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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难道是你岳父在这里投资不成？好像不是吧？我都问过了，这家公司根本就不是江南集团旗下的。”
我笑了笑，终于说出了真相，“爸，是我投资的。这家公司是我的。”
他顿时吃惊不已，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你的公司？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最开始的时候我和林易，呵呵，那时候他还不是我岳父。最开始的时候我给他介绍了一个项目，您知道的，是林书记的管的项目。于是我就得到了第一笔钱，然后我用那笔钱继续去投资了几个项目结果都赚钱了。这次家乡旧城改造的项目需要大笔的资金，我可没有那么多。我计算了一下，至少得需要二十个亿的投入。不过一期项目要不了那么多，也就是两三个亿罢了。于是我找我岳父融了些资，其他的人也有不少的股份在里面，包括我那同学康德茂都在这个项目里面入了股。因为我要上班，而且里面还有领导的股份，所以我不方便出面来做这件事情。您刚才说的那个女孩子叫孙露露，她是我请来的人，专门帮我打理这个公司。爸，情况就是这样。”我慢慢地解释道。
“后期的资金怎么解决？”父亲问我道。
我大喜，因为他这样问我就表示他已经相信了我的话，而且对我所做的这件事情并不指责。于是我回答道：“一期项目是政府要求的重点项目，或者说是形象工程。这些项目我们很快就会启动，然后在安置、补偿了拆迁户之后进行预售。这样的话资金很快就会回笼，而且还有部分的利润。随后，我们会将一期项目用作抵押向银行贷款。这样一来就可以马上开始二期项目了。我们的初步打算就是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说，用我们这里银行的钱然后去搞这个项目，再赚取这里老百姓的钱？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冯笑，你这样可不行。咱们做人要讲良心，绝不能去做那些坑害老百姓的事情。”父亲严肃地道。
我不禁笑了起来，“这怎么能叫住空手套白狼呢？要知道，一期的项目我们可是要投下接近三个亿的啊。在这个地方，谁愿意来投这么多钱？龙县长专程到省城来招商引资，结果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愿意到这里来投资，我也是考虑到家乡建设才答应了的。为了这个项目，我不惜去向岳父借钱，而且还把朋友的钱都投在了这个项目上面。要知道，我冒的风险可不小呢。此外，银行的钱可是国家的，我是贷款，有抵押物的贷款，今后是要还本息的。爸，您不知道，现在这里的几家银行都在主动和我们联系呢。银行靠什么赚钱？还不是贷款吗？说到底，是我们在给家乡创造财富。您说是不是？”
“你这是掩耳盗铃、胡说八道。到时候谁来买你的那些房子？还不是老百姓？说到底你们今后赚取的钱是从老百姓那里来的。这里的老百姓本来就很穷，今后被你们这样一掠夺就更贫穷了。”他愤愤地道。
其实我也知道，关于旧城改造、房地产开发里面始终有一个怪圈，那就是究竟是开发商为了赚钱还是老百姓遭殃，究竟是为了经济发展还是掠夺老百姓财富的问题。这里面很复杂，解释起来也很困难。不过我早已经想到了说辞。
“爸，这个问题要一分为二地看。我想，您不可能希望自己的家乡永远像现在贫穷落后吧？您看看我们现在的县城，大多数是五、六十年代的房屋，早就破烂不堪，特别是河边的那些吊脚楼，不但破烂难看，而且几乎都是危房。所以，我觉得县委、县政府提出旧城改造的方案是正确的，也是势在必行。谁说旧城改造是掠夺老百姓的财富了？一方面，今后我们将按照老百姓现有的实际住房面积进行偿还，他们要房子也行，要货币也可以。这项工作县政府已经拿出了方案，而且也作了全面的调查。当然，这指的只是拥有私人房产的那部分老百姓。另外一方面，进行旧城改造后将极大刺激这里的经济发展，城市面貌改变了，老百姓的居住环境也就改善了，还可以带动更多的外来投资者到这里来投资。从长远来看，这对地方经济的发展相当有好处。当然，我们这次拿出这么多钱来投资，并不只是为了做好事，赚钱也是最终的目的。这一点我毫不讳言。您说我们是为了掠夺老百姓的财产的观点我并不完全赞同。您想想，假如现在老百姓居住的房子有五十个平方，按照现有的价值计算最多也就不到十万块钱吧？但是，当我们旧城改造完毕后，在我们偿还了他们五十个平方的面积之后，他们的房产会价值多少？至少十万以上吧？这还是一种非常保守的数据。所以，我觉得旧城改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对当地政府和老百姓都是有好处的。。。。。。”我说了一大通，其中还用具体的数据去分析说明。
父亲不再说什么了，他在思考。我心里暗暗高兴，因为我感觉到他终于被我给忽悠过去了。
可是，一会儿过后他却忽然说道：“你别胡弄我。我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今后谁也不会只需要几十个平方的房子的。老百姓就是这样，总希望住大房子。到时候他们还不是要把钱拿出来购买更多的面积啊？还有，那些低收入的家庭怎么办？他们一没有私人的房屋，二没有单位分房的保障，这些人怎么办？”
我不禁苦笑，“爸，您说的很对。不过这些事情应该是政府的事情了。作为开发商来讲，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当然，也会在房价等方面充分考虑到老百姓的消费水平和实力的。此外，最多也就是在基础设施上面能够尽量多做一些，让当地老百姓享受到更多的实惠。爸，您总不希望我们把钱都亏到这地方吧？您想想，我们在这里投资，税收、支付给银行的利息等等，这些钱还不是都留在了当地？有些事情该我们做的我们只能尽量多做，不该我们做的事情是千万不能去做的。商人把政府的职能代替了，那些领导也不一定会领情。前面我说了，今后我们要交很多税费给政府，还有土地的钱，这些钱政府完全可以用于解决低收入家庭的问题吧？”
他叹息，“道理是这样。不过今后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我说道：“爸，前面您也说了，个人的力量是很微弱的，甚至是微不足道的。旧城改造的事情县委、县政府已经决定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把县委、县政府的规划落到实处，让我们家乡这个小县城变得更加美丽。这才是我把钱投到这里来的目的。爸，实话告诉您吧，即使是我岳父借给了我钱，他也是要高额回报的。我和他可是签了合同的。还有我朋友的那些钱，今后都是要给别人回报的啊。所以，我这里的压力和风险也很大。现在，小孙在这里的工作开展得很不顺利，一些部门的负责人很不配合，吃拿卡要的情况很严重，总想从中得到些什么。当然，必要的费用是该花，但是让我们去行贿什么的我是坚决不同意的，那样的话今后对谁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帮我们一把，毕竟您在这地方工作了这么多年，在官员和老百姓的心里也很有威信。我相信，如果您能够出马，然后灵活处理一些事情的话事情就会顺利进展下去的。”
父亲问我：“既然你们是龙县长招商引资到这里来的，你们干嘛不去找他反映这些问题？”
我摇头，“不能去反映。其中的道理我想您应该明白。”
他点头，“是啊。这件事情很麻烦。反映和不反映都不行。我们这地方的有些官员就是这样，只顾眼前利益，总觉得自己手上有权，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想法很严重。行，那你说吧，准备让我具体做什么事情？”
“我想让您出任公司的总经理。小孙还有一个项目要做。也是旧城改造项目，不过那个项目就在省城的周围。如果这样的话，今后她就可以分心二顾了。”我急切地说。
“我有多大的权限？”父亲问。
“您是总经理，公司又是我的，还不是您想做什么都行？不过。。。。。。呵呵！爸，我说出来您不要生气啊。”我说，忽然意识到父亲的话好像另有深意，于是急忙地补充道。
“说吧，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权限。”父亲说，面表情。
“总经理就是执行董事会决定的人。也就是说，今后公司的所有事务都是在董事会决策的情况下您负责去做具体的事情。”我把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好像没有多大的权啊？”父亲顿时笑了起来。我知道，他的这个笑有奚落我的意思。于是急忙地道：“我说了，里面的钱并不都是我的。即使是小孙，她虽然是董事长，但是她的每一笔大的开支都必须得经过我同意才行。公司里面我派驻了财务总监，目的就是为了控制资金的使用。爸，那么多钱，我亏不起啊。”
“那你还当那个医生干啥？干脆出来做生意得了。”父亲说。
我不禁苦笑，“做生意是为了让今后的生活过得更好，如果把它作为终身的职业的话我是不愿意的。当医生挺好了，我喜欢。”
父亲不说话，于是我又道：“爸，不管怎么说，那是二十来个亿的投资，您手上的权力还是很大的，今后每一笔您签出去的钱至少都是几百上千万，这样的权力还小了？而且，您去当总经理的话肯定是要给您工资的，每年先给您五十到一百万，如果事情做得好还有巨额的奖金呢。”
他顿时大笑了起来，“我会要我儿子发工资？”
我即刻正色地道：“爸，必须要给您工资的。您怎么老是想不到有一点呢？我说了好几遍了，那里面的钱不是我一个人的，何况公司的管理必须正规化，给您工资是完全应该的。还有，您平常的花销也需要报账。比如您坐的车，穿的衣服，请客吃饭送礼什么的，这些都可以报账。”
我们在说话的过程中母亲一直抱着孩子在旁边听，这时候她忽然对父亲说了一句：“老冯，孩子都说到这个程度了，你就帮他一下嘛。那么多的钱拿回来投资，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还和他将什么条件啊？多大的权还不都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你呀，真是的，越活越糊涂了。再怎么的也比你上班有意思吧？你说你工作了一辈子，你挣到了五十、一百万块钱了吗？你吃饭穿衣给你报账了吗？还有专车！在我们县里，也就是只有局长以上的人才有那待遇。老冯，别为难孩子了，答应了吧。”
父亲这才笑道：“得。想不到我临近退休了还当上了官，还有专车和高工资，吃饭什么的也可以报账，哈哈！也算是腐败分子中的一员了。好吧，我答应你。”
母亲顿时高兴了，但是却在提醒父亲道：“老冯，今后你那固执的怪脾气可得改改了，别让儿子亏钱啊。”
父亲大笑，“我是给儿子做事，你以为还会像以前那样啊？有句话怎么说的？处事如同酿酒，灵活才好勾兑；开店经营烹饪，死板怎进油盐？开玩笑，我工作了一辈子连这都不知道？以前是为国家工作，手上的东西都是国家的财产，党纪国法管着的，搞不好就会犯罪坐牢。现在我给儿子打工，自己的钱，该请客就请客，该送别人东西就送别人东西，只要事情办得成功就行。”
我顿时愕然，随即也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