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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脸上的反应估计让她有些失望,因为跟死水一般。
但是旁边地泽新辰却有些激动,他在旁边踱着步子,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一拳垂在了船舱之上,倒似是让这船更摇了摇。
玉如意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把她要说地话给说了出来,“那人还说了一句,说是皇上让如意好自为之。我瞧着这皇上的意思,怎么好像是让您跟我们回流求。”
钱佐让她好自为之?我暗笑,他以为玉如意还是不甘心,想要血伏参,所以要把我送回宫里去么?所以钱佐就把泽新辰和玉如意都遣送回国,让我也跟他们一起回去,再不能打血伏参地主意?
我没有说话,旁边的泽新辰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奔了过来,敏感道:“是不是皇后你为了我去找血伏参,被皇上发现了?”他一旦认定了,便更加肯定,自责和懊悔瞬间布满了整张脸,“一定是这样,一定是……都怪我……皇后,你……”他说了几个字,却又说不出话来,他潸然泪下,他的泪让我揪心的疼。
“不关你的事,辰王子,我没能力拿到那棵血伏参了。”我想去扯泽新辰的衣袖,但是撑着身子却觉得自己毫无力气,原来心没了活力,身子便也没有力气了。
快要倒下的我,却忽而被玉如意一把抓住了手臂,托着了后背。我诧异地望向她,却见她一脸慨然的望着我:“皇后,既然皇上不要你了,就跟我们去流求吧!”
我一酸,玉如意还真是会说话。什么叫皇上不要我了。
但是她灼灼的眼光却也让我好不感动。她之前一直针对我,因为我让泽新辰不舒坦,可是现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满是真诚。
玉如意也忿忿地说:“我玉如意最痛恨那种不要老婆孩子的人!”她说完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们流求的好男人多得是!等把药抓回来,我们就开船走吧!”许是猜到我的滑胎可能也和钱佐有关,而我被遣走可能也和血伏参有关,玉如意或许带了一丝歉意,或许带了几分同情,更因为她天性的仗义,所以对我说这样一番话。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看起来他们流求人思想果然比越国人要开放的多,居然一开始就劝说我回流求帮我找男人。
旁边的泽新辰听了话,更是坚定地说道:“是啊,过去的就让它们永远过去,跟我们回流求!就让我……我们来照顾你吧!”他说着本来哀愁的脸忽而又是一红。
玉如意看了泽新辰一眼,有些讪讪地笑。三人之间都有些尴尬。
去流求?我的心不禁一动。越国,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伤心事了。所谓的快乐从来都是那样的短暂。留给我的,更多的是痛还有恨。
恨。
想到这个字眼,我的心就还是有些撕扯的感觉。算了,我和钱佐,我和越国是该有个了断了。正如泽新辰所说的,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我苦苦地想计较又有什么意义?本来我和钱佐就是一个错误。现在孩子没了,上天也认为我和他不应该有任何的瓜葛。
我重新望向两人,他们都是一般的真挚,我伸手握住了两人的手,“好,我去流求。去流求过新的生活!”
泽新辰和玉如意的脸上都绽放出了笑容。先透露一下,下一章大逆转。
解梦篇 第二十八章 来客
船在岸边停靠了许久,玉如意派出去买药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玉如意不禁有些焦急,看着她为我忧心的样子,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那一男一女才姗姗来迟。
婢女和男丁进了船舱,玉如意接过婢女手中的几帖药,一面向我说道:“女人主要是靠补的。咱们先喝了这几帖药,再好好补补,准备娘娘你比以前还要明艳动人!”
明艳动人?我苦笑,现在的我肯定像个厉鬼。
玉如意把药又交还给那个丫鬟,对她说道:“按照琐费神医的法子去煎药吧,快些。”只是她说完那丫鬟还是纹丝不动,一脸苦色地看着玉如意。
玉如意忽而意识到什么,又看了丫鬟身后的男丁一眼,忽而吸了一口冷气,问道:“你是谁?”刚才玉如意光顾着说药的事,一向谨慎的她都没发现低头进来的男丁已经换了一个人。
我和泽新辰也警惕地望向那男丁,却见那男丁跪倒在地,向着这边说道:“奴才是奉循王爷之命,有几句话要同皇后娘娘说。”
我一愣,好不容易好些的心情又瞬间滑入低谷。我可不想再和钱家有任何的瓜葛。钱佐是,钱亦然。
我冷冷道:“我同循王并不熟,更何况我现在只是一个庶民,根本不是什么皇后娘娘,循王有什么话,还是同皇上说去吧。”
玉如意见我如此坚决,便也趁势道:“还请回吧。我们要启航了。”
但是那男丁根本没有挪动的意思,他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顽固地说着,“循王被皇上监视着。不能出府,小人费尽心思才能够来到船上替王爷传话。话未传到,小人绝对不会走!”
倒是一个愚忠的人。手机小说站http://wAp。.CN更新最快。旁边的泽新辰见我眉头紧皱,抢上前,就要把他赶出去。
但是我却出声问道:“皇上为什么要监视循王?”才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明明都要走了,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玉如意似乎看出了什么,制止了上前的泽新辰,朝他狠狠递了一个眼色,拉着他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我捏了捏拳头,对那男丁不痛不痒道:“你起来说吧。”
那男丁回答我刚才地问题:“皇上怕循王要来找娘娘,所以把循王给软禁了。”
我睫毛一动,依旧保持着镇定,不想让自己的心思有太多的颤动。“哦。循王要你跟我说什么。说完就赶紧走吧。”
“循王要说地第一句话是,晋国叛将张彦泽杀入东京,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灭了晋。”他镇定地说着。亦如钱在我面前说着一样。
“第二句呢?”我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去回味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第二句是。辽国写了封信给皇上。信上说……”那男丁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我的反应。见我没有什么变化,才一鼓作气说完,“信上说,一月之内必灭越国!”
我地心一抖,眼睛闭上了,我捏着自己的腿,没有感觉到疼,“说完了吗,说完了吗?”
“没有,循王还有一句。”“还有一句是吗?有就快说!说完就赶快滚!”我的声音有些大,身子一用力,扯着我的腹部又隐隐痛了起来。
“是。最后一句,循王说,辽君最听慕容公子的话,希望娘娘能够留下来劝慕容公子。”那男丁传完话便不再说了。
我努力平复自己地心情,陡然睁开眼,望向那男丁,声音平静地连我都觉得可怕:“你既然说完了,就请回吧。”
那男丁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我不该有这样的反应。或许钱告诉他,我听完这样的话就一定会跟他一起离开吧。他一定以为我那么在乎钱佐,帮他树立君威,为他找解药,在这件事上更加会为他甘愿牺牲吧。所以钱为越国着想,派人来找我,想让我去劝说慕容楚歌。但是我还是没有变化:“说完了还不走?你告诉循王,我要去流求了。越国的事,与我无干。”
那男丁讪讪地站起,我看了他一眼,便再不看,闭目养神。我握着自己的手,两只手都是一样的冰凉,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一定不要去想,一定不要心软。
那男丁走后,玉如意就进来了,她不解地想要问什么,但却也知从我这里套不出任何话,她说:“娘娘要跟我们走吧?皇上那边派人来催了。”
“催?催什么?”
玉如意说:“说是限令我们在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开船。呵,原来我想尽法子想把新辰换回去都不行,现在倒赶起我们来,就像送瘟神似的!”
她的话让我的鼻子如同被罩了一层膜,不能呼吸了。我努力让自己地头脑混乱,努力让自己不闻不问,“走,走!快点走!”仿佛再晚一点,我自己就走不了了。
我的状态让玉如意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她在旁边楞楞得说着:“我还说要不要再等等,让人去给你买点补血的东西。”
“不用了,不用了。”我摇着脑袋,只是晃了晃便觉得晕乎乎地,身子虚弱得很。
玉如意便赶紧笑道:“那好。我还巴不得早些回流求呢。”说完,就对着外面吩咐道:“起锚吧。”
这句话就好像一个锤子,在我的心口敲了一下,我忽而觉得自己地眼角有点凉。不会地,我不会不舍。
隐隐听见外面有个人说着皇上派人送来人参,玉如意一愣,走了出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就好像我地心一样。嗯,我的心也要越飞越高。我躺在床上,假想着自己会去流求游玩山水,等我的身体好了,一定要去游泳。
我妄图用这种方式使自己开心,使自己幻想出去有多美好。可是当那一声叫唤传来的时候,我的心又被拉了回来,毫不留情地拉了回来。
那个人叫了一声:“姐姐。”
这个声音我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呢。我蓦地睁开眼,果然见到瓶儿站在面前。她穿着宫装,手上托着一个红漆盒子。
玉如意看了我一眼,提醒道:“时间不多,你们聊。”她这一次不再多事。想必她也感觉到了不寻常。瓶儿走上前来,我赶紧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一边用冰冷的语气呼喝她:“是循王让你来的吧。”
瓶儿身形一滞,把盒子放下,没敢上前。
我果然猜对了。他自己不能来,就派个亲信来找我。或许知道我不会听从,便又找瓶儿假借为泽新辰送人参的名义来找我。为了越过他倒是很上心。我闭上眼继续冷冷道:“你不用再说了,循王要我做的事,我不会去的。我要去流求了,从此……从此不再回来!”
瓶儿依旧没有动。只听到一阵抽噎的声音,我睁开眼,却见瓶儿跪在地上,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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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梦篇 第二十九章 疟疾
瓶儿?你这是干什么?”我一惊,以为她要说些什么话,可她却说着:“姐姐,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猛地听到她这样说,我的心被提了起来,被揭开了疮疤。
瓶儿摇着头,哭得泪如雨下:“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的样子,让瓶儿好担心。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瓶儿的泪,我终于再忍不住,眼角的冰凉一再地涌出,“瓶儿,我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瓶儿瞪大了眼睛,她万没料到我有了身孕,“是陛下的……”她话一出口,便又想起这话不该是她说的。
“是,是他的孩子,却也是他亲手杀死的。”
我冷笑,瓶儿她和钱都不知道我怀孕的事吧。他们也更不知道我滑胎的事。我暗笑,她要是知道了一切,还会和钱来逼我去见慕容楚歌吗?
我的话让瓶儿眼中迸发出惊诧的目光,但旋即又似是理所当然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哀戚,比我还要哀痛的目光。
“姐姐,上天为什么这样折磨你。”瓶儿哭着跑到我怀里,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丑到瓶儿看到我就会嚎啕大哭。
我搂着她,感觉到心口有了一丝温暖,我就像个将死的人在那喋喋不休,“你知道刚刚当母亲的感觉吗?好容易有了一个新生命,却又眼睁睁看着他失去的那种痛你能理解吗?你不能理解,这种痛根本是身体的痛不能比的。”说出这些,我地心里稍稍好受,“所以。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我恨死他了,你们还要我去救他?钱可以放下他自己的仇去帮钱佐,那是因为他更在乎越国。我不会去帮钱佐,是因为我更在乎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