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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衡边说这些话边望着简怀箴。
简怀箴见他眼底大有情意,当下忍不住脸色一红。
她与江少衡相识这么多年,江少衡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浓重的情意,现在让她觉得十分感动。
但是简怀箴很快就知道,现在并不是感动的时候,当务之急便是想个办法,赶紧找到白轻轻,跟出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走来走去,几乎把山脚走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白轻轻的踪迹。
他们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就是山脚下的那座竹子搭成的小屋了。
两个人互相对看一眼,便闪到了小屋后面。
因为这座小屋是由竹子搭成的,两人从竹子缝隙之中看过去,发现竹屋之中的摆设十分简单,不过是一榻一几一椅而已。
床榻之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鬼脸面具,看不出他真正的模样,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而白轻轻就在他身边站着,眼神恭敬,面色恭谨,似乎那人便是幕後指使的人一般。
白轻轻望了那人一眼,怯生生的说道:“主人,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您一路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辛苦了。”
那鬼脸的人声音亦男亦女,仿佛不是从人间发出来的一般。
他“哼”了一声说道:“你确定简怀箴已经中毒快要死了?”
“是,主人。我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下了药量,简怀箴她完全没有看出我是在她的参茶之中下了药。”
白轻轻此言一出,那鬼脸人点了点头。
躲在房后的简怀箴,只觉得心中像是被大石重重碾过一般,很是难过。
尽管她早已经猜到参茶中的毒药是白轻轻下的,可是当这话从白轻轻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仍旧带给她锥心的疼痛。
江少衡见状忙伸出手去,紧紧的握着她颤抖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白轻轻又问道:“如果主人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了。倘若我出来的太久,他们要怀疑的。”
“怀疑?你无端接近简怀箴,又在她的参茶之中下药,你又长得与她那个死去的妹子一模一样,她没有怀疑吗?”鬼脸人缓缓的问道。
他的声音十分冰凉,像要冰凉到人的心底一般。
白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她并没有怀疑我,她见到我的第一次起就完全相信我了,可能是因为她对她死去的妹子感情太为深厚的原故。”
“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会怀疑天下人,却不会怀疑自己的妹子。”
鬼脸人仰天长笑道:“不管如何,你回去之后千万不可以大意,你要知道简怀箴、江少衡他们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只要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是,我一切都会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主人放心吧。”
鬼脸人微微点了点头,深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仍旧按照我教给你的药量去下毒,我相信不出三日简怀箴就不在这人世了。”
“是”白轻轻仍旧回答道,面上似乎微微有不忍之色。
鬼脸人的声音之中微微多了几分怒气,他道:“你同情她吗?你如果同情她,为什么开始还要给她下药?你可知道她如今中这长恨粉已经中了几个月的毒,根本就不可能治得好了。你要记住她是死在你的手里的,而且我收养你的那天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做人一定要冷酷无情。记住,你是被人抛弃的孤儿,你一定要对所有的人都冷酷无情,否则第一个要死的就是你。作为杀手,最忌讳的便是动了感情。”
“是”,白轻轻神色肃然,望着鬼脸人十分恭敬的说道。
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可见她十分惧怕眼前的鬼脸人。
鬼脸人摆了摆,说:“好,三日之后我会到你们住的地方去看简怀箴,那时候我相信她已经不在这人间了。哈、哈、哈,你凡事要多加小心,万万不可在这最紧要的关头露出什么马脚。”
“是,请主人放心,我全都记下了。”白轻轻仍旧恭恭敬敬的说道。
说完,鬼脸人便扬手让她出去了。
简怀箴和江少衡见白轻轻马上要出来,两人忙施展轻功躲到旁边的山林之中。
白轻轻出来之后,她先是望了望远处的长天,继而长长叹息一声,然后便转身进入到桃花林之中,进而便消失不见了。
简怀箴和江少衡对望一眼,知道他们要一定要尽快赶回去,否则被白轻轻发现简怀箴不在家中,那么简怀箴装中毒的事情就会被她发现。
简怀箴和江少衡等了一会儿,见竹屋之中并没有人出来,他们两个便施展轻功也进入到桃花林之中,紧跟着白轻轻的脚步而去了。
简怀箴和江少衡的轻功都远远在白轻轻之上,所以他们在白轻轻回去之前便已经赶回到家中。
一百七十二,经年恨
简怀箴和江少衡的轻功都远远在白轻轻之上,所以他们在白轻轻回去之前便已经赶回到家中。
白轻轻回去之后,见到简怀箴躺在床上仍旧没有醒来,而江少衡陪伴在她的床榻边,两个人似乎从来都没有出去过一般。
白轻轻有些歉意的看了简怀箴一眼,对江少衡说道:“江大哥,对不起。我去桃花舍中拜过桃花菩萨之后,见天色有些晚了,便没有上山去采草药,我明天再去帮怀箴姐姐采草药吧。”
江少衡长长的叹息一口气,说道:“不必了,你怀箴姐姐的病想必是治不好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病入膏肓,却没有法子可想,我做人当真是失败,连自己喜欢的女子也保护不了。”
“你喜欢怀箴姐姐吗?”白轻轻抿着嘴笑道。
江少衡面上微微一红,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到如今何必在旧事重提呢。”
他们的对话落在简怀箴耳中,简怀箴心头觉得有一丝的甜蜜。
江少衡既然在她面前承认喜欢她,虽然他多加了一句话掩饰,可是简怀箴知道他说喜欢自己,字字句句都是出于肺腑之言。
当初倘若不是时机不对,倘若不是因为他们中间隔着个如妃(音),隔着个方寥,他们可能早已经是一对神仙眷侣了。
不知不觉之间三天便过去了。
到了第四天早上,江少衡忽然去敲白轻轻的门,他对白轻轻说道:“轻轻,你快出来看看,你怀箴姐姐恐怕不久于人世了,没有想到她会先离我而去。”
白轻轻走了出来,泪眼盈盈,跑到简怀箴的房中去看。
果然见简怀箴躺在床榻之上,脸色青灰,显然是中毒日深的原故。
只不过她见江少衡和简怀箴都不知道原因,自然也不敢点破。
“为什么怀箴姐姐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白轻轻大声的哭喊着,一瞬间泪如雨下。
她的眼泪落在江少衡和简怀箴眼中,两个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还是真情。
江少衡似乎十分痛苦,抱着头在简怀箴的床榻旁坐了下来,他神色呆滞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怀箴妹子会先我而去,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对她说。本来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可以好好的陪伴着她,谁知道我们两个刚刚碰在一起没有多久,却要重新分开,难道老天都不让我们在一起吗?”
白轻轻看江少衡说得话如此真挚,便没有多加怀疑。
简怀箴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她拉着白轻轻的手。
白轻轻只觉得她的手冰凉刺骨,心中害怕,忍不住便把手抽了回来。
等到抽回来之后,她发现简怀箴脸色有异样,忙又重新摸着简怀箴的手说道:“怀箴姐姐,你放心吧。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为你守住这江南的小院,守住我和你还有你的清清妹子的所有记忆。”
简怀箴顿时泪如雨下,说道:“我想我是熬不过今日了,轻轻妹子以后这里就要你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了,不要为我的死而伤心,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惦记着你的。”
简怀箴说得十分真挚,想必白轻轻也动了情,忍不住掏住手绢来擦拭眼泪。
简怀箴又叮嘱了几句,忽然之间吐出一口鲜血来,然后整个人便昏死过去了。
江少衡伸出手来,去探简怀箴的鼻息,发现她仍旧有气息,只不过却已经十分微弱了。
江少衡十分痛苦的对白轻轻说道:“想必方才怀箴妹子已然是回光返照,她真的是熬不过今天了。”
白轻轻咬着下唇,劝说道:“江大哥,你也不要这么难过。”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白轻轻端了一碗参茶进来,走到江少衡身边说道:“江大哥,这一整天你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也没有喝过什么,这一碗参茶是我特意为你泡的,你把它喝了吧。”
江少衡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此时此刻我什么都喝不下去,也什么都吃不下去。”
“江大哥,你不要这么想。即使怀箴姐姐什么不测,她也不希望看着你这么痛苦,更不希望看着你折磨自己,你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对她最大的回报。”
江少衡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沉,他说道:“也许是你说得对吧,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的已经喝不下去东西了。”
白轻轻忽然抬头望着他,他的眸子晶晶亮亮的,如同两丸黑水银一般,隐隐的有暗淡的光彩流动。
她微微沉默,说道:“不管怎么样,江大哥你还是不要为难自己,算是我求求你,你就把参茶喝了吧。”
江少衡叹了一口气,正不知如何应对之间,只见简怀箴发出了一丝声息,她对江少衡说道:“我也有些渴了。”
江少衡立刻对白轻轻说道:“轻轻,劳烦你再去煮一碗参茶来给你怀箴姐姐喝,好吗?我看着她的气色像是好了一些。”
白轻轻很是诧异,为何简怀箴仿佛又好了一些一般。
不过她仍旧答应着:“好,我马上就去。”
说完,便转身而去了。
简怀箴见到白轻轻走了,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这一切都是简怀箴和江少衡蓄谋演给白轻轻看的,他们在几日之前听到了白轻轻和那个神秘的鬼脸人的对话,鬼脸人说简怀箴会在今天死去,到时候他一定会来看,所以他们便故意在白轻轻面前做了这场戏。
简怀箴事先服下了一些药,又在面上抹了一些油彩,所以显得脸色十分难看。
两个人演起戏来十分逼真,白轻轻完全没有料到他们只是在做戏给自己看而已。
方才简怀箴听到白轻轻让江少衡喝那碗参茶,她料到参茶之中一定有古怪,见江少衡无以应对,便故意装作气色又好了些,让白轻轻也去取一碗参茶给自己喝。
简怀箴望着江少衡,眼中含着寥落的笑意说道:“没想到这一切果然是一个阴谋,江大哥你快把这碗参茶倒了。等一会儿,等白轻轻回来你就说你已经把它喝了。”
简怀箴边说着边把参茶取出过,凑到鼻翼边一闻,她便闻出参茶中被人下了****。
旋即她对江少衡说道:“等会儿你便假装中了****晕倒过去,我们才能揭穿这最后的主使人是谁。”
江少衡听简怀箴说得如此郑重,立刻应道:“怀箴妹子你放心吧,我一切都按照你说得来做。”
简怀箴苦笑道:“好。”
他们两个人说完话之后,简怀箴仍旧装病躺着,江少衡偷偷的把这参茶从窗子边倒了出去,倒到外面的花圃之中。
过了一会儿,白轻轻重新又端着一碗参茶走了进来,对江少衡说道:“江大哥,这是你给怀箴姐姐要的参茶。”
江少衡却黯然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你怀箴姐姐她已经去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丝凄凉之色,那种凄凉是那般的沁人骨髓,让人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虽然说江少衡同简怀箴是在演戏给白轻轻看,可是江少衡对简怀箴的情意一丝一毫都是真的,真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