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就好,那就好哇!”杜午诚像是放下心来,擦了擦眼眶,就对身后吩咐道:“二丫头,去搬张桌子弄点水,对了,等一会再去弄点酒。”
“好咧爷爷。”那二丫头听到弄酒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只是一闪就消失了。
“杜爷爷,酒就不用再弄了,我临来之前,爷爷说您老喜欢喝两口,这不,专门嘱咐我带了点江省特产的白酒,说您一看见酒啊,就想起你们当年的日子了!”
这几句话,又把老人说得泪花闪闪了。那被称为三叔的人也呵呵笑道:“二叔,我那儿还有一只风干的兔子,正好当下酒菜,拿来待客吧。”
就在说话之时,二丫头已经麻利的搬来了一张木头小桌子,这桌子看上去有不少年头了,桌子上放了一张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茶壶,看上去也是年代久远了。
不过,对农村很是了解的王子君却知道,这茶壶茶杯可能是杜老爷子家里最为上等的待客茶具了,一般情况下,农村人喝水都是用碗的,除非过年的时候才会把茶杯茶壶拿出来。
“娃啊,忘了问你咋着称呼了?”杜老爷子在那三叔倒茶的当口,笑眯眯的问王子君。
“爷爷,叫我子君就行了。”王子君说话之间,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不好意思的抹抹嘴道:“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真是有点渴了。”
茶是茶叶末,以往的时候连蔡辰斌也不碰这种茶,此时看着王市长眉头不舒不皱的把一杯茶水喝下去,而且喝得有滋有味,心里对王市长越发的佩服了,这人哪,就得有几分这样的本事,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二丫头在倒茶之后,就有点担心的看着王子君,在看到王子君将杯中的茶水喝下去之后,眼睛里的担心才消失了。
在杜老爷子问候了一番老爷子的身体之后,王子君拿出手机拨通了爷爷的电话,电话那头,老爷子正好在家,听了王子君的汇报之后,也是激动万分。
杜老爷子哪里见过手机?在王子君的帮助下,听着王老爷子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有点哽咽却掷地有声道:“老连长,一排二班班长杜午诚向您报到!”
王子君拿着电话,听着电话里两个老人一问一答,心里感慨万千。多年没有见的战友,情谊竟是这般的弥笃弥深,真是难得呀。
而就在王子君感叹不已的时候,那三叔和二丫头都好奇的盯着王子君的手机看,这种用来说话的小方块,真是太神奇了。
“老连长,俺过两天一定找您报到。”激动的杜老爷子在结束了通话之后,还对着电话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子君娃啊,今天晚上不要走了,陪着我好好喝点,老连长身体不错,这就好哇!”有点语无伦次的杜老爷子,在放下电话之后,朝着王子君激动地说道。
“好,我陪杜爷爷好好喝几盅!”王子君一边扶着杜老爷子,一边笑着道。
那二丫头看着杜老爷子高兴地模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是一丝丝的担忧之色,却是依旧在她的脸上不时的闪烁着。
“爹,您回来了。”就在王子君的老爷子说话的当口,房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岁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来得急匆匆的,看到老爷子正跟王子君聊得高兴,一下子愣住了。
“爹,你没有买到……”二丫头看着爹爹空空如也的双手,有些着急的问道。
不过还没有把话说完,这二丫头就像猛的想起了什么一般,赶紧闭嘴不言了。杜老爷子已经冲他招手道:“定国,你过来见见,这是你王伯伯家的大孙子,就是王光荣家的娃娃。”
这杜定国脸上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有点讷讷的道:“光荣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看着杜定国脸上岁月的痕迹,王子君有些伤感,从杜定国对老爹的称呼上看,小时候,他们肯定是有过一些交往的,只不过,岁月变迁,如今年老爹已经是江省之中高居官位的秘书长了,而这位杜定国虽然和老爹年龄相仿,但是光看容貌却比自家老爹苍老了许多,而且看这一家人的表情,像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
正当王子君打算问一问,如果是力所能及的有心帮一帮他们的时候,家门再次被推开了。不过这一次走进来的却是三个男人。这三个人的打扮和村里人明显不同,从领头的男人腰间里别着的传呼机来看,就足可以断定这人的身份,应该是干部了。
看到来人,杜定国和二丫头以及那位三叔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只有杜老爷子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李干部,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快喝水。”那三叔在沉吟了瞬间之后,就朝着三个人之中走在最后面,穿着一个白色背心和绿色长裤的人迎上去热情的说道。
那人也是三十多岁,头发梳的很是滑顺,对三叔的热情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就指着走在最前面,腰里面别着传呼机的人一指道:“老杜,今天何乡长亲自跑到你们村里来,你们可真够能折腾的啊!”
杜三叔搓了搓手,朝杜定国等人看了一眼,又赶忙朝着那何乡长迎上去道:“何乡长,您要来也不吩咐一声,也好让俺有所准备啊,乡长,您快坐下来喝点水!”
说话之间,他就拉了一个小板凳朝着桌子旁边一放,请何乡长入座。
“这板凳也让我们乡长坐,年轻人,你站一站,跟我们领导换换位置。”刚才说话的李干部说话间,朝着坐在小椅子上的王子君一指道。
正站在王子君身边的蔡辰斌脸色就是一冷,他刚要说话,却被王子君一把拉住了。
“小李,怎么说话的,要有礼貌。”那何乡长朝包村的李干部说了一句,就朝着王子君笑道:“这位小兄弟贵姓啊,我看你不是杜家口的人吧?”
“免贵姓王,我是到这里来走亲戚的。”王子君朝着杜午诚一指,淡淡的笑着道。
那何乡长自忖当官多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一看坐在这小椅子上的年轻人,虽然面相有点嫩,却是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单单冲着这一点,此人就不是乡间村人。何乡长心中有些忐忑,就想摸清王子君的底细。
走亲戚的,看这年轻人衣着打扮都是质地上乘,应该是有些来头的。想到这里,何乡长嘿嘿一笑,温声道:“听老弟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江市的。”王子君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江市可是个好地方啊!”
听说是江市的,这何乡长立马把心给放下了大半。看着神色平静喝着枯黄色茶叶水的王子君,心说这穷人也有几门富亲戚,看来,此人应该是被杜家叫来帮忙的。不过,人多又怎么样?难不成他从江市来,就能把自己地盘上的事给搅和了?想到这里,何乡长自信的一笑,朝杜老爷子一家看了过去。
“大爷啊,近年来,咱乐晖县对退伍军人这一块管理比较混乱,以致于不少人钻了政策的空子。甚至还出现了冒领国家补助的事情。为了进一步做好退伍军人的优抚工作,真正让那些为国家出力流汗的功臣体会到党和政府没有忘记他们,县委县政府联合行文,决定对全县领取补助的退伍军人逐一排查摸底,我们这次来呢,是想看看您的证明材料。”
杜定国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因此,听到何乡长的话之后,脸色就变得有些苍白,他抓住桌上的杯子猛喝了一口,满是茧子的手又攥在了一起。
“你们想看,那我就拿给你们看好了!”和儿子的举动不同,年近八旬的杜老爷子,却显得十分镇静。冲站在自己身旁的二丫头一挥手道:“二丫,去把爷爷箱子里的盒子拿过来。”
二丫头此时紧紧地咬着嘴唇,听到老爷子的吩咐之后,就快步的跑到屋子里,一小会就抱着一个木头小盒子跑了出来,这小盒子不大,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足可见这小盒子在主人心里的地位。
“这就是我的证明。”老爷子拿过小盒子打开,一枚枚亮闪闪的军功章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这些军功章大小不一,静静的躺在一块红布上。
看着这些军功章,那何乡长朝着身旁另一个干部点了点头,那干部伸手拿着军功章看了两眼,又看了看盒子里的其他证明材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杜大爷,您老就没有其他的书面证明材料吗?”
“书面证明材料?”老爷子重复了一遍那人的话,疑惑不解道:“那些材料不是已经上交给了县民政局了么?”
“交给县民政局了?大爷,瞧您这记性!我可提醒您一声儿,民政局转过来的证明上,可是没有您的名字。您现在要是拿不来证明的话,我告诉您,那您的补助以后就不能再发放了,而且按照冒领补贴的有关政策,还得把这些年冒领的补贴再如数退回来!”
“你胡说什么,我二叔的证明材料,明明是交给县里了!”杜三叔这个时候也急了,他伸着手指指着那说话的年轻干部,不满的质问道。
“老杜,你还是一个干部,怎么能信口雌黄呢,我告诉你,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说,听你的意思,还是咱县民政局搞错了?真是笑话了!没有证据就胡乱指责,会受到法律严惩的!”
法律的严惩,这一句话立刻让杜三叔的气势明显一落千丈。为难的看了杜午诚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难道我这些军功章都是假的么?”杜老爷子气得脸色都白了。
“我也没说您的军功章都是假的,但是,这也不一定是真的,邻县不是没有出现过假冒军人的例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堆军功章,比您这还要多,结果一检查,都是从市场上买的!您这东西我不敢妄下结论,这样吧,我拿回来检验一下得了!”那干部说话之间,就朝着军功章拿了过来。
王子君看着这三人一唱一合,不但想否决了杜午诚的退伍军人身份,还想把老爷子的军功章给拿走了。看这帮来人的气势,这军功章一拿走,想要拿回来怕是就难了!这些军功章,王子君大多都见过,那是王老爷子珍藏的,样式和罗老爷子的差不多,他心中明白,这些军功章对于老爷子来说不只是荣誉,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就在王子君准备开口阻止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男子走了进来。这家伙穿了件圆领文化衫,俩胳膊金蛇狂舞似的,很是夸张。他在看到何乡长的时候,先是点头哈腰的打了个招呼,随即就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给何乡长一支,又帮他点着了。
一看这么一个人走进来,杜老爷子的眼睛就迸出了火焰。
二丫头看着那男子,脸色更是变得苍白,下意识的躲到爷爷后面去了。那杜定国也是神色紧张的看着来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赖五,丫操的,你怎么才过来呀!”何乡长喝了一口水,语气有些居高临下的说道。
“何乡长,我那个……嘿嘿,您这一声令下,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只是家里出了点事呀,这才来晚了……”那赖五小心翼翼地来到何乡长的身边,低声的解释道。
“哼,你小子能有什么事啊,八成是串了个寡妇门,欺负了个老实人,刚从麻将桌上下来吧?”李干部朝着赖五一指,哈哈大笑着说道。
经他一指,何乡长和刚才抓向军功章的干部,也都笑了起来。
那赖五像是被戳穿了底细一般,尴尬的一笑道:“没有,何乡长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么老实,哪能干那些缺德事嘛……”
他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越发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尤其是何乡长,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不停的摆手道:“行了赖五,丫操的,我又没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