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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您看您,这人还没过去呢,啥事都替老寡妇一家说话了,俺弟兄俩说啥也不能让这钱跑了,先前给您说的话,都是编的。”赵达营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埋怨道。
“二炮,你是村长,你怎么也给我说瞎话!”赵昌锁此时气上来了,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大声的问道。
“三叔,我也没办法啊,两个兄弟找到我,说是怕您让人给骗了,不让我跟您说实话,这个……这个……就成这样了。”那叫二炮的村长可不像赵昌锁一家心无牵挂,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个公家人哪,这点征地款,他从来没见过做得这么细发的,结果还给人家领导惹出麻烦来了。他是最基层的村官不假,那也得跟上级保持步调一致啊。心里一紧张,难为情的搓着手,连说话都不顺溜了。
坐在这里的人是什么?那可都是当大官儿的!村里还有句老俗话,组长下田头,耕牛在前头。村长下田头,手上有烟头。乡长下田头,秘书在后头。县长下田头,记者抢镜头,今天这场合,这些头儿,咱一个庄稼人能属得过来?这下,可真是让老赵叔把他们书记乡长的人都丢尽了!这么一想,二炮村长就扯扯赵达营的胳膊,想齐心协力的把老头儿给从这里弄出去。
一旁的赵昌锁见状,满是褶子的脸上被气得通红,看着跟在二炮身后的几个人,气呼呼的道:“二炮,你个混蛋小子,你当村长,我老赵头还投了你一票呢。怎么,这种事上,也帮着俩鬼孙子造假,还让全村人联合起来都糊弄俺哪?”
“爹,这不怪二炮哥。您要是有气就冲俺弟兄俩发吧,这赔偿的钱,是俺俩挨个通知了全村的老少爷们儿,不让您知道的。”赵达营眼看着老爹不走,只觉得丢人了,上前拉老爹一把,想要把他劝走了。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一口一个寡妇长,寡妇短的,人家对老子比你俩好多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俩兔崽子容易吗,老子打死你,你害得老子先在市里面找,跑到省里找去了,你说,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嘛……”赵昌锁说话之间,就从自己的脚上脱了一只鞋,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往儿子头上砸去了。
此时的米流方是彻底的笑不出来了,他看着眼前又拉又劝的一幕,心中暗道自己这次来,可真是枉做小人喽。
在赵昌锁等人从会议室之中走出去之后,王子君笑着对米流方道:“米局长,一场家庭纠纷的小误会还让您这么大冷的天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细啊!”
米流方心说这是我自找的,他这个人很识时务,一看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怎么王子君他们,把话说得也很是客气:“王书记,不下来看,怎么能够感应到罗南市的征地工作做得这么扎实啊,这样,我回去之后,立刻将罗南市的经验向领导汇报一下,我建议在全省发一期简报,让各市向罗南市学习,变上访为下访,把工作做细了,从根源上将不和谐的隐患消除在萌芽状态。”
“那就谢谢米局长了,米局长以及各位领导一路辛苦,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咱们再吃点饭,来我们罗南市如果不吃我们罗南市的饭,人家还以为我们罗南市委市政府连顿饭都管不起呢,现在各地市都在大力招商引资发展经济,这样的负面广告,我们可担不起啊!”王子君说话之间,拉着米流方就往会议室外走。
米流方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快点离开罗南市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这可不是一个长脸的地方。奉了上面的命令就一个案子来找罗南市的不是,现在倒好,事情查清楚了,只是一场家庭纠纷,人家罗南市的工作,那可是已经做到位了。
以前不吃人家的饭,那是因为有案子在手。现在米流方已经拒绝不了了,此时,尽管他的肚子已经被路边小饭馆的糊涂面条填满了肚子,但是,还是满脸笑容的跟着王子君朝着会议室外走去。
一天的风雨,好似瞬间散去,但是在这些风雨消散之时,很多人都开始回味今天的一幕。对于一般的小科员来说,这种事情是罗南市扎实工作的体现,可是对于一些上层大佬来说,他们思考的可不像小科员那么简单了。
王子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让人将秘书长金田骆请了进来,金田骆并没有如以往那般的往王子君的对面坐,而是站着检讨道:“王书记,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才给市里面带来了这种被动的局面。”
王子君摆了摆手,示意让金田骆坐下说话。金田骆作为市委秘书长,信访工作一直都是他主抓的。而赵昌锁这种信访件先到的市里面,市信访局竟然没有作出反应,这就是工作上的失职了。
省信访局虽然没有查出什么,相反,罗南市的征地安置工作得到了充分肯定。但是,这并不能掩盖市信访工作之中存在的问题,因此,在米流方局长还没有走的时候,金田骆就已经开始思索着怎么向王书记交代这件事情。
了解王子君性格的他很清楚,与其等着王子君将批评说道自己的身上,还不如先将错误给认下来,这样一来,就算是挨批,也会轻松得多。
王子君摆了摆手,笑着道:“金秘书长,这种事情不太怪你,毕竟你不是市信访局的局长,你是我的大管家哟,过年这么多的事情需要你打理,谁又能做到事事都做得完美无瑕呢!”
听着王子君的话,金田骆心头的回头这才算是落了地。对于他这个秘书长来说,市委书记的信任是他最大的支撑。特别是王子君这种强势的市委书记,如果没有了他的支持,自己这个市委秘书长基本上也就快要到头了。
官场上,很有一部分人是昏官,用人的原则就是表扬了溜须拍马的,提拔了指鹿为马的,冷落了当牛作马的,整治了单枪匹马的,逼走了心猿意马的。依金田骆的经验来看,王书记不是这样的人。
“金秘书长,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于征地赔偿的事情签过一个文件,明明白白的说了对于这种事情要重视,一定要保障群众的利益不受到损坏。”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轻声的说道。
听王子君说起这个文件,金田骆的脑子快速的运转起来,他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后,就沉声的道:“王书记,我记得是年前发下去的。”
“市信访局不可能没有得到这个文件。”王子君手指摸着茶杯,一字一句的道。
嗯,王书记莫不是准备拿信访局开刀?对于王子君这个意思,金田骆很支持,说实话,就算是王书记不准备那市信访局怎么样,他也要好好地给市信访局立一下规矩,赵昌锁都已经将问题反映到了市信访局,市信访局竟然不重视,这不行。
“是,印发给他们了,而他们对于市里面的要求视而不见,我觉得应该严格处理。”
金田骆的表态,让王子君感到满意,但是他说的却并不是处理什么人,在金田骆说完之后,他就笑着道:“如果是疏忽的话,咱们倒也不怕,治病救人嘛,怕就怕有人在故意做文章。”
金田骆一愣,故意作文章?他的心思还没有想到这方面,但是在王子君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心中就是一凉。作为主管信访的秘书长,如果在信访上出了事情,那处理的基本就是他。
“省里面来的如此及时,如此的迅速,而咱们市里面对于这种可能引来大纠纷的事件视而不见,这里面会不会是有人准备兴风作浪呢?”王子君从椅子上站起来,轻声地朝着金田骆说道。
是呀,省里面下来如此迅速,而市信访局却是如此的迟钝。这之中究竟是为了什么,很是能够让人思量一二。
金田骆的心中,顿时浮现出了市信访局长那胖胖的脸。他此时的心中,对于这个信访局长已经有了官司,而他也并不准备怎么求证。
有些事情,做就是了。
“你觉得如果征地有问题的话,谁将承担主要责任?”王子君并没有说信访局长的事情,而是接着向金田骆问道。
金田骆迟疑了一下,这才道:“董智滨。”
(未完待续)
第八零七章 党委是排戏的 政府是演戏的
“董智滨不行,他只是一个正处级干部,就算是承担责任,也承担不了最为主要的责任。”王子君笑了笑,否定了金田骆的猜测。
不是董智滨?那会是……?本来金田骆还想说王书记您本人,但是看着王子君淡定的神色,他就将这个猜测给否决了。此时脑子飞速旋转的他,登时想到了前两天听到的一个笑话。
笑话上说,党委是排戏的,政府是演戏的,人大是评戏的,政协是看戏的。而一旦戏出了问题,那板子就要打在演戏的身上。
想到演戏的事情,金田骆的心思顿时活跃起来,他没想到,这么一件看似不大的事情竟然是冲着市长李贵年来的。
在金田骆看来,李贵年这个市长前些年很不称职,但是现在却很是称职。在王子君的领导下,他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也能够在王子君的推动下,做好罗南市的各项工作,可以说是一个不错的执行者。
而现在对李贵年动手,省里面回应又这么快,一旦征地补偿的事情查实,那上面很有可能以此为契机来一个大的调整。而李贵年这个市长,就会首当其冲。
心中越发有些明了的金田骆,有点敬佩的看着眼前的市委书记,就这么一点小事情,王子君居然能想到如此多的事情,这一点真是让他服了。
但是,又是谁在这里面捣鬼呢?
几乎只是瞬间的功夫,他就想到了这个人是谁,谁能够在李贵年离去之后获得最大的利益,谁又能够在自己的管辖下调动信访局?这么一分析,这个人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现在这个时候,王书记把自己叫到办公室,真的只是给自己分析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么?显然不是的。看着王子君淡然的神情,已经明白了王子君心意的他沉声的道:“王书记,我会就此事和李市长谈谈。”
王子君点了点头,沉声的道:“这件事情,我相信李市长一定会处理好的。”
金田骆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他知道王子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当他准备岔开话题说点别的时候,就听王子君道:“回头你写个汇报材料送到省委省政府,就此事作出解释,就说我们罗南市在征地问题上没有做好善后工作,请求上级领导批评。”
王子君说是请领导批评,但是金田骆明白,这是王子君不动声色的反驳。这春节的气氛还没散去呢,就为了一点小事派人来查处,这根本就是对罗南市委的极度不信任么。
省里在得到这种请求批评的材料之后的反应,金田骆很清楚会怎么办,但是这样请求批评固然痛快,却会和上面造成不小的隔阂。
心里不无担忧的金田骆,沉吟了瞬间之后,这才轻声的道:“王书记,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省信访局可是没有查出来咱们什么东西的。”
王子君对于金田骆善意的提醒心知肚明,但是此时的他,知道自己就算不反击,有些人也不愿意让他好过。既然不让自己好过,那索性谁也别好过。该恶心的人,还是要恶心一把才好。
官大一级压死人,想到这个成语,王子君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心里有很多的不服,但是却也不能不按照规则办事。
在金田骆走出自己的房间之后,王子君走到了窗前,一片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落下来的黄叶,在轻微的风中,轻缓的飘过了他的窗前。
风起于青萍之末,现在,又有人蓄意在罗南市刮风了。
关永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满脸惭愧的米流方,莞尔一笑道:“老米,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