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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没有资格祈求怜悯。”
她转过身,眉眼之间皆是冰冷:“想死的,留在这儿,不想死的,跟我走。”
这座山已被司巫的封灵结界覆盖,破釜沉舟才是唯一的出路,千绘京清楚这点,武士队中也不乏聪明人,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先为同伴止血,让他留在这里休息,然后跟随千绘京一起去找那罪魁祸首。
后山的森林茂盛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行走在其中连光影看不见,漆黑一片,犹如深夜。
贺茂在搜查开始前就不见了,他与司巫有段往事,看上去并不打算配合抓捕行动。思及此处,千绘京不免觉得奇怪,贺茂如果不想抓司巫,大可以不答应参与她的计划,如今答应了,人却不见了,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是想帮司巫困住他们,然后好让她逃跑?
不,想帮她逃跑早就帮了,没必要拖到现在还让自己陷入险境。
千绘京在树林中疾行,武士的身手不如忍者矫健,慢了一步就是慢了数百步,被甩在背后老远。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千绘京正站在不远处眺望远方,神情凝重。
“神子大人,”一名浪人大着胆子走到她跟前,问,“接下来怎么办?”
千绘京一直目视前方,没有回答他的话,片刻后说:“火折子。”
浪人赶紧把火折子拿出来往空中一晃,火星明亮,他护着那些火星子生怕熄灭。
几乎同时,火折子从手里掉落,滚到林间深处点燃了枯枝残叶,他惊恐万分地睁大双目,身后惊呼声连连响起,一群武士吓得手脚发软,全身都是冷汗。
这些树木竟不是真的树木,而是一具又一具干尸!
干尸皮肤枯黑,双目被挖,嘴大张着像是要吃人,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弧度,风吹过,发出阵阵悲鸣。
“我不干了!”
队伍里的一人扭身就跑,越跑离光越远,渐渐的连同伴的呼喊都听不见了,他逃入无尽的黑暗,被未知的恐惧吞噬,一边跑一边低声念叨:“我不想来的,都是他们逼我”
周围太黑,根本看不清路,没逃多久就撞在了一棵树上,强烈的冲击让脑子一阵眩晕,他蹲下身,捂住发懵的脑袋准备歇会儿再走,谁知这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以为是同伴,满脸欣喜地回头,谁知脸色一变,脖子再也转不回来了
“不许逃,给我杀光这些干尸!!!”
领头的浪人愤声大喊,颤抖的手腕却早已暴露他的恐惧:“你们这样还配当武士吗?!”
剩下三人咬紧牙关,急得满头大汗,这群干尸虽然枯瘦,但数量极其庞大,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完全不留余力,耳边被嘈杂的鸣叫声包围,浪人只能胡乱挥刀,砍中干尸的触感并不真实,这令他们本就不坚定的决心动摇得更加厉害。
“趴下!”千绘京操纵着念手里剑将干尸斩断,无血无肉的头,手,脚四处乱飞,一只干尸被砍断脖子,脑袋落在地上滚了一圈,恶灵索命般表情异常骇人。
两枚巨型手里剑不断在林间飞旋,她凭借还没熄灭的火光和刺耳的悲鸣准确砍中了每一具干尸,那些干尸被吸引火力,全部转向朝她这边奔来,千绘京蹬地跳起,反手提线,念手里剑带着肃杀之气扫平每个角落,“唰唰唰”三响,干尸已倒下一片。
她趁机落到几个浪人面前,冷声说道:“原路返回,把贺茂忠行给我找出来!”
浪人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溜烟的功夫便没了人影,千绘京用手里剑阻拦干尸靠近,脚后跟刚刚离地,突然一只枯手破土而出抓住了她的脚踝,紧接着使劲儿一拽,千绘京居然被拽进了土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视线猛然变黑,念手里剑随着她的下坠被扯落下降直至插入地面,逐渐消散。
和想象中的不同,千绘京并未产生泥土掩埋口鼻的窒息感,甚至有种漂浮在半空里的虚幻渺茫地下世界是这种样子的?
她原以为又回到了地狱,可睁眼一看,周围全都是碧波蓝海,而且身处其中还能呼吸。
“这究竟是”
抓住她脚踝的那只手已经没了踪影,千绘京任由身体下沉,最终落到实地上,抬头望去皆是一片蓝盈盈的海洋,有光芒从海面透下来,浩瀚无际,宁静之感随着光亮悠荡愈发明显,她低下头,打量四周,发现没有任何水草和鱼类。
然后,以她为中心,一个正方形缓缓扩散出来,海水也被迫退到了透明的墙壁后面,她皱眉凝视着,水墙上不过一会儿就出现了陆地上的场景。
灰暗的房间里,几名医护和科研人员围着实验床站着,他们都戴有口罩,千绘京没法根据嘴型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慢着!
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手掌贴住水墙,瞳孔中只剩下一枚标志。
第117章 haper 117()
海域清亮澄澈;水墙后的实验室却是昏暗无比,千绘京的掌心传来一阵阵冰凉,目光却如火焰灼烧。
她看得很清楚;在那狭窄的实验室里;被医护人员和实验者围成一圈的白床上,正躺着一个黑发女孩儿。
女孩儿安静得如同死去一般,身上全是插管,旁边的女人拿起直血管钳,想把前者的血止住,可还没等那尖利的钳口落下,女孩儿猛地睁开双眼,这一睁直接把四周的人吓得同时倒退几步,千绘京的五指也不由得收缩了些——女孩儿没有眼珠!
黑漆漆的眼眶如同尸林里的干尸,她什么都看不见,可那份对于生的渴望让她挣断了插管,双臂胡乱挥舞,一名医护人员赶紧让人按住她,声音中带着颤抖:“快快快,别让她逃出去!”
“手术刀,手术刀!”
“该死;麻醉剂已经不够用了!”
“替换的眼睛准备好没有?!”
场面一片混乱,女孩儿凄惨的叫声格外突兀;她被医护人员压住手臂;乱蹬的双脚也在麻醉剂的作用下逐渐失去力气;只有那双空洞的眼眶直面天花板,似控诉,似呼救,可这里没人能救她,也没人愿意救她。
人们被刚才的突发情况吓得头冒冷汗,女孩儿痛苦的哭喊除了让他们觉得惊悚外没有半点用处,一个男人又急又气,大声呵斥:“这是最后一个实验体了,小心点儿!”
“我们也没办法啊”女医生心有余悸地看了眼电子仪器显示屏,“这孩子死前执念太重,再加上实力远超于同龄人,能让她安静一段时间就已经很不错了,哪儿能顺利撑到换眼实验结束”
“我可不管这么多,耽误了上面的计划你们医疗部门就等着受罚吧!”
“不过我从事这工作这么些年了,还没见过这样的犟脾气。”
另一名男医生打量着女孩儿半闭合的双眼,以及被汗水打湿的沾满黑发的脸颊,说道:“为了测量她的数据可花了不少时间吧?”
“不该问的别瞎问,”男人拿起桌上的小培养皿,里面浸泡着刚换下来的黝黑眼珠,“我先走了,你们勤快点,不能让她活着就直接弄死,上面问起来就说是她自己作的,反正东西也到手了,听——”
话音未落,手中的培养皿已落在地上,摔成一地碎片,眼珠则“咕噜咕噜”地滚到角落里,停下来时化成烟雾消散殆尽。
而那个被一只手穿透心脏的男人也随眼珠一起化成了烟雾,连尸体都不剩。
实验室里的人都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站在手术床周围不停更换用具,动作机械而重复,如同傀儡。
千绘京收回手,上面没有血,捅穿男人心脏的时候也没有真实感,她就这么站着,身后是被蛮力打破的水墙。
海水不断涌入破损的透明墙,不消片刻,医护人员和实验者的身影就淹没在了海洋之中,只剩下手术床上的小女孩儿静静地漂浮着,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她想起来了。
千绘京走到小女孩儿身边,将她不甘心闭拢的双眼合上。
什么都想起来了。
石子落入长河,扬起层层积沙,填补了记忆深处的空白。
当年的千绘京与根部忍者对战,在关键时刻奋力一搏,先半步击杀了后者,但自己也身受重伤,陷入昏迷,早已在忍者世界隐藏数年的时政人员趁机将她带回并囚禁在监狱里,永不见天日。
监狱里有很多身怀异能的孩子,她为了不受欺负只能反抗,每天活在恐惧与饥饿中,精力逐渐疲惫,时政高层用这种方法磨去他们的棱角,抹杀他们的斗志,终于,监狱里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问过那些看守,或许是见她快要死了,不忍心隐瞒,便透露出了自己知道的那部分情报。
时政与时间溯行军的斗争持续百年之久,前几次的大规模战争更是让高层们身心俱疲,为了维护历史的秩序,为了让人类不受侵扰,他们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舍少护多。
异世界中不乏实力强悍之人,可已成型的力量太过可怕,凭时政的手段还没法去捕获,所以他们就将目光放在了小辈身上,名门之后,新鲜血液,只要把资质优良的孩子抓来做实验,并复制他们的力量注入其他审神者体内,那时政的军力将翻上百倍不止,到时候别说是时间溯行军,就连检非违使会有所忌惮。
“我们只是牺牲了小部分人的利益去换取了大部分人的安宁,难道不对吗?”
不对。
“那你太自私了。”
自私的是你们。
守护历史本该是时政的职责,你们却将这份职责当成了囚禁无辜之人的枷锁,并以我们为垫脚石去坐上那世界守护者的宝座,你们已经与初心背道而驰!
“这不过是你为自己的自私找的借口而已。”
那你们怎么不去!
看守噎了一下,不再说话。
备受高层关注的千绘京成为了最后一个走入实验室的人,她被挖去双目,又被植入时政自制的实验写轮眼,宇智波血统纯正的她却成了为反馈数据而存在的伪造品,她在手术床上拼命挣扎,迎来的只有更强烈的压迫,过多的药物和注射剂带走了她的生命,医护人员对此只能表示遗憾,把宇智波千绘京的名字也列入了失败品名单。
可他们没有想到她并未死去,对自己的家族有多骄傲,不甘的信念爆发出来时怨恨就有多强,那个时候刚好赶上时空战,千绘京的魂魄被空间裂缝吸收,落入平行时空的冥界,她在那里徘徊了两年,也正是在那里结识了彼岸花。
“人类的非常软弱的生物,可你身上的气息告诉我,你到死都还在坚持一件事是吗,原来是被自己所爱之人害了啊。”
容貌艳丽的女妖轻笑着说道:“做个交易吧,我常年待在这黄泉河岸也挺无聊的,你陪我两年,我把你的魂魄送回人界,不过不入轮回的你可就是与活尸无二的存在了,这样也没关系?”
“复仇啊不错的愿望呢,小姑娘。”
两年后的一天,失败品名单里的某个名字被消除了。
时政以为自己的实验已经成功,于是让千绘京成为了候补审神者,并编造时间溯行军入侵的借口炸毁了原来那间实验室,欺瞒世人。
死过一次的千绘京记忆缺失,内心对时政的怨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