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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嵘森兴奋地来回踱着,感到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充分表达他内心的快慰,他的瞳孔因为兴奋而极度扩大,又因为紧张的渴求一种发泄又缩成针孔一般小,他突地拎起一根高尔夫球棍对着他豪宅里的那些玻璃什么凳椅什么一顿乱打,听到玻璃清脆的碎裂声,看到桌椅被摧残后样子,他登时体验到了力量的畅意、毁灭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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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有选择的提拔着基线主管,将员工反响较大的管理人员暂时调离了职位,并力图缩小打击面,尽量多对中层管理人员进行语言警告,这样一来虽然对基线生产管理的力量进行了加强,但是并没有打乱各企业的人事势力格局,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各团体的利益,反而获得了那些高层人物的一致好评。
这场人事运动果然影响很大,虽然提拔的新主管不多,但是在中低管理层和基线生产部门也产生了非常良好的影响,各类自荐材料雪片般飞向总部人事部,大部分都在信上直接写“薛国蔚部长或薛国蔚副总裁亲启”,还有一些就是向薛总的邮箱里发送电子邮件,或是在集团公司网站的留言栏里留言!
总部人事部成了最忙碌的部门,从下属企业抽调了几个人上来专门协助人事整顿工作,一大批有潜质的人选被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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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似乎非常关切鞋业公司的进展状况,一个月内就不辞辛劳地去鞋业公司视察了两次,并对叶子亨赞叹有加,而对钱毓慧提都没提,这令得叶子亨得意不已!
更令叶子亨激动的则是钱同华在赌局中发生事情,这个赌局其实就是他巧妙安排的,不过连他都没有想到钱同华居然愚蠢到这个地步!这七亿两千万中他占两成,足有一亿多,他暗自筹谋着,觉得只要到时候根据战略需要把这事捅出来,那么钱老心目中的天平将彻底倾向于他。
他确信钱老身体不好,为了在钱老面前展现出他模范父亲、标准好女婿、最佳管理者、最佳继承人的形象,叶子亨营造出鞋业已经扭转经营颓势的假象,与个别代理销售商们签订低利润的秘密协议,他自己掏出腰包来弥补利润差。很快鞋业货如轮转!
他对钱素雪也格外亲热起来,对两个女儿也格外的严厉,对所有的员工全都一副笑脸,对钱老倡导的人事整顿也全力支持,在企管部赵思文副部长的建议下,配合钱老的人事整顿甚至组织一套调研班子对集团所属各企业进行一次系统的情况调研,钱老对他当面赞赏。
可惜,叶子亨并不知道那个赌局真正的筹划者不是他,而是焦嵘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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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的一天,龙镔又来到深圳,他坐在深圳宝安区的一间网吧里打开电子邮箱,他发现在石伟邮件里的附件里有静儿信。
打开,静儿清丽的身影慢慢展现在眼前,静儿了些,照片上静儿憔悴许多,微笑着,那笑容中似乎带了些苦涩,带了点酸楚的韵味,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似乎已经失去了以前那种透彻的光华,反而注满了一种令人心碎的隐忧。
屏幕上呈现着这样的文字:
在我梦幻的森林里,到处生长着我不知名却熟悉的植物,我无法看清它们真实的模样,可我渴望辨别出它们的名字。
在我时刻呼吸着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亲切却又陌生的气息,我明明在着意的寻找,可就在着意中消失它的踪迹。
在我意识朦胧的黄昏里,浩渺的苍天吞噬着剩余的云霞,似乎就在那最接近日落的地界,有一只归鸟张开双翅在扑棱那光明与黑暗交战的瞬间美丽。
在我的世界里,我用存在的回忆支付着思绪无休止的索取,我用虚无的构想为胆怯的歌词谱上音符,我用真实的遗留告慰着空洞的沉寂。
辨别什么,寻找什么,倾听什么,渴望什么,黄昏中的风沐浴着日夕,风里应该回荡有黄昏的叹息。
闭上欲泪的双眼,想着你,却忘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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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临江仙…无题》
沿前衰草入黄昏,西天一抹残红。最记青春曾几绿,摇曳点珠露,而今舞秋风。
歌管聊赖感孤鸿,由它更漏声声。爱登旧楼看月冷,青山怜酒醉,寂寞不由人。
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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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间,龙镔那深深压抑着的东西一下子被挑动起来!
他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那远在加拿大的秋雅,又狂乱地迷茫地忆起了这个冰雪可人的静儿,又有些焦躁地闪过雯丽的影子,又似乎感受到了薛冰莹明目张胆的纠缠……
继而又深切的怀想起了齐爷爷、爸爸妈妈,以及那远在美国的外公德老……
又回忆起了他一生坎坷的路,童年,中学,大学,成人典礼,打劫受伤,伤害事件,躲藏和逃亡……
一时间,一股又酸又烈的热气从心底升腾,和手中那支燃烧着的香烟的烟雾缭绕渗和在一起,迷糊了他的双眼,堵塞了他的喉咙,令他呼吸艰难,整个大脑开始涨痛,尤其是以前曾经被进哥他们用铁管敲打过那个部位出现针刺的感觉!
龙镔连忙合上眼睛,做着深呼吸,尽力平息自己的心情。好一会儿,他感觉差不多了,才重新睁开眼。
他几乎是本能地,不由自主地,就用一首词给静儿写了回信。
《临江仙…感今》
幽星残月霜重,枯柳寒鸦烟晨,孤客不觉小隆冬。近岸清江碧,远山瑟暮红。
西山千林野暗,角楼短箫声冷,惯于秋恨总相溶。指间烟不尽,杯中酒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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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中纪委某办公室。
一群官员正在研究堆放在台面上的举报材料,这是有关郑学父亲和郑学舅舅的受贿材料,举报者有那两名港商还有好几个私人企业老总。事实详尽确凿的材料不容忽视,而且港商们声称如果不将贪官绳之以法,那他们就要在香港媒体上将他们犯罪的证据进行公布!甚至还在各大网站用中、英、法、德、日五国文字进行公开!
很快,有关此事的专案小组成立了。专案小组组长总结发言时语气严厉,道:“同志们,你们要想想头顶的国徽!要想想你们在党旗下的宣誓!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就是我们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根本目的!我们党的党风关系到党的形象,关系到人心向背,关系到党和国家的生死存亡啊!***同志在十六大报告中指出:不坚决惩治腐败,党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就要受到严重损害,党的执政地位就有丧失的危险,党就有可能走向自我毁灭!”
副书记的语气转为语重心长:“同志们,不错,他们也曾经是为党和国家立过汗马功劳的建设人才,在他们所领导、所管辖的城市里的确有不少可人的政绩,但是如果他们腐败了,那就成了破坏党和政府的形象的败类,就成了国家和人民的蛀虫!如果他们触犯了法律,那他们就必定受到法律的严惩!自从建国以来,我们惩罚了多少贪官污吏,我们从未手软!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也不要有什么幻想,这件案子一定要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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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龙镔从深圳宝安区的那间网吧里走了出来,顺着来路走回下榻的酒店,心情沉重压抑。
这已经是冬天了,在这座年轻的繁华的滨海城市里,也有了几分凉意,路灯闪烁着雾白的光,依旧还有不知死活的飞蛾四下里盘旋着,这是这类昆虫生物趋光的本能,大大小小,叠叠涌着,有点现代的意味。
龙镔喉管里还有点堵着感觉,又感到似乎是抽多了烟,舌头也很苦涩。他抬头看看前面,酒店的标志就醒目的在幽越的夜空中耀着眼,再走几分钟就到了。
叮呤――!手机又响了,不用说,肯定又是薛冰莹!
龙镔摁了接听键,道:“喂?”
薛冰莹故作的娇柔的嗓音:“阿成,你到了没有啊?”
龙镔平淡的答道:“还没,我想去吃点东西,你自己忙去吧。我还要过一阵才回来。”说完,就把电话掐断了,信步拐向路旁的这间“云梦小吃店”。
龙镔还真是饿了,他叫了一份大碗加辣的牛肉粉条,坐在凳子上一边吃一边看着马路上流动着的车子、逛走着的人们。吃过东西后龙镔找了一片草地躺着,仰望头顶星空,任清冷的夜风吹拂,直到深夜十一点才回酒店。
他一进酒店房间,就看到薛冰莹正坐在他房间里,对他怒目相视,龙镔知道她为什么生气,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两人都没有说话,好一阵子后跳起来扑上去紧紧环抱着龙镔。
薛冰莹喜欢他,这龙镔知道,而且这些日子来已经多次对他进行骚扰了,龙镔一直在尽力回避两人独处的场合。龙镔体谅她的情绪,便温声说道:“冰莹,你和我都有各自的朋友,别这样,好不好?”
薛冰莹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踮起脚就向龙镔脸上凑,龙镔偏头躲过,道:“冰莹,冷静些,别这样让我难做!”
薛冰莹见自己主动投怀送抱、慷慨主动的求吻又被龙镔再一次拒绝,颇有些羞怒,狠狠在龙镔肩头咬了一口,推开龙镔,又抬脚朝着龙镔那带伤的右腿发脾气踢了一下,正中右膝伤处!她并不知道龙镔右腿受过伤!嘴里骂道:“仆街!普你老母!”
龙镔实在没想到伤处都有一年了,自己平时还能做健身锻炼,满以为已经恢复如初了,居然还那么禁不起刺激,他登时感到一种尖锐的刺痛从骨头的深处直冲头顶,进而弥漫了整个右半身!他低哼一声,感到有些站立不稳,连忙侧身坐在床上。
掀起裤腿一看,右腿上两条锯齿状长长的伤疤,有若两条恐怖的巨大的蜈蚣吸附在皮肤上,龙镔将腿放直,用手掌轻揉被薛冰莹踢中的地方,疼痛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反倒开始加剧!
尤其是大脑,感受到了血液流撞的激烈,太阳穴明显出现了随心跳搏动着的起伏,龙镔还来不及多按摩一会儿,骤地感到大脑一阵晕眩。
薛冰莹惊讶的看着龙镔那疤痕累累的右腿,心里涌起愧疚,嘴巴却还不认错,依旧在骂道:“踢死你这仆街的!”神情气恼地坐在另一张床上,眼睛却紧张的盯着龙镔,看到龙镔的表情有些难受又忍不住问道:“衰仔,你没什么事吧?”
龙镔努力抵抗着头的昏沉与晕眩,闭上眼偏身躺在床上,没有搭理这个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薛冰莹,一时间,百般回忆绞缠着,朦胧似乎中,他感到秋雅正在用热烫的毛巾为他的伤处做着热敷,轻柔的小手在轻柔的抚摩着伤处。
头的涨痛开始模糊他的意志,大脑仿佛变成一锅正在被一种无形力量搅拌旋转着稀粥,而那中心点正是那曾经受过重击的地方!
薛冰莹有些害怕了,急忙摇晃着龙镔的身子,问道:“喂,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啊?”
龙镔摇着头,坚持着答道:“不要叫他们,我不要紧,就是头有点难受,躺一下就好了。你不要跟他们说今天的事,记住。”
龙镔昏沉沉的,似乎灵魂离开了本体,全身有不着力的感觉。
薛冰莹摸不清龙镔的虚实,又搞不懂所有的状况,又不敢对薛总打电话,看到龙镔那样子,心里又变得很难受,一急,掉眼泪了,替龙镔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抽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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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的病情十分怪异,直到半夜他才苏醒过来,一睁眼,他就发现居然薛冰莹和他躺在一个被窝里!薛冰莹睡在他的左侧,将左手搂抱着他的腰,头枕着他的手臂,脸朝向他的脖颈,大腿劈放在他的左腿上,全身紧紧挨着龙镔,睡得正酣。
借着房间里略暗的灯光,龙镔偏头看着薛冰莹的脸,不错,这张脸是很美丽的,性感中带有前卫的招摇,修饰里却不失自然的妩媚,紧闭的双眸犹自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