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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李顺看着我,缓缓地说:“和秋桐……自然,我早晚是要和她结婚的……秋桐是我们老李家的人,这是永远都不能更改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包括她自己……
“秋桐只能是我李顺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有任何想法和企图,不然,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谁敢在我的女人身上打主意,那他只能是瞎了眼,只能是活到头了,我杀他全家,灭他全门。”
我沉默不语,心里猛地颤抖了一下。
李顺继续说:“至于我和秋桐什么时候结婚,我想,这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你完成老太太的嘱托就行了,回头老太太如果问你起你就说和我说了,说我会认真考虑的……这样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当然,如果老太太不放心问起我,我也会告诉她你尽到职责了,我会和她说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我轻轻呼了口气。
此时,我猜不透李顺的真实态度,他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前后矛盾,又很含糊。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这事以后就不要再和我提了!”李顺似乎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李顺此时的表态是否和章梅有关。
我其实也不想延续这个话题,巴不得赶紧结束,于是点点头。
李顺仰脸看着天花板,半天没有做声,眼神看起来十分忧郁,还带着几分茫然和惆怅……
我看着他的样子,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老秦推门进来了,短促地说:“有新情况——”
闻听老秦的话,李顺和我都腾地站起来。
老秦说:“和泰北民众自卫队交接的区域附近,我们的巡逻队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经初步审问,此人是对方派过来的一名间谍,据他交代,自卫队可能要在除夕夜主动对我们发起全面进攻,对方调集了几乎全部兵力,配备了重武器。”
听老秦这么一说,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李顺皱紧眉头:“妈的,老子和他们平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他们这次真的要打我们?难道中国人真的要打中国人?难道他们真的不把自己当中国人了?难道国共之间真的要爆发内战了?”
显然,李顺是把自己比作了后者,把对方比作了国民党那一派。
他这比喻显然有些荒谬荒唐,他既不是后者,对方也不是昔日的国民党残军,早已丧失了理想和信仰,早已蜕化为为生存而苟活于异域的武装力量。
老秦说:“如果这人交代的真的,说明对方一来是接受了伍德的巨额经济援助,作为交换条件,采取此行动;二来是对方相信我们是他们的敌人,相信我们是十恶不赦的匪徒,相信我们对他们构成了巨大威胁,相信我们是要想攻打他们,所以才会想先发制人出奇制胜。”
李顺一时没有说话。
我说:“如果……这人交代的不是真的呢?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老秦看了看我,也皱起了眉头。
李顺沉思着。
我继续说:“我们既不能低估了泰北民众自卫队,更不能低估了伍德。”
“另外两个方向的情况如何?”李顺问老秦。
老秦说:“阿来那边,也就是缅北方向,和阿来在一起的那个人身份查明了,果然是缅甸军政府的人,可以认为是缅甸军政府的代表。”
“哦……”李顺看着老秦:“阿来他们现在正在干嘛?”
老秦说:“据我们的情报报告,阿来和那个人刚刚离开了缅北克钦族聚居地,往仰光方向走了。”
“走了……离开了……那……克钦族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李顺问老秦。
“目前,暂时看不到任何动作……显得十分平静。”老秦说。
“正西的政府军方向呢?”我问老秦。
“前两天还有一些密集的调动,看起来像是换防,到今天,突然平静下来了,什么动作和动静都没有了。”老秦说。
“如此说,正西和西北一片平静,倒是正南方向火药味越来越浓了。”李顺说。
“目前看是这样……目前的情况似乎是最大的最重要的威胁来自于正南方向,也就是泰北民众自卫队……似乎,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发起进攻。”老秦说。
我说:“会不会是敌人在制造烟幕弹,在声东击西,真正的主攻方向未必真的就在正南方向,而是在。”
“在哪里?”李顺说。
“在正西和西北。”我说。
李顺没有说话,眉头继续紧缩。
“也有可能是真戏真做,也有可能正南是真正的主攻方向,西面和西北只不过是在制造紧张空气迷惑我们:“老秦说:“当然,也不排除三面同时进攻的可能,都是主攻,没有辅攻。”
李顺烦躁地说:“好了,说来说去等于没说,等于是什么可能有了,我们还是没分析出个重点来……靠,大敌当前,我们还不知道敌人到底要如何进攻我们,这是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太愚蠢了?”
我和老秦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李顺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看着我和老秦说:“马上出发,火速回去,这就走!我要亲自去见见那个被抓住的人。”
老秦接着就出去安排。
我对李顺说:“你亲自回去?”
李顺说:“是的,老爷子老太太已经休息了,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如果战事紧张,我就不回来了,反之,我再回来和老爷子老太太一起过年,你和老秦就留在那里。”
话音刚落,老秦进来了:“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走——”李顺一挥手。
我们接着下楼,两辆悍马正停在门前,我们上了第二辆,第一辆开道。
然后两辆悍马就出发了,在夜色里直奔边境方向而去。
第1782章 穿越国境线()
离开别墅宾馆,沿着山路一直往南,往南走了大约20分钟,车子停在一片茂密的芭蕉林边上,周围一片漆黑,很安静,看不到任何灯光和人,芭蕉林里传来不知名的鸟的啼鸣。
大家下车,悍马立刻开走。
下车的人除了我和李顺老秦,还有4个随从,怀里都揣着微冲,一左一右站在我们两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时,芭蕉林里传出两声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咕咕——”
这边立刻有人回应,接着芭蕉林发出一阵轻微的哗哗的响声,然后走出两个当地山民打扮的人。
“走——”李顺低声说。
大家一头扎进了茂密的芭蕉林,走在其间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小道上。
走在前面的人路况很熟,大家无声地穿行在芭蕉林里,速度很快。
半小时后,走出了芭蕉林,接着是遮天蔽日的黑压压的原始森林,这里同样也有一条秘密边境小道。走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脚下是松软的常年积累的接近腐烂的落叶。幸亏没有下雨,不然踩上去就像是踩在烂泥巴里的感觉。
在原始森林秘密小道上穿行了大约10分钟,队伍停住了,前面有人打开用布蒙住灯头的手电,朦胧的光线下,看到身边伫立着界碑,鲜红的中国两个大字。
到边界了,过去就是异国了,就是金三角了。
“过境——”李顺低声发出命令。
大家无声无息地穿过了国界,进入了金三角。
刚过国境线,前方就有人来迎接了,十多个清一色全副武装的骑兵正等在那里,ak47和头盔在夜色里发出寒光。
李顺出了口气,点燃一支烟。
老秦问道:“多出几匹马?”
“三匹!”有人回答。
老秦点点头,对跟随我们过境的人说:“你们回去吧!”
对方向李顺和我还有老秦打了个敬礼,然后就往回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原始森林里。
这时有人牵过马来,李顺说:“上马——”
我们都上马。
金三角地区的马不同于北方的战马,都是当地的矮种马,个子高的骑上去两条腿几乎就要拖在地上,感觉很不舒服,幸亏有马镫,但脚放在马镫里腿弯曲又很厉害,还是不舒服。
李顺和老秦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矮种马,看起来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李顺一挥手:“出发——”
骑兵分为前后两队,一对在前引路,一对在后护卫,我们骑马在森林里继续前进。
“先不去指挥部,直接去南面的边境!”李顺说。
所幸走了不久,大概不到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出了这片原始森林,下了一个山坡,前方出现了灯光,有一条土路,不宽,但可以跑汽车的那种。灯光来自于路边的一个竹子岗楼,高高的哨位里有黑影在闪动。
竹楼下面的土路上,停着三辆军用吉普车,敞篷的。
我看了下表,此时是夜里11点10分。
这里已经是李顺的革命军辖区,周围不时看到有穿迷彩服的身影游弋。
到了竹楼前,下马,接着上了吉普车。吉普车上都架着机枪。
“马上给我去南边的阵地前沿指挥部!”李顺大声说。
三两吉普车立刻发动起来,急速继续往南驶,干燥的土路上腾起一阵尘土。
虽然道路不平,但吉普车还是跑的飞快,我坐在车里被颠地肠子都快出来了。
路上隔不到五公里就有一个路卡,都是全副武装的人在站岗,或许是早已打了招呼,我们的车还没到,路障早已移开,武装人员都立正站在路边向我们敬礼。
一路畅通无阻。
李顺的革命军区域面积还真不小,车子一直疾驶了接近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凌晨2点多,终于到了南面的前沿指挥部。
到了之后,立刻有指挥官前来报到。我们下了车之后,李顺直接要了一个望远镜,说:“先到前沿阵地看看。”
我们直接去了前沿阵地。边走指挥官边又递给我和老秦每人一个红外望远镜。
前沿阵地是沿着河流修建的,距离河边大约300米的岸边挖了很长的弯弯曲曲的壕沟,河滩上是交叉分布的铁丝网,壕沟里每隔3米左右一个战士,个个头戴钢盔,握着手里的各色武器趴在沟沿上看着对岸方向,壕沟前面,还有暗堡,黑洞洞的枪口伸出暗堡口。
我们趴在壕沟的边缘,拿望远镜看对岸。
河面不宽,大概不到100米的样子,但河水很湍急,发出阵阵轰鸣声。
对岸看起来很安静,灯光也不多,偶尔有点点灯火在闪动。
“防御阵地有多长?”李顺边看边问老秦。
“6公里,平地和坡地防御人员多一些,陡峭的山地防御人员少,不便于多布置人员的地方,在河边都埋设了地雷。我们沿河总共布置了两道防御阵地,阵地后面还有迫击炮……
“一旦开战,立争在渡河过程中消灭一半的敌人,那个阶段主要靠炮兵,登岸后,争取把敌人全部消灭在滩头,这个阶段主要靠地雷和机枪还有手榴弹……如果还有冲到阵地前的,那就肉搏,拼刺刀。”
“嗯……”李顺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接着又沿着战壕走了几步,对指挥官说:“告诉大家,要时刻提高警惕,不要给我打马虎眼……如果敌人胆敢来犯,那就毫不留情给我狠狠揍,不要活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