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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四零零章 盲听愚从 独断专行
湖水人家是临湖市的四星级酒店之一,虽然不是最为顶级的五星级,但是因其临湖而建,依山傍水,倒是别有一番湖光水色的灵气。王子君他们在来临湖市之前,就已经订好了房间。
“子君,这件事情你能不能帮一下李爷爷?”莫小北把刚刚洗过澡的小宝贝放在床上,轻声的问王子君道。
王子君看着莫小北和儿子,心里涌动着一种温馨。莫小北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那看起来吹弹即破的皮肤,较之两人初见之时,倒显得越发滋润了。如果不是日渐成熟,衣着打扮稍显职业装的话,放在大学校园,估计还可以当成校花追捧呢。
“帮助李爷爷倒是没问题,问题是怎么帮。如果我单独给临湖市说句话,增加李爷爷家里的赔偿条件并不是什么难事。”王子君沉吟片刻,接着道:“另外,我们可以帮助李爷爷他们在其他地方另买一栋房子。”
莫小北将怀里的小宝贝放下,一言不发的看着王子君,那轻轻皱动的眉头,却是在告诉王子君一切。
王子君和莫小北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早已是心意相通。看莫小北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对自己的安排有些不满意。
走到莫小北的身边,王子君伸手搂住了莫小北有些瘦削的肩膀,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满意,但是现在有很多事,并不是我能为所欲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听着丈夫的感慨,莫小北的神色变得柔和多了。王子君的工作,她是不喜欢掺和进去的,但是对于南江目前的政治形势,却是非常了解。别看老公在南江风生水起,看起来很是风光,但是也只有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他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说他的手伸的太长啦!如果自己的丈夫不管这一块,再主动出手的话,可能会这些人留下更多的话柄,成为他们攻击的借口。
“我们还是想其他的办法帮一帮李爷爷吧!”
王子君从莫小北犹如青葱般的手中,感觉到的是丝丝缕缕的温情。他没有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尽管他发自内心的想为这件事情说句公道话,但是以他现在的位置,却是让他越加的感到束缚。
更大的权力,从来都代表着更大的责任。作为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王子君虽然在这里件事情上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力,但是他本人,却不能口无遮拦,跑到别人的自留地里指手画脚。
南江目前的局势,正在他的推动下,按照他预想的形势发展、前进。窦明堂成为了省委副书记,而他和窦明堂以及鲁敬修,在外人的眼中,也开始成了南江一个码头……
虽然这个码头在很多人的眼中还是比较弱的,但是,这毕竟是单独的码头。有道是两强之间难为弱,不论是褚运峰还是叶承民,王子君知道自己还是比不了的。
基于这一点,这就要求他在工作中,必须以加倍的稳妥,推动各项工作逐步实施。很多事情,看起来是小事,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一场对抗的导火索。
王子君从一些渠道听说,已经有人向上面反映他工作方式独断专行,飞扬跋扈,听不进别人意见啦。
临湖的夜静悄悄的。
小宝贝有个十分赖皮的习惯,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把两条腿敲在爸爸妈妈腿上。王子君不止一次的敲打他:你不把腿放直,长大了身材就不够直了,那你可当不成警察叔叔啦!哪曾想小宝贝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坚定的说道,我当不成警察叔叔也得睡在你们中间,我就是想让我的两条腿告诉我,爸爸妈妈都搂着我嘛!
莫小北闻听此言,大为感动,赶紧把儿子拥在怀中,讲了十几个故事,才把小家伙哄睡了。王子君轻轻的挪开小宝贝,和莫小北相拥而眠。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功课之后,王子君方才酣然入睡。
正当他们睡得安稳之际,就听外面传来了噪杂的声音。王子君从睡梦中被惊醒,他快速的打开窗户,就听有人声嘶力竭的大喊:“起火啦,快救火啊!”
着火啦?心中一惊的王子君,本能的以为是宾馆着火啦。就在他准备叫醒莫小北和儿子的时候,透过窗户却发现在一千多米外的一片区域,此时正火光冲天。
汹汹的火焰,将天空烧的有点通红。因为起火的地方不是宾馆,王子君大松了一口气。不过随着他就起火的方向仔细的观时,却发现这起火的位置他很熟悉。
今天刚刚去过。
像是李老爷子家那一片失火啦!
就在王子君感到震惊的时候,莫小北已经起来了。心急火燎的跑到窗前,看着着火的地方,不无担忧的问道:“不知道李爷爷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王子君看着莫小北着急的模样,沉吟了一下道:“你在这里看着小宝贝,我去看看。”
莫小北虽然也想弄清怎么回事,但是看看床上熟睡的儿子,还是把这个念头放下了。
走出宾馆,王子君径直走向了一辆停在宾馆门口的出租车。虽然他们是开车来的,但是火场一片的混乱,他对临湖市的环境也不是太熟悉,坐出租车最为简单。
“师傅,去化联厂家属院。”王子君在坐上车之后,沉声的朝着司机说道。
司机见王子君上了车,就准备发动车子,等他说了目的地,那司机愣住了,奇怪的问道:“哥们儿,你没搞错吧,那里正在救火哪!”“师傅,我家有亲戚住在那一片,我看看他们怎么样了。”王子君说话之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司机。
司机接过烟,一边点上,一边叹息:“老弟,我劝你还是等天亮了再过去。那地方现在不安全哪。”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又带着神秘的道:“你亲戚住在那儿啊?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劝劝他,胳膊拗不过大腿,犯不着再上劲了!”
王子君知道这司机话里有话,但是此时他可没心思聊这个,当下就道:“谢谢师傅好意,回头我一定劝劝我家亲戚,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我最关心的是他的安全。”
那司机凑过灯光打量,也就是三十多岁,将吸了两口的烟摁灭,然后朝着往自己道:“老兄,我就是看你对脾气,就送你一程,不过说好了,我只是将你送到大路边上,里面还要你自己过去。”
王子君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师傅啦!”
司机的车开的不慢,再加上时值半夜,街道上车辆稀少,也就是几分钟时间,王子君就赶到李老爷子的家属院了。临下车的时候,那司机还善意的提醒了一句:“老弟,只是接人,别出事。”
王子君下了车,快步朝着小区走去,此时小区的火依旧在燃烧,小区的大门口,聚集着乱糟糟的人群。更有一些人大呼小叫的拿着水盆往上浇水,只是,此举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就没有起到救火的效果。
“我的东西,我的存折还在房子里呢!”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女人,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冲进去,旁边一个男人死命的拽着她:“孩他妈,算了,没钱咱再挣,咱可不能把命豁出去啊。那里面太危险啦!”
“小明……小明你在哪儿!快点过来!”
“幺幺零不是,我是……我们这里着火啦!什么,打火警电话,我已经打了,他们还没有过来啊!”
各种混乱的声音,不断地充斥在王子君的耳边。可是他并没有看到李家人的身影。就在他准备找人问一问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影,就好似怒虎一般的冲了出来。
“刘二,我揍死你个狗日的!”带着愤恨的声音中,那男子的拳头狠狠地朝着一个站在一边的人打了过去。
这声音王子君听着熟悉,他快走两步,就看到那个打向刘二的人,已经被人打倒在了地上。不过那人并没有罢休,他依旧快速的站起来,拿起一个砖头,朝着刘二的头上狠狠的砸了过去。
虽然刘二已经有了防范,但是这一砖还是敲在了刘二的头上。不过刘二并没有因此摔倒,他一手捂着头,一边大声的道:“李剑秀,你他娘的疯了,老子今天要是不让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以后老子就跟你的姓!”
说话之间,他挥手让身后的几个人朝着李剑秀冲了过去。而此时从人群之中,更是冲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来到李剑秀的身边,就好似一个护着鸡仔的老母鸡一般,大声的嘶喊道:“刘二,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刘二本来凶狠的面孔,此时也是一变,不过随即他的脸上就露出来一丝狰狞:“你孩子在哪里,你自己还不知道,你刘爷怎么会知道你孩子在哪里?简直是胡说八道,满嘴放炮!”
“小花……小花她没有跑出来,刘二,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说,这火是不是你放的,你真是没人性味啊!”女人一边骂,一边疯了似的朝刘二冲了过去。
王子君此时已经看清楚了女人的模样,他记得晚上吃饭的时候,女人一直坐在李老爷子家人的位置,并不多说话,却里里外外的忙活,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
没想到,这个不爱说话的女人,此时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似的,不停的哀号着:你还我孩子!
对于李家的孩子,王子君自然没有接触的时间,但是看女人的情景,他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熊熊的火焰依旧在燃烧,而那通红的火光,如血一般的照在人的脸上。
“你女儿在楼上关我什么事,我给你说李家嫂子,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血口喷人,我是可以告你诽谤他人的!”刘二的声音很大,但是王子君从他躲躲闪闪的眼神之中,分明看到了一丝彷徨。
以王子君的经验,他怎么会看不出刘二在说谎?他沉吟了瞬间,就准备拿出电话给戚福来打电话。刚才来之前的种种顾虑,此时已经被王子君抛在了心头。虽然他多年的宦海沉浮,已经让他不再冲动,但是他心头的血,依旧没有冷。
“妈妈……妈妈!”
孩子的叫声,突然从上面传了过来。通过火光,王子君看到在李家的窗户口,正站在一个娇弱的身影,火光中,这个身影是那么的脆弱,好似瞬间就要被这火焰所吞噬。
本来噪杂的声音,在这刹那平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窗台上的女孩看了过去。
“小花!”李剑秀哀哀的叫了一声,就要朝着那已经被火焰包围的楼道口冲去。但是四周的人不能看他就这么冲进去,赶紧把他给拽住了。
“剑秀,火太大了,你干什么!你冲不进去!”一个和李剑秀年纪差不多的男子,一把拽住李剑秀的手,脸上的肌肉有点颤抖。
李剑秀没有说话,他只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感觉。他拼命地想要挣脱那双拉着他去的手掌,但是很可惜,那双手却是犹如钢箍一般紧紧的攥着他。
王子君看着拼命的李剑秀,心中充满了同情,但是那已经将楼道口包围的火焰却在告诉所有的人,只要闯进去,基本上就没有出来的可能了。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在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神。
火焰越来越大,而小女孩的喊声更是越来越嘶哑了。这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跳下来,顿时像是提醒了所有的人。
“有床单被子没有,快点在下面找人铺好!”王子君看着乱糟糟的人群,大声的朝着众人呼喊道。而随着他的招呼,十几个汉子拖着两三床带着水渍的被子,齐齐的站在的正下方。
王子君看着五楼的位置,他的手也紧紧的拽着被子的一角。他在细细的计算着女孩会落在哪里,但是无论是他怎么计算,都得不到准确的答案。
生命,就在此一举。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