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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任务若是做得好了,个人拿到的星点大概在七个。”张子文淡然的说了一句,引燃了杨妍妍、缪璐、麦小楼眼底的渴望,他们三个不是初入霸下的小菜鸟,也是积攒了一些星点的,深受霸下长辈欣赏,否则也轮不到他们来执行此次任务。
又过了几十分钟,张子文把越野车停在荒野处,带着霸下四人行走进荒草荒山之地:“我们的人在九国真武身上放了信号源,跟上去很是简单。他们不动了,应该是跟衣流沙碰面了,就在前头几百米的地,把枪上膛,我让你们停下,就乖乖停下,别去送死。”
安宝宝一直很怨念的跟张子文通报着九国真武的行踪,就连衣流沙的行踪也有模糊记录,指向的就是这一处荒野……天朝是很强大的,科技的力量,人盯人战术,哪怕衣流沙再能躲能藏,也要被寻了行踪。
“你们四个,到那座山上去,藏好,他们大概带了枪械,见机不妙就扔手榴弹。”张子文淡漠的说着,打了个响指,猫猫一闪就跳到张子文肩上来。霸下四人想跟着去看大场面,也是不敢的,张子文一路上的敲打可不是说笑的。
南方带头,麦小楼、杨妍妍、缪璐都把枪械上膛,朝张子文指定的山坡走去。张子文带着猫猫,真气流转,行踪如鬼魅,一道青烟般就从近百米高的山上跳了下去,很随意的撑开背后黑伞,毫发无伤的落到地上,收了黑伞,再走几百步,就是凌乱不堪的战场。
“霸下银手套。”张子文很平淡的说了句,却是声如雷霆,响彻千百里远,“大家给霸下一个面子,罢手吧,若非就别怪我帮一方杀一方。”
血髓之境大圆满,先天之门撬开一道细缝,十九年修武如一,张子文如龙如剑,太极剑意横扫八方,如针刺喉间,让人毛骨悚然、寒毛倒竖,一瞬间荒野死寂如夜渊。
楚有大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第节 大凶之兽
沙,沙沙,沙沙沙……残枝落叶的荒林中,细碎声响渐渐清晰。
张子文眼神平静,看着从荒林中前后走出来的十五人,皆为男子,肤色有白有黄有黑,放眼望去,总有一些凶戾之气萦绕左右,各式枪械、兵刃、高科技装备一一俱全,是现代化的真武军团,杀戮之力强到恐怖。
领头的是个白人,不是美国就是英国的……还有一个炼髓是巴西黑人。张子文看过照片资料,知道白人的姓名,却也无心去打声招呼。
一串纽约英文从白人嘴中说出,手中一把雪亮后背军刀,狰狞凶狠,滴着血,应该是衣流沙的鲜血。其余十四个真武,神色各异,望着年轻得过分的霸下银手套,很有些不屑。
“这里是天朝,请你讲中文。”张子文淡漠的说着,左手抓着黑伞,太极剑意徘徊在身周,锋芒毕现,锐利无匹,却是太极小成之后的无上锋芒,却非太极剑真意。
白人冷哼了声,旁边那一个绅士很多的蓝眼白人用英文说了几句,张子文听在耳中,不动声色。蓝眼白人上前半步,几个不懂形势的真武就握着冲锋枪、轻机枪、手炮,想要一枪干掉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
“想死的,就开枪。”张子文没把那几把枪放在心中,哪怕那些粗暴的子弹射进他的身中,也会让张子文重伤,乃至殒命。但正如张子文所说的,打不中人的枪,破坏力再大又如何,不过是一死物。
蓝眼白人有些生气的训斥了后面那些个真武,转过头来,很是英俊绅士的脸蛋露出真诚的微笑,看起来很让人舒服,却非常的假,这人口吐中文,带点西京腔:“银手套,我们想杀死白衣,霸下应该知道,友邦要友好互助。”
张子文笑了,温雅贵气,斩金截铁:“没好说的,走,战,二选一。”
“白衣损害了我等利益,窃取十亿英镑,若是霸下愿意帮忙,必有重谢。”蓝眼白人很显然想把凭空出现又强大得恐怖的张子文拉过去,当一个雇佣打手,抓到衣流沙,那好处可足够蓝眼白人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
“我们知道,但是诸位脚下是我天朝之地,白衣进了天朝,所犯之罪就归霸下判决。”张子文蛮不讲理的说着,他远比对方随便一人来得强大,死亡威胁,会让这帮九国真武旅行团乖乖让步的,若是不同意,杀了便是。
蓝眼白人还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候,白衣染血的衣流沙却倒提着一把断了半截滴着血的利剑走了出来,与张子文一前一后,隐隐包围着十五个真武。
“好,这人就交给霸下,其他的,自会有人与霸下算账。”蓝眼白人当断则断,真要是让张子文跟衣流沙联起手来,杀干净十五个九国真武也非难事,那就真的是亏大发了。其余十四人也不是非杀衣流沙不可,小命最是重要,也就退去。
但是,那一个炼髓之境的巴西黑人,却在离开之时,抬手握着大口径手枪,对着张子文的脑袋虚点了一下,就跟发泄怒气一般,这在巴西那一头很是寻常的动作,并不会引来对手毒手。就跟天朝之人,打架输了场子,临走撂下几句狠话一般。
可各国的传统大是不同,巴西黑人这一举动,在张子文眼中就是彻头彻尾的挑衅,要是不弄死那丫的,简直对不起武当的巍巍之名!
一瞬间,张子文就思量好了一切,巴西黑人是炼髓之境,距离自己三百一十三步远,周围十步之内无有其他炼髓,唯有三个炼血。但自己一击杀之怕是要陷入其他十四真武暴怒围杀之中,衣流沙不足为信,南方、麦小楼、杨妍妍、缪璐离得过远,难以救援。
张子文扭头看了乖宝宝蹲在肩上眯着眼睛的猫猫,眼神幽暗,一人一鼠一对眸。猫猫黑漆漆的眼瞳转而缩成一点,一道白色闪电从张子文肩头横跨出去,如开弓之箭,快得只见一缕白痕,就是一道血痕,随之与临死哀嚎一道的,就是猫猫落回张子文肩上的微沉。
炼髓之境,巴西黑人,死如草芥……九国自助旅游追杀团其他十四人,杀气四溢,凶狠凝视着张子文,大有下一刻就动手互砍之势。
猫猫眨着黑眸,很好奇的望着那一头的十数人,洁白如雪的长毛,却是一滴血也见不到,干干净净得如同未有杀戮一般。
温雅贵气的微微笑,张子文开口,说了一句英文,大意是想死就过来送死。
这时候说英文,张子文是为了防止那十四个真武真的一怒开杀,那就得不偿失了。挑衅自己颜面的巴西黑人已死,其他的杀戮不再必要,张子文可不想自己带伤回南大。尤其关键的是,张子文知道九国真武本非一心,互相陌生得很,他人生死与己无关。
果不其然,为钱干活的真武哪里肯舍命,带上巴西黑人的尸首,就飞快离开荒野,大概是连衣流沙也懒得去追杀了,反正他们已经找到足够堵上雇佣方指责的借口。不是他们不努力,不是他们不卖命,实在是天朝霸下横行霸道。
“黄金鼠,是武当内宗首席大弟子张子文阁下吧,倒是流沙之幸。”衣流沙哪怕身受内伤外伤,血染红了一身白衣,亦是脊背挺得笔直,嗓音是很好听的男低音,眼眸黑沉,剑眉星目,好一个炎黄青年大帅哥。
张子文温雅贵气的笑着,打了几个霸下内部的手势,告知那一边山头的南方四人下来:“白衣,衣流沙,你是战是降。”太极剑意渐渐内敛,却是杀意凛然,冰冷彻骨。
“咳咳……这般落到霸下手上,也是不好。”衣流沙没有丁点投降的意思,他跟他都知道,不演一出戏来,霸下就没法光明正大的把衣流沙抓起来,或者说是保护起来。毕竟衣流沙是交了好大一笔保护费的,霸下也是很人道的机构。
深呼吸,深呼吸……张子文胸间澎湃战意几乎破体而出,眼眸黑亮如星辰,太极剑意暴虐的嘶吼着,咔嚓拔出黑伞中剑,随手抛出插在衣流沙一侧:“那正好,我,武当内宗张子文,向人画魔宫衣流沙,请教一二,生死随天命。”
第节 一剑曾当百万师
衣流沙纵情一笑,信手将断剑扔出插在张子文身旁……君子之斗,互换宝剑。
张子文此举却是照顾白衣,他其实很明白,衣流沙不敢杀他,杀了他,白衣也就死定了的。想来小师叔指派张子文之时,就思量到了这一刻,张子文不缺真气,不缺心境,他缺的是生死之斗,缺的是与同级高手放手一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大气!
猫猫黑漆漆鼠眼很是邪气的盯着衣流沙,它是黄金鼠,爪锋利牙剧毒,咬上一口,破皮即死……哪怕是张子文,也难解猫猫之毒,那是随着张子文一身真气一同成长起来的剧毒,若是张子文破得先天之境,猫猫之毒恐怕连先天强者也伤得了。
瞧起来萌萌可爱的猫猫,是一只大凶之兽,那些女孩子把玩它,就跟玩着一袋鹤顶红。
反手抓起磨牙霍霍的猫猫,张子文随手丢远,从怀中取了一个瓷瓶丢给衣流沙:“武当秘药,功在内伤外伤,口服即可,过一小时再行大比。”
衣流沙接了瓷瓶,打开瓶盖,倒出一颗黑色蜡丸来,捏碎蜡层,是一颗暗红药丸,药香内敛。衣流沙半点不怀疑,就把药丸吃了,盘膝横剑坐下,默默化开药力,恢复损耗真气,为即将到来的一战,积攒最雄厚的力量。
张子文打量着一身血衣的衣流沙,真的是越看越是欢喜,刚刚杀戮过后的衣流沙,武力要比寻常更强大,百分之一百五十的超常发挥,一小时修养,非但不会损耗衣流沙的杀气杀意,反倒会更添一分凶戾。
静心、静神、静身……张子文也是盘膝坐下,冥想枯坐,等着一小时之后的血战。
猫猫好委屈的蹲在一棵大树上,看着张子文冥想,好生无趣的转着眼眸,见着杨妍妍、缪璐、麦小楼、南方下得山来,就纵身一跃落到缪璐香肩上,吱吱叫着。
“咦?他们两个在干嘛?那不是我们的目标衣流沙。”杨妍妍走了几步,就见到荒原之上,张子文与衣流沙二人,沉默枯坐。
南方看了眼,尤其是那把黑伞,雄浑的道:“队长想要实战修行吧,我们旁边看着就好,我曾见过队长,他早就是血髓之境大圆满,与衣流沙,正是对手。”
“好呀,大个子,你人看起来蛮老实的,没想到心眼这么多,竟然不跟我们说清楚。”杨妍妍瞪圆美眸,她是妙龄女子,也许还比张子文大,哪里想得到张子文竟是强得妖孽。
麦小楼一直沉默,他走的是暗器之道,是杀手之术,不说话是平常。缪璐逗着猫猫玩,小脑袋却是细细想着武当,记起长辈说过的武当内宗,却是恍然:“原来队长是武当内宗的传人,怪不得这般厉害,我们霸下的风组长就是武当内宗的。”
“哼,武当内宗就了不起啊,跟少林寺内宗那帮吃肉喝酒的和尚也好不到哪里去。”杨妍妍大概是被某个花和尚打击过,恨恨不已的嘟囔着,其他三人却也不理会。
一行四人就一旁枯等着,离得好几百米,免得给二人误伤,也没跟霸下汇报情况,同为武者,他们知道一场血髓之境大圆满的比武是何等耀眼之事,只要看了,大都能有所得,可是那等先天之门下的强者,哪里会轻易动手。
静默,一个小时流逝,张子文与衣流沙同时睁眼,气机牵引之下,一起把剑,随之剑光如水。快,快,快到南方四人无一看得清楚,只一团模糊,清越沉闷的剑鸣声,剑气横扫十余米,锐不可当,只见得草木成排倒下,烟尘缭绕。
一声炸响之后,张子文与衣流沙分开,长剑垂地,二人身上衣裳皆破,只是衣流沙本就血衣破烂倒是不大显眼,张子文却是少了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