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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必须要为自己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负责,再也不能逃避。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荣华,那般幸福,那么他可以看透,带着这一身的耻辱和痛楚离开,他欠她,但是再也不能亏欠大辽百姓,再也不能辜负萧太后的重用,他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接受属于他的惩罚。好想再见她一面,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就好。也许,这次便真的是诀别,似乎他们从来都没有过一次正式的告别。行囊收拾妥当,明天一早他便决定离开。耶律斜轸如果你已经把我忘了,那么就再也不要想起。莫如,若有来世,那么我再也不会忘记你,再也不会。月光这般清冷。他站在窗扇旁,想起曾经某夜他窥见她凝视明月的模样。心跟着沉下去。许久,直到一声细碎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惊醒了他的心神。“是谁?”他警觉的抬头。良久,那头才传来一声细微的回应,“安阳公主”。居然是她?那个女孩,也算是有恩于自己,虽然初时他能察觉出她助他进宫的目的并不单纯。打开门扉,迎她进来。“不知公主深夜造访有何事?”没有寒暄和问候,他开门见山的问出心中的困惑。安阳注意到他床上的行李,蹙额,问道:“你要走?”“是。”“那她呢,你不顾了吗?”握紧拳掌,眉宇之间有伤落。“她不会跟我走的。”他还记得,她的所求,她的挚爱,已与他无关。“但是她还爱着你,而且,她现在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什么?”一时之间,他愕然,“她…还爱我?怎么会被打进冷宫?”那个皇帝不是极宠她吗,她不是都有了身孕吗?…。“是,她还爱着你,这件事我一时与你解释不清,因为这是以一个女人的直觉而言,我想,她定是还爱着你。至于她为何被打入冷宫,各种传言都有,皇兄爱她并不比你少,如今这个局面,其中的隐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过的一定很苦。”他一阵恍惚,该喜,还是悲,她还爱着他,却过的很苦。“我想…助她逃走,救她出来。我来找你,是问你敢不敢冒着这个险。”“我做梦都想带她走,别说是冒险,就算让我死都可以。但这件事她知道吗?”安阳被他的言语以及眸中的坚定所怔住。“她尚不知晓,但是我知道她非常想离开皇宫…”“那我更要带她离开。”若是她过的不好,甚至是苦的,那么就算她不愿意跟他走,他也要带她离开,不要她再受苦,更不能再让她受伤。安阳被他眸中的坚定所怔住。但是。“还有一件事,前些天,她生下两个孩子,你愿意一起照顾他们吗?”她亦是做母亲的人,知道若是他不能善待苏莫如的子女,那么苏莫如以后亦是不会幸福。“我会视如己出。”只要能再守在她身边,那么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更何况,他曾让她失了他们的孩子,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好,我信你。那我会先去设法和她取得联系,然后在秘密的部署一切。但是我事先不会透露这次你会参加这次行动,因为我怕……”“我知道。”他知道,她也在恨着他。“好。”“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安阳敛下眼睑,许久,“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她感化了我。”她感化了这个女孩吗?即使这个女孩是陈尧叟的妻子。是啊,她就是那样一个女人吧。一遍遍,他在心里默念,我爱你,很爱。 5
宫 留子·潜逃
4 哭泣。她没有掉下一滴泪,没有哭泣,没有嘶喊,也没有丝毫的怨恨。马车已经驶出皇宫多远了,受益睡醒了吗,她是这世上最残忍的母亲吧。怀中的念姊一直在哭,那么受益是不是也在一直哭。她不能再想下去,不然折返回去的念头就会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控制。最后助她逃出皇宫的居然是皇后和安阳公主。这两个原本应是对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居然在这时伸出援手,一番精心策划之后,让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成功逃逸出宫。只是,她丢下了受益。留下男孩,哀家只有这一个条件,孩子不只是你的,也是皇上的,是我大宋子民的,让你带走女孩已是最大的让步,而且,你我都明白,这男孩陛下已是有意让他继承大统。这是天命。起初,她断然回绝,绝对没有转缓的余地。如果她的自由是建立在母子分离的基础上,那么她宁愿留在这里一辈子。可是不久之后的一道圣旨和安宁的死,彻底击垮了她。皇帝下旨,孩子满月之后便会被带离紫宸宫,而她却要永远留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而安宁也莫名的死于一场宫中的投毒事件。毫无征兆的离她而去。于是,终于,她答应了皇后,留下受益。终究,她还是逃不过命运设下的圈套,不是狸猫换太子,而是她亲手把孩子交到了皇后的手上。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灾难和分离。天命。天命如此吗。念姊终于睡着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孩子。没有流泪,心却在流血。*******************************************车已经走了三天。虽然已经出了城门,但是他们的行程并不快。她刚出月子,身子是弱的,而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也经不起丝毫的颠簸。护着她们母女离开的是两名男子,一个名叫禇拓,一个名叫褐良,高大的身形看起来并不似南方男子,并且极少言语。少见的名讳,魁梧的身形,她看到出这两人并不是中原人,有好奇,但她并不多问。其一,这两人是安阳公主所派,安阳曾对她说过“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人,会一直护着你们母女去安全的地方。”其二,她看的出,这两人是真的在尽心尽力的保护着她们母女,他们不愿说,那么她也不会去追问。其三,只要一找到可以落脚的安全地方,她就会让这二人离开,此前若有太多牵涉反而不好。“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唤回她的思绪,“念姊乖,别哭,听话,别哭…。”她轻声哄唤,心头却又迎上一阵焦晃和不安。念姊一定是又饿了。可是,她却奶水不足,无法喂的密集,先前在有宫中的乳母,但是现在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禇拓和褐良又是两个大男人,这些事情说了他们也未必能想出办法。想到自己老是让孩子饿肚子,她便急得泪水直往下掉。突然,她感到一阵轻微的震荡,然后马车停下了。帷帘被拉开,她正欲询问。禇拓却抬手递给她一个皮质水袋,“这是豹奶。”“这是母豹身上的?你从哪里弄来的?”她诧异的接过来,还是热的。“对。在前面的林子里逮了一只母豹。”“母豹?在哪,我也没看见啊。”真的豹子吗,她有些心悸。“放了,怕吓着您。”“这样啊,真是谢谢你。”她由衷感谢,并且不曾想到眼前的这个大汉是个难得的细心人,太好了,她的念姊不会挨饿了。禇拓微微点头,然后敛下帷帘,转身继续驾车。她微笑轻叹,然后把温热的豹奶喂给念姊,望着小家伙“全力”吸吮的模样,她心中一阵心酸,一阵释然。这孩子,以后要跟着她吃苦了。不一会,喂饱了的念姊又静静睡去,所幸,这个孩子健康极了。望着女儿熟睡的表情,脸上露出为人母的温情笑意,思遄着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却安宁幸福的未来。他们现在是往哪里去呢,只说要带她取一处安全的地方,但是却没有具体的位置,还是要问清楚。拉开帷帘,轻唤:“禇拓,褐良,先停一下。”二人转身,“苏姑娘有何吩咐?”“我们这是要往哪去。”“北上”“北上?是往北方走吗?”“是。”“可是据我所知,北方大部分疆域都是辽境。”“我们正是要去辽国。”“辽国?为什么要去辽国?安全的地方多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她讶然,直觉中有些事情莫名的蹊跷。“这……苏姑娘请见谅,恕我们无可奉告,但苏姑娘请放心,那一定是一处极为安全的地方,我等会竭心尽力保您安全。”蓦地,她心中如同被偷袭了一般,潜意识里揪出的是那个男人。“是无可奉告,还是有人不让你们说?”她盯着他们,握紧的粉拳泄露了胸中的愤怒。良久,他们都不曾回应。“是不是和耶律斜轸有关。”她几乎弩定了。仔细想一想,禇拓和褐良明明就是契丹人的模样,八成还是耶律斜轸的手下。而且安阳公主先前和耶律斜轸更是有过接触。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他。这样耍她,蒙混她,那么有趣吗。 5
殇 胶着·现身
4 僵持不下。他们的沉默越加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你们不说我也不会勉强。承蒙两位这几天的照顾,苏莫如感激不尽,但是以后路我自己走便可以,不用劳烦两位,就此告辞。”言罢,她便抱着孩子下了马车,然后回身拿出包袱。她不要那个人的保护,更不要那个人的恩情,她的未来与他无关。“苏姑娘,请不要逼我们。”见状,禇拓出言阻止,面露难色,而褐良不语,只是迅速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请让开。你们放心,大可告诉耶律斜轸是我坚决要离开,与你们无关。”她不愿为难他们,但是这次却更无法为难自己。“苏姑娘,我们不愿纠缠,甚至我们是最希望你能离开大王的人。我们兄弟二人更不怕大王惩责,但是……总之,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单独离开。”这是这几天那个名唤褐良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话,像是经过了极大的克制之后,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那我更要离开。”她心意更坚,一阵静默,对峙之后,褐良闪身:“请便。”“多谢。”她转身欲离去,却一把被禇拓拦住,禇拓对着褐良急声低喊:“你怎么能让她走?!大王的命令我们岂能违背?!更何况若是大王回来见不到她,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会马上把她追回来的?!”“我们来拦住大王。”褐良恢复初时的冰冷,一字一顿。“褐良?!”禇拓难以置信的望着褐良,褐良该是耶律斜轸最近的心腹,从未违逆过耶律斜轸的意愿。“这女人分明就是只能害了大王的祸水,大王先前为她醉生梦死,延滞了回朝日期,已是惹了大祸,如今救她出来却还不敢让她知道,探路,猎母豹,鞍前马后,挖空心思讨好她,以前那个雷霆万钧的契丹南院大王早已荡然无存,现在就只会围着女人的身边转!”褐良的咆哮声让她怔在原地,忘记了挣脱和反抗。为了她,他延滞回朝日期,惹下大祸。可是许久以前,她明明记得清楚,他一向以公为重,从来都不曾延误过公事。他一直在暗地里跟着他们,却不敢让她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么怯懦。那带豹奶是他弄来的,他一个大男人,该是怎样细心才发现她奶水不足。……。耶律斜轸,你是傻子吗。就连他的手下都看得出,离开她,对他而言是最明智的选择。事到如今,他与她之间已不是原不原谅,恨不恨那么简单,而是,回不去了,那么多恩怨情仇之后,除了伤害,还留下什么。她有些颓然的站在原地,失神的望着两个褐良和禇拓之间的争执和不甘。他们险些就打了起来哇的一声。争执的嘶喊声惊醒了她怀中的念姊。片刻,安静了下来。她眼眶微湿,低声轻哄着孩子:“念姊乖,乖,不哭喽,娘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她抱紧孩子,不顾禇拓的阻拦,硬是往前走。忽然,似是一阵风在她面前呼啸而来,仿佛只在一瞬间,他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如同那个在宫中重逢的夜晚争吵后,他翻身而去消失在苍茫的黑夜中一般。他的离开和出现,都让她措手不及。满心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