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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部满头乌云地走到墙角蹲下,把位置腾出来给药研。
后者的面容是一贯的清雅,他看着千绘京,脸上不自觉地浮现起一丝浅笑:“大将,有什么吩咐?”
千绘京:“我让狐之助把一份血液报告的数据传到本丸里了,你这几天熬夜分析一下,尽量在一星期内把最详细的数据分析写出来,至于那些专业术语,最好能用通俗的语言代替,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可以隐瞒,逐字逐句,一字不落,能做到吗?”
尽管电子波纹干扰着影像显示,但药研还是从中看出了她的神情不同以往。
那些被淡漠覆盖着的紧张与焦灼,恐怕连千绘京自己都无法察觉。
这算不算是一种自我麻痹。
药研不太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他能做的只有接受命令,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付丧神和审神者之间本该如此。
“我明白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传真,回答道,“请放心交给我吧。”
得到答复,千绘京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让狐之助关闭影像。
在影像完全收拢之前,里面忽然传出长谷部高喊“等一下”的声音。
他似乎很想和千绘京说话,可惜影像一旦关闭就不能中途停止,听着他越来越弱的迫切呼喊,鹤丸等人只能彼此交换眼神,忍不住噗嗤一笑。
见千绘京转过头来,他们又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收起笑脸,为了掩饰失态,鹤丸率先说道:“咳,主公,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实验基地毁了,盖尔森死了,邻市已经被全面封锁,随着警方的调查,封锁面积很快就会扩大到这里,他们本就参与其中,要是真惹来警方的怀疑就不好办了。
“其他的事情暂时不用管,”千绘京像是早已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语气平淡而自然,“我们先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等把异世界的基本情况弄清楚后再出发。”
阳光暖息随风散开,驶向了遥不可及的远方。
他们现在住在罗滨市的东南角,一座郊区旅馆里,按原计划,他们本来应该去巴托奇亚共和国参加审神者月例会议,但时政分局已发出通知,说是要在例会召开前抓住龟甲贞宗,否则所有审神者都会面临严厉的惩罚。
龟甲贞宗
那位身负重伤的暗堕付丧神,撑不了多久就会被抓的。
千绘京坐在床上,眼望窗外树林,逐渐陷入了沉思。
直到鹤丸推门而入,这段沉思才结束。
“你来得正好,”千绘京看向他,顺手拿起手边的文件,“这是时政分局的电报,你去让狐之助备份,原件销毁。”
对方接过文件,但并未离开。
“有什么问题?”
说罢,只见鹤丸走到床边坐下,手撑着被单,与千绘京距离不过半分米。
他的琥珀双眸清净明亮,像极了窗外的阳光,后者却隐隐生出几分不祥之感,于是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我知道,”鹤丸眉眼一弯,笑容中带着深意,“主公还记不记得在实验基地里时,我对你说的话。”
‘如果主公对我的支援感到满意,就请答应我一个要求。’
千绘京不但记得,而且还记得很清楚。
末了,她缓缓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或许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爽快,鹤丸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片刻后,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明朗笑容:“主公不想拒绝吗?”
“你支援了我,答应你的条件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千绘京的面色十分平静,“说吧,你想杀谁。”
鹤丸沉默了一阵,眉梢轻挑:“主公,我没有想要杀死的对象。”
“那你想拷问谁?”
“”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事情。”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良久,鹤丸轻咳一声,总算切入了正题:“其实——”
千绘京安静听着。
“我想揍主公一拳。”
话音刚落,他便抢在千绘京前面强调道:“不会太重。”
后者稍稍愣了一下,但表面上仍保持着淡漠的神情。
鹤丸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要求,应该是为了找机会报复她在本丸时的所作所为,从鹤丸刚被锻造出来的那天起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后来出阵败北,她不但没有安慰他,还当着所有队员的面训斥了他,甚至让他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连夜赶写检讨和报告,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忍下这口气。
想完这些,千绘京才补充一句:“随你打多重都行。”
忍者的体质比普通人类要好很多,无论鹤丸下手有多狠,她都有信心在一个星期内复原。
见状,鹤丸微微睁大双目,拖长了尾音说道:“哎主公比我想象中的更无所谓呢。”
“你想象的并不是现实,要打就打,十秒钟之内不出手的话我会加倍奉还。”
鹤丸倾身上前,双手支撑下的软床因力道加重而有些凹陷,看样子已经做好了揍人的准备:“那就请主公把眼睛闭上吧,不然我可不敢举拳头。”
千绘京闭上眼,不再开口。
透进绷带的微光全被隔绝在了外面,不仅如此,她还要耐心等待随时可能揍过来的猛拳,这种跟上刑场一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虽然不怎么介意,但她还是在静静地捕捉着风向变化,如果鹤丸真是狠下心要把以前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她的脸上一定会留下淤青,所以等风向出现强烈变化时,她会往前挪一挪,最好让那拳头打在脖子上,这样的话就可以用头发把伤痕遮住,也省得清光追问。
可过了好一会儿,风向都没有改变,静缓平和,阳光如同溪水般在空中流淌。
突然,空气凝固,溪水也在瞬间结成了冰。
房间一片死寂。
千绘京化手为刃,残影闪过,直接砍向了鹤丸的脖子,鹤丸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手,在气氛有变的同时迅速后仰,顺利躲过了致命一击。
砍中空气后,千绘京没有继续进攻,只用手背狠狠擦着脸,她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整层皮都擦下来。
以冷静着称的宇智波千绘京,居然也会有被气得浑身发抖的一天。
相对于她的愤怒,鹤丸却是悠闲到了极点:“别生气嘛,主公。”
千绘京紧咬着牙关,逼迫自己的情绪快点缓和,等理智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后,才皱着眉头厉声道:“你想死吗?!”
“不想。”
“你最好为刚才的行为——”
“没有理由,”鹤丸扬起嘴角,一双眸子灼热而有神,“亲吻主公,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听到这话,千绘京差点抓起床头柜砸向他的头,可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她便发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缝隙间还呈现着不同于墙壁的黑红色。
“清光?”
那道黑红色身影快速闪开。
千绘京下意识地掀开被子,想去跟加州清光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并非是出于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不愿意让清光误会她和鹤丸的关系。
太过复杂的线,整理起来的时候会变成一团乱麻。
她有义务去剪断这些线。
鹤丸看着千绘京摔门而出,心底深处也随着门被重重关上的刹那颤抖了一下,他摸了摸后脑勺,半是庆幸半是无奈地说道:“啊,好险好险”
玩笑貌似开过头了。
和暖的风拂过枝头杜鹃,鹤丸推开窗户,让这清香气息逐渐传递到屋子里,片刻后,他将胳膊放在窗沿上,心不在焉地欣赏起窗外的山川美景。
客厅里,清光的双脚跟灌了铅似的越走越慢,他想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的挣扎却更加强烈。
因为他听到了千绘京的声音。
“我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鹤丸。”
千绘京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抓住重点,她知道加州清光很在意自己是否能得到全心全意的信任,担任审神者背后的阴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在清光看来,她和鹤丸的关系比以前亲密了很多,十有八/九都会把秘密告诉后者,就像本该由自己独占的东西被别人强行瓜分了一样,那种失落感远胜于悲伤,愤怒,难受得令人难以想象。
清光勉强扯扯嘴角,想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谁知刚出声,他便被自己沙哑艰涩的嗓音吓了一跳。
“主,主公”
千绘京将他的无措看在眼里,接着说:“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的秘密只有你知道而已。”
心里的酸楚因这句话消减不少,但清光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半晌,他嗫嚅着:“抱歉,是我逾越了。”
“没什么好抱歉的,鹤丸的恶作剧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恶作剧?”
“这事说来话长”
话刚说到一半,一股异常具有压迫性的灵力突然袭来,清光瞪大眼睛,赶紧将千绘京挡在身后,一瞬不瞬地盯着灵力聚拢的方向。
下一秒,大门被打开,两个身材挺拔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步履从容,神态悠闲,就像是走进了自己的家一样。
千绘京不认识他们,却认识他们的制服和勋章。
时政讨伐军。
目光更为锐利的男人看了一眼千绘京,冷脸问道:“宇智波?”
千绘京越过加州清光,站在男人面前回答:“我就是。”
两人的身高差距很明显,但气势不分上下,千绘京虽然被俯视着,但她展现出来的是对上级的一种最为普通的尊重——除了尊重以外,不带任何其他的情绪。
哪怕是装出来的,也装得非常成功。
比起对视,他们更像是在对峙。
伊吾听说过宇智波千绘京的名字,自然也了解了一些她的行事风格,冷静,沉着,绝不服输,这种性格不适合屈居人下,但她对待上级的态度偏偏又让人找不出半点毛病或许只是性子太倔罢了。
半晌后,伊吾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收敛起身上的强大气场,转而坐到沙发上,对着门边的同事说道:“塬宗神,你也过来。”
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千绘京终于弄清楚了两人的身份。
他们是时政讨伐军二番队,也是主要负责龟甲贞宗叛逃事件的人员,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管理着优路比安大陆,对这片区域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换句话说,他们非常在意盖尔森弗莱科恩斯的事情,并且也怀疑他的死亡和千绘京有关。
千绘京毫不否认这点。
“的确和我有关,”她如此说着,“我目睹了他死亡的全部过程,却没有及时阻止万分抱歉。”
这是种非常巧妙的回答方式,既赶在对方质问前撇清了自己的嫌疑,也顺着上层的意思表达了自责之意。
伊吾不由得认真几分,看千绘京的眼神也不再像看普通小女孩那样平淡:“请你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他的部下berserker发起叛乱杀死了他,并炸毁了整个实验基地。”
“当时你在哪儿?”
“我正在中央大厅观看盖尔森举行的选拔赛。”
“你这叫玩忽职守。”
男人的嗓音沉稳有力,处处透露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威严,不过千绘京的回答自然流畅得一塌糊涂,态度也是相当恭敬:“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