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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遥的笑容,带着一丝近乎讨好的谄媚之意,尽管这马屁拍得有些露骨,杨军才却并不觉得反感,相反,他觉得很是舒坦。作为一个从小含着金钥匙成长起来的人,杨军才听到过的恭维话多了去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这次充满了成就感。
他心中很是清楚,这是为了什么。不过对于这种感觉,他很是享受。对于手中的这个名单,杨军才更是清楚的很,这里面大部分都是陈路遥的人,可是,就算知道,他也只能这么用,毕竟他现在在芦北县的官场还没有自己的亲信之人呢。
只要自己掌握了绝对权力,那培养亲信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至于这个陈路遥么,以后如果听话,自然是千好万好,要是不听话,他杨军才也有的是清除异己的手段!
“不要掉以轻心。”杨军才缓缓的从自己的办公桌之前站起身来,左手拉动之间,就将那半遮拦的窗帘全都拉开了,一道阳光更是透过玻璃直射了过来。
眼睛盯着窗外,常委院里有一种他叫不上名字的藤状植物,每年的夏季都从楼基开始蔓延,一直爬到楼顶,到了秋天,就给这栋机关的办公楼涂抹了一层迷彩色。
现在,几根藤刚刚把头从窗口下沿探下来,前面举着两三根长长的须,因为发现了敞开的窗户没有可以攀附的着陆点,于是这些小东西们就歪着头正准备转舵呢。遥看着这一处细节,杨军才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飞翔在半空中了,此时的他,简直有一种指点江山、壮志在我胸的感觉!
“陈书记,你让人通知一下,今天晚上开常委会吧。”杨军才大手一挥,气势万千的说道。他这一挥,虽然看上去随意无比,但是实际上,杨军才对于这一挥却是重视无比,他觉得自己的这一挥,就等于在给芦北县改天换地,旧貌换新颜。
陈路遥的脸上,笑容也变得越加的灿烂,他知道召开常委会意味着什么,从他自己来说,他也迫切的希望召开这次常委会。
“好咧,我这就派人去通知。”陈路遥说话之间,就拿起了电话打了出去……县委办公室,可谓是芦北县头脑机构的辅助机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从各个方位朝着这里汇集。在县委办工作的科员,几乎是大院里公认最忙的。但是,这种忙碌是揣了满腔的希冀的,在这里熬上几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外放提升的机会就挣来了!
因此,对于很多人来说,县委办公室可是不少年轻人挤破头都想挤进来的香饽饽。不过此时,作为县委办副主任的孙贺州,现在却很不喜欢县委办公室,甚至不是必要的时候,就不到县委办公室来的习惯。
作为县委办副主任,这无疑是很是诡异的情景,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说以往肖子东在县委办公室当主任的时候,孙贺州在县委办的几个副主任中虽然排名最后,但是,却是最有实权的一个。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自从县委办主任换成了刘传法,孙贺州的位置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虽然刘传法面对孙贺州依旧是笑言相对,但是整个县委办却能看出来刘主任对孙主任是冰冷的。表面上的分工未作任何调整,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对孙贺州不利的话,但是刘传法却轻松地将这种冰冷的感觉传遍了整个县委办。
刘传法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在县委办,谁和孙贺州的关系好,那么对不起,你就莫名其妙的去坐冷板凳吧,活不少干,好处没你的不说,还总是无端的挨批评。
这种事情,自然不用刘传法自己做,他只是示意一下,自然就会有人帮助他做。这种手段很不入流,但是随着两个和孙贺州走得比较近的年轻干部被打入冷宫之后,整个县委办已经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理会孙贺州了。
对于这件事情,孙贺州很是窝火,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刘传法比他大的还不止是一级呢,就凭他的地位,根本就斗不过身为县委常委的刘传法。
有一次被刘传法排挤得十分憋屈,孙贺州终于忍不住了!他去找了王子君,结结实实的告了刘传法一状,不过这一次告状的结果,却是王书记漫不经心的一句安慰。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别理他,你只管走自己的路,让他蹦跶去吧。”想到王子君那云淡风轻的一丝笑容,孙贺州心里一边觉得委屈不已,一边暗自安慰自己,忍忍吧,你让王书记怎么解决呢,这家伙毕竟坐在县委常委的位置上啊。
想了几天没有头绪之后,孙贺州去县委办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政府办这边窝着,就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是己是县委办副主任一般。
不过今天的这个电话,却是让他很烦,刘传法亲自打电话叫他,他又不得不去。
热热闹闹的县委办,依旧电话响个不停,挤在一个大办公室里办公的干部们,依旧在轻声的谈天说地,只不过在孙贺州走进去之后,所有人都紧紧的闭紧了嘴巴。
一双双目光朝着孙贺州看了两眼之后,都做出了一副正襟危坐,忙碌不已的模样,就好似他们稍微有一点松懈,芦北县就会天塌地陷,给六七十万芦北县人民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一般。
孙贺州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心中越发的不好受,这些人以往可是最喜欢和自己说话,可是现在,他们竟然都开始装着不认识自己了。
“小赵,宋姐,刘大秘……”看着这些熟悉的人,孙贺州轻轻咳嗽了一声,就朝着县委办不远处的一个套间走了过去。
还没有等他推开套间的门,一脸平和的刘传法已经笑吟吟走了出来,他看到孙贺州,脸上的笑容更增加了几分。
刘传法笑吟吟的给孙贺州让座,然后拿出来最好的茶和最好的烟,自己把烟点着了,又让人给孙贺州端了一杯茶,然后笑吟吟的问道:“贺州,你来政府多少年了?”
“我大学一毕业就被分到咱们县里,快十年了。”孙贺州虽然很烦刘传法,但是在谈话之间,必要的尊敬还是要保持的。
“时间也不短了,可以说,眼下在咱们芦北县,在各条战线上当业务骨干的,都是你们这一批人哪。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你们这一届的同志,咱们芦北县县委办几乎就会停止运转了。”
刘传法一边扔给孙贺州一根香烟,一边接着道:“这个话,本来是该王县长给你谈的,但是王县长太忙了,而我又是你的主管领导,因此,县委决定让我来先和你谈谈。”
孙贺州本来就因为人事调整不利于王子君的谣言而感到一丝压力,此时听到刘传法和自己谈话,更是感到压力越加的大了几分。
“贺州,我们两个共事,说起来也是缘分,如果不是咱们市升格成为副部级市,芦北县也就不会并入安易市,而咱们两个原本分属于两个省的人,也就很难在一起共事。现在咱们在一个锅里吃饭,这缘分不能说不大啊!”笑容满面的刘传法,给孙贺州的感觉却是让他越加的不自在。
不自在归不自在,他还是要跟着刘传法的话语说下去:“是啊刘主任,几个月前,咱们还不太认识,现在却成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难得啊。”
虽然两人的脸上笑容依旧,但是谁也不会将对方的话真的当真,只不过两人的架势让人一看,还真有一点上下和睦的感觉。
“贺州啊,杨书记来到咱们芦北县之后,对于咱们芦北县经济的发展很是着急,而要想振兴一个地方的经济,一些有知识有能力的干部,就得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当这个领头羊、领头雁。为了让咱们县在今年有一个大变样,杨书记决定将一些有能力的干部推出去,人尽其才,才尽其用,让他们走上更加重要的岗位上。”
刘传法轻轻地放下杯子,满是官腔的说道。而从刘传法满是正义凛然的话语之中,孙贺州似乎听出了一丝的不对。
“贺州同志,作为我们县委办最年轻、最能干的副主任,说实话,我真舍不得你走,但是我们党历来都是舍小家为大家。咱们的工作角色也要以全县的大局为重,虽然咱们县委办离不开你,但是为了全县的经济发展,我还是向县委极力的推荐了你。”
刘传法说得十分从容,此时的他,仿佛找到了一种感觉,当初他从县委组织部下放之前,组织部的领导找他谈话时的感觉,那时,部领导就是这么跟自己说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而今天,这种感觉也同样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很是享受,一种快感在心里迅速升腾。
“上山乡还缺少一个主抓经济的副书记,因为这个位置上的人选要求比较高,经过组织部门的认真挑选,觉得这副担子只有你才能担得起,有头脑、有眼光,你可别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啊。”
上山乡的副书记,这位置听起来不错,但是实际上却是将孙贺州给打入了冷宫了,作为县委办的副主任,虽然还没有成为正科,但是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一些局委乡镇的一把手见到他都是笑脸相迎的。
按照官场上的规矩,县委办的副主任那可是和乡镇一把手平起平坐的,现在,让孙贺州到最穷的乡之一的上山乡当副书记,那根本就是把他美好的前程统统给毁了!
如果说刚才孙贺州还能够和刘传法虚与委蛇,那么现在,他可是一肚气在心里憋着,他实在忍不下去了,看着笑吟吟的得意的刘传法,孙贺州冷冷一笑,不卑不亢的说道:“谢谢组织上的看重和刘主任的信任,只是,您这么安排其实也是有欠考虑的。我现在是王县长的兼职秘书,你还是先和王县长商量商量吧。”
“王县长的意见,我们自然要考虑到,不过我相信王县长一定会从全局的高度出发,让你担任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的。”刘传法轻轻地弹动着手指,毋庸置疑的说道。
“那我就听组织上的安排吧。”孙贺州知道自己此时就算是辩论出天去,也没有用,干脆不再跟刘传法争辩什么了。
“贺州,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今天的常委会之后,你就不是孙主任了,而应该称呼你孙书记了,你还年轻,年轻就是最大的政治资本。好好干吧,总会有你出头的日子。”刘传法微微欠了欠身,声音坚定无比的说道。
当孙书记,孙贺州还真有这么一个想法,不过,这个副书记并不是要到乡里去抓什么经济的!称呼可以接受,任职的地点却是他实在接受不了的。
走出刘传法的办公室,孙贺州就听到有人悄声的议论,原来牛气冲天的孙贺州这回要栽跟头了!尽管这些幸灾乐祸的议论并不会当着他的面说,但是孙贺州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好在,孙贺州已经不是当年头脑一热的愣头青了,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了如何处理会最好,没有理会那些闲人的孙贺州,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王子君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王县长,刚才刘主任找我谈话,说是想让我当上山乡的党委副书记,依您看,这件事情我该怎么办?”已经熟悉了王子君脾气的孙贺州,很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去当乡党委副书记也没有什么不好,锻炼锻炼也不是什么坏事啊。”王子君给自己窗前那盆不知名的小花翻着土,随意的说道。
听到自己老板的反应,孙贺州的心中顿时就是一紧,不过这一紧很快就放松下来。就听王子君接着道:“不过我这里的工作,一时间还离不开你,这样,你再跟我干半年,然后再下去锻炼吧。”
“我听您的,王县长。”孙贺州的刚才还失落的心,顿时一阵狂喜,不过随即,他的心里就又升起了一丝担忧,现在杨书记和陈路遥的联合,已经是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