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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
万贞娘心知事情已经到此,残局必然难以收拾。既然如此,倒是不如索性豁出去得了。她见到周围围了很多人,便大声叫嚷起来:“我们根本不是什么雌雄大盗,他是皇太子!是他们捉拿了皇太子,快去通报给官府,快去通告给皇上,救出太子你们都有赏赐,快去”
万贞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声音阴沉的人,重重打了一巴掌,被打得昏死过去。
但是,围观的人,还是有些听到了万贞娘的话。有些人不想惹事,便想远远地走了开去。有些人不知真假,便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通知官府。
声音阴沉的人,阴恻恻的说:“这个女人是个疯妇。如果谁听她的话,去官府惹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全家。谁是官府?我就是官府。我是顺天府尹的儿子把总黎开舜!”
围观的人一听说,发话的人居然就是顺天府尹的儿子,就是官府,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议论纷纷散开了。
黎开舜对几个士兵使个眼色,道:“带走。”几个士兵当即拖着朱见深和万贞娘就往城外走去。朱见深此时,早已经被吓坏了,身子像筛糠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拖着他的士兵,不禁对他投以很鄙夷的眼光。
“慢着,黎开舜,你想做什么?”忽然之间,有一个长得像是铁塔一般的壮汉,挡在了黎开舜和几个士兵的面前。
黎开舜抬眼看他一眼,冷笑道:“铁二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阻挠本大人捉拿江洋大盗?”
“可不是么?铁二牛,你算什么东西?”有个士兵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拦截的人叫铁二牛,是黎开舜的手下,原本也是守城的士兵,今天却并不是他当值。黎开舜等人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会忽然到来的。
“我的确是不想活了。你们胆敢捉拿太子,岂不是更不想活了么?”铁二牛冷笑道。他身躯庞大壮实,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憨厚,却没想到说出的话,字字铿锵,句句有力。
铁二牛平日里就是个没嘴的葫芦,今日竟然敢为朱见深出头,黎开舜等人倒是也吃了一惊。不过黎开舜倒是也不想和他废话。如今守护城门的,都是他的心腹士兵,他要做的,便是赶快把皇太子带出城外,若不然被救太子的人闻风而至,恐怕他就责任重大。
因此,黎开舜再也不和铁二牛废话,拔出兵器,向着他砍了过去。黎开舜的兵器是一把偃月刀,而铁二牛的兵器,却是一根长长的粗铁棍。
铁二牛见黎开舜砍了过来,当即举起铁棍,迎了过去。铁棍和偃月刀对砍在一起,黎开舜只觉得虎口生疼,被震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他心中一惊,却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不起眼的铁二牛,居然有如此力气。
他只当是蛮力而已,也不惊慌,重新举着偃月刀往他的腿脚砍了过去。他本来想三招之内,就把铁二牛打倒在地上的,但是就这么一砍后,铁二牛轻巧的避开来,他才发现,铁二牛并不是只有蛮力而已,他的武功,一定是得过高人指点,恐怕三五十招之内,未必可以收拾得了他。
黎开舜心头一凛,对几个士兵吩咐道:“快把犯人带出去。派人来收拾铁二牛。”
几个士兵答应着,就带着朱见深和万贞娘往城门外走。铁二牛见状,用铁棍重重击打黎开舜后,便又去拦截几个士兵。城门口埋伏了黎开舜的士兵不下百余人,他们见状,当即一起上前来围住铁二牛。
黎开舜心中暗叹:这样一来,却是把事情农大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到。当即,便把铁二牛丢给众人,再也不迟疑,拖起朱见深,施展轻功,就往外走去。
他刚刚走到城门口,却被几个人拦了下来。那几个人的衣衫,士农工商各色打扮的都有,像是一瞬间出现的一样。他回头看去,发现铁二牛也多了十来个援兵。”你们是谁?可知道本大人捉拿的是朝廷要犯?胆敢阻拦者,一律诛杀九族。”黎开舜凛然道。
“哈哈哈,黎大人,您也太会糊弄人了吧。皇太子什么时候成了要犯?要诛杀九族,也是黎大人您的九族吧。”有一个秀才打扮的人,笑嘻嘻的说。
黎开舜的面色一沉,终于明白,眼前遇到的是什么人了他们是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人!
铁二牛定然是烛影摇红安排进来的奸细,他发现皇太子和朱见深后,一定第一时间向同门发出讯号,所以才会纠结了这么多的人。
“烛影摇红和忏情门,也不错如此。”黎开舜冷冷道。
秀才仍旧笑嘻嘻的道:“大人倒是好眼力,居然能认出我们的出身,倒是好的很。不过么,这么一来,想必您也知道,我们是不会退让的了,除非,您能踩着我们哥几个的尸首,踏过去。”
说完,秀才敛容,举着手中的判官笔,向着黎开舜跃去。
有个人低声吩咐道:“一切以皇太子的安危为先。”说话的人,二十七八岁,看起来十分稳重,却不是别人,正是杜余杭。他的身边跟着的,是他年轻貌美的妻子文笑影。
黎开舜大吃一惊,心知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心中十分顾虑,却见到几个蒙着面巾的白衣人,从城墙上跳落下来。这几个人一跳下来,便加入战团,与黎开舜一起对付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人。黎开舜心中一喜,知道是自己人来了。
城门一片混战。杜余杭唯恐皇太子有危险,待要去救太子,却发现太子被一白衣人带走。杜余杭与文笑影对看一眼,齐齐像白衣人追去。白衣人武功高强,文笑影和杜余杭联手,竟也不是他的对手。几招下来,两人均被打倒在地。
眼看皇太子就要被白衣人带出城外,城门口走来几个人。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人一见,精神均大振。而白衣人见到,身形微微一滞,心知恐怕很难逃走,转手带着朱见深就往城墙上奔去。
来的不是旁人,是江少衡、方寥、纪恻寒、简文英偕同简破浪、朱落雪、唐惊染几人。他们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城外的怀明苑中,这日唐惊染看到烛影摇红的一级暗号,心知城门有变故,便禀告了江少衡等人,众人一齐前来。
原来,铁二牛是唐惊染安排到士兵之中做内应的。她考虑到皇太子被抓,城门定然是个重要的地方。因此,铁二牛看到朱见深后,第一时间放出一级暗号,同时,便去阻止黎开舜。杜余杭、文笑影夫妇以及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其他人,平时便在城中四处查探,收到信号后,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幸好他们如此阻拦,才使得江少衡等人能及时赶来,阻止白衣人带走皇太子。
城门口的士兵越聚越多,眼见杜余杭等人已经不是对手。纪恻寒刚要前去帮忙,便看到于冕引着御林军到了。万贞娘让乞丐去通知于冕后,那乞丐为了银子,果然第一时间跑去了。于冕得到消息,一面命家人入宫通知简怀箴,一面去找御林军帮忙。很快,就引着御林军来到城墙外面。
御林军的指挥使马天罡坐在马上,大叫一声:“你们不要负隅顽抗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谋逆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正跟烛影摇红、忏情门的弟子混战在一起的士兵,猛然听到马天罡一句“谋逆大罪要株连九族”,各人心里一凉。其实这些人中,除了少数是黎开舜的心腹外,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只当是捉拿江洋大盗而已。可是如今竟然京东御林军指挥使来围攻自己,可见事实不是如此简单。
他们正在犹豫要不要放下武器的时候,就听到有太监尖声喊道:“皇长公主驾到!”
众人抬眼看去,就见到简怀箴乘坐肩庾而来。原来,零落接到于冕家人的报告后,立刻通知了简怀箴。简怀箴怕发生混乱状况,当即亲自铺排而来。
士兵们正犹豫不决,却看到皇长公主都来了,哪方面才是逆贼,便不言而喻了。于是,他们纷纷放下武器投降,除了一小部分仍在顽抗外,其余的人都贴着城墙站着不做声。
四十二,石未风
简怀箴抬眼望去,只见朱见深已经被一个白衣人拖上城墙,心知不可轻举妄动。因此,她走到江少衡一行人身边,轻声对纪恻寒和简文英、唐惊染说道:“纪大哥、哥哥、惊染,你们三人守在城外城墙脚下,以备不时只需。”
纪恻寒应了一声“好”,便同简文英、唐惊染、简破浪和朱落雪一起走到城门外面城墙角下。
简怀箴对方寥和江少衡说道:“方大哥、江大哥,我们去城墙会会那人。”她说完,转身对于冕和马天罡道:“城下就交给你们了,万万不可以伤害到寻常百姓的性命。”
“公主请放心。”马天罡郑重道。于冕心中激动不已,也连声应着。
简怀箴同江少衡、方寥一起走到城墙上面来。白衣人挟持朱见深已经在城墙上面候着,见到简怀箴上来,他的身子微微一颤,旋即恢复了平静。
“放了皇太子,或者还有你一条活路。”方寥一脸平静,面无表情的说。
白衣人一言不发,只是望着他们三人,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猖狂而肆意。笑完之后,才冷冷说道:“怀箴公主、江太傅、方大侠,对么?你们没有资格同我谈条件。不是你们放我一条活路,是我考虑是否要放你们皇太子一条活路。”
“皇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一定跑不掉。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江少衡目光炯炯,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
白衣人的双手紧紧扣在朱见深颈间,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你放过皇太子,我们放过你。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也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不追查你是什么人。”江少衡缓缓道。箭在弦上,没有什么比朱见深的性命更重要。
白衣人似乎笑了笑,声音中带着几许得色道:“江太傅的交易听起来倒是很吸引人。可是,你未免太小看在下了。在下筹谋多年,岂会如此轻易放弃?既然能捉拿皇太子,我便已经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了。让你们知道我是谁,又有什么干系?”说完他把蒙在脸上的面巾轻轻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而刚毅的面庞。
简怀箴三人都不认得他。他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几岁,任凭是谁,都料不到这人策划筹谋了惊天大计。
“容许我自我介绍吧。在下石未风,乃是石亨石大人的独子。这么说一下,想必你们能更了解我。”石未风满不在乎的说道。他说话的语气,倒是与年轻时候的纪恻寒有几分相似。难怪徐栖歆当初说与朝廷大员有勾结,原来她口中的朝廷官员,便是石亨的儿子石未风。
“你是来报仇的?”简怀箴盯着他,沉静问道。
“也不可以这么说。一半为了报仇,一半为这天下。天下在你们姓朱的人手中,变成什么样子?与其如此,倒是不如让我收拾旧山河。”石未风说话的语气十分轻松,可是显而易见,每句话都是酝酿过后才说的。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正是他的这份轻浮之气,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便小瞧了他。实际上,这个人相当工于心计,懂得怎样来分散敌人注意力。
“你想怎么样?”简怀箴稍微一盘算,知道再和他多说下去,也没有丝毫益处,倒是不如快刀斩乱麻。
“果然是爽快人。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给朱见深收尸。第二,拿江山来换太子。你就自己选吧。”石未风说得十分轻松,似乎结果早已经在预料之中一样。
简怀箴的手中,沁出了点点滴滴汗珠。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她都见过,什么样的生死关头她都经历过,唯有今天,是完全不同的。今天她面对的这个人,日日夜夜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