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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哥哥探探苍耳的口,看她啥时候愿意嫁给我?”
亲哥唉,这才定亲几天呀?就想着成亲?这家伙是不是也太急了些?
见此兄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八娘很不忍心打击他,却不得不说实话,语重心长道:“李家大哥勿急,苍耳姐从前说过她要四十才嫁人。”
“四十?”李庸不由怪叫,声音之宏亮,惊起听荷院外的一滩水鸟。
八娘只是笑。
李庸只想仰天长啸:“凤小七你这个混蛋,哥的存在就是让你找虐的吧?”
现实是,李庸苦了脸,作辑陪笑:“小八妹你知道哥哥是个好人,就帮着美言几句呗?她要是真四十才嫁,人生七十古来稀,哥哥岂不是连孙子一面都见不上了?”
“李家大哥高瞻远瞩,实非常人能及,妹一定尽力,争取让哥哥三十岁就抱上孙儿。”
“三十?这也太早了些,估计赶不上。”
八娘笑着离了书房,只余李大公子一人跟在身后长叫:“小八妹,哥哥说真的呢,一定要帮忙啊。我家就我一独苗,我抱孙子不急,可我家员外老爷和员外夫人抱孙子挺急的啊。”
因回了京城,少不得要去该去的几家拜访。
且二哥也托了她给老师欧阳公送礼。
好在晁文柔是个能干的,早把礼单整理好,欧阳府上自有四哥代为去送,逸郡王府和蔡家,她却是要亲自跑一趟的。
去逸郡王府,也是想打探一下如今与北辽作战的具体情况,柴十九领军督战,逸郡王妃自然对前线的消息比较灵通,八娘恨不得立时就能知道狄咏的消息。可她到底还是选择了先去蔡府看望义父和义母。
带着礼物去了蔡府,蔡夫人恰好出门访友,暖娘倒是在家里,蔡府的婆子与八娘都是相熟的,便领着八娘去了后院暖娘的闺房,因想给暖娘一个惊喜,八娘摆了摆手,也未让人通报,听说暖娘正在她的小书房里,八娘蹑手蹑脚的进了去,却发现屋里只暖娘一人,丫鬟们都立在外面的廊下。
就见暖娘一手执笔,正对着长案上自己画的画出神。
八娘悄悄走近,立在暖娘身后,却见她正画着一副春游图,只画中阡陌,一位少年于绿树荫华中翩翩而立,瞧上去实在眼熟的很。
八娘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暖娘惊醒过来。见是八娘,先是惊喜:“八姐姐,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城?也不捎个信来的?”
又见八娘一双笑的如弯月般的眼,只斜着自己长案上的画,立时满面通红,慌的一下子就把画抽到手中揉成了一团:“这,这画作坏了。我这就扔了去。”
可是想了又想,却舍不得扔了,只是这么放着,也不是事儿,便讪讪的丢到了多宝阁里,道:“也不好乱扔。八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八娘见小丫头羞的很了,也不敢再打趣,只笑吟吟的道:“我回来几天了,因忙着,才拖到今天来看望义父义母。”
一边说,一边还瞄了一眼多宝阁上放着的那一团画纸。
见这小丫头眉眼里都是娇俏春意,又想着刚那画上的男子如此熟悉,想了片刻,心中恍然一亮。
那身红衣,那身姿,还有那不太真切的眉眼,可不就是陆十七?这丫头不会真的喜欢十七哥吧?
若是,这麻烦可就大了。
柳如水的事情,八娘虽猜着陆十七兴许已经知道了,可她拖到现在,明明知情,却不能不说。
十七哥将来会怎样?他心里是否还能再容下另一个女子?
若不求心,只论嫁娶过日子,陆十七自是个好选择,可看暖娘现在的样子,若她心上人真的是十七哥,这岂不是对她太不公平?
暖娘这样娇憨可爱,她希望她能得之所愿,而不是一份没有心悦,举案齐眉的婚姻。
虽然,其实举案其眉,才是最好的婚姻吧。
八娘暗叹了口气,也无心打趣暖娘,只装着不知道的样了,拉了暖娘的手在倚窗的榻上坐了下来:“离了几个月,倒是真想你,叫姐姐瞧瞧,可又变得漂亮了?”
暖娘露出羞涩的笑,不过一会儿就神气活现起来。很是八卦了一把京城贵女们最近的极品事情。
说了一会儿,才低声笑道:“姐姐可知道,如今你那狄二郎,不仅是咱们大宋的第一美男,更成了比他爹狄相更厉害的少年英雄呢,如今满京城的贵女们,都恨不得能嫁作狄家媳,八姐姐,你可要小心了哦。”
“你这小丫头,”八娘扯着她的嘴笑骂,“叫你乱说,看我不扯了你的嘴。”
“嘿嘿,姐姐别羞,其实也不是全京城的贵女都这样,至少有一个人,我看好象对狄二郎无意了。”
八娘心中一动,却道:“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你听我说,狄二郎如今可以少年英雄,今上面前的红人。最重要的是,我看清河郡主好象改了主意,如今就是别人在她面前提起狄二郎,她也只清清冷冷的哼一声,好似全不关心的样子呢。就是,就是传出狄二郎投敌,还有后来重伤那会儿,她也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而且我信里不是与你说过吗?她如今和赵五公子走的近,我听人说,我听人说赵五公子打小就喜欢她,只等狄二郎归京,赵五公子就求圣上收回成命,成全他和清河的姻缘呢。”
八娘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不禁自私的想,若真能如此该有多好。
可惜清河与阿咏的婚事里,儿女之情少,政治因由多,又岂是那么好叫官家改主意的?如真如此,还谈什么金口玉言。再则当时两人的赐婚,一个是京城有名的贵室美女,一个又是公认的大宋最俊美的将门英才,如果真的毁婚,天家的脸面又放哪里?
八娘淡淡笑道:“咱们不说这些了,倒是你,也到了年纪了,义父和义母可说了要给你定什么样的人家?”
说起自己的婚事,暖娘脸一红,岔开了话题:“对了,八姐姐,我前儿得了幅字贴,你一定喜欢,我拿来与你瞧瞧。”
姐妹二人说了一晌话,蔡夫人回府,八娘前去行礼,因没什么大事,陪着说了会儿话,蔡夫人要留她在家里吃顿便饭,八娘却道还有事情要赶回去处理,只留下礼物,又约了暖娘一道去拜访逸郡王妃的日子,便回了家。
等到与暖娘去了逸郡王府,却听说逸郡王妃回了娘家小住,二人只得打道回府。暖娘趁机与八娘一道去了曾家尽兴的玩了一日,才被八娘派人送了回去。
陆十七休沐日,因着八娘归京,自去了曾家看望。八娘想着李庸说的事情,吃了饭,便在母亲的院子里,遣了身边的人与陆十七在院中的亭阁里坐下,问道:“我听李庸说你打起了酒的主意?”
陆十七点头笑道:“是有这意思,但是茶酒盐都不是一般的买卖,还得从长计议。”
“十七哥从前不是一直反对造酒么?现在怎么起了造酒的心思的?”
“官家驳了辽国使团的议和请求。”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八娘一头雾水。
第三百三十七章节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陆十七一笑,大红的绸衫显得整个人越发丰神俊朗:“傻丫头,官家既已驳了辽国议和的请求,这场仗势必要继续打下去的,并且大宋一定要赢。”
“可这和你造酒有什么关系?”
“逸郡王想促成大宋与辽国的边境贸易。若是此战能最终大败辽国,到时候在榷场的开设上,大宋就能占了主导权。一量榷场开设,若是能把白酒大量卖入辽国,那将是多大的利润?”
之前大宋大败辽国,辽国首次派人主动议和,宋帝驳回,那是因为一败还不足让同样强大的辽国对大宋府首称臣,如今全国商贾借款捐物,大宋又无国库之忧,虽说做不到灭掉辽国,解决大宋床榻之窥,可宋帝自然想趁机打提辽国一直以来面对大宋的张狂傲气,让辽国至少在十年之内,再无琮手之力。然后在两国关系中,占据绝对的主导权。
“可是酒的主要经营权一直在朝庭,就是有再大的利润,又与你何干?你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从前也说过,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在火上去烤,此举不正是把你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吗?”八娘不是政治家,她只是个商人,所以最关心切身利益。
“若只在南丰,又或者我只一人,只是司农司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官员,若我没有豆油坊和酱油坊,八娘,我自然可以过的逍遥自在,与世无争。可有时候走到什么时候,只能说什么样的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其实早在你和李庸入京之前,我已是两派拉拢的重点了。”
“你现在,已经选择了自己所站的队伍?”虽然道理都明白,可是八娘依旧觉得压抑。
陆十七笑了笑,并未回答八娘的话。
八娘拾起刚才的问题:“就算开设榷场,把白酒贬卖到大辽,又与你何干呢?我刚就说过,茶酒盐,可不是一般人能碰的。”
陆十七无奈的摇了摇头,八娘明明听了他刚才的话,却还问这些,是逼着他把话说明白了,叹了口气,笑道:“我只会酿酒,自于如何贬卖,那是柴郡王的事情。”
得到陆十七肯定的回答,八娘默然,两人相对无语。
半响,八娘才道:“十七哥,你深谙历史,你说……”
“这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历史。”
八娘也叹了口气。觉得这场穿越果然坑爹,你自以为是给你开了金手指的,可最后发现,那金手指不过是镀金而已。
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你真的看好他?”
陆十七神情肃煞,道:“至少与敏郡王相比,我对柴正纯更信任些。若无法中立,必须要作出选择,我只能选他。”
此时陆十七倒庆幸自己与八娘解除了婚约。曾家兄弟和他毕竟不同。
说了半天话,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陆十七不愿意看八娘一脸的担扰,笑道:“你也用这么愁眉苦脸的,我倒觉得我选择的胜算更大些。对了,你这回在泉州的事情做的漂亮,不出意外的话,必定会受到朝庭嘉奖。将来……总有好处的。”
八娘也笑起来:“我可不就是为了那点将来的好处。”
两人说了会儿话,陆十七就要告辞,八娘终是叫住了他:“十七哥,我还有话对你说。”
陆十七回过头,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倒有些奇怪,挑眉笑道:“什么事情,非得留到最后说?”
八娘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对着陆十七那张张扬明亮的有如阳光一般的笑脸,她接下来的话,实在是开不了口。
陆十七等了半响,见这丫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还有你不敢说的话?”
“呃,”八娘一阵心虚,却还是鼓起勇气,道,“十七哥可还记得柳姑娘?”
陆十七脸上的笑凝住。
半响方道:“怎么想起来提她了?”
这丫头虽然八卦,可柳如水就是他的禁区,她从来不会拿他的感情来玩笑和试探。
看他的样子,八娘实在判断不出来他到底知不知道柳如水病逝的事情。深吸了口气,八娘才道:“十七哥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从前他也会经常找人打探的,后来知道她过的很好,也就慢慢的不再去刻意的了解她的情况。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陆十七摇了摇头,寻问的看着八娘。一时变了脸色。
若不是坏消息,八娘绝不会这般刻意的与他提起。
“她怎么了?”
声音沙哑,带着些绝望的争扎,还有掩不住的期望。
那种突然间很难过的感觉再次袭击八娘的胸腔。
“柳姑娘她,去年十月的时候,病逝了。”
逝水流年,如花美眷。
他一直以为,就算自己不能娶她,她亦会在一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子,有一天,会突然消失掉。消失的意义在于,耳不见,听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