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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正在大舰队旗舰英王乔治五世号上观摩的英国大舰队司令乔治卡拉汉爵士震惊的说道。
“可能是鱼雷保管不当吧？有的鱼雷内部填充了苦味酸炸药，时间长了会变质。而且灵敏度非常高，强烈的撞击可能导致爆炸。”一旁的一名官员说道。“不过问题应该不会太大，这次使用的鱼雷装药量都比较少，最多不过140磅的炸药。威力十分有限，连无畏号都可以承受。我们的新式战舰问题应该不大！”
“杰里科中将，您怎么看？”卡拉汉爵士转过头来看着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杰里科问道。而此时的杰里科防护如同石化一般，睁大了眼睛通过望远镜看着远方，他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卡拉汉爵士连续说了3次，杰里科居然都没反应过来。
“大胆号完了，它的动力舱进水了！”良久缓过神来的杰里科嘴中才吐出这样几句话！
“什么？这不可能！大英帝国最为先进的战舰怎么可能被一发140磅装药的鱼雷击沉？这还是打中了防御最好的船体舯部！”卡拉汉爵士猛的从身旁的军官手中夺走了望远镜看着远方正在海面上挣扎的巨兽。
此时的大胆号倾斜的角度至少达到了15度左右，鱼雷爆炸后在船体撕开的口子隐约可见。大胆号上的烟囱也不再冒出新的烟幕，从这可以看出，这艘战舰的动力系统已经被停机，而一艘战舰如果中雷失去了动力，不仅仅意味着无法机动，更意味着这艘战舰无法排出舰体内的积水。如果没有外援的话，沉没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很快，大胆号上发来的电报应证了这一点。“战舰侧弦受损严重，爆炸威力绝大的鱼雷摧毁了防雷隔壁，大量的海水涌入了船体内部，至少有4个大分仓存在不同程度的进水，锅炉舱已经熄火，战舰失去了动力。”
“怎么会这样？不过一条装药量140磅的鱼雷而已！怎么会这样？”卡拉汉爵士不断质问着旁边的军官，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大英帝国最为精锐的战舰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就算在华俄海战中被鱼雷击沉的七省号快速战列舰，在被各种看口径火炮打的残废后，同时总了2发装药量在200kg以上的鱼雷后，还在海面上挣扎了半天才沉没，而大胆号居然中雷后没多久就严重倾斜，损管失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胆号的防雷隔壁太薄了，而且纵深严重不足，鱼雷爆炸后产生的能量可以轻易的撕开2火。其它什么原因还需要等到系统的调研后才决定。”杰里科铁青着脸说道。此时的杰里科可真有些后悔了，他本来只是像通过这次事件来刺激一下海军部，但是谁想的的倒，这次直接玩大了，一发140磅装药的老式水雷居然就把一艘超无畏打沉了！想想自己以后指挥的舰队都是这种货色，杰里科就有些不寒而栗！
英国皇家海军的素质还是很高的，很快，在发现大胆号已经无法自救的时候，所有周围的战舰迅速靠近，一方面接走船上的伤者，一方面将电缆送过去来为大胆号排水提供电力。圣文森特号战列舰还快速靠近然后试图拖带这艘已经受损严重的战舰。
而另一方面，随船一起来观摩演习的记者们则纷纷记录下这个千载难逢的大新闻，大英帝国舰队，这个英国社会舆论的中心，这个英国民众的自豪与骄傲居然在演习中出现了这样大的意外。可以让人想象在明天的各大报纸上出现这样的新闻后会有多大的反响。而在某些人的指示下，英国皇家海军对此并没有做太多的干扰，而更在有心人的提醒下，那些记者们知道了，打沉这艘皇家海军新锐战舰的鱼雷居然是一发1900年就设计出来，装药量不过140磅苦味酸炸药的老式鱼雷！仅仅140磅炸药就要了一艘超级战舰的命！想想就觉得恐怖！
2个小时后，在圣文森特号的帮助下，大胆号最终还是没能回到军港……！这艘英国皇家海军最为精锐的战舰，这艘在费舍尔爵士大力提倡下建造的超无畏舰最终搁浅在一处浅滩上。犹如一条搁浅的巨鲸一般。大胆号上的英国皇家海军官兵含泪离开了这艘刚刚接手不久的战舰，他们心中充满了悲伤和不甘。而此时，一场席卷整个英国的风潮正在酝酿之中。英王乔治五世号的会议室中。卡拉汉、杰里科、托马斯等英国皇家海军的高官则聚集在这里正在商讨这件事的善后事宜。这件事绝对不是大舰队可以压下的，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波及整个海军。
“原因查到了吗？”卡拉汉爵士问道。
“鱼雷保养不当，苦味酸装药过于敏感，再加上一点的运气，这发没有引信的鱼雷就爆炸了，这次演习中还有一些鱼雷属于同一型号，而且使用一样的装药，我们需要彻查后才能知道其中的原因。”托马斯说道。
“也就是说，在这次事故中参加演习的双方并没有错误？这要怪后勤和鱼雷生产商了？”卡拉汉爵士平静的说道。
“用苦味酸而不是用更加稳定的tnt炸药，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风险，我们就这个问题反应过多次，而且不仅仅是鱼雷，还有炮弹，我们的炮弹经常出现早炸，我们的新式火炮用的穿甲弹打出的穿深甚至还不如华夏共和国的旧式12寸炮穿甲弹打出的穿深高。”托马斯继续说道。
“是，一切都是别人，皇家海军没有任何错误！可是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你们看吧，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出现这则新闻，而很快海军部和议会的质询就会接踵而至，你们想好如何应对了吗？”卡拉汉明显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认为，无论如何，一艘新锐战舰防雷最好的部分在被命中一发装药量仅仅140磅的鱼雷后就动力丧失，这个错误真的只能找造船厂和设计局！大舰队最多承担一个保养不当的责任，给我们提供劣质战舰和易爆炸的鱼雷和炮弹的厂家才是罪魁祸首，还有那些为他们提供便利的官员，一个也跑不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杰里科一字一顿的说道。
感谢书友zhouyu1976的打赏，以及书友羽人的月票支持~~~~。（另外，历史上大胆号确实是被一发水雷打沉的。这一点作者没有杜撰。）
第七百九十三章 大地震（）
“尊敬的费舍尔爵士，这是大胆号的初步调查报告，请您过目。”一名海军军官恭敬的将一份文件放到费舍尔的桌子上，从礼节上来看，这名军官所作所为堪称典范，但是费舍尔已经从他冷冰冰的话语和凌厉的目光中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敌意！没错，一名海军军官对海军大臣的敌意！
“杰里科，你终于赢了。”在军官走后，费舍尔草草的翻阅了一下这份报告就放到了一边。其实不用看，大家都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这个大家不仅仅是费舍尔，还包括编写这份报告的人，甚至还有整个英国皇家海军大舰队的高层！这里面肯定充斥了对设计局以及船厂的指责，他们会用一大堆专业术语和技术资料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让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调查组成员都相信他们说的是对的。对于这个方面，费舍尔无从辩驳，因为本来杰里科对战舰的评价就是对的！
费舍尔不是没和杰里科解释过自己所作所为的原因，而是杰里科坚持站在一个军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他对海军部中的各种利益集团和实力庞大的造船厂视而不见，他需要的是优秀的战舰。同时杰里科对费舍尔的数量优势理论也不以为然。双方的破裂是迟早的事情。
“恐怕你已经为这件事情准备了好几年了吧？相关的证据应该都够了吧？”费舍尔知道，除了海军部的部分实在脱不了干系的官僚可能还可以与他站在一起，剩下人恐怕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舆论给他准备的帽子————英国海军史上最为无能的海军部长，断送了大舰队制海权的罪魁祸首。而他对此却无法有力反击，甚至从内心深处他已经决定听之任之，从本心上来看，费舍尔也是想搞好皇家海军。而走到这一步的根本原因还是双方的理念不同！“也许你是对的。”费舍尔喃喃自语道。
而此时，针对这次大胆号事件的报道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整个英国社会。“很难想象，大英帝国海军的支柱居然会如此脆弱。一发因为意外爆炸的老师鱼雷就可以将一艘造价200万英镑的超级战舰摧毁，上帝保佑英国。幸亏这件事情发生在和平时期，否则的话北海对面的敌人可能只需要准备几十发鱼雷就可以把大英帝国辛辛苦苦积攒的舰队和数百年的荣光送入海底！大英帝国强悍的工业所造就的战舰的防护性能居然不如荷兰人的七省号，更不如华夏共和国的龙兴级。而导致这种结果的人和团体应该被送上法庭，送上绞刑架！德雷克时代的骄傲和纳尔逊时代的荣光不应该就此丧失。我们期待着海军部和那些船厂老板们对枉死的皇家海军官兵给一个交待！”英国泰晤士报这样评价大胆号事件。
像这种报纸最多只能带动社会的舆论倾向。对于杰里科来说，最重要的是大胆号中雷后的技术报告，这才是可以从根本上扭转局面的东西，面对议会的质询。杰里科可以用成堆的技术分析来告诉对方——不是鱼雷威力太大，而是战舰设计十分不给力！甚至杰里科还能从中引申出一些偷工减料的意思！在杰里科的授意下，这份调查报告是这样写的。
“大胆号的水下防护体系存在着致命的漏洞，整个防御体系纵深最多只有三米。不及无畏号的60％。如此单薄的防御体系根本无法容纳鱼雷爆炸后产生的高压气泡和水流。此外，空仓之后是煤仓而不是液舱，在燃煤不足的情况下，无法对弹片产生防御作用。高速弹片可以轻易的击毁最后一道仅仅2碍的进入船体动力舱。而锅炉舱没有分仓，一旦进水那就意味着整艘战舰失去动力。水下密封舱不仅仅没有经过细致的划分，更严重的是，分仓的纵向隔壁存在结构强度不足的问题。根本无法阻挡水流的破坏，导致了进水失控的情况发生。此外这艘战舰的电力供应不足。以至于没有足够的动力排除积水导致了最后损管失败。”
“面对鱼雷的防御问题，皇家海军曾经进行过系统的论证和实验，我们认为水下防护纵身只有到4。5米以上才可以有效防御鱼雷。同时隔舱强度以及防雷壁的强度必须得到保证。后者的厚度必须在4是水下防雷体系必须分为多层，而且是空仓和液舱交替布局。我们在无畏号上就采取了如上所说的策略，但是可惜的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最为先进的战舰并没有采取这些措施。进而导致了一件悲剧的产生。”
至于说，没有引信的鱼雷爆炸问题，杰里科不提就不错了，现在打击面仅仅是海军部、皇家海军设计局以及造船厂，要是连带着提到鱼雷的话，那么这个可就连武器生产商都带上了，世界上其它海军强国都没有用苦味酸炸药做鱼雷的。（对鱼雷作者不太懂，姑且就先这样吧。）结果就偏偏大英帝国的军火商这样做，这本来就是问题吗，你看看外国用tnt做的鱼雷，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吗？总之，在杰里科和绝大多数海军军官的操作下，大舰队把自己的错误摘的干干净净！而一切矛盾则都指向了皇家海军部！
费舍尔现在的结局已经定了，下台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