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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不错。”
陈竹惊喜地回眸,每次他们总是会看中同一样东西,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很典型的后印象派风格,sè彩对比单纯强烈,艳丽华美,优雅细腻,传达给人一种狂热的冲动和强烈的热情。”
“那是当然,这是我画给暮云的。”汪煜xìng子倒也单纯。
“那就不能夺人所爱了。”陈竹不无遗憾,“欧阳暮云真幸福。”直觉这个汪煜是个单纯的孩子,她朝他善意地笑了笑。
“你要是喜欢的话,这幅送给你。”汪煜指了指另一幅画,他少年心xìng,对陆彦虽有不满,和陈竹却是投缘的。
陆彦见两人热络。心里自然不喜,在一边凉凉地说道,“你还专门画了幅画送给欧阳暮云,怕是不合适吧,听说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怎么可能?”汪煜像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冷水,“她只喜欢你一个。”他比陆彦还无法接受她的移情别恋。
“你自己去问问就知道了。”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陆彦心情就好了起来。
“你这么喜欢她,难道一直没和她联络吗?”陈竹却是有些好奇,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千方百计打探她的消息吗?
“当年她因为陆彦拒绝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决定放手成全他们两个,独自伤心去了法国学画,刚开始狠下心不和她联系,后来不敢打听有关她的消息,知道了也是徒增伤心而已,上个月刚回来,还没准备好就遇到了你们,这才坚定了我去找她的决心……”
“如果她不要的话,就把这幅画卖给我吧。”陆彦指着那幅画凉薄地笑道。
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把汪煜气得脸都绿了,不带这样诅咒人的。
“你对那个欧阳暮云还tǐng关心的嘛,”陈竹瞥了陆彦一眼。“比汪煜还上心几分,连人家有没有男朋友都知道,还说和她不熟?”
“吃醋了?”陆彦拉着她的手低低地笑着,爱煞了她吃醋的小样子。
“脸皮真厚,”她拍掉他的毛手。
“你们俩别在我这儿腻歪行不?”汪煜怒道,完全把他当透明人。
陈竹面上绯红,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你真的只画玫瑰吗?”
这个汪煜真的是个浪漫主义者,不仅一屋子的画全是玫瑰,连huā瓶里插着,水碗里盛着也是新鲜玫瑰,这会子此地的交通可不方便,这些新鲜玫瑰可来之不易,这般烧钱,看来这汪煜果真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富贵公子。
“对,我这辈子只画玫瑰,我的梦想是要画一万朵玫瑰送给我心爱的女孩子。”汪煜的脸上净是温暖的笑意。
“真的很浪漫啊。”陈竹赞叹道,这样的心思很容易感动女孩子的。
“咳,咳,”陆彦背着手看着天huā板,一脸不屑。
“好歹你们也是发小,你干嘛老给他脸sè看啊?”陈竹热络地和汪煜挥手道别,转过头对陆彦埋怨道。
“谁和他发小了?我和你才是发小。”他冷冷地说,一句“再见”也懒得给汪煜。
陈竹笑眯了眼,“这句话我爱听,不过汪煜人还真是不错,热情单纯,一点都没有纨绔子弟的习气,这么热的天气帮我们扛画过来。都累成那样了,还乐呵呵的……”
陆彦一个急刹车,一脸yīn鸷地看着她。
“吃醋了?”她笑得一脸灿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个什么欧阳暮云男朋友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就是随便瞎说的,想吓吓汪煜,”谁让他和你有说有笑的,陆彦冷着嗓子,制冷效果比空调还强。
“汪煜的事,我可不是瞎说的,我是真觉得这个人不错。”
陆彦整张脸都黑了。
“不过我可不喜欢他那种类型的,我还是喜欢我们家小彦,细皮嫩肉,精致漂亮,连生气的时候都这么可爱。”她嘻嘻笑着,扑过去在他右脸轻轻一咬。
陆彦被她突然袭击,顿时连耳根子都红透了,恼怒地瞪着她。
“你啊,乱吃什么飞醋,我哪有你这么旺的桃huā运,现在突然又冒出个欧阳暮云,真是惊喜不断啊。”她轻轻抚上他脸颊上那浅浅的牙印叹息道。说不定哪天就像小说写的那样,突然冒出一个美女自称是他的未婚妻呢。
“你不信我?”陆彦眼里酝酿着风暴。
“我相信我自己。”她妩媚一笑,信神信佛信他,不如信她自己,她要牢牢掌控住自己的命运,“我信我自己可以一直在你身边,信我自己永远是你身边的唯一。”
陆彦有些心dàng神驰,因为她的笑,因为她的话,她不是需要费心照顾讨好的玫瑰,也不是缠绵脆弱的藤萝。她是可以一直在他身边陪他面对一切,无论顺境逆境,相互扶持的人,这样独一无二的人,怎能不让他倾心相爱?
“爸,这么晚还要出去?”陈竹窝在沙发上喝着银耳红枣汤,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刚接到省委组织部的电话,副部长找我谈话。”陈琪匆匆地换鞋,准备出门。
“怎么这么晚找谈话?”李明清嘀咕着。
“正常啦,组织工作都是需要保密的,为了防止有风声传出来,这种谈话都是很突然的,不然早就有人sī下动作拉票啦,估计明天市里又有干部调整了。”李明清不了解这些门道,陈竹却是熟得很。
“有门路的人早就知道风声了,我看这也是多此一举。”李明清不以为然。
“哈哈,这倒是,不过做领导还真辛苦,这么晚了还得开会谈话什么的,真不自由。”
“可不是,别说周末没的休息,连晚上都不安生,真是担心他的身体,都一把年纪了,还老觉得自己还年轻,天气冷了也不肯加件衣服……”李明清又唠叨上了。
“老爸这一次体检结果怎么样?”在陈竹和李明清的坚持下,一向有医院恐惧症的陈琪只得答应每半年体检一次。
“还不是老毛病,他那个肝……”李明清叹了口气,“医生就是要他多休息,保持好心情,不要多操心,你看他那个样子哪里闲得下来?”
“你要让他闲下来,他心里还难受呢。”陈竹知道自己老爹就是个工作狂。
“是啊,好在现在有坚持吃药,平时我也尽量注意他的饮食,这次体检完医生说暂时没什么大问题。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就没事儿了。”
陈竹和李明清聊了好一阵,看了看钟都十一点了,老爸还没有回来,正在犯困的时候,陈琪开门进来。
“爸,怎么这么晚啊?”陈竹揉揉眼睛。
“你怎么还不去睡?”
“我和妈在一边聊天一边等你啊。”陈竹从父亲的面上读到了一些与平常不同的东西。
“老爸,今晚是什么事啊?”陈竹跟在老爸身后,做个尽职的小尾巴。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鬼精鬼精的?”陈琪虽是嗔怪,心里却不惊讶,“明天省里要下来考核。”
“要提拔谁?”此时未到换届,更不是年末考核,以她多年的经验和直觉省组考核只有可能是要提拔一批人了。
第一百五十章 提拔(下)
第一百五十章提拔(下)
“我。”陈琪的语调平平。但陈竹还能察觉到他心情很好。
“真的呀?”她一屁股坐到老爸身边,“到哪个位子?”
“副市长,”陈琪忍不住浮起微笑,虽然市政府秘书长也是班子成员,但和副市长还是有本质区别的,“现在一切都还没定,你可不许出去乱说。”
“你连我都不放心,你还放心谁?”陈竹不服气了,她像是那种嚼舌头的人么?
“你这么一提拔,身上的担子肯定又重了,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啊,一天到晚和拼命三郎一样。”李明清虽然高兴,更忧心的是丈夫的身体健康。
“老爸正值壮年,政治前途一片光明,依我看,副市长未必就比秘书长来得辛苦。”
“那是自然,副市长只要做好自己分管的那块工作,秘书长则要伺候上面的每一位领导,凡事都要面面俱到,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有见识。”陈竹长大以后。陈琪绝少开口称赞女儿。
“这次大概要提拔多少人?”
“有十多个吧。”
“这么多?!”陈竹震惊了,能惊动省组下来提拔的一定是副厅级以上的干部,“可是我们福海现在有这么多位子吗?”
“我也觉得奇怪,这次有好几个都是提了副巡视员或者巡视员,没有给他们领导职务。”
为什么一下子提拔这么多人?在这一个突兀的时候,只有一个可能,要变天了……
二零零二年的福海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但是J省却出了一件惊动全国的大案子,甚至影响到多年之后,而案子的源头却是在天厦市。
陈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这件惊动全国的走sī案,由中央组成专案组,牵连无数,天厦市几乎有一半的官员牵涉其中,J省更是有多位厅级、副省级领导落马。
因为大批官员被隔离调查,天厦市、J省有几个部门几乎陷入了无人工作的境地,组织和纪检部门忙得发了疯,一个忙着提拔,一个忙着抓人。
这个机会对于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的福海官员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后来天厦市的不少干部都是从福海调过去的。
现在这样异常的大规模提拔,是不是预示着中央已经开始动作了?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老爸能够再往上走一两步根本就不是梦想。
“小竹,你发什么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睡吧?”陈琪和李明清看她默默地坐着,神sè变化不定,心里都有些奇怪。但正高兴着,也顾不上想那么多。
“爸,你觉得天厦市怎么样?”电光石火之间她的心思已经转了几转。
“天厦当然比我们福海好多了,虽然福海是省会,经济却比天厦来得差,环境也不好。”最重要的是陈琪的老家在天厦市的农村,说同一种方言,情感上来说自然对天厦更为亲近。
“如果有个机会让你去天厦工作,你会去吗?”
陈琪愣了几秒,没想到陈竹会提出这种问题,刚转业的时候不少战友部下也一直劝他托些关系转到天厦去,毕竟那里离家近,发展也好,但考虑到妻女的工作学习问题,他还是选择留在了福海,如今妻子快退休了,女儿也快读大学了,若有这种机会……
“有那种好事,自然会去。”他点点头,落叶归根是每个人的梦想,“不过天厦市门槛那么高。可不是想去就能去得了的。”
“说不定就有那个机会呢,机会都是靠人创造的,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去实现喽?陆连强现在已经是省委书记了,到时候请他帮帮忙……”
以陈竹对陆连强的了解,他是个好好先生,待手下极好,绝不会亏待,陈琪跟了他这几年,应该还是很受赏识的,不然也不会上去得这么快,天厦乱成一片,急需用人的时候,若陈琪主动开口,陆连强推荐陈琪到天厦也是顺水推舟,何况明年陆连强就要离开J省了,这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怎么突然想去天厦?”李明清莫名其妙,在福海好好的,又刚刚被提拔了,怎么会扯到天厦去?
陈琪毕竟在官场浸yin多年,对这次反常的提拔心里本就疑窦重重,被陈竹这么一说,联想到近日传闻天厦官场有些异动,便猜到怕是要大动了,心里也就有数了。
陈竹的心里则有另一番盘算,天厦市很特殊,有省级经济管理权限并拥有地方立法权,对省里一向都不是很买账,目前的J省虽是陆系势力占了上风,但随着明年陆连强的离开。新任的省委书记和陆连强不是很对盘,陆系势力必要遭受洗牌,身在福海的陈琪必定没有上升的空间了。
在这种情况下,离开风口浪尖的福海,到相对独立的天厦去也算是一招限棋,天厦官场看似一片hún乱,但先破而立,经过这场大变动之后,天厦非但没有遭受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