千绘京介绍大量受苦处。
大量受苦处是淫/乱之人的堕落之处,主公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说起来,这里的狱卒好像大部分都是女性呢,面对那些变态色魔真的没问题吗?
鹤丸咬断了衔在嘴里的木签子。
自从阎魔厅一别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金,浪子嘛,总是一去不复返的,也许他已经被狱卒送回地面,这个时候正两耳不闻窗外事躺在床上睡大觉呢。
毕竟人类不能跟他们一样长期生活在地狱里。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抬起头,看着身穿便服的吉尔伽美什说道:“你能不能感知到主公的位置?”
吉尔伽美什像是没听见一般,仍然保持着环臂的姿势,站在屋檐上眺望远方。
鹤丸知道自己跟这位英雄王不对盘,话说不了两句就得拔刀相向,但他并没有放弃追问:“你难道没有听见阿香小姐说吗,众合地狱都是”
“啰嗦,”吉尔伽美什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话语间满是不耐烦,“杂种就该做好杂种该做的事情,你只需要像条狗一样趴在那儿,等主人回来给你喂食就可以了。”
“你这个人——”
鹤丸气急,但碍于千绘京的面子也不好爆发出来,他碾了碾落在脚边的断木签,愤然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就算千绘京的实力很强,也不能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待在淫/魔堆里。
不过正当他下定决心要去服役场找千绘京时,千绘京已经在其他狱卒的陪同下回来了。
“主公!”他心下一喜,将刚才的不愉快全都抛在了脑后,只跑步上前,仔细打量着千绘京,“第一天工作怎么样,没受伤吧?”
千绘京摇头,还没等说话,一旁的女狱卒便捂嘴偷笑道:“怎么,怕自己的女朋友受伤吗?”
闻言,鹤丸一阵慌乱,一边偷偷观察着千绘京的脸色一边否认:“不不不,我只是她的家臣而已!”
“胡说,普通的家臣怎么可能对主人上心到这份上。”
“真的不是,我和主公之间没有其他的关系。”
“一直主公主公的叫,难道”女狱卒故意拖长音调,压低声音打趣道,“小千绘喜欢玩主仆play的游戏?”
眼看着鹤丸的脸烧得越来越红,千绘京及时打断女狱卒的胡言乱语:“麻惠,你该去跟长官汇报工作了。”
女狱卒知道她不愿意自己再八卦下去,也没生气,只颇为遗憾地瘪了瘪嘴,拿着审问工具离开了。
一时间,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那个,主公啊,”鹤丸挠了下脸,不怎么自然地开口道,“你的工作结束了吗?”
他原本只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闷,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想借此掩盖掉刚才的窘迫,谁知恰好说到重点。
原来千绘京的工作并没有结束,只是鬼灯找她有事,临时找阿香请了个假。
鹤丸:“什么事?”
“彼世气象厅预报部预测出最近一段时间八寒地狱的风雪会减弱,鬼灯大人想去跟那里的总部联络一下感情。”
“地狱不都是归阎魔大王管理的吗,为什么要特意去联络感情?”
“虽然现在八大地狱和八寒地狱都属于阎魔大王的管辖范围,但那边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大多数鬼族都没办法忍受,生活习惯也就此两极分化,为了避免八寒地狱闹独立,鬼灯大人偶尔会以视察工作的名义去示好。”
对此,鹤丸一头雾水:“那也没有必要带主公去吧。”
“因为”千绘京在脑海中把鬼灯说的话确认了一遍,“他说那里有我的朋友。”
鹤丸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刚开始听到“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千绘京也是和他一样的反应,她本来以为鬼灯只是在开玩笑,可对方一脸严肃,完全找不出半点在开玩笑的迹象,她想了想,还是没能把质疑的话问出口,最终答应了同行要求。
能自己找到答案的事情最好不要问太多。
八寒地狱常年处于严冬季节,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连呼出的气都会立刻变为白烟,转而消散在这无法言喻的寒冷里。
凛冽的寒风混着肆虐的雪,一阵一阵地从远方刮来,哪怕包得再严实都能感觉到那些寒意在刺你的皮肤,八寒地狱像是将人间所有的冬天都聚集了起来,冷得让人发疯。
比如千绘京,她已经被冻成了冰雕。
鬼灯顶着满斗笠的雪转过头来,问:“你的围巾呢?”
千绘京哆嗦了一会儿,拼命忍住牙齿打架的冲动,用有些发颤的声音说:“掉在半路了”
“呵,”旁边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本王看你根本就是忘记带了吧。”
半响,千绘京终于一点一点地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冷脸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冷脸。
幸好她平常的表情变化并不多。
吉尔伽美什明显看出了这点,他非但没有恼怒,语气里的嘲笑意味反而更加浓厚:“笑话,这天上天下还有本王不能去的地方?”
说完后,他又接着拿千绘京开涮:“倒是你,冷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有力气说话?”
“这不是冷,”千绘京决定死撑到底,“这是对大自然的敬畏”
“”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已经冷到想迁徙了。
鬼灯沉默片刻,然后停下脚步,将自己的围巾脱下来递给千绘京。
“鬼灯大人你不用太在意我,”后者顽强拒绝,“即使没有围巾也没关系,我”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冷风呼啸而来,雪飘漫天,完全挡住了视线。本来就是遍地冰雪,除了一片白之外什么都没有,千绘京的眼睛却还蒙着一圈绷带,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迎面袭来的风夹雪,等回过神时,周围只剩下被封在冰里的亡者了。
在这种能把人的所有感官都冻得麻木的环境里,千绘京无法凭借气息感知出其他人的位置。
难道要跟这些亡者一样被冻成冰雕吗?
没有回应。
仍然没有回应。
该死
她刚进入八寒地狱时只是冷得打激灵,后来就恨不得把脖子缩进衣服里,面如土色,双手通红,但即便如此,也比现在浑身如同紧绷的橡皮筋,体内仿佛有无数道冷气乱窜,心肺都快结冰了要好太多。
找不到人,鬼灯应该会让八寒地狱的狱卒来找她才对,现下要做的就是等待,不能随便乱跑。
思考清楚后,千绘京准备去不远处的峭壁下歇一歇,那里山势陡峭,至少能帮她遮挡一些风雪,可还没等走到那里,一摊雪便从山崖上落了下来,她赶紧躲开,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堵冰墙。
不对。
好像不是冰墙。
“真是让我好找啊,主公,”鹤丸笑盈盈地望着鼻子都被冻红了的千绘京,说道,“迷路也算是对大自然的一种敬畏吗?”
能见到熟人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千绘京生性骄傲,全然不肯把懦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故此,她只是维持着平常的淡漠语气,转过身去对鹤丸说:“不过是一时大意而已,找到正确的路就行了。”
鹤丸知道千绘京不喜欢别人捉弄她,只笑了笑,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在找到正确的路之前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恍惚间,千绘京忽然感觉脖子一暖。
“就算主公不觉得冷,我还是要尽到自己该尽的义务,”鹤丸帮千绘京系好围巾,然后顺势握住她那双冷得不像样的手,“付丧神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为审神者着想,哪怕审神者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