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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聊到凌晨两点才陆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张子文天生睡觉少倒还不觉的什么,他们几个都是肿着熊猫眼爬了起来。
六点十分出操,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洗漱,解决个人问题。大伙急忙端起脸盆冲入洗漱室。
靠!人可真多啊,一共就十多个水龙头,一百多人在后面排队等着打水,水流还特小,等了几分钟后,就这么点希望也无情的破灭了。停水了,无奈下哥几个又端着脸盆回到寝室。
“老三,不是兄弟说你,昨晚刚夸奖你了你几句,怎么今早就没把大家的洗脸大事办好啊?”陆伟揉着通红的眼睛在那里装大哥教训着张子文。
“老旮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虚心接受批评,我决定自明天开始,每天的五点三十分你就要起床,把大家的洗脸水打好。”张子文不慌不忙的反击道,昨晚聊天时张子文把老八改成老旮沓了,这是冬北话,就是最小的意思。
“啊!你利用人民赋予你的权利搞打击报复,我不服,为什么就我打洗脸水啊?”陆伟一听傻眼了,这不是要他命吗?
“谁让你最小啊,在部队里小的就得伺候大的,咱们警院和和部队差不多。自然也参照部队惯例行事。”这死小子,要是在战场上,张子文就让他第一个扛着炸药包去炸敌人的碉堡,张子文暗自坏坏的想着“怎么着?你敢不听指挥,哥几个你们说怎么办?”当领导还必须会煽动,不对,是发动群众。
“坚决服从领导。老旮沓,不用大刑伺候吧。”老大首先站出来维护领导的权威。
“对,无条件服从领导的英明决定。”其他几个也都站在了组织的一边。
“你们。你们欺负人。”陆伟像个怨妇似的瞥着嘴。
“喂!弟兄们,我发现了一个大事,咱班紧挨着女寝。全校的16个女寝都在咱们寝室右边啊。”正闹着,先上厕所的张亮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是嘛!”陆伟一听就来电了,高兴道:“哈哈!这回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张子文一敲他的脑袋,训道:“想什么呢?学校规定谁要是进入女寝。一经发现就记大过。你忘了啊?”
“噢!知道了。”陆伟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可他又马上振奋起来,“就算不让进女寝,咱们也比别人多了很多机会啊,哈哈哈!”
看着他那像吸了鸦片一样兴奋的表情,张子文完全被他打败了,摇了摇头不再理他。六点十分。王队对集合好了的队伍说道:“今天大家不用出操,都好好看看老生区队是怎么出操的。”
我们站在操场西侧,只见每个老生区队都陆续跑出一位学员,立定站在距离主席台二十米的地方,向站在主席台上的一个中年警官先敬了个军礼而后高声报告“某某区队列队完毕。应到多少人,实到多少人,请您指示。”
这个警官回敬军礼后喊道“出操。”那名学员又敬了个军礼,等警官回敬军礼后立正转身跑回队伍,对自己的区队下达各种口令,将队伍带开。
整个过程严肃、紧凑、流畅。看着老生身着橄榄绿的警装,高唱着军歌,喊着番号整齐的一队队从我们的队伍前经过,带给张子文一种强烈的震撼,这就是一座绿色的军营,充满阳刚之气的地方,也是张子文所一直向往的地方。
“六点四十分早操结束,七点三十分开饭,七点五十分集合,八点开始正式上课,中午十一点二十分开饭,下午一点二十分集合,一点三十分开始上课,下午五点开饭,五点五十分集合,六点开始上晚自习,八点三十分自习结束,九点三十分熄灯。
晚八点三十分要绝对保持寝室的内务整洁,保持警容风纪严整,白天不许打开军被睡觉,不准吸烟,不准喝酒,纠察队将定时和不定时的进行检查,大家听清楚了没有?”老生队伍都带到校外跑步后,王队向我们讲了作息时间和要求,张子文估计坐牢也比这差不到哪去了。
“听清楚了。”大伙一听这么严格全傻眼了,再加上没有吃早饭,都有气无力的答道。
“都是千金小姐吗?我听不到。”王队瞪大了眼睛喊道。
“听清楚了。”大家只好打起精神大声又回答一遍。食堂的早餐真是不怎么样,连个炒菜都没有,就是米饭、汤、馒头、包子和咸菜。这对于从家刚来的张子文是绝对的不习惯,胡乱对付了两口就回到的寝室。
八点,军训终于开始了,我们区队派来两个教官,每个教官训四个班。
一个中等个子,身材干瘦单薄的上士站到了我们的队伍前大声道:“我叫曾华,是咱们区队1、2、3、4班的军训教官,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的服从命令。”真看不出来,这单细的小体格能量倒不小,发出的声音雄厚嘹亮。他讲完后也不多说,直接开始军训。
首先就是站军姿,曾华要求十分严格,手里拎着一条武装带,踱着慢步行走在队列中,看谁站的不标准上去就是一皮带。
中间休息时,张子文看不仅仅他这样,其他区队的教官也是一样拎着武装带在队列中走来走去的,对动作不标准者施以鞭刑。看来部队就是这个风格,电影中表现的我们军队中军官不打骂体罚士兵全是他妈骗人的。
九月已经进入了秋季,太阳正当头。毒的厉害。站了一上午的军姿,光我们四个班就有两名学员抵受不住烤晒晕倒在地上。曾华丝毫不以为意,叫人抬走昏倒的学员后,仍然拎着武装带继续穿梭在队列中。
他的做法虽然有些冷酷,但必须承认这是最有效的。经过一上午的训练,那些小声嘀咕、东张西望、随便挠痒的同学无一幸免的品尝了曾华亲手调制的皮带炒肉,他终于成功的靠皮带在学员中树立了威信。
下午训练了一个小时后,曾华命令以班为单位原地休息。站的腿都发麻的张子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着头捶了两下酸软的大腿。
这时。前面的学员忽然一阵骚乱,张子文抬头一看,一位佩带着一级警监警衔的中年警官正领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正从我们的队伍前面经过。
那少女美的令人窒息。典型的瓜子脸,柳叶细眉下一双大眼有如秋水般的清澈而深邃,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起,如雕塑般挺直而细致的鼻梁,娇俏玲珑的鼻子微微上翘,柔软而饱满的红唇,一头柔顺亮泽的秀发随意地披撒在肩上。
嫩白的肌肤仿佛涂了凝脂一样在阳光下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奶白色光辉,她上身穿一件雪白的短袖南恤,下穿着一件浅黄色印有淡玫瑰色小花的短裙,裙下露出的一截小腿修长而圆润。她微微的扬着头没有左顾右看。径直的从我们队伍面前走过,给人以一种难以接近的高傲和冷漠之感。
就在这时,陆伟站起来做了个极其惊人的举动,他把食指弯曲放在口中打了个很响的口哨,并冲着那个女孩摆手喊道:“嗨!哈楼啊。”
这一举动就向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了连锁反应。又有好几个男生跟风似的吹起了口哨并向那个女孩打着招呼,引发全区队学员哄笑了起来,但那个女孩好象没有听见看见一样,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而那个中年高级警官却愤怒的回头瞪了我们一眼。
站在一旁的王队跑了过来,高声喊道:“全体集合。”
学员们止住了笑纷纷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还是大学生吗?还像一名预备警官吗?我看你们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看看你们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一群小流氓,女生除外,都有了,听我口令,以前方三百米处的花坛为折返点,走鸭子步往返一次,开始。”
王队叫出了四名女生,下完口令后,拎着武装带跟在走鸭子步的学员后面,哪个慢了就抽哪个。走鸭子步就是蹲着走路,最初一段还不觉的什么,但走了几十米后就感觉腿部肌肉紧蹦,双腿如同灌铅一样的沉重酸胀。前方那短短的三百米花坛此刻在张子文的眼中是那么的遥远,身后不断传来皮带抽打在人身上的噼啪声,间中夹杂着凄惨的哀号,惟恐挨打的弟兄们只能咬紧牙拼了命的往前挪。终于六百米的鸭子步走完了,大伙都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有两个学员还蹲在地上哇哇的呕吐起来。
“起来,你们这群废物,我还没有下口令休息,谁让你们躺下的?马上整队,再原地做二百次蹲起。”王队手舞皮带大吼道。
靠!还来?没完了啊?实在无法忍受他这种体罚,张子文不顾全身散架似的疼痛站了起来。“报告!”
王队楞了一下道:“讲!”
“你这是变相的体罚,就算我们有错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惩罚,再说就算是要惩罚也不能连累没有参与起哄的同学。”张子文盯着王队大声的说道。
“对,对,怎么能这么体罚学生?我们反对。”张子文的话语赢得了全体男声的响应,大家高声的嚷嚷道。
“闭嘴!听我口令,全体集合!”王队愤怒的喊道,同学们又都爬了起来,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想大家都忘记了我最开始说的话,那就是令行禁止,你们有意见可以向校方反映,但在上级没有通知我改变方法前,你们都要按我的口令执行。现在原地蹲起二百次,开始。”王队根本不理学员们的呼声,依旧下达口令拎着皮带穿梭在队列中。对动作缓慢的学员施以惩罚。
蹲起结束后,王队下令又做了两次四十米急速往返跑、一百次展腹跳、二百米往返蛙跳、一百次握拳俯卧撑才结束了这次体罚。
经历了这次魔鬼训练后,张子文真正了解了人有多大的潜能,每一个项目结束后张子文都感觉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但在王队的皮带驱策下,下一个项目张子文竟然还能咬着牙坚持下来,这是张子文万万没有想到的。不断的挑战自张子文实现新的突破,张子文想这也是一种体育精神。
下午军训结束,王队站在队伍前面讲评。
“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不服气。但你们要知道这是军训,在军训中你们就是战士,就是军人。军人的天职不是保家卫国,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归结于服从命令,你们都是当代青年的杰出代表,但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我的话你们都好好想想。”他最后几句话是望着张子文说的。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愤怒或是仇恨,而是一种意味深长的凝重。
悲惨的第一天军训终于结束了,张子文累的实在没有胃口,勉强吃了几口饭后,和弟兄们拖着疲惫之极的身躯相互掺扶着回到寝室。
“三哥!帮我一把。”累的爬不上床的陆伟向张子文发出求救。
“活该!要不是你带头起哄,大伙也不用遭这份罪。”张子文也累的抱不动他,无奈只好半蹲着让他踩着张子文的肩膀爬到了上铺。
“三哥,你快别说了,这事也不怪我啊。和人家美女打个招呼,大伙跟着闹哄什么啊,这么多人闹,队长能不生气吗?”陆伟一脸的无辜,这小子看来是没累着他,还有心情挑风凉话说。
“对。是不怪你,就怪人家小姑娘长的太漂亮了,不对,不怪她长的漂亮,应该怪她不应该在以你为首的一群色狼面前经过。”王俊也没有跟着起哄,让王队一顿操练,感觉和张子文差不多,冤枉啊。
“老大,你这话真是说对了,就是那个美女惹的祸,都怪她长的太漂亮,真漂亮啊,就是有点高傲。可惜了啊!”一提起那个美女,陆伟又像抽足了鸦片烟一样坐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回味起来。
看着陆伟那陶醉的样子,张子文摇了摇头,这头小色狼也能考上行警学院,真是没天理啊。
第二天,早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