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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淼坐在杏花树下,翻看着自己的右手,现在已经不大痛了,可是依旧丝毫知觉,甚至都感觉不到冷热。
可能已经彻底的失去这只手了她抬眼看着挂在树枝上的铁环,那是前些时候特意叫玛卡挂上去的。
起初那个丫头还不愿意,说是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奴隶们不可以擅自在庭院中做一些改动。
好吧,其实自己在她们眼中,也就是一个奴隶,只不过得了主人的宠爱而已当时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夜展堂知道以后,却将玛卡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要将她赶出去,自己好说歹说,才把那个女孩子留下来
其实除了暗暗对夜展堂流口水之外,那个女孩子确实是很好的,单纯而爽朗,从来也不会为自己卑贱的身份而自怨自艾。
她似乎有些明白夜展堂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看起来不那么精致,却很傻得可爱的女孩子来他身边了。
这样乐天的性格是自己所没有的,所以才想时常看到,大概也是望梅止渴的意思。
“白淼小姐白淼小姐”玛卡回来,不见了她,立即就想到她可能又到这里来了。
第1055章 幸福一辈子:大结局(全文完结)()
她的生活习性其实很容易便被摸透,也不大要求这里要求那里,不是发呆就是用左手拿着树枝,不断去刺挂在树上的铁环,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玛卡平时都会依照吩咐寸步不离的守着但在她刺铁环的时候着实无聊,有时候站在那里,看着晃来晃去的的铁环,就被慢慢催眠了于是,干脆叫她出去玩了。
反倒是已经半大的月牙,时常端坐在杏花树下,吐着舌头,看她一下一下地将树枝穿过铁环。
有时候会很顺利的穿过去,又抽回来,但更多的是用力过猛,将静静悬挂的铁环碰得摇曳起来。
“白淼小姐,你果然在这里!”玛卡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黑里透红的脸蛋像个熟透的苹果:“快点回去,执政官大人过来了。”
白淼有些奇怪,他似乎总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还似乎要见她?
有时候独自睡在自己的房间,他半夜才会摸过来,大概是刚刚回府邸,悉悉索索的,上床,从背后抱住她不是偷情,却胜似偷情。
纵是不解,却依旧站起身来,将手中树枝抛掉,向花园的方向走去。
夜展堂依旧穿着传统的罗马礼服,长长的紫袍,线条优美的悬垂着,但挺拔的男人却因为繁复的服饰而显得有些许焦躁。
白淼轻轻的抿嘴,不知怎么的,看着他狼狈,却又想维持威武高傲的样子就有种想嘲笑的冲动。
罗马的夏天干燥而炎热,但她体质寒凉,却不怎么在意,穿着相较于其他人来说严实的丝袍,却依旧清凉无汗。
夜展堂拉过她双手,皱眉:“你去哪里了?”
白淼仰头微笑:“有点无聊,出去花园了。”
经过这些时间的,虽然依旧含着羞怯,却已经对他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亲昵举止渐渐习惯。
“那么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夜展堂的捏捏她的掌心。
自从上次从庄园回来,便一直没有出去过,好在她是性格极为安静的一个人,否则早就憋疯了,但还是迟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自己的脸,喃喃道:“这样合适吗”
“在罗马,我喜欢,就是合适的。”夜展堂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叫玛卡帮你换件漂亮的衣服。”
她衣橱里有着各色的罗马式裙子,却一次都没有穿过,不是不好看,是她根本无法袒露着手臂和心口跑来跑去。
见她似乎不愿意的样子,夜展堂也不勉强,拉着她直接上了马车。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进入这么繁华的罗马城,马车行驶着却一点不见颠簸,大概是路面十分平整吧。
看见夜展堂骑着黑马而来,人们纷纷让开,或注视,或仰慕,不过后者,更多的是那些少女,有几个大胆的女孩子,看见他心情愉悦,甚至将手中捧着的鲜花朝他扔去。
大概为了赢得支持,他展现在公众面前的,大概从来都是有力却不失温和的一面,她们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其实孩子气得很,有什么不合心意就想些促狭的法子来整人。
白淼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弧度。
像是感应到了身后的目光一般,刚刚还在欣然接受女孩子媚眼的男人转过脸来,正好和撩起纱帐的白淼四目相对,左眼眨了一眨,薄薄的嘴唇轻轻的努了一努,竟是向她抛了个飞。
这个人,大庭广众的,这样不正经!
白淼抬眼看了看四周,慌忙放下纱帐。心口觉得有些发紧,却又抑制不住脸红耳热。
一路上她都没有再撩起帘子,直到马车忽的停下,带着皮革护腕的手从外面伸进来:“下来。”
握着那只滚烫的大手跳下马车,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巍峨无比的建筑,它的高度竟有四层之多,每层由巨大的乳白色石柱所支撑。所以在外观看来,便镶嵌着无数装饰着花纹的拱门,每一个拱门的高度都足以和夜展堂府邸媲美。
看着她错愕着,无意识的微微张着嘴,夜展堂不无得意:“怎么样,不比你们的建筑差劲吧?这样的角斗场在罗马还有很多”
“什么角斗?”白淼回过神来。
她以前就听说过罗马盛行这种肉搏表演,更甚至会有野兽间,人兽间的厮杀,却从没想到要来亲自观看。
“来吧。”夜展堂牵着她,径直进入了角斗场的贵宾席。
里面的场地出乎意料的空旷,显得这座建筑更加如同一只要将一切吞噬的巨兽。周围人声鼎沸,不断有人落座。
他们高声谈笑,神态自若,直到有几个带着铁镣的健壮男人被驱赶到场内,人海陡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在夜展堂目光的授意下,一个瘦小的男子手上拿着一卷羊皮卷轴,站上他们的席位旁的高台上大声的朗诵着。
“他在做什么?”白淼侧过头低声问他。
“这是发言人。”他转过头对迷惑的白淼低声解释道:“这场角斗士我所出资举办。”
大概是考虑到观众急切的心情,发言并不算冗长。而后有人解开角斗士的铁镣,奉上了武器,于是,人群更加兴奋起来。
观众激动的吼声刺激了那些性情的角斗士,以至于他们一拿起武器,就纷纷摩拳擦掌。
因为他们所在的席位在第一排并且向前凸出的位置,所以视野更加开阔,白淼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如野兽般男人眼中的嗜血之意和身躯上斑驳的伤疤,层层叠叠,有已经痊愈的,有还在结痂的。
“既然已经受伤,为什么还要好勇斗狠。”白淼低下头。
“这只是热身。”夜展堂的眼睛没有离开场内,口中却说道:“为什么不呢?角斗士服役满五年,是有机会获得自由或是进入决斗学校做老师的如果那时候还活着的话。”
在乐队演奏演奏完毕,犀牛角吹响的那一刻,两队角斗士像疯了一般,跳起来便厮杀在一起。
不算锋利的青铜剑,砍在身上,不止于立时毙命,却能够带来更猛烈的感官冲击,鲜血虽然从体内迸出,然后倒地,面对砍来的斧头,却仿佛不知痛的拿着盾牌一挡,手中的锈迹斑斑的剑便刺入刚刚还胜券在握的对手腹中。
角斗场上,没有人可以笑到最后,方才还反败为胜的角斗士还没来得及抽出剑来,被刺穿腹部的男人背后闪出一个更为强壮的身影,甩着斧头向地上的角斗士砍去。
那样的不迟疑,仿佛就是在宰杀一只牲畜,虽然他自己也没有被当做人看待过,但还是希望在这场搏杀中活下来。
地上的角斗士头一偏,滚到了另外一边,躲过了着致命的一击。
白淼的手掌,不自觉的在裙子边握成一个拳头,微微的颤抖着去看夜展堂,只见他目不转睛,看着那个角斗士化险为夷,不由得捶着扶手,叫了一声好。
“夜展堂”白淼低低的叫他,声音却被人海的欢呼所湮灭。
在看到那个角斗士一跃而起反手一劈时,他终于回过头来,脸鼻尖上都挂着因为太过亢奋而散发的汗意:“看到没有,那就是我买下的角斗士,我押了一百个塞斯太尔司赌他赢!”
看着那些猩红的液体和乱飞的肢体,她的胃好像有什么在顶着,一下一下,像是要将里面的食物全部翻腾出来。
这实在很反常她并不是一个害怕血腥的人。
夜展堂在看向她的时候,她捂着嘴巴,脸色苍白,这副样子让他稍稍冷静下来:“你怎么了?”
“我的胃不舒服”她苦着脸,拉住夜展堂的袖子:“快叫他们停下来!”
夜展堂算是对她百依百顺,此刻却是毫不迟疑的摇头:“不行,没有人可以停止进行了一半的角斗,否则那么多下了注的民众会因此的。”
“不喜欢吗?”他有些丧气,他原本以为百无聊赖的白淼会喜欢这样刺激的表演,如同那些同样娇弱的罗马女人。
“嗯。”她点头,冷汗直冒。
“那么就不要看吧。”他捂住她的眼睛,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等我看完了这场就回去。”
这真是太野蛮了,白淼竭力控制胃里的翻滚,虽然自己也曾用剑取过很多人的性命,但从未想过要将生命视作儿戏,即使在遥远的故土,有着专制的君王,这样的取乐都被视作违反人伦。
曾经杀人入砍菜切瓜,如今也是恶心难挡。
此时人群爆发出一阵疯了似的欢呼,连卧在夜展堂膝盖上的白淼都忍不住鬼使神差的转了一下头,透过指缝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却引得她更加不可抑制,打开夜展堂的手,从他膝上侧到椅子旁,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只是一些水,并没有呕出什么。
夜展堂一边拍着她的脊背,一边去看场上得胜的角斗士。经过一番你死我活的搏斗,六个人如今只剩下两个。
站着的那个肌肉纠结,满脸凶光的角斗士此刻正将一个人的头颅穿在剑上,向四周怒吼的人们示意,昭示着他即将得到的胜利。
那个头颅怒目圆睁,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展示着他的恐惧和不甘,而脖子下面被锯断的地方,不规则的吊着一些皮肉,鲜血滴入沙子覆盖的地面,立刻被吸干。
这个鲜活的生命,自此了无痕迹。
几个人上来检视着其他几个倒下的人,其中一个大概没有断气,也没法救得回来,便用铁锤就地砸死,咚
沉闷的声响传入耳朵,更加引发她的痉挛,一下一下的抽搐着,好像有什么不断从喉咙涌出,但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吧?
这段时间夜展堂经常忙到半夜才过来,而大多数时候她已经睡了,所以并没有太频繁的欢好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怀孕。一想到这里,整颗心似乎都要跳出来。
她害怕极了怕自己生下一个不受爱护的孩子,就如同当年母亲生下自己。
“请执政官示下。”主持人此刻走到他们所在的席位下方,恭敬的询问。
那个败落的角斗士被对手踩在脚下已是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