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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刚才大家都说你这次很幸运,其实我不这么觉得……其实我觉得你这次被纪委的人带走去受折腾受洋罪,纯粹是自找的,换句话说,你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你受罪!”
话一出口,大家都愣住了。
关云飞带着不悦的表情看着我。
孙东凯带着愕然的表情看着我。
曹丽和赵大健也看着我,神情有些大惑不解。
秋桐沉静的眼神看着我。
房间里一片寂静。
“小易,我看你一天不挨训心里就痒痒,你胡说八道什么?”半天,关云飞说话了。
“小易,喝多了吧……不要乱说。”孙东凯也说话了。
我晃了晃脑袋,做醉酒状:“二位领导,我喝多了吗?没有吧……我的酒量很大的呢……我这可不是胡说……我这话是有道理的。”
我越说没喝多大家就会认为我真的喝多了,这是酒场的常识。
“什么道理,你说?”关云飞看着我。
“易总,不要说了,喝酒吧。”秋桐说。
秋桐显然从我的话里猜得出我想说什么了,她于是制止我。
我当然要说出来,借着酒醉的态势说出来,不然我刚才那些酒就白喝了。就算日后孙东凯曹丽赵大健找我质问,我也可以用喝多了来托辞。虽然他们都知道我的酒量不小,但我要是就一口咬死自己那晚喝多了,谁也没办法。
“不,让他说下去——”关云飞说。
关云飞似乎突然对我的话来了兴趣。
“呵呵……关部长让你说,就就说,没事的。”孙东凯笑着,也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那我真说了?可能,我是喝醉了,我要是说了,大家不要怪罪我啊……”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醉意。
“怎么会呢,言者无罪嘛,小易,不管你说什么,我保证不会责怪你!”孙东凯给我下保证了。
我想等我说出这话来,孙东凯一定会后悔给我的保证。
于是,我不理会秋桐冲我使劲使眼色,看着秋桐自顾摇头晃脑说下去:“这次公司采购物品,本来购物卡你可以安排赵总或者我去负责采购,你非要自己去,不然哪里来的2万元回扣之说呢……还有那75万元的海鲜,赵总都亲自去考察了,曹主任也给你推荐了卖家,结果你非要自己选定供货商……
“虽然,赵总考察的那家价格比你选定的高了20%,曹主任推荐的那家价格比你高出了40%,而且还是孙书记的外甥……可是,你要是不那么小气节省钱,非要买现在那家的,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哪里会被人举报受贿呢?你说和你这是不是自找难看,你说你这是不是自找罪受,是不是活该。”
我的话还没说完,孙东凯曹丽赵大健都唰地变了脸色。
孙东凯接着就向曹丽看过去,满面怒容。
关云飞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孙东凯曹丽和赵大健,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说完,举杯就喝,秋桐狠狠瞪了我一眼,也接着喝了下去。
我们都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孙东凯瞪了一眼赵大健,接着把目光停在了曹丽身上,厉声说。
显然,孙东凯是真的不知道曹丽背着他打着他的旗号为他制造出一个外甥来的。
“这……这……”曹丽的脸色发白,张口结舌。
赵大健满脸通红,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接着低头不语。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哪里来的外甥?你搞的是什么洋动静?”孙东凯怒火更大了。
此刻,我想孙东凯心里必定急火攻心,我这话是当着关云飞的面讲的,孙东凯现在知道曹丽是打着他旗号在做事,但是他想关云飞未必会这么认为,他会认为这是他幕后指使曹丽的。这样无疑就等于他被关云飞抓住了一个小辫子。
他现在竭尽全力想要做的就是不让关云飞抓住自己的任何把柄,但是却偏偏又出了这个漏子,这个漏子虽然是我捅出来的,但是却源自于曹丽。
我是喝醉了,谁也不要怪我啊,我不知道自己酒后都说了些什么。
孙东凯恼怒地看着曹丽,眼里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
“我……我……”曹丽继续张口结舌。
这时,赵大健突然抬起头来说话了:“我承认我当时考察失误,价格偏高了些……不过,曹主任弄的那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赵大健这时急于洗清自己和曹丽的关系,到了这个份上,先保自己要紧。
刚结成的联盟瞬间又瓦解了。
曹丽顾不上瞪赵大健和我了,她现在正面对孙东凯恼怒的质问。
她一时懵了,乱了心扉。
我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继续做酒醉状,心里窃喜。
我想此刻孙东凯心里和曹丽一样着急,甚至,他比曹丽还急。
孙东凯接着看着关云飞,带着恳切的表情说:“关部长,这都是他们打着我的旗号乱搞的,我家里兄弟三个,根本就没有姐妹,哪里来的外甥呢……我对手下人管理不善,我检讨。”
孙东凯这话说的不假,但是关云飞会信吗?而且,关云飞即使信,他会在孙东凯面前做相信状吗?
“哦,呵呵……”一直在旁不动声色观察这三个人的关云飞这时笑起来:“好了,东凯,这都是小事,不要因为这事破坏了今晚的气氛嘛……来,大家不要谈论此事了,就当是小易喝多了乱说的,来,大家继续喝酒。”
说着,关云飞又举起酒杯:“来,东凯,我和你喝一杯。”
酒桌上的气氛暂时缓和了起来,大家又开始纷纷喝酒吃菜。
虽然缓和了,但是关云飞的话还是让人有些觉得话里有话,他既没有赞同孙东凯的话也没有否定,模棱两可,听起来像是在安慰孙东凯,但必定会继续让孙东凯心里不安的。
而关云飞恐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事后,孙东凯找我谈过一次话,严肃地告诫我以后要少喝酒,酒后不要信口开河。
事后,曹丽找到我气急败坏地大骂我出卖她,说她被孙东凯狠狠斥骂了一大顿,我做困惑状说自己不知道那晚说了些什么,说自己那晚喝得大醉。
事后,赵大健没有找我。
那晚酒足饭饱临走的时候,关云飞带着满意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这是今天关云飞第一次给我好脸色。
酒场结束后,我和秋桐一起打车回去。
路上,秋桐沉默了很久,脸一直看着窗外。
最终还是我打破了沉默。
“这次一定是曹丽和赵大健合谋的,一定是他们举报的,你没有采用他们推荐的卖主,他们就想报复,他们一定先摸底了,认为你一定接受了回扣。”
“我能猜到!”秋桐说。
“幸亏……幸亏你及时上缴了。”
“没有幸亏,即使他们不举报,我也会上缴的。”秋桐淡淡地说:“当我拒绝他们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一步了。”
“老关说的对,这次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又说。
秋桐转过脸看着我,没有说话。
第966章 做下去()
“这次的事,我竟然就毫无办法,束手无策。”我继续说:“我终于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些事光靠拳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智慧,才是第一位的。”
秋桐微笑了下,点点头:“嗯……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很高兴!如此,我这次也没有白去纪委一趟。”
我说:“我还意识到,在官场,要想更好的保护好自己,就必须要让自己爬得更高,混得更好,拥有更大的权力。”
“既然我们已经身处官场,既然我们要在官场里做下去,或许,你的话有些道理……但是要想做到这些,就必须要靠智慧。”秋桐说。
“嗯……靠智慧……靠谋略。”我点了点头。
“尽量要靠阳谋,不要靠阴谋!”秋桐又说。
“阳谋?”我似懂非懂地看着秋桐:“什么是阳谋,和阴谋有什么区别?”
秋桐说:“阳谋和阴谋的区别在于,阴谋有迹可寻,是有破绽的,而阳谋是随势而动,随势而发,无迹可寻。”
我摇摇头:“听不懂!”
秋桐说:“所谓阴谋就是设陷阱,就是无中生有。其中高下就看你设置的陷阱高不高明。不过再高明的陷阱都是阴谋中的致命伤。只要让人看穿,这个阴谋就一文不值。所以说是阴谋就有破绽。而阳谋就不同了,阳谋是把一切都放在你面前的计谋。它没有隐私,没有秘密。它几乎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它没有破绽。实施者只要把握住方向就行了。
“可以说阳谋是借势而动,推动一切必然的发展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洪水决堤,谁都知道会死人,可是挡在它前面的还是非死不可,走都走不了。举个简单的例子,毛主席当年和蒋介石争江山,明知道毛泽东打土豪、分田地是争取民心的阳谋,可蒋介石却干看着没有办法。因为他当时如果照做的话只有死得更快。结果一败涂地,直接逃到台湾去了。”
“哦,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我点点头。
“阳谋,策划得滴水不漏,你根本摸不清他的底细,可以说不到事情的结局,你不知道他的目标在哪里。阳谋最可怕之处并不是它本身有多么复杂的策划,而是它不可猜测的方向。甚至由于它把握了世事的脉搏,所以它的去势是不可逆转的。”秋桐说:“换句话说,阳谋才是真正无懈可击的计谋,总的一句话概括就是——阳谋就是你明明第一次中了计,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你还是不得不往里钻的计谋。”
我似乎顿悟:“简言之:阴谋就是打牌作弊,而阳谋则是掀翻牌桌!”
“是的!”秋桐点点头:“在官场里,处处有阴谋,阳谋也很多,但是对于我们而言,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我们都还只是初学者,当官是门技术活,我们要想真正掌握好阳谋的技巧,真正能做到不被阴谋所伤,真正能保护好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还要吃很多苦头,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秋桐的话让我不由深思起来……
就在秋桐刚刚化险为夷之后,其他战场突然开始有了动作。
第二天是周末,我正在睡懒觉,突然手机响起来。
一接,是小亲茹打来的。
“易哥,不好了,出事了——”小亲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十分急促而惊惧。
我的脑门轰地一声,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我急切地问小亲茹怎么回事,小亲茹告诉我,早上刚上班不久,副总正在带领大家开早会,突然闯进来十多个不速之客,手里都拿着铁棍,凶神恶煞一般,进来二话不说把大家都赶到一个角落,接着就开始砸公司的东西,几个男业务员上去阻拦,也被打倒在地,这帮人打砸了十多分钟后,将公司的办公设施砸得稀巴烂,接着就扬长而去。
“海珠呢?她有没有出事?”我着急地问,边火速穿衣服。
“海珠姐那会儿她正好出去了,现在刚回来……一回来接着就报警了。”小亲茹说。
我松了口气,挂了电话,急速下楼开车直奔海珠的公司。
20分钟之后,我赶到海珠公司,门里门外一片狼藉,公司的橱窗玻璃都被打碎,里面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