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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缇妮斯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这颗神眼出来准没好事。
神眼说道,“我是实话实说,虽然我说过要么杀了她,要么让她自己给你,但也不是你想要,她就能给,最近我观察了她很久,我怀疑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昊月,确切的说昊月如果要出现,也只会是暴风雨神有危险的时候,其他的时候,它是不会出来的,就像上次那样。”
“哎?”这可让阿尔缇妮斯苦恼了。
“所以啊,我建议你和她去希腊,跟她建立一定的关系,到时想办法比较妥当,嘿嘿,就这样,我先走一步。”说完,神眼又溜了。
阿尔缇妮斯再次哀叹,这个建议可提得真好,那也要能实施才行。
希腊,萨鲁是不可能让她去的。
正如阿尔缇妮斯想得,萨鲁是千百个不愿意,但……算了?怎么能算了,这或许是唯一能治好她眼睛的机会。
塞琳娜站在殿上也很久了,自觉他们可能需要考虑的时间,便不再留下。
默布见她要走,急忙相送,离别时,默布不放心的问了句,“公主殿下,您是确定要放弃了?”
塞琳娜苦笑,“自取其辱的事情做多了,我也会看不起我自己的。”
默布喜不自胜,“那婚事的事情……”
“我会和皇兄说得,您放心……”
“容我再多问一句,倘若婚事告吹,那希腊王他会不会不愿为皇妃治眼睛。”没利可图了,还给人做好事,这种傻事会做得人不多吧。
“皇兄很疼我,我想只要我来说情,应该不会有问题。”
默布这才宽了心,“默布代陛下多谢公主了。”
她摇头,“不用,我只是……”她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只是想为他做些事情,刚才看到他听到亚希彼斯能治好她的眼睛时,是多么的高兴和兴奋,看到那样的他,当时的自己竟会觉得很高兴。
心里有一种好暖好暖的感觉告诉她,她这么做是对的!
她不是傻,就是太蠢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或许她的心还不甘着,但注定是苦恋了,不如放手吧,心里的伤会慢慢好的,当变成疤痕的时候,就用来回忆吧。
她会真正做到放弃的,会有那么一天的……过程会很苦吧,她苦涩的想。
*
三天后,出乎阿尔缇妮斯意料的是,萨鲁竟然答应了,答应让她去希腊,这可真让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心--他是不是病了。
不过去归去,带得人可真是多,奥利、卡布斯、伊斯、丽莎、塔卡,全部都要跟她去,确切的说是保护,接着阿尔玛和凯洛贝罗斯也吵着要去,但考虑到希腊的种种不稳定因素,还是作罢了。
除此之外,萨鲁也给了时间上的限期--一个月。
先看看能不能治好再说,如果不能,就立马回来,他总会找到办法的。
出发的前一夜,他就像暴风雨一样席卷了她的身心每一处,他的吻像是有火焰在跳跃,又愤怒、又释然,又有着好复杂的情绪。
她只能慌乱的不断喘息,被那双绿眸盯着,无处可逃……
他的野蛮霸道,更成了激情的催化剂,也让她跟着一起疯狂,这夜,他们彼此都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以及那句‘我爱你’带来的隔阂。
然后,她出发了,确切的说是被抬上了船,因为她根本下不了床。
她的愿望只有一个,拿回昊月……眼睛根本不重要。
于是,她由米特出发,经有地中海,再到爱琴海,向希腊进发……
*
阿尔缇妮斯出发后的第二天,埃及的皇宫里,某个身影终于有了动作。
卡尔·塞蒂一世手中的酒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说不清楚是兴奋多点,还是喜悦多点,酒杯被捏了个粉碎,鲜血混合美酒洒落下来,他的脸色阴惊得好吓人,让周边的人不寒而栗。
很久之后,他喘息了数下,沙哑地说道,“准备船,我要去希腊。”
“是,陛下!!”
待身边的人都走光后,他难掩脸上的痴恋,握拳的手上不断地落血和酒的混合物,他却浑然未觉。
谈什么意志、刚强、坚定、毅力、理性、智慧,一想到她,所有这些闪现人性伟大的的词藻,在思念她的情绪里都灰飞湮灭了。四年的理智构筑的堤坝功亏一篑,一千多个日夜风霜敲打的生命土崩瓦解。明知现在就去见他,不是最好的时机,也不能遏制欲望的沟壑。
最后全数化为一句渴望: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
他像是在也按耐不住了,猛地起身,等不及做准备,就向船坞冲去……
阴暗角落里,潜伏着一双紫色的眸子,阴郁地看着这一切,最后闪着无尽的邪恶消失在黑暗里……
齐聚
水天一色,风和日丽,景色怡人,碧波荡漾下发出的声音宛如清脆的歌喉,宛转悠扬,空濛清灵中又有着雄壮的咆哮,烟波浩渺,波涛暗涌,在徐徐的海风下仿若一副壮丽的画卷,令人震撼,也令人神往。
这,便是爱琴海。
船行三日,阿尔缇妮斯一行人终于进入了这魔幻般迷人的海洋,甲板上,海风清幽地吹着,阿尔缇妮斯笑意冉冉地嗅闻着海的味道,是这熟悉味道,是她从小闻到大的味道,即使相隔几千年,这股味道依然没有变。
“皇妃殿下,海风那么大,您还是进船舱吧。”丽莎一看到海水,又想吐了,真是倒霉,不上船不知道,一上才知道,她竟然有晕船的毛病。
阿尔缇妮斯笑呵呵地迎着海风,好不容易才让卡布斯同意上甲板溜溜,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快回去,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像是回到了故乡似的。
丽莎刚想开口,就被胸口的一阵恶心阻断,急忙趴在船栏上大吐起来。
这呕声顿时让阿尔缇妮斯失了兴致,“丽莎,你就别逞强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行,不行,我是您的侍女,怎么可以下去休息。”她难受的轻拍着胸口。
“卡布斯开得药,你吃了吗?”
“吃了,其实好很多了。”昨天她才吐得厉害,都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阿尔缇妮斯心想要是自己不回去,丽莎也不会乖乖地回船舱休息,未免她到时候连船都下不了,觉得还是会船舱去吧,也差不多到卡布斯规定的时间了。
“回去吧。”
丽莎发青的脸立刻绽放出笑容。
两人从甲板的旋梯下去,来到船身的第二层,这里的空间很大,有一条长长的过廊,大大小小的舱房有十来间,最里面的一间是阿尔缇妮的,依次往外数,分别是卡布斯、伊斯、奥利,以及塔卡,塞琳娜则住在另一头船舱里。
阿尔缇妮斯所住的舱房装潢和摆设都是萨鲁连夜让人赶制出来的,宽大的床,铜足的案几,镶金雕花的椅榻,木制的地板则铺上了柔软厚实的兽皮毯,靠左的一面墙被打通,连接了稍小的一间的舱房,用纱幔相隔,里面摆放了一只巨大的木桶,是用来沐浴的,香料、香精都被装在精致的瓶子里放在靠木桶不远的地方,光是这些东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宫里的哪座寝殿呢,哪里像是船舱。
踩在柔软的兽毯上,阿尔缇妮斯让丽莎把靠海的窗户打开,不能到甲板上感受海风,就听听海浪声过瘾吧。
“皇妃,我扶你到椅榻上坐下吧。”丽莎开完窗户说道。
阿尔缇妮斯点头,坐下后,她问了句,“塞琳娜公主还没起吗?”
“没呢,昨夜和您聊了那么久,她可没您的精神好。”丽莎将暖好的羊奶递给她。
昨夜塞琳娜公主和阿尔缇妮斯聊得很投机,一开始两人半句话都说不上,或许是船上生活真的很无趣,又都是男人,女人也就她们四个,没什么可做的情况下,就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结果,话匣子就开了。
不过,丽莎对塞琳娜公主还是很感冒,毕竟她和萨鲁独处一室的事情,忠心护主的她还是不能释然,还有那个朵蕾,在皇宫的时候像只老鼠,一上船就变成猫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了就讨厌。
阿尔缇妮斯啜了一口羊奶,心思已经转到了别地方,经过昨夜和塞琳娜畅聊之后,她觉得对方的为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虽然和她套近乎,有一半是昊月的关系,但她的确真心想和她交朋友,因为她心理总有个疙瘩在,如果她没有出现,那么塞琳娜就会是萨鲁的妻子,尽管那是月亮女神的委托所造成的,但心里总觉得别扭,有种抢了别人东西的罪恶感。
她这种性格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没解决,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拿回昊月呢?
一日不拿回昊月和暗月,她就一日无法对萨鲁说‘我爱你’三个字,真是急煞心头,有时候她真想把不能说的理由解释给萨鲁听,但她害怕事情会更糟糕。
说了只会有两种结果,一就是萨鲁认为她是为不说‘我爱你’找理由搪塞他,恐怕到时候他就不是不理不睬那么简单了,或许还会再自绝一次。
第二就是萨鲁相信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太阳神报仇,这个结果比起第一个,让她更害怕。
前世那场误会,太阳神可以很轻易用幻觉去迷惑暴风雨神,甚至让他丝毫都没有发现这是个圈套,是不是从一种角度上来说,太阳神的神力会更强一些,是不是代表暴风雨神有可能打不过太阳?
萨鲁的执著她是深刻体会到了,他从未在乎过是谁杀了他,他在乎的只有她爱不爱他,转世千世,只为这一句话,那样的爱,让她怎么舍得让他遇到危险。
所以,她没有去解释,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自己找回昊月和暗月,才是最有效,也是最安全的。
为了烦心这件事情,她都忘记问萨鲁,路斯比爷爷是怎么死的了?本来想问伊斯的,但刚起了个头,他就咳嗽不止,差点就厥过去了,问奥利吧,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卡布斯也一样,只剩下塔卡了,但他更绝,让她去问伊斯,事情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丽莎又不知道,因为那时,她正在奴隶营里干苦力,并不清楚。
路斯比爷爷的死一定有蹊跷,但她想不出是什么让他们都不肯说。
加上萨鲁的事情,她的顾虑和烦恼也直线上升。
想着,心底潜藏的一个声音又出其不意的冒泡了,“嗨,阿尔缇妮斯!”
阿尔缇妮斯听了,很不雅的翻了翻白眼,“神眼,你……”真会找时间出来。
“我是听到了你的心声,所以特地来给你打气。”
“你知道路斯比爷爷的事情?”
“不知道!!”它回答得干脆。
她真的会被它气的抓狂的,它出来到底是干嘛来的。
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神眼既然是众神时代产物,它必然知道众神之中谁最强,刚想问,神眼就回道,“如果你要问我太阳神比较厉害,还是暴风雨神比较厉害,我只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们两个根本没较量过。”没有较量,有哪来的答案。
“那我呢?我和太阳神比,谁会比较厉害。”
神眼答道,“不好意思,这个我很难回答你,因为太阳神很疼爱你,以前,就算和你较量也会让着你,你不能说‘我爱你’,是因为这句话是他下得一个诅咒,倘若是你让暴风雨神觉醒的,这个诅咒就会自动消失,但偏偏是达夫妮让他觉醒了,因为暗月的关系,这个诅咒威力倍增,所以你说了就会要了暴风雨神的命,但只要你找回昊月和暗月,你便可以和这个诅咒相抗衡,从这个角度看,势均力敌的可能很大哦,更何况你和他还是双生兄妹。”
“你真的这么认为?”
“嗯,你毕竟是位列天神届神力最强的十二主神其中的一位,这点你是可以相信我的,不过……有一个人曾经让你输得很惨!”说到这,神眼的语调也略微的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