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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听着龟甲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千绘京的情绪平稳依旧,连呼吸也不乱分毫,片刻后,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放下刀,不然我马上切开你的脑袋。”
过了很久,空旷的密道里发出了一阵刀刃落地的清脆响声,他放得很慢,很犹豫。
“你是审神者?”龟甲攥紧拳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身手这么灵活,你真的是人类吗?”
千绘京忽然锁住他的喉咙,右脚则狠狠朝他撑在地上的手踩去。
手被鞋底无情碾压着,一丝低吟不由得从龟甲紧咬的牙关里溢了出来。
痛苦却无助,像极了一只濒死的小虫子。
尽管如此,他还是挣扎着开口道:“哈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你现在杀了我倒痛快些。”
千绘京无声笑了笑,脚下的力又加重三分,龟甲被指骨惨遭压裂的剧痛刺激得浑身抽搐,却只能弯下腰,眉目扭曲着忍受这残忍的折磨。
“杀了我立刻”
他不断地喘着粗气,一侧脸颊上还残挂着水痕,那是冷汗滑落时留下的痕迹。
“我这人有个缺点,”千绘京微微低头,情人似的轻喃耳语道,“对待企图偷袭我的敌人,我会非常有耐心。”
她所指的耐心,龟甲当然知道是什么。
“不过”
千绘京稍微松了些力道,这点力道足够龟甲调整好呼吸,憋得通红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不少。
“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所以时政给我任务等同于放屁,”她的语气夹杂着些许不悦,“老实说,我对你的悬赏金额没什么兴趣,但我有几个问题要向你求证。”
龟甲捂着自己的脖子,嗓音低沉而沙哑:“什么问题?”
“前几天berserker去抓逃跑的改造人,你就是趁那个时候躲进来的?”
“不错。”
“我掉进洞前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不是你?”
“嗯”
“你曾经让一个小女孩儿来给我传话,把我引到城外树林里,好让盖尔森的陷阱杀死我,对不对?”
龟甲十分艰难地摇了摇头。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千绘京的话中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力,“对,或者不对?”
她的手指骤然收紧,尖锐的指甲划伤了龟甲的颈部皮肤,力气之深狠,仿佛能连同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一起割破,可就算这脖子上剧烈的梗塞般的痛楚使龟甲难以忍耐,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答案:“不管你怎么逼问,没有就是没有”
听着他变得支离破碎的声音,千绘京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疑惑。
沉闷的氛围笼罩着密道,令人压抑窒息。
“算了,”半晌,她才说道,“你走吧。”
“走”字刚出口,龟甲贞宗已被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得并不重,刚好能让他滚到离千绘京半米远的地方。
他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你不杀我?”
“我说过了,我对你的脑袋没兴趣。”
“但是捕杀暗堕付丧神是审神者的责任。”
“那是对于一般的审神者而言,”千绘京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我存在的意义,可不只是为时政卖命这么简单。”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而且我不喜欢趁人之危。”
这里没有尸臭味,却有一股不太明显的血腥味,很显然,龟甲贞宗在逃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受了伤,而且盖尔森把安保系统设置得很严密,如果想毫发无损地走进这里,根本不可能。
“看来我很幸运,”龟甲半是自嘲半是认真地说道,“至少这次遇到的审神者不是个疯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往后退去,像是生怕千绘京忽然改变主意。
“一种米养百样人,审神者不全都是一样的性格。”
虽然这里很暗,但千绘京知道龟甲在摇头,因为后者说:“不,在我的认知范围里,他已经不能算个人了”
千绘京没有再问下去,她就这样站在原地,平静地听着龟甲越来越微弱的声音。
“这儿是个迷宫,半步都不能走错,看在你放我一条生路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在这条密道中有个暗门,但暗门的位置随时都在变化,只有掌握它的规律,你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话音落下,他努力遏制着的喘息也立刻消失了。
随着那道轰然亮起的阳光,一起被隔绝在了外面的世界。
连接这条密道的有两个出入口,最正确的那条却藏在墙壁上,盖尔森的恶趣味还真是让人欣赏不来。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巡逻队肯定已经被盖尔森召集到了废弃实验室里,再往回走就是自讨苦吃,千绘京不介意手上再多几条人命,但她不愿意浪费时间。
于是她径直走上前去,打开了通往外界的按钮。
可当光线照射进来的瞬间,千绘京脑中警铃大作,赶紧往后跳去。
——berserker!
这个距离,只要对方强行攻过来,她就绝对会被打伤,连幻术都来不及施展。
在短短的一秒内,千绘京已经想出了三种作战策略,但没有哪一种是能保证全身而退的。
berserker的力量远在自己之上,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贸然行动。
千绘京矮身蓄力,浑身上下都透着戒备,只要berserker的指头动一动,她就会迅速闪退到黑暗里,带着敌人一起陷入视野盲区。
一秒,两秒,三秒
十秒钟的时间过去,berserker还是没有动。
她的脸被绷带缠裹着,能接触空气只有一双空洞得失去了光泽的眼睛。
和千绘京正好相反,不知道谁更凄惨。
“唔,唔”良久,berserker模糊不清地说道,“跟,跟我”
千绘京稍稍倒退一步。
“跟我唔,打打一场”
一句再也简单不过的话,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千绘京犹豫了一下:“那你就该直接揍我。”
听到她这么说,berserker的眼中顿时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畏惧与恐慌——奈落见之术给她造成的影响太过深刻,深刻到她还没意识到那只是一个幻象。
作为施术者,千绘京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一个有些不太厚道的好主意。
“我不会跟你打的,”她收起满身的戒备,然后视berserker为无物般地跨过那条明暗分界线,步子中竟带着几分悠闲,“因为你不配。”
错身时,她压低声音,这句话轻飘飘地传入了berserker的耳中。
讽刺,毫不掩饰的讽刺。
千绘京的淡漠就像一枚钩子,勾起了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她记得这种感觉,每当盖尔森的目光落在其他实验体身上时,她都会产生这种感觉。
从变成berserker的那一天开始,她无时无刻不在接受这种感觉的洗礼。
无可奈何,却又无处宣泄,她的负面情绪只能发泄在那些逃跑或企图逃跑的实验体身上,可这么庞大强烈的情绪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发泄干净,实验体太脆弱,和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没什么两样,所以她在为盖尔森的效命的这段日子里每天都在渴望对手,强大,但不能比她更强,最后必须死在她手里的对手。
只有这样,盖尔森才会温柔地抚摸她的头,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用厌恶的眼神看她。
她转身望向千绘京,本该毫无波澜的双眸再次闪动起了暴戾的光芒。
极度的悲愤在胸口炸开,撕扯得berserker几乎发疯,她突然仰天狂吼一声,差点把房间震垮。
失去了理性的狂暴野兽,再也不会顾及任何东西。
她亮出利爪,咆哮着朝千绘京的背影突刺过去,劲风掠过,被废弃的玻璃器皿在她呼啸而去的一刹那爆炸开来,水流飞溅,玻璃碴哗啦哗啦摔了一地。
在即将抓到千绘京时,她的嘴角牵起了一抹病态的笑容。
被绷带缠着,若隐若现。
等那只利爪真正划到了千绘京时,berserker的笑容凝固了。
从指缝中飞出的不是血液肉块,而是沾上了血迹的一条又一条碎布。
她瞪大双目,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眨眼间就只剩一件破衣服了?!
何况她在杀人的时候从不眨眼睛。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恰卡便领着三番巡逻队出现在这所房间里,后者环视四周,用有些疏远冷漠的口吻问berserker:“宇智波呢?”
berserker的眼底透出了货真价实的恐惧。
不是恐惧恰卡,而是恐惧正在向恰卡走来的人。
“宇智波呢?”同样的问题,从盖尔森嘴里说出来却凭空多了几分警告意味,“我在问你宇智波千绘京去哪儿了!”
他陡然提高的音调把berserker吓得不轻。
“唔对,对不唔”
这时,盖尔森的视线移到了那些带血的布条上,隐藏在温柔假象下的怒气再也无法抑制,猛地爆发了出来:“我让你拖住她,你都干了些什么?!”
berserker摇着头,仓皇失措地后退两步。
她确实是想拖住千绘京,但她失败了。
她没有杀她。
第12章 haper 12()
千绘京背靠墙壁,慢慢调理着体内的查克拉。
“其实我也想不到,盖尔森居然会直接把你锁在这里。”
墙壁背后传来了凶兽般的可怕喘气声。
“龟甲贞宗帮你切断铁链,让你出来和我打架,自己却躲在这儿看戏,啧,放他走真的是便宜他了。”
“嗷——嗷!”
听到对方的怒吼和铁链子被拽得哗啦作响的声音,千绘京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反而一脸从容,淡淡道:“这地方真暗,就算人在眼前都看不见亏你能老老实实地待这么久。”
在走出密道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她将自己的外衣浸了些龟甲贞宗的血,所以berserker撕碎的不过是她替身用的血衣,她本人则还留在berserker的“房间”里,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巡逻队,经过这么一闹,如果被抓到了,盖尔森一定会加强监控力度,再想离开囚牢就很难了。
与其自投罗网,还不如留在这儿好好休息一天,盖尔森对berserker很是放心,除了锁链之外没有其他的束缚工具,而且龟甲贞宗能躲藏至今也证明了盖尔森没有在这里设置监控器,berserker性格暴躁,喜爱杀戮,无疑是实验室里最危险的存在,但她的“房间”反倒是整个实验室里最安全的,盖尔森做什么事都会往前想一步,却偏偏忽略了berserker。
或许,berserker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失败了的实验品。
这条密道是“v”字形,两边是出入口,最底端则建有一面立墙,和普通的监狱不同,这里只有一面墙,墙上嵌着四个分别对应四肢的铁环,铁环铐着铁链,铁链锁着berserker。
她能感觉到千绘京的故意放出的气息,却只能愤然前冲,地上早已被她的脚掌磨出两道极深的凹痕,几乎要没过脚踝,但她没办法再往前走——铁链被拽到了极限。
温热的血液蹭到铁链上,已逐渐冰冷。
“白费力气,”千绘京忽然道,“既然盖尔森生气了,他就肯定会用加固型的铁链锁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