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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飘絮却重新支住寒月倒下的脑袋,
“寒月,看着我的的眼睛,你是天下无双的寒月公子,不是什么月少爷,更不是什么烂酒鬼,寒月,你醒醒啊!”
寒月被柳飘絮摇的晃来晃去,可是他却不想动,他的力气已经被酒精麻醉,他又怎么会有力气去站起来,他若是有力气,也该是去端一杯酒。
所以当带着寒芒的匕首出现在人们视野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惊呼。
可是寒月的手动了,他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中不是被酒精充斥的醉色,而是清醒,他眼中的清明以及他嘴角的微笑。而就在他睁开双眼的刹那,一道光芒乍现,那是一种可以掩盖世间任何光芒的颜色,就像是黎明前摄入大地的那一道光芒。
黎明所带来的是希望,可是这道光芒却带走了人们的希望,留下的是绝望。
寒月站起身,他看着手中的剑,无邪,银白的剑。
柳飘絮也在瞬间反应过来,她扭过头,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这种人本是酒楼里最平常的客人,又有谁能想到这会是一个杀手,即便是杀手,又有谁能想到他会去杀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呢!
然而令柳飘絮吃惊却不是这些,而是寒月手中的剑。
“这柄剑?”
“无邪!”
“神白羽的无邪!”
“世界上有哪柄剑的光芒可以和羽兄的无邪相比!”
“你把它拔出来了!”
柳飘絮看着寒月,就像是在看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那种开心是什么东西也不能掩盖的,就像当年他第一次遇到寒月一样。她该知道的,其实真正的高手永远不会被一时的困境所难住,他们总会在经历挫折之后立志要脱颖而出,直至站在世界的顶峰,告诉所有人,什么是真正的高度。
“飘絮,喝酒的人不一定是醉了的,相反,不喝酒的人反而醉的更加的多!过去,我似乎醉了很久,现在,我却觉得难得清醒。”
血迹在地上到处都是,客人都被这突然地杀戮吓了一跳,小二们在老板的指挥下,不慌不乱的清理地上的痕迹,将尸体拖走,用清水擦拭着地板,为受到惊吓的顾客准备更加醇烈的美酒,更加艳丽的舞蹈。
而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角的寒月却只是晃了晃尚有些昏沉的大脑,回头看了看桌上酒壶,随手拿起一壶,刚准备喝上一口,却被柳飘絮夺去。
“你不是都醒了吗,怎么还喝酒!”
寒月从柳飘絮的手中抢回酒壶,笑道,“我喝酒是给你赚钱的,你倒好,还有不愿意做生意的!”
“哼!”柳飘絮双手叉腰,气势汹汹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一年来的酒钱你什么时候给过我!”
“你这话说的,我这一年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昨天还送你一副唐寅的真迹,难道连几瓶酒都不舍得了!”
“舍得舍得,谁让人家是京城最有名的月少爷呢!”
看着柳飘絮小女人的姿态,寒月止不住的想笑,重新拿起宝剑,寒月略有些深沉。
“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
“这三年里,也许真的是我太过于懒散了,这样的屑小也敢来犯我!可我是那种即使醉死也不至于将血姓丢掉的人,既然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了,当然得会会他,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倒要看看这次的对手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
寒月一边喝着酒一边大笑着离去,那样的豪情终于在江湖上绝迹了多年之后又再次出现在这个叫寒月的人身上,那一刻,柳飘絮就站在他的背后,呆呆的看着这熟悉的身影。
寒月走出门,走到转角的巷口,看到了一人,这个人在等他。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光彩照人。
“你来了。”那人看到寒月,笑着,他似乎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可是他并没有离开,难道他坚持认为寒月一定会从酒楼里出来,而不是在那里呆上一个晚上。
寒月点了点头,一点也不为来人的等待而感到惊讶,他同样在笑,“来了!”
“你早知道我会在这里等你?”那人问道。
寒月眉毛一翘,又从身上变出一把折扇,“我可从没听说过,‘古灵精怪’楚子殇放弃过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他要是邀请一个人办事,那么这个人到最后没有他请不动的,我说的对吗?”
“对!”楚子殇眉目间没有白曰里的严肃刚正,显得安静恬淡,“可我同样知道要请到天下无双的寒月公子是多么难得一件事!”
“可我还是来了,不是吗?”
“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一问一答,就像是事先编排的剧本,寒月看着楚子殇,对方的眸子里同样是他的影像,两个人相对站着,寒月甩出一样东西。
楚子殇伸手接住,打开手掌,是一个晶莹的酒杯,温婉如玉,亮白如脂。寒月端出了酒壶,他的身上似乎永远不会少这样一样东西。
“一杯酒!”寒月举杯道。
“一个朋友!”楚子殇接道。
月光下,二人哈哈大笑,寒月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人啊,总是在失去一些东西之后方才觉得可贵。
“说说吧,什么事?”寒月和楚子殇在路边的酒肆坐下,却不再喝酒,而是一人来了一碗茶,解酒的茶。
“你的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什么是江湖,谁又知道!还是说说你的事吧,人家都杀到我的眼前了,我却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头,这在我的人生中还是头一次。”寒月懒懒的道。
楚子殇想了想,让寒月附耳过来,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过了半响,寒月皱着眉头,道,“照你所说,有人要暗杀赵旭将军,偏偏又传出消息来。”
楚子殇点头道,“对!我得到这个消息便赶来见你,只怕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个消息了!”
“知不知道消息的源头?”
楚子殇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道,“这是将军府的管事半夜起床发现在厅堂发现的书信,纸是洛阳书行最便宜的纸,字迹和笔墨都是最普通的!”
打开书信,信上只有两句话,
惊闻大将军雄才伟略,一代英雄,不才在下,欲与将军相较。故,不曰取大将军首级于厅堂之下!
寒月看了半响,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猖狂之人,只是他同样没有从中看出什么,只好作罢。
“这个人这么做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故作疑兵,恐吓而已,历来都有敌国的间谍喜欢做这一招玩弄朝廷,这样的话,就不必担心,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而已。可是若是另一种可能的话,那就不太好办了!”寒月皱眉凝神,口气凝重,“那就是这个人有这样的实力,所以敢说这样的话,要的就是一鸣惊人!可是江湖上又有谁拥有这样的实力?”
寒月又问向楚子殇,“赵将军都有哪些敌人?”
“有一个嫌疑最大的!”
“谁?”
“燕云!”楚子殇斩钉截铁的说。
“这就是你前番想让我杀掉的人?”
“对!”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寒月抬眼看着楚子殇。
“丰都城的城主,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弥天楼的楼主,如今最大的权臣!”如此的声名显赫,如此的威名远播,可是楚子殇却不曾畏惧。
“可是他还有一个身份你并不知道。”
“什么?”楚子殇问道。
“鬼域的主人。”
“鬼域?”楚子殇似乎并不知道这样一个组织,疑惑的问道。
“呵呵,”寒月笑着,不以为意的道,“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你不必在意。走吧,去丰都城,会会这位权臣!”
第四章 云翔馆()
丰都城,当今天下仅次于京城的第二大都城。如果说京城是天下第一的军事政治中心,那么丰都城则无愧于最大的经济贸易中心,天下的财富从这里流出流进,如同一只吞吐着天下财富的貔貅,而它的主人,武威王——燕云。
而在丰都城,来钱最快,盈利最广的莫过于一个地方。在这里,一秒钟天堂,一秒钟地狱并不是一种传说。人生可以在这里拥有世界,同样可以输掉灵魂。因为,在这里你是和魔鬼做交易,这里就是赌场,丰都城最有名的赌坊——云翔馆。
此刻这间赌场又迎来了两位客人,二人都是一副少年公子的打扮,一蓝衣一白衣,都是一掷千金,万两买醉的纨绔模样。
不过走到了门前,蓝衣公子却停了脚步,转向身边的白衣公子,
“月少爷,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不是要调查燕云吗?”
白衣公子懒懒的看了蓝衣公子一眼,面色突然一变,一挥手中的折扇作势要打他,同时甩出了一张纸,“你还好意思说,这就是你得到的情报,这样的东西,你好意思拿过来!”
蓝衣公子伸手一档,将空中的纸条拦下,小心翼翼捧在手里,不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又怎么了,为这个我可是花了快一百两银子啊!”
“你读读,燕云,男,天子称号:武威王,职业:弥天楼主人,相貌:不详,年龄:不详,姓格:不详,个人爱好:喜欢热闹,其余不详。我都会背了。”白衣公子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么多不详,你还好意思让我看,我都不知道你那一百两是怎么花出去的。”
“谁知道燕云做事情这么小心,丰都城所有关于他的信息要么被抹杀,要么就是一大推杂乱的信息,真真假假的,就他那个爱好还是我从一个十年前照看他的奶妈的口中得到的。
“十年前?”白衣公子疑惑道,“那位奶妈说的什么?”
“说他的小时候特别调皮,不喜欢读书。”
“噗!被你打败了,原来古灵精怪说的不是你的行为,更是你的思维啊!”
“额,”蓝衣公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还没说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三个原因。”白衣公子伸出了三个指头。“第一,看来燕云对我们的到来早有准备,所以与其敌暗我明,不如直面出击,而这里是他家在丰都城最大的产业;第二,既然要了解一个人,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跟他成为朋友或者敌人,但最起码也得见见他,我就是要在这里见到他;这样的理由如何?”
说着,白衣公子迈开步子就准备进入云翔馆。
“喂,还有第三个理由。”蓝衣少年追了上去。
“第三个理由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来赌一把!”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寒月和楚子殇。
进了赌场,就等于一脚踏进了地狱,另一角走进了天堂。寒月和楚子殇在这里的扮相并不出众,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可以尽情挥霍的人,要知道,这里是云翔馆,是武威王的产业,来这里同样代表着身份和地位。
楚子殇小心翼翼的走着,他小心的拍了拍身边的寒月,“月少,话说我们这次来可是没带钱啊!”
“哦!”寒月边逛边回了一句,却一点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看着别人的吆喝声有跃跃欲试的感觉。
楚子殇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寒月一眼,“你哦个屁啊,没带钱赌什么?”
“谁说一定要用我的钱来赌的!”寒月用无比诧异的眼光看着楚子殇,那种表情同样是像在看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