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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舒宜说着也站起来。
在去机场的路上也没说多少话,她没有过问他订婚的事,他也没有提起她喝醉酒的晚上说过的话,两个人静静的,直到遇上一个红灯,承瑾把车子停下来。
他说:“你还记不得你小时候很喜欢看星星。你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去看星星,有时候是躲在礁洞里。有时候是坐在露台上。”
舒宜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嗯,我还记得。”
“那时候你总是一个人坐在礁石上,有时候藏在礁洞里吹叶子连晚饭都不回来吃,有时候半夜才回来,我有时候看见你一个人坐在那么高的地方我甚至害怕你会掉下去。呵呵。不过还好你没掉下去。”承瑾的声音里有故作轻松地味道,可是听起来却总让人感觉一点点凄凉,甚至他嘴角的笑容都觉得有淡淡的苦涩。
“那一次把你推下去。对不起!”舒宜终于道歉,她想说这句话很久了,以前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其实那一次我妈妈都不相信是我自己摔下去的,因为我有恐水症,一般也只是在浅滩上游玩,所以那次我从礁石上摔下去她怎么也不相信,不过还是被我骗过去了,呵呵,想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对我妈撒谎。”
既然你有恐水症那为什么还每天都到海边来呢,而且伤好之后还一次又一次的来?可这一句话舒宜终究是没问出口。
承瑾反身从车厢后座拿出一个盒子来,取出一本书说:“你以前还很喜欢看《小王子》的,这本书你以前忘记拿了。”
舒宜接过那本书翻了翻,这本书她怎么会忘记,扉页上那个签名曾清清楚楚写着送给舒宜,她笑了笑又把书递给承瑾说:“这书原本就是你地,我有一本,夏桐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这本你还是自己留着,或者送给别人也行。”
“喔。”承瑾接过去,然后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面一辆车地的尾灯不停的闪烁,一会儿才有他低低的声音响起来,像是叹息,又像是自言自语:“可惜这本书是再也不能送给别人了。”
舒宜低着头没有接话。
承瑾看着舒宜垂下来的脸庞,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我到海边找你,就快要下大雨了,我叫你回家然后你不理我,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那一次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或许早就回去了?”他心里想着,猛地就问了出来,脱口而出地问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还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可是承瑾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自己想要问,问了之后又觉得一阵茫然。
舒宜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句,然后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很讨厌你,我总是想你对碧岚好,又来对我好,让我很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你是假
“所以你就一直不肯走?”
“嗯。我想要如果你是假的地话要是下起大雨来了,你肯定就会走了,所以我要等你走了之后才走,谁知道你也不肯走,结果两个人都淋了雨。”
“喔,原来是这样。”承瑾握着方向盘默默的念到,原来是这样,那许多年前的往事到现在说起来原来真的是这么风轻云淡,再怅然也只能轻轻的说一句“原来是这样”但是说过了又能怎么办呢?现在想想,也许很多时候她都是这样,害怕他是假的对她好,所以一直赖在那里不理他,一心一意等他离开,尽管等到最后自己或许会被雨淋透;那以前的以前呢,他送她书的那一次,他等她一起上学的那一次,还有现在,她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要把自己嫁出去,夏桐追她这么多年她从来不动心,为什么忽然就答应嫁给了他,这一次是不是也是害怕,因为他事先和悠然有婚约,所以她害怕他到最后还是会扔下她,她就先和别人结婚,是不是这样的?他这样酸楚的想着,却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没敢问出来,干脆就放弃了。
到了机场,送舒宜进安检的时候,他跟她说:“保重!”
她也回一句:“保重!”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嗨,赵经理舒小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舒宜回头一看,原来是顾经理,她笑说:“顾经理你好,你也是去北京的吗?”
顾经理跟赵承瑾握了手然后说:“是呀,只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对了,舒小姐我听说你和夏公子要结婚了,这次去北京后估计再也不会回N市了吧?”
舒宜讷讷的说:“嗯。”然后头偏过去了,再也不敢看承瑾,其实这个下午他们都知道,舒宜这次回北京是和夏桐结婚,他们心里都知道,可是居然聊了一个下午谁都没有谈到这件事情上来。忽然顾经理这样说出来,他们都震了一下,心里仿佛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仿佛是惆怅,又仿佛是凄凉。舒宜在这个时候忽然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低下目光机械的回答着顾经理热情的疑问,显然顾经理光顾着舒宜和夏桐的婚事上,忽略了前面一个问题,他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既然不关心,那么就不要回答他,为什么她和赵经理会在这里。她知道承瑾一直在看着她,所以她把目光一直定格在机场的地板上,可等到那双目光渐渐移开去,舒宜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承瑾,他正抬起头看别的地方,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顾经理寒暄了一会就有电话打进来,他总是这么忙,接起电话晃了晃手机对他们说再见,舒宜也说再见,再回头去看承瑾的时候,他的目光刚好射过来。
承瑾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低着头,目光里涌动着水光,却是异样的温柔。一刹那仿佛时光倒流,舒宜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初次见面,她在趴在板凳上被韩肃明打得皮开肉绽,可是眼睛却盯着他瞧。承瑾的眼眶很深,眼珠乌黑,离得这样近,舒宜几乎能看清楚他眼睛里每一偻光芒,此时他的眼睛里黑雾更盛,荡漾着一种令人心疼的温柔,粼粼的光芒之间仿佛诉说这一种凄凉哀伤,他在想什么?舒宜的心里忽然狠狠的痛了一下,渐渐的那痛楚传过来,传过来,传到脑袋里,眼睛不由就湿了,她忙低下头去。
承瑾也没有再强迫她什么,只是低了头,说:“你进去吧,飞机要起飞了呢!”
因为这个时候飞机里正提示着,飞往北京的航班就要起飞……
舒宜也听见这个声音了,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仿佛又被什么狠狠的捅了一下,但是她就是不走,站在那儿,她知道现在应该要进安检了,广播里那个声音说完中文又说英语,她知道自己马上要离开了,可是这个时候却仿佛失掉了一种勇气,失掉了一种决绝,她提不起离开的步子,这一刻她忽然不愿意离开,心里的不舍那么多,她忽然希望这一刻无限期的延长。
但是广播里一二再,再二三的催促着,也不知道舒宜到底踌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一分钟,两分钟,或许有五分钟,可是她却仿佛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仿佛耗尽一生的时间,在她后来回忆起来,其实也没多长,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对方,舒宜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很乱,她仿佛能听见承瑾那细密的呼吸声中透露出来的一种不舍,但是她最后还是狠了狠心掉头走了。有时候人生就这样,缺乏一种勇气;有时候人生也是这样,像上了跑步机的人,只要走上去了,每一步就刻不容缓只能跟着它走,舒宜走了很远,忽然停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又坚定的往安检口走去,这一次再也不回头。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却不知道这短暂的停留让她身后某个人的心猛跳了起后她还是走了。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明明知道可能要后悔,也知道或许自己想要的并不是那样,但总是缺少那么一点点勇气。在舒宜看来她是缺乏一点点得到的勇气,在承瑾那里,他只是缺乏一种不顾一切的勇气,承瑾他可以不顾任何东西,公司,婚约,母亲,甚至他自己,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强迫舒宜。舒宜说爱那个男人。
又或许这个时候若是承瑾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挽留一句,多给舒宜一点点信心,她或许会停下来,会马上转身;同时,或许舒宜的背影能够稍微的停顿一下,给承瑾多一点留恋,承瑾也会马上把她拉住,但是很可惜,人们总是在某些时候缺少那么一点点勇气,,缺少那么一点点信心,所以舒宜没有回头,她的背影单薄的立在他的面前,渐渐走远,过了安检转个弯人就消失不见。
承瑾不是不惆怅的,他刚刚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他站在她身后她就会回头,然而她终究没有回头。很多年后承瑾想起这一幕,他才明白,或许这个时候更难受的应该是舒宜,虽然每次都是她选择走,但是义无反顾的背后其实是她泪流满面的脸。其实承瑾明白,她每次选择主动放弃比留下来还难,但是她每次都放弃了,因为这样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眼泪,但她后来说,其实她有时候也希望有人看见的。希望有个人会像记忆中的海边一样。不管她怎么拒绝,不管她这么冷漠,那个人都会静静地守候在那里,然后怜惜地跑过来问一声:疼不疼?
承瑾站在N市的<;+知道舒宜坐的是哪一架飞机,所以只好每一架都看得仔细,唯恐漏掉了一架,其实现在这样做也已经没有用了,他要是有勇气刚才就应该走上前去把她拉住。把她留下来。告诉她,她不能这么轻易的走掉,她不能在他好不容易找回她的时候让他再一次放开他,他又带着一点希翼的想,或许刚才舒宜停下来是想要他去留下她呢,然而再想了想。心中却悲哀起来。怎么可能,她说过。她那个晚上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他结婚,那这么说来舒宜应该是爱那个夏公子了,这样也好。她这一辈子都在别人的强迫中生存,很小很小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跟着母亲漂泊。私生女地身份应该让她遭受了不少鄙视和白眼吧;谁知道被领回亲生父亲家里又跟着受尽了折磨;好不容易离家出走。那么小的年纪却又要为了生存和学费挣扎打拼;她虽然够坚强够独立,但是她应该是不喜欢这种生活的吧,现在她好不容易长大了。能够选择自己的生活了,她想嫁给夏桐就嫁给他吧,他不希望她再受到来自任何人的强迫。他唯有祝福她,所以她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以后都不要再受任何人的欺凌,也不能再哭。
他知道,他深深地知道,从他第一眼看见那个叫做夏桐的人他就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舒宜说他是一个“宁愿痛也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那么这么一个男人就一定不会让心爱的女人跟着他吃苦。其实这样很好,他应该要欣慰的,她终于得到了幸福,以后都不会再受人欺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看着天上一架一架飞过去地飞机,心里到底是添了一点凄凉。
他在想,为什么这个给她幸福地人不能是他呢?其实他也一直在做,很努力的呀,但是为什么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坐在飞机上往另外一个男人身边飞去。
回到北京,舒宜也不知道夏桐到底有没有取得父母地同意,她刚下飞机,夏桐便欢天喜地的操办起来,仿佛舒宜此次从N市辞职到北京来这才真正代表了舒宜答应了他的婚事;又仿佛他直到此刻才真正感觉到尘埃落定了;其实舒宜觉得,夏桐对她也一直充满了不安。
夏桐的喜悦那么张扬,那么不加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