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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相信,就如同相信自己般,却因为那财势,被轻易抛开,其间的苦楚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得清的。
如今在家人的帮助下走出来,不再悲痛纠结于过去,自己是如此幸运能遇到样的家人和朋友,可是易航呢?依他的性子定是什么都自己独自承担,他也不过还是二十岁的青年而已,爱情没有对错,只有错过,放手便是结束,自己何苦纠结,心底何必有讥讽,自己难道就没有错吗?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分开,也是两个人的责任。
泰蓝笑开了,一双桃花眼此时流光波荡,好不动人,将揽住太子的肩紧紧道:”宝宝是妹妹乳名,只有家人叫得,即便是与我家是世交的戌欢也不曾直唤妹妹乳名,许总即使是妹妹的结拜三哥,也不好直唤乳名吧?”称呼陆戌欢为戌欢,称呼许易航却是许总,其间的亲厚一听便知。
“以后只有我能叫宝宝!”
“啊?不行!家人都我叫宝宝的。”
“那除家人外就只有我能叫宝宝!”
“好!”
而今,连叫小名的权利都没有,许易航面部紧绷,一言不发,眼神犀利如流星锥般冷冷的看着程泰蓝,身体石化般动不动,手脚冰凉,神色悲怆,良久嘴角牵扯出丝苦笑。
前不久宝宝还说介绍家人与他认识,没想到真正与宝宝家人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场面,如此讽刺,为了能与宝宝结婚,苦心经营,在商场上狠厉绝情,甚至不惜暂时伤害宝宝,堵住那帮老家伙的嘴,没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成一个大的笑话。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异常沉闷,程泰卿浅浅偎依到许易航身边,温婉的笑着道:
“世界可真小,没想到易航竟然是太子妹妹的结拜三哥,世上居然有么巧的事,易航怎么没和我说起过?”程泰卿的话不仅没有将这股沉闷打破反而越发使得空气稀薄起来,许易航不动声色的将身体移开,泰卿眼里闪过一丝哀怨,瞬时又被得意所代替,如同抢到甜蜜糖果的小孩,带着胜利的喜悦。
“是啊,世界的确很小,没想到三哥即将成为我姐夫。”太子苦笑,丝毫没有与程泰卿斗角的乐趣,看着许易航真诚道:”祝三哥和姐姐白头偕老!”
是真的希望许易航走出来,既然放手,就没必要再纠结痛苦,好聚……好散……
太子的这句话就像是记重拳狠狠打在许易航脸上,霎时瞳孔收缩面色煞白,手心抑制不住的颤抖,身体阵阵颤栗,下巴紧绷的像被三九寒冬冻成冰块般,嘴唇紧抿着,毫无血色,眼睛死死的盯住太子,仿佛要透过身皮肉看穿的灵魂。
“白头偕老?”许易航的声音仿佛两张砂纸相互摩擦着发出受伤的幼兽般的呜鸣声。
“谢谢太子妹妹的祝福,和易航会白头偕老的。”程泰卿快速接过许易航的话,娴静的搂住许易航的胳膊,对太子笑的亲昵而温雅道。
“真是大不中留,姐姐就这么急着要嫁出去?”泰蓝听着泰卿的话又笑起来,悠闲的看着许易航,迎视他冰箭般暗藏的冷芒道:”那我真要对许总叫声姐夫了!”
“我与程小姐尚未订婚,一切还言之过早,这声姐夫还待留到日后不迟。”许易航意味不明的微微笑,眼内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客气的说道。
即使是笑着表情里的冷酷与许老爷子亲手培养起来的霸气与狠厉却隐藏不了,如猎人对猎物势在必得的执着,宝宝不是猎物,是一生的执着。
定定的盯着太子瞧半响,言辞向来很少,也甚少露出笑容的许易航今意外的笑的比以往都多,有礼的对程泽华道:”没想到宝宝是程伯父的千金,易航今日唐突,改天定郑重拜访。”
说话间,恢复一贯的淡定自若,优雅从容,既表现出作为许氏总经理的气度,又有作为晚辈该有的涵养,程泽华都不由在心底暗赞他确实风仪不凡,年纪如此之轻,脸上却不见狷狂与腼腆,笑容礼数都恰到好处,不愧是许氏从小培养起来的内定继承人。
“许总不必客气!”直在看着年轻人来往的程泽华语气淡淡道,并不多什么,接着起身对着大家道:”你们年轻人聊,我就不掺和了!”
“爸爸,那刚才的事……”程泰卿见事情还没谈妥程爸爸便要离开,急急唤道,却不想想,程泽华三番四次打太极,不给正面答复,便是给她留面子了。
“卿卿!”程泽华严肃的看着程泰卿,淡淡喝道:”公事上许总自己会过来和爸爸谈的,妳就别跟着瞎掺和。”
“姐姐,还没嫁过去胳膊肘子就向着外人?”程泽华离开后,泰蓝在轻轻笑道。
“……!”程泰卿在程爸爸那里吃软钉子,又被泰蓝暗讽,温婉的表相也维持不住,愤愤的瞪着太子。
陆戌欢意味不明的看程泰卿一眼,暗含着警告,安抚的拍拍太子的手,太子有些疲累的朝陆戌欢笑笑,表示没事。
两人的互动让许易航的脸色更冷了一层,泰蓝宝宝脸上笑容却更深,看着陆戌欢的表情十分亲切。
太子再没勇气在这里待下去,这里的气氛让倍觉压抑,仿佛将门窗都关上,空气不流通般,对着程泰蓝道:”哥哥,我有些累,先上楼去休息了。”对陆戌欢轻轻笑着,朝许易航淡淡头,不再去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目,丢下众人起身上楼。
“我陪你一起吧,刚好和你说事。”陆戌欢牵过太子的手。
“嗯。”两人的互动熟悉如结婚多年的夫妻一般,十分自然。
许易航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目光锐利如电神色深幽的目送两人上楼,指尖因撰得过紧而泛白。
许氏早就调查过,S市市长只有一子一女,现在居然宝宝也是程市长的女儿,他急于知道真相,用平静的嗓音亲切的问道:”听闻程市长只有一子一女,宝宝怎么会……?”
泰蓝烂漫的笑开朋,看着程泰卿因紧张和欲要阻止他话而有些扭曲的脸,轻快道:”嗯?妹妹没说吗?妹妹幼时过继给外公继承黄氏,姐姐也是那时过继到我们家的。”
第101章
走上楼后太子便轻轻挣开了陆戌欢的手,锋锐的睫毛浅浅垂下,遮挡住眼底的情绪,低着头颓然地推开门进了房间,陆戌欢也跟着进来。
有些局促,有些不安,坐在了藤椅上,太子绐终不敢抬头看陆戌欢,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两人静犬着,心底还留着钝痛,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三哥见面,那样的尴尬与讽刺。
不久之前才说要带三哥回家见父母,不久之后便携着新的面孔出现,曾经对未来的美好展望现在想来都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世界上那里会有什么天长地久,那里会有永远?不过都一时的激动随口而出的笑话而已,只怪自己太过认真,将那些随口的话当了真,才会伤的那么痛。
可既然你已经决定放手,为何还流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刻骨的思念和伤痛,竟是连掩饰都来不及的,爱情就是两人互相伤害吗?究竟是你伤了我,我是我伤了你。
靠在藤椅上,手臂搭在如珍珠般圆润饱满的额上,眼底再没了刚才在楼下时嘴角带有春风细雨般的微笑,有的只是遮掩不住的深深的疲惫,似暴风雨肆虐过后的芭蕉叶,消散了那婉转的生气。
是你放手的,是你放手的,为什么还流露出那样的表情呢?为什么不幸福的出现呢?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是不幸福呢?还是不快乐呢?我的幸福和你的幸福,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家族在你心中的位置,男人都是这样吧,当爱情和权势产生冲突时,都会去选择权势。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自己还是没学乖啊,还是那么轻易的去信箱,信箱这世上是存在童话的。
搭在额上的手臂被一个有力手指拿下,纤长竹旳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太子不由舒展眉间。
“五哥,我……”终于还是太子先开口,有些慌想直起身子,没有平日里一点精明干练泠静果决,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微颤着睫毛,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害怕面对现实。
“没关系。”说着,将太子按倒在藤椅上,见太子挣扎,便拖了些力摁住太子的肩胛:”躺好,别动。”手指轻轻按压太子的太阳穴,舒缓太子的神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听从你的心,不要勉强自己。”
太子又沉默了,紧闭的眼睛里有些湿润,良久,一颗滚烫的泪珠滚落出来,从陆戌欢的指尖滑过,灼痛了他的手指,也灼伤了他的眼,心底冉冉的升起一股心疼和愤怒,还有酸涩……
指尖滑动,轻拭白玉般的脸上的泪痕,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将太子抱起,轻轻拍着她背,任由她的泪水浸透他的衣衫,他心底的酸苦不比许易航和太子少,自己静静守侯了这么多年的宝贝,此刻在为他的好友掉眼泪,他情何以堪。
他与许易航自幼儿园起便已结识,两人甚是投缘,后一直同班同桌,两家生意上也有往来,情感甚笃,虽性格上南辕北辙,人生观与价值观也颇有差异,在对很多事物的看法上却出奇的相似,甚至爱上的也是同一个女孩,因为彼此了解甚深,才甘为守侯,只没想到……
没想到太子与老三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面,太子才刚刚走出来,就遇到这样勾心斗角的画面,难免会让她胡思乱想,只希望她能完全放下,不再受老三的情绪干扰,想到这,狐狸眼内闪过凌厉的芒光。
太子的确万分疲惫,即使是流泪也是无声的隐忍般,只手臂抱着陆戌欢的颈脖十分紧,彷佛溺水的人紧紧抱着一根浮木,稍一松手,生命便会在茫茫的海水中流逝。太子不好意思的将眼泪在陆戌欢的衣服上蹭干,耳后有些红,压抑憋闷的情绪也疏解了不少,这样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五哥的唇不知何时竟贴在自己光洁的额上。
太子浑身一震,便立即起身,窘迫的挣脱陆戌欢的怀抱,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有些紧强的去倒了杯水,抿了一口之后,便不停的把玩手中的杯子,手指无意识的动杯身,身体无力的靠在阳台上,背对着光,背上像是无端的长出两根光亮透明的翅膀来,看不清面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从她身上的点点忧郁随着阳光渐渐消散,可能是刚刚哭过的原因,记忆中的太子是鲜少流泪的,每天都笑的灿烂而精彩。
“五哥不是有事和我说吗?”太子轻轻开口,一时间极讨厌这样的静默,无法面对许易航,但在面对五哥时也无端生出一种奇异的情绪来,这种感觉让太子十分不安和无助,似一条漂泊的小船在游荡了许久之后终于来到一个堤岸边,想靠岸又害怕岸上未知的危险。
有事要说不过是陆戌欢送太子上楼的一个借口,他当然不是真的有事要说,不过太子这样问了,他自然也是要回答的,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居然有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用太子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可爱又理所当然的声音,有些戏谑又有些狡猾的说:”我饿了!”然后摸了摸胃。
哭笑不得的看着五哥,太子身上残留的忧郁一扫而光,剩下的是满满的无奈:”你早餐又没吃?”
每个人都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缺点,陆戌欢也并非是完美无缺的,与他在军营里朝夕相处一个多月,太子才知道,这世上是不存在圣人的,只是只时侯那些缺点只有他们自己或极亲密的人才知道而已。
比如说陆戌欢,这么精明剔透的一只狐狸居然爱睡懒觉,常因为睡懒觉而错过早餐,导致陆戌欢的胃不好,和太子一样是早产儿的他,虽然也锻炼身体,但是食疗方面却不如太子家做得精致,太子生活作息极有规律,这是一个好习惯,也是一个无生趣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