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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了,你说这话就见外了,皇上,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兄弟,对不对?兄弟之间又何苦计较这些呢?”
听到朱见辰这么说,朱见深倒把头埋了下去,一直以来,他都把朱见辰当作威胁他皇位的威胁,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别的,更没有把他当成兄弟,而他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成兄弟了,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奋不顾身的出来为自己挡,如果刚才不是朱见辰的话,死的人一定是朱见深了。
正是因为朱见辰的奋不顾身,才让朱见深侥幸留下了这条xìng命,跟朱见辰相比起来,自己是多么的恶劣啊。
景王朱见辰躺在chuáng上,朱见深望着他,眼中满怀关切之意,连声问道:“你为什么肯救朕?”
朱见辰望着朱见深,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才用尽全力,对他说道:“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是一国的皇上,倘若臣弟不救您的话,臣弟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虽然臣弟笃信佛学,这么一点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那就是忠君爱国。”
听到忠君爱国四个字,朱见深也不禁为之动容,一直以来,朱见深唯恐朱见辰谋朝篡位,对他极尽打压,没有想到,朱见辰非但不怪自己,反而还是这样的心思,让他觉得很是奇怪。可是奇怪中过后,最多的就是动容。
他之前曾经想让简怀箴派人保护自己,可是没有想到,简怀箴不答应,结果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杀手刺杀到了宫里来,还好他福大命大,要不然就没有命了。
想到这些,他心里觉得很不满意。
朱见辰看到朱见深的脸sèyīn一阵晴一阵的,便缓缓的,极尽真诚的对他说道:“皇上,臣弟知道说这些话,也许皇上不爱听,可是臣弟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臣弟和皇上始终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是别人比不了的,天底下还有什么比亲生兄弟更亲呢?我们两个是一父同胞的兄弟,亲厚之处是别人没有办法比的。天底下还有什么能够?。”
听到他这么一番话后,朱见深也很为他说的话动容,朱见深想了很久,才缓缓的问他:“难道你不怪朕夺了你家的江山吗?”
“皇上何必这么说呢?江山谈不上是我家的,还是皇上家的。本来我和皇上都姓朱,我家的江山不也就是皇上家的江山吗?再说了,我天xìng喜爱佛学,对于治国之道一窃不通,皇上倘若当真让我来做皇帝的话,那么一定会nòng得天下打luàn,民不聊生。而皇上您就不同,您乃是天纵英才,上天既然这么安排,一定他也有他的意义。所谓佛学无边,回头是岸,我现在只想里好我的佛学而已,别无他想。”说到这里,他便加了一句:“阿弥陀佛。”
听到他这么一番老僧入定似的话,朱见深心里终于放心了一些,其实朱见深本来是不怎么放心的,所以来看他之余,还忘不了试探他,可是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实在是太符合朱见深的心意了。
朱见深听完之后,很快就放松了对他的戒心,反而是对简怀箴心中有了怨怼,他想起简怀箴不肯派人保护自己,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你说得对,打死不离亲兄弟,最亲的,始终还是自己的兄弟,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说?何出此言?”
听到朱见辰询问,朱见深便冷冷的说道:“我以前就知道有人要暗害于我,所以特意去恳请皇长公主,恳请皇长公主派人来保护我。你也知道了,皇长公主有那么多江湖上的朋友,自然是可以对我进行保护了,谁知道她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朕始终没有办法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朕却知道,在她的心目中,我的xìng命是并不重要的。”
听到朱见深这么一番言语后,朱见辰想了想,便缓缓的说道:“皇上,您也不必这么想,也许皇长公主心里很关心皇上,只不过还没有想出怎么帮助皇上呢。”
“这有什么想出怎么帮助朕的?只要是能够派一个高手来保护朕,那朕岂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了吗?也不用害你帮朕挨这一刀子。皇长公主心里有什么打算,朕当真不知道,朕原本以为她所想的,是想让你将朕取而代之,可是如今看来,她也未必这么想。如果你当真有这个打算的话,也不会因此救朕了。”
朱见辰听到朱见深这么说后,叹息一声,道:“皇上请放心吧,臣弟可以向皇上发誓,臣弟从来没有单独见过皇长公主。只有皇长公主曾经怜悯臣弟,大概在一年之前来过问过臣弟的起居,从来便没有了任何消息。臣弟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忠于皇上的,如果谁想对皇上做出不利的事情,臣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虽然臣弟乃是佛学之人,可是血浓于水这句话是知道的,更何况在这深宫之中,本来臣弟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最亲的也是皇上您。”
听到他的这么一番说辞后,朱见深心里安慰了很多,朱见深心想,以前真的不应该这么对朱见辰,事实上,等到大祸临头的时候,能够竭尽全力帮自己的,还是自己这个以前曾经对他不好的兄弟。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忽然外面有小太监高声喊:“皇长公主驾到。”
听到简怀箴来了,朱见深脸上神sè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吩咐下去说:“就说景王现在需要休息,不能够见任何人,让皇长公主回去吧。”
他话音未落,简怀箴已经走到mén口说道:“原来皇上也在这里。”
朱见深见简怀箴已经走进来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勉强起身说道:“皇长公主,您怎么也来了?”
简怀箴微微点头,说道:“本宫听说景王受了伤,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朱见辰便加上一句:“有劳皇长公主过来。”
简怀箴点点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景王现在伤得如何?”
朱见深便没声好气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有人要对付朕,恰好被景王看到了,所以景王他就拼死为朕挡了一刀。结果朕没事,他反而受了重伤,还好没有xìng命之忧,否则的话,朕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想来想去,景王也是为了朕,才闹成这种地步的,朕也曾经三番五次的说过,有人要想办法对付朕。”说到这里,他便不再看简怀箴。
简怀箴何等的聪明,一眼就看得出来,一定是皇上对自己起了怨对之心,所以才会如此,她知道现在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她解释,朱见深也肯定听不进去,反而还会越描越黑。
所以就只好叹口气,说道:“好了,不管怎么样,本宫如今见景王的伤势也不是很重,而皇上也没事,总算是祖宗庇佑。皇上,不如我们先行离去,让景王好好休息吧。”
“朕还想陪着皇弟再聊一会,皇长公主,您还是先休息去吧。”说完,朱见深便大声的喊道:“来人,送皇长公主回宫。”于是便有太监上前来请简怀箴离开。
简怀箴见到这种情形,一时之间很是叹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了,她点点头说:“这样也好,你们不聊太久了。”说完,简怀箴便转身离去。
简怀箴本来想问一下,朱见深遇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景王不是在南三所嘛,为什么又会帮朱见深挡了一刀?
这些事情说起来,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似的,实际上总是透着一股子古怪之意,可是这种情形之下她知道再问什么也没有用了,所以就先行离开。
等到她离开后,朱见深和朱见辰兄弟二人又聊了好一会子,朱见深才告辞离去。
现在,在朱见深的心目中,最信任的人莫过于朱见辰了,他觉得朱见辰真是他的好兄弟,总之,是可以帮得上他的人,等到朱见辰好了之后,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待朱见辰,绝对不会再对他做出不仁不义的事情了。
简怀箴回到宫里,神sè一时之间有些惘然,不管怎么样,出了这种事情,她也难免会觉得很难受。
零落走上前来,问道:“皇长公主,您怎么了?”
简怀箴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本宫今天去探望皇上,皇上似乎已经对本宫产生了很严重的误会。其实这件事情说来说去,也是本宫一手造成的,皇上曾经请本宫派人,找人保护他,可是本宫觉得这深宫大内,外人要想进来也没有那么容易,所以就没有请人保护他。结果皇上现在出了什么事,倒反而成了本宫的错了。”
“皇长公主说的原是没错的,这皇宫大内mén禁森严,外面的人要想进来,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零落记得当初江公子和方大侠进来,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才把人救走,一般的小贼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进来呢?当然,如果是里面的人,原本就是里面的人,那倒是可以理解。”
听到零落这么说后,简怀箴心里一动,便问道:“零落,你刚才说什么?”
“啊?皇长公主您问的是哪句啊?”零落愣了一下说道。
简怀箴便让她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零落重复完了之后,简怀箴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声说道:“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本宫终于明白了。”
“皇长公主,您明白什么了?零落不明白了。”零落转过脸去望着简怀箴。
简怀箴微微一笑,对她说道:“本宫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可以有人刺杀皇上。如果本宫猜测得没错的话,那人原本就是宫中的人,说不定是被人收买了,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幸好有景王出现在皇上身边救了皇上,否则的话,事情当真是不堪设想。本宫倒是把这层给忽略了。”
听到她这么说后,零落点了点头,说道:“皇长公主,您说得很有道理。不错,皇宫禁卫森严,一般的人要进来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有宫内的人才可以出入自如,如果不是太监的话,那就是大内shì卫。”
简怀箴点了点头,便说道:“如今要想查出这件事情来,我倒是可以有一个主意。那就是赶紧去查一下,现在到底有什么大内shì卫忽然遭遇了不测。总之,这个人做这些事情,简直是其心可诛啊。”
“是啊,刺杀皇上本来就是其心可诛,怎么可以这样做呢?”零落生气的说道。
简怀箴却淡然的摇了摇头,说道:“零落,事实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刺杀皇上固然罪不可恕,可是其中的狼子野心,却远远不止要刺杀皇上那么简单。”
“什么?”零落抬起脸来,望着简怀箴,摇头说道:“皇长公主,那零落就不知道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为什么刺杀皇上不算是其心可诛,反而还有别的,比刺杀皇上更严重吗?皇上可是您的亲孙子,是您心尖头上的ròu啊。”
简怀箴微微一笑说:“如今朝鲜和我大明王朝正闹得不可开jiāo呢,和我朝又有了很多误会。皇上一心一意的害怕是姚太后派人来刺杀他,可是依照本宫所见,姚太后长期居于朝鲜,要想安chā一个人到皇宫做大内shì卫,或者是买通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刺杀皇上,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依照本宫所见,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是有人故意假扮刺客,好挑起我大明和朝鲜的纷争吗?”零落问道。
“不错。”简怀箴面sè沉重,点头说道。
听到简怀箴的这么一番话,零落不禁愣住了,她想了想,摇头说道:“皇长公主,您说的这不会是真的吧?如果当真有这么一个人,那这人到底是谁呢?挑起了大明和朝鲜的纷争,对于他又有什么好处?我实在是不能够理解。”
简怀箴想了想,摇头说道:“本宫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到底有谁会这么做,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