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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冷冷地看了眼李启和赵叔,回道:“等我用完膳。”随即拂袖离去。
“现在你可以讲了。”李然命人撤了膳,看到李启还是一脸凝重地站在眼前。
李启答道:“昨日,许雅文自缢身亡了。”
李然略微一抬眼,眼神闪过一丝狐疑,问道:“为何?”
“她是三哥的人。南宛人士,章统帅和我的蛊毒都是她下的。”李启好像在说着与他无关的事情,“然后,昨日,丰姑娘发现赵叔也是中了傀儡蛊。”
李然的眸色忽的冷了几分,他克制着内心开始缓慢散出来的不安,说道:“接着说。”
“听说二哥在许雅文领见下听了赵叔所说的真相。然后对苏嫂子动了肝火。”李启说道。
李然看了眼赵叔,赵叔正在拭汗。
“我觉得二哥应该再听一遍现在清醒的赵叔所说的真相。”李启示意赵叔讲话。
赵叔看了李然一眼,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说道:“三日前,我去金陵城的林家旧址祭拜老爷和夫人,碰到了王妃。她问我可是林家的人,说她没有恶意,只是在替妹妹找家人。我告诉她我是林家的老管家,一年多前回了乡下,现在又回金陵来了。王妃称她新收的妹妹唤作林轻乔,我一听,这不就是我家三小姐的名讳么,然后便央求她让我见小姐一面。”赵叔又擦了擦汗,“王妃答应了,还问我了些有关一年多前的事,我都说了,接着进了崎王府,王妃让我在房中稍等会。可是不知怎的,等来等去我便睡着了,醒来时,醒来时就看到丰姑娘在喂我药……”
赵叔说完看了李然一眼,李然此时的面色发青,他似乎是从喉中溢出下一句话:“一年多前的什么事?”
赵叔叹了口气,回道:“一年多前,老爷带兵去皇宫前临时想到了什么,于是叮嘱我,让我想办法在他入宫时混进宫中去见晴妃娘娘。老爷说,晴妃娘娘那可能已经被盯住了,他说麒麟国三皇子云……云赫,好像叫云赫,很厉害,可能会对娘娘不利。他说我一介老人,不易引起怀疑,让我拿了百毒丹送去给娘娘,说是虽不可解毒,但服入可避毒。哪知,等我赶到晴妃娘娘那里,娘娘已经被下了毒,下毒的那名侍女也服毒身亡了。娘娘抓着我的手,把一卷东西给我,让我赶紧逃。她说林家怕是有难了,让我拿那卷东西逃得越远越好,一年后再回金陵,将那卷东西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那卷东西呢?”李然问道,只觉得胸口的那股愤恨早已被自责内疚和伤痛取代。
“我进崎王府的时候还带着,想着能见到小姐的话,便将那卷东西给小姐。可是醒来后,这卷东西不见了……”赵叔拭汗。
李启此时将怀中的东西抛给李然,李然接过来一看,正是先帝的真遗诏。登时,心急如焚,他扔下遗诏往外奔去。从没像此刻这般懊悔、心焦、内疚、无力。
李启一把拉住他,“二哥若是去找苏嫂子的话,已经迟了,三日前苏嫂子一把火烧了沁香苑,如今已经消失了。二哥还是让丰姑娘帮你把下脉吧。”
“什么叫做消失?”李然反问道。
李启心痛地看了眼李然,说道:“苏嫂子在沁香苑地上写了一行字。”
李然略带自嘲的眼神看向他,李启继续说道:“苏嫂子写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李然凝神半饷,苦笑了声。瘫坐在位子上。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无亿。也是无忆。
七日后,新皇登基。改年号归元。
……(本卷结束) ……
第二卷 花落花开相思瘦
楔子
自那日苏清烟离开崎王府后的一年,李然动用全国的暗卫都无法觅其影踪。苏清烟就像是一缕青烟消散于这个世界。
又是一年落花时节,北青州出了个传说,说每逢阴历十五,丁香坡的大樟树下便会有一九天玄女舞剑弄纱,身姿飘渺,容颜绝世,丑时一过,便又飞身离去。
打听到这个消息,李然留了一纸书信给李启,拜托他处理国事,随即翘了皇帝的班跑去亲自寻找苏清烟。李然未防苏清烟易容后看见自己便逃,他自个儿也易了容,用的还是天底下千金难求的混容丹,即便近看也是无法分辨真伪的。他也换了名字,取名叫做韩轻风。直奔北青州而去。
李启在看到那纸书信后恨的牙痒痒,倒是丰小丁,看着李启长牙舞爪咬牙切齿的样子,倒是十分享受的紧。至于丰小丁与李启的事,那也是后话了。
第一话 武林盟会
北青州。启元国土东南方向的一座大城。以丝绸与盐的贩卖繁荣起来的药王之城。说它是药王之城是因为该城的医馆甚多,从大到小,各种规模的一应俱全。城北的丁香坡上座落的沉香馆则是启元境内药经收藏最多的医馆。
未是阁,沉香馆收藏药经的正严之地。除非是最高等级的候命大夫,其他人进未是阁,都得得了沉香馆馆主的手谕才能进去。就连专门打扫未是阁的童子,也是馆主亲自选定的清澈小儿。
秋夜凉风,负责打扫未是阁的莲木正坐在未是阁的大门前托腮看星星。
不多时,未是阁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莲木紧张地回头,见那一尺高的门槛上踏出一莲花金足,接着便是一袭梨花白的及地湖凌裙,虽然干净,却是破了很多处了。再瞧那如瀑的青丝,垂挂于腰间,甚是如绸缎般的黑亮灵动。来人仿佛早就知道莲木在此,她一双秋水沉湖的眸子亮晶晶地看向他,莞尔一笑。
莲木讶异地张嘴,喃喃道:“九天玄女……”
女子轻轻一笑,宛如绽放的花朵,清灵如夜歌的凉风。她就是苏清烟,待在未是阁中一年整,白日里研读药经,入夜了外出练武。偶尔与追风阁的人接触下,她便是那九天玄女传说的主角。
“莲木。”苏清烟轻轻说道。
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莲木此时便愈加肯定了苏清烟的九天玄女身份,直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苏清烟眉头轻皱,说道:“莲木,我叫阿篱,不是什么九天玄女。只是一直看你打扫未是阁,便知晓了你的名字。”
莲木抬起头,仿佛不相信她的话。
苏清烟很是无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莲木,可否帮我找身完整的衣裳来?”
莲木急忙点点头,往沉香馆里间奔去,不一会,便拿了一套大夫的白色衣袍来。
“阿篱姑娘,医馆只有这个衣裳……”莲木的双眼清澈而激动。苏清烟感激地笑笑,能有如此清澈眼神的,世上怕是没多少人了吧。
苏清烟走回未是阁,换好了衣服,除了头发依旧披散于双肩,换上医袍的她,却有种清丽脱俗的空灵意味,把个莲木看呆了。
“莲木,明日啸义山庄是否有武林盟会?”苏清烟问道。
莲木点点头,“是的。听说啸义山庄的庄主史则义要主持武林公道,好像抓了什么人。阿篱姑娘要去吗?”
苏清烟点点头,蹙了蹙眉,说道:“我去收个徒弟。”
啸义山庄,武林中的侠义代表,道义的楷模,正义的旗帜。武林中除了西州氏林山庄能够一呼百应,剩下的便是这北青州的啸义山庄了。
史则义,啸义山庄的庄主。年轻时以一套自创的踏燕剑法横行江湖,但是比起他的踏燕剑法,江湖上更为传诵的则是他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道义心肠。在武林正义上,他喊了第一,就没人敢居第二。
史则义此时正在内堂大厅招呼各路来参加武林盟会的英雄好汉。他到处抱拳作揖,笑容满面,神情可掬。
“庄主,已经备妥了。”进来一名穿着青衣小衫的男子,想是啸义山庄的弟子,对着史则义说道。
史则义点了点头,随即高声喝道:“众位英雄好汉,请移步定夺厅。”声音借助内力送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各式人等听闻,都在“先请”的声音中随着史则义鱼贯而出。
林澈一袭白衣,面若冠玉,眼眸温和,眸底却清冷,浑身散发着温玉一般的气质,在厅中站了会,方移步跟在众人后头。不是众人有心忽略这个武林第一庄氏林山庄的少庄主。而是林澈自担任少庄主之位以来,一直待在皇宫中,并未在江湖中露脸。如今听说要举行武林盟会,他便也来了。然而他用的是氏林山庄少庄主的下属名号张子言。故江湖中人也不甚把他放在眼里。
定夺厅在啸义山庄的后院,四处围着竹林,入厅便是两排座位。史则义在各门派掌门的劝说下,半推半就地坐上了上首的席位。
“承蒙各位英雄厚爱,史某实在愧不敢当。”史则义貌似愧疚。
底下一名扎胡子大汉,穿着褐色牛皮马甲,腰系一条手腕粗的大蛇,那种阴邪的气质配上大汉憨厚的外表,端的奇异无比。他是西南边境昆龙派大弟子蒙邯,他憨憨地回道:“史庄主这是哪里话?!这主持武林道义的事,天底下就属史庄主最有资格了。”
史则义挥了挥手,“史某定当尽我所能啊。昆龙派这几年在西南边境清除贼寇,侠道之举也让武林人士大为称颂啊。不知胡掌门最近如何?”
蒙邯憨厚地笑了笑,回道:“有劳史庄主挂心了。家师身体无恙,如今正在闭关修行。”
史则义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面向众人道:“庄若川杀害杜氏夫妇一事,史某一人难做抉择。故请了各路英雄来,好一起有所定夺。”
“哼。毛头小子竟然暗害杜兄弟,端的可恨。此人不千刀万剐难泄我心头之恨!”蒙邯一脸气愤。
“杜得康夫妇十几年来行侠仗义,武林中谁人不知这对江湖侠侣。如今,哎。史庄主,不知这庄若川是何来头,竟能一人杀了杜氏夫妇?”问话的是一名嘴尖猴腮的老者,虚白的胡子长长地挂在下巴上,说话时总喜欢摸着胡子。
“莫掌门有所不知啊。这庄若川不知哪里学来了绝命怪刑萧的云扬九式,这云扬九式招式毒辣,招招攻人要害。”史则义一脸悲愤。
底下的人一听到绝命怪刑萧的名号,登时议论纷纷起来。绝命怪刑萧,世间高手,自创云扬九式和三十里桃花剑法,十几年前曾在江湖上掀起一股腥风血雨,那时,氏林山庄、啸义山庄和最南边的柳姬山庄联手都无法将他拿下。据说,某一日,他途经金陵城外的菩提林时被得道高僧点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日后便从江湖中消声灭迹了。
刑萧的确路经菩提林,但遇到的并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而是当时身居兵部尚书的林志远。刑萧因为身患不治之症,一眼便看上了林志远的三女儿,当时年仅2岁的林轻乔,要收她为徒。于是刑萧便跟随林志远隐姓埋名,传授林轻乔武艺。一过便是十年,十年后苍然逝去。一代枭雄,最终也不过是成了一钵黄土。
“史庄主,可是问清了那庄若川与刑萧的关系?”发问的是那名嘴尖猴腮的莫掌门。
史则义似是凝思了下,回道:“问不出来,那庄若川想是连刑萧是何人都不知晓。看他的云扬九式,招式虽然凌厉,但内功不足,怕是偷学的。”
底下又是一片议论声。林澈站在角落里,若有所思。
“这……”另一名青色胡渣,银白头发的奇异老者一脸为难:“怕是那人并非刑萧。刑萧早已消声灭迹十多年,若是那小子偷学他招式,怕早已被刑萧害了。只能说,或者是刑萧的后人吧。”
四周有人点头表示同意。史则义哈哈一笑:“史某觉得此事尚需商榷,眼下之事是如何处置那庄若川。”
蒙邯轻哼一声:“把那小子抽筋扒皮,以祭杜兄弟在天之灵!”
史则义眉头一皱,“若是杀了庄若川,那么有关刑萧的事便查不出来了。史某有个建议。”
“史庄主请讲。”
“史庄主但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