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王子君,胡云中是又嫉又恨,这家伙不但职位比自己高多了,而且,连伊枫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居然对他温柔有加,想当年,他胡云中对伊枫那么痴情,为她哭过为她笑过,担心过气恼过,牵肠挂肚日思夜想过,直到毕业,伊枫对自己都是冷若冰霜,丝毫没有动心过,毕业典礼上,伊枫只是捎带着给自己接了一杯白开水,自己都激动得快要哭了,一辈子都没有那次的水那么解渴!
几年过去,伊枫那张泛着粉色光泽的脸庞似乎出落得更出众了,眼睛那么妩媚,嘴角那么俏皮,微翘的嘴唇任谁见了都会有欲望吻上去,只是,她小鸟依人偎着的人,却是这么一个男人!
那天,在他和马小红的婚礼上,伊枫看着他的眼睛一直都是含情脉脉的,这让胡云中心里一阵绞痛,从此以后,她将永远成为他青春岁月里尘封的一抹记忆了,她将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琴瑟和鸣了,一想起这个,胡云中眼里几乎快要冒出来两条火蛇了!
现在王子君去政协了,而且还是带括号的副主任,这让他有一种把这个人摁在地上狂跺了两脚的感觉,他想,以后,就没有你个狗东西嚣张的机会了!
“活该!”冷冷的吐出来这两个字之后,胡云中就笑着催促道:“小吴,赶紧将东西打出来,我还要找部长签字盖章呢。”
“胡科长,看您说的,这跑腿儿的事不用劳您大驾,让我去做就行了!”小吴听胡云中这么一说,赶忙大声的说道。
“唉,小吴,这件事情让我去做就行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工作积极是应该肯定的,但是也得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工作的本钱嘛。”
看着一个红头任免文件从针式打印机里哧啦哧啦的打出来,胡云中甚至觉得,这平时听起来很难受的声音也不那么刺耳了。他虽然不能决定王子君的命运,但是至少,这任免文件一下发,这风头正劲的王子君就算彻底歇菜了。
小吴还想说什么,但是此时,看着硬要坚持亲力亲为的胡科长,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人逢喜事精神爽,吃块馒头就是麦芽糖。对于胡云中来说,能看见王子君倒霉,就是他最惬意的大喜事了,只是一会儿功夫,胡云中就来到组织部长的办公室门外,看着那虚掩着的门,胡云中稍稍平静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又对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进来。”低沉的声音,从门里传了过来。
小心的把门再次半掩上,胡云中轻手轻脚的走近了部长办公室,看着正坐在大班椅上看文件的部长,胡云中小心的道:“部长,这是根据常委会的决定打出来的任免文件,您请过过目。”
组织部长轻轻地抬起了头,往文件瞄了一眼,神色顿时就有点怪异,他的目光,更是直直的落在胡云中的脸上。
被掌握全县官帽子的组织部长像盯只猴子似的这么看着,胡云中有些不知所措,又不知道组织部长的用意,只好咧着嘴,小心的干笑着。
“撕了吧。”好半天,组织部长终于开口了。
撕了?胡云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自己激动过头了,出现幻觉了?部长到底说的是什么?不会吧,组织部的任免文件可不是随意出台的,怎么会撕掉呢?不会不会,还是自己听错了!
部长让撕掉,绝对不是因为王子君的事情,常委会的决定,部长又怎么会随意更改呢?心里这么想着,胡云中念头闪动之间,立刻又想到,可能是文件本身出现了错误!这么一想,随即就惊出一身冷汗,刚才光顾着幸灾乐祸了,怎么就没再仔细校对一遍呢。
“部长,对不起,我们的工作没有作细,我这就回去另打一份。”胡云中也是有些小聪明的,这种时候,作为副科长,文件出了错误,不管是哪个手下干的,都是不能推卸责任的,要不然,在部长眼里,那足以说明自己在责任面前,不能勇于担当,这种不好的印象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留下的。
组织部长抬起头看了胡云中一眼,淡淡的道:“不用忙活了,这个文件用不着了。”
用不着了?这是什么意思,心中疑惑不解的胡云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追问道:“部长,您是说这文件用不着了?”
“不错,用不着了。胡云中,这件事情,不是你应该关心的范围吧?你这个同志,以后要将精力放在怎么提高业务能力上,不该你关心的问题,就不要多嘴。”
本来正为钱少方的出事觉得压力顿生的组织部长,心里正郁闷着,此时见胡云中不依不饶,非揪住这个文件不放,只觉终于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哪里还客气?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劈头盖脸的冲着胡云中轰了出去。
十分钟后,被莫名其妙的训斥了一顿的胡云中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部长办公室,如果不是县委那边打电话,恐怕这顿熊还要更长一些。从部长声色俱厉的批评之中,胡云中算是听出来了,这次就算开常委会,也没能把王子君怎么样!
想着在西河子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依然稳坐如山的王子君,胡云中突然意识到,自己跟王子君根本的差距,那根本就是无法缩小的。
就在胡云中大为感慨之时,一些消息灵通人士,也都发出了无尽的哀叹,在城关镇政府,三层的小白楼装修得气派非凡,西河子乡的办公地点与之相比,那根本就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洪书记,恭喜,恭喜啊!”申兰龙看着自己年轻的搭档,满脸笑容的说道,那宽厚的手掌,更是紧握着洪建国的双手,使劲的摇晃着。
虽然申兰龙没有说恭喜什么,但是这恭喜的内容,对于两个人来说,却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洪建国虽然看不起申兰龙这个党委书记,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上,人家能主动向自己示好,那也是值得肯定的。因此,洪建国也满是笑容的道:“申书记,说实话,我是真舍不得走哇,这几年,跟申书记搭班子,心里服气,顺当,工作再忙也是心甘情愿的,就这么下去,人生地不熟的,还得一段时间适应,我是真不想走啊!”
你还是走吧,你心里顺当,那是因为老子再看不惯你,也不跟你计较,老子这几年隐忍你的可是太多了,简直就是忍气吞声!你他娘的这么一走,我终于可以伸展一下手脚,过几天一把手的舒服日子了。
申兰龙心中虽然暗骂,但是嘴上却笑吟吟的说道:“洪镇长啊,咱们打伙计这么多年,我对你还是了解的,论工作,能力没的说;论感情,我也不舍得你。只不过,你老弟前途远大,你这条真龙可不是咱城关镇这座小庙里能养得下的!再说了,党的干部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过几天迎来送往的人多,今天中午洪镇长推开其他的应酬,我已经让人在江园安排好了,权当给兄弟送行,这杯送行酒是不能少了的!”
“那如此,就谢谢申书记想得如此周到了!”洪建国看着申兰龙一副讨好的笑脸,越发显得挥洒自如。
“你就要走了,我高攀一步,就叫你洪老弟了,你要是对我这么客气,那就是对我有意见了!”申兰龙说话之间,就将一根香烟扔给了洪建国,然后接着道:“听说王子君那小子这一次栽的厉害,要我说,也该给他点苦头吃吃,有一点小成绩就翘尾巴,也不看看咱们洪北县是什么地方。”
对于王子君,洪建国也是有点怨恨,不过,他就要去接替王子君的角色了,他不想招惹什么麻烦。因此,对于申兰龙的投其所好,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却不发表任何有倾向性的意见。
“申书记、洪镇长。”城关镇办公室主任老徐带着三四个办公室人员走了进来,一看书记乡长都在坐,赶忙打了个招呼。
申兰龙一看老徐,就笑骂道:“老徐,都说你小子机灵,我怎么看着你小子像是木头人啊?你还叫洪镇长呢,那是洪镇长的历史了,再不改口,你自己就该抽自己的嘴巴子了!”
常言道,锣鼓听声儿,听话听音儿,更何况这老徐也是个察言观色的机灵人呢。一听申书记的这一顿笑骂,立刻就明白了,感情这洪镇长要高升的事是板上定钉,那听说的传言都是真的了!
当即就笑吟吟的道:“两位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忘了洪书记高升的事情,小的给两位书记大人请安了!”
办公室的年轻人看着四十多岁的老徐,嘴里阳腔怪调的说着,边说边做了一个清宫太监的标准动作,一个个不由得捧腹大笑,两位书记大人也被这快乐的笑声感染了,嘴角上挑,脸上洋溢着笑意,对老徐栩栩如生的表演给逗乐了。
“好了老徐,你就别在这里卖乖了,有话直说吧,来我这干什么来了。”洪建国扔给了老徐一支烟,笑着道。
“洪书记,我听说您就要高升,马上就要调走了。因此,赶紧带着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过来了,两个意思,这一来呢是恭喜您高升;二来,是想看看您有没有需要我等帮着收拾的地方?”
洪建国点了点头道:“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些衣物之类的东西,你帮我收拾一下就行了。”说到这里,他环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副巨额牌匾,这可是他请江州市书法家协会副会长亲手写的:鹏程万里。这四个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那可是有着深切含意的。想到这里,轻轻一指道:“帮我把这个摘下来,我要带走了。”
老徐答应一声,就开始吩咐干活,两个女同志自然是帮助洪书记收拾衣物,而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和老徐,则是挪桌子摞板凳,到墙边去将那块鹏程万里的匾额撤下来了。
“小心点,小张,你小子给我小心点,要是碰住边磕掉个角什么的,今天的午饭你就不用吃了。”老徐虽然没有上桌子,但是他的声音,却是最大的。
两位书记笑吟吟的看着几个同事卖力的干活,一个个面露微笑,这一切显示着城关镇的干群关系是多么的和谐哟。
这鹏程万里的牌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定的时候下的功夫太多了,因此,想要完美无缺的从墙上摘下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起那钉子,都用了半个多小时。
当小张等两个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将那牌匾摘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头顶冒汗,两腿发软了,老徐一边小心的接着那递过来的牌匾,一边高喊着小心。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洪建国的办公桌上响起,洪建国顺手抄起电话,派头十足的应道:“你好,我是洪建国。”
电话那头不知道传来了什么声音,让这位志得意满的洪大书记,大惊失色的叫起来:“爸,你说什么?王子君走不成了?!”
不论是笑吟吟的申兰龙,还是那位正捧着牌匾好似请功一般的老徐,脸色都是一变,手一松劲,差点将鹏程万里给扔到地上。
一分钟之后,洪建国狠狠地把电话挂断了,红色的电话柄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洪老弟,怎么了?”申兰龙看着脸色似乎能拧下水来的洪建国,疑惑着问道。
洪建国毕竟当了多年的镇长,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因此,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的解释道:“申书记,看来,咱们两个也不用依依不舍了,还真得在一个锅里继续吃饭,我去不成西河子乡了!”
刚才从电话里,申兰龙隐约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一经洪建国嘴里得到证实,仍然吃惊不已,在洪北县,有洪安泽当靠山的洪建国,几乎是心想事成,无人敢招惹的,就算是自己这个党委书记,不也照样被他一个镇长给压制的死死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