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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愣了愣,问简怀箴道:“皇长公主,为何这么说?这牢房之中虽然也好,只不过石亨乃是天生的劳碌命。倘若皇上有什么用得着石亨的地方,石亨一定万死不辞,为国出力。”
石亨的话落在简怀箴耳中,简怀箴越发觉得这人虚假,简怀箴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石将军有这份心思,为什么以前本宫竟然没有看出来呢。如今虽然瓦剌军队压境,但是本宫相信全天下奇人异事多得是,一定有人可以取代石将军的位子,把瓦剌军队打退。至于石将军你犯了如此大的错误,逼死宁馨公主如此大罪,本宫又岂能容你活下去。”
简怀箴的话像一柄利刃重重的刮在了石亨的心中。
石亨只觉得自己一时被掉进了冰窖之中一般,浑身手脚冰凉,他望着简怀箴,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皇长公主,您、您、您想做什么?”
他一连说了三个“您”字。
简怀箴举起手中的金玉杖说道:“本宫既然屈尊来到这牢房之中,石大人以为本宫要做什么?自然是要石大人您的性命,为宁馨公主报仇,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石亨听简怀箴这么说浑身发抖,对锦衣卫们说道:“你们还不快进来,把皇长公主请回去,这诏狱重地岂是皇长公主这等身份的人能进来的?何况明朝祖先有令,后宫不得干政,难道皇长公主您是想干政吗?”
简怀箴冷冷一笑,说道:“祖训是有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先皇赐我金玉杖不就是让我管着这朝廷,管着皇帝吗?”
简怀箴的话让石亨觉得越发的浑身冰冷,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不见。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简怀箴只是女流之辈,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中,上官鸣凤的死让他对简怀箴有了一点忌惮。尽管如此,随着他权势越来越大,他对简怀箴的忌惮之情也越来越轻。
没有想到,简怀箴居然敢来到诏狱之中,要打杀于他。而旁边他的几个手下,一句话也不吭。毕竟眼前对着的人乃是皇长公主,是皇亲国戚,皇室贵胄,石亨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罢了。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何况据说简怀箴掌管着烛影摇红和忏情门数万弟子,在江湖上颇有势力,谁敢轻易得罪。
石亨见自己的手下也不顶用,他眼神中露出了绝望,他指着简怀箴说道:“就算是我逼死了宁馨公主,皇长公主又何须跟我过不去?宁馨公主乃是皇上的亲姐姐,皇上都不没有想除死我,皇长公主和宁馨公主的感情难道就如此深厚吗?”
简怀箴望着石亨,冷冷笑道:“的确宁馨公主和本宫没有那么亲厚,可是另外有一个人也是死在石亨石将军你的手中,难道石将军忘了吗?”
简怀箴说完,把手一挥,命令其他几个锦衣卫都出去。
那锦衣卫相互对看一眼,忙噤声退了出去。
这时候牢房之中,只剩下石亨、简怀箴和零落三人了。
零落站在门口,为简怀箴盯梢。
石亨不明白简怀箴说的是什么,便茫然问了一句:“皇长公主说我还杀了与皇长公主亲厚的人,不知那人是谁?我石亨想来想去,却始终不觉得得罪了皇长公主,这可能是误会吧。”
简怀箴冷冷笑了起来,说道:“石将军,你的记性也未免太不好了吧。难道你忘记当时你和徐有贞、曹吉祥杀于谦的事了吗?”
简怀箴的话如利刃一般刺在石亨的心头,石亨终于想起来了。
当时他们要杀死于谦,简怀箴还曾带了人相救,他以为简怀箴只是救一个国家的良将忠臣而已,没有想到简怀箴与于谦竟然也有私交。
简怀箴缓缓说道:“本宫与于谦于大人的私交一向很好,抛开私交不说,于大人乃是国家的股肱之臣,竟然死在你们几个奸佞的手中。本宫若是不为他报仇,岂不是对不起他吗?”
她越说脸色愈加深沉,让石亨看了不寒而栗。
石亨想了想,忙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我想您是误会了,杀于谦这件事跟臣没有关系,是徐有贞和曹吉祥他们策划出来的。”
简怀箴用十分鄙视的眼神看了石亨一眼,说道:“石大人,你不是自称功高盖世吗?为什么到了这时候反而害怕起来?于谦是怎么死的,本宫比你更明白,你敢说你没有害过他吗?你是于谦亲自检举到朝廷的,后来你想为于谦的儿子于冕求官,被于谦知道后,他拒绝了你,还斥责了你。你便怀恨在心,对他加害,公报私仇。难道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以为本宫在京城的几万忏情门和烛影摇红的弟子都是吃素的吗?”
简怀箴的话听在石亨耳中,觉得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事情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了。
简怀箴继续说道:“于谦死后,我的好妹妹白清清也跟着去了。白清清在江南服侍我二十多年,同我感情深厚,你说白清清的仇难道本宫会不报吗?”
石亨听简怀箴这么一说,知道事情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倘若于谦的死简怀箴还可以原谅他,那么白清清的死简怀箴一定不会姑息他。
想到这里,石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他睁大眼睛,问道:“皇长公主,原来您才是那幕後的人,原来这一切都是您主使的。”
简怀箴笑了一声,问道:“石大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道你想到什么了吗?”
石亨郑重的点点头,面色灰白说道:“是的,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皇长公主您在后面做的手脚。我和曹公公一向跟徐有贞虽然不睦,但是也不至于反目成仇。细细想来,这几个月之中我们竟然跟徐有贞反目成仇,还向皇上提议铲除了徐有贞,原来这一切都是您在背后做的手脚。”
“不错”简怀箴点点头说道:“你总算明白了,不过事到如今你明白也不算晚。”
石亨面色惨白,继续问简怀箴说道:“原来我的儿子石未风被虏走,和徐有贞的女儿被虏走,都是皇长公主您做的。”
简怀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望着石亨眼神冷冽如冰箭一般,一句话也不说。
事到如今,石亨完全都明白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十分聪明,也以为自己和曹吉祥联起手来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可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他们都实在太稚嫩了,在他们背后有一个比他们厉害千百倍的皇长公主简怀箴。
“那么李贤,李贤又是您的什么人?”
事到如今,石亨总算是明白。原来李贤不是徐有贞的人,也不是自己的人,更不是曹吉祥的人,而是简怀箴的人。
简怀箴含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李贤的确是我的人。当初李贤因为为于谦鸣不平而被处死,是本宫救下了他。李贤虽然与于谦的政见不和,但是他一向很佩服于谦的为人。于谦被你们害死之后,他一直为于谦鸣不平。因此,他便想为国家做一点贡献,为朝廷尽一点心力,更为本宫实现本宫的心愿旧事肃清奸佞,铲除徐有贞、你石亨、还有曹吉祥三人。”
石亨颓然的瘫坐在石床之上,事到如今,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简怀箴的确是技高一筹,自己和曹吉祥只不过是别人棋盘中的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他便把心一横,跳将起来起来,对着简怀箴扑了过去。
石亨绝对不是坐在那里等死的人,虽然他知道简怀箴这次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但是让他闭目就死他做不到。因为他是石亨,他是一辈子都不肯认输的石亨,他是在皇帝面前都不肯认输的石亨。
如今虽然他知道在计谋上他已经输了,但是现在还有一线生机,他就绝对不肯放过。
简怀箴十分轻蔑的看了石亨一眼,石亨的武功在简怀箴看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就在石亨快要扑到简怀箴身边的时候,简怀箴举起手中的金玉杖对着石亨用力打了下去,石亨避无可避。
因为简怀箴是当世几大绝顶高手之一,她一出手,便是江湖中的高手们都避不开,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石亨。
石亨被简怀箴的金玉杖打中头部,闷哼一声就这么“死”掉了。
简怀箴望了一眼石亨的尸首,脸上满是鄙意之色。
零落见状,忙上前去用手探了探石亨的鼻息,已经是气息全无。她又用手摸了摸石亨的手,他的手脚已经变凉。
零落便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石亨已经被您打杀了。”
简怀箴此时心中一口气这才涌了出去,她的泪水滚滚耳下,仰天长叹:“于谦、清清你们的大仇,到如今我们已经为你们给报了。先帝,您赐给我这金玉杖,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石亨乃是国家的佞臣,怀箴没有辜负您的希望。”
说完,她脸上又多了几分坚毅之色,对零落说道:“零落,我们走。”
零落便跟着简怀箴往前走,两个人又经过那十八层地域一般的通道。
走了出来,锦衣卫们站在天牢门口。见到简怀箴走出来,忙上前去跪下,向简怀箴请安。
简怀箴摆了摆手,神色凝重的说道“你们的石亨石将军已经被本宫杀了,你们现在可以去向皇上汇报。”
那几个锦衣卫一听说石亨已被简怀箴诛杀,几个人顿时面色变得苍白,他们跪下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简怀箴知道他们心里害怕,皇上让他们看守着石亨,如今石亨却被自己杀了。倘若皇上知道了,多半会怪罪他们。
想到这里,简怀箴便摇摇头说道:“罢了。既然你们都害怕,就由本宫亲自去向皇上说吧。”
说完,简怀箴就带着零落往外走。
两个人走在路上,简怀箴觉得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心情畅快过。她回想起以前的往事,回想起自己与白清清居住在江南的日子。那时候杏花美的就像是天边的云彩一边,而天边的云彩美的就像是空中飞的蝴蝶一般。青草如茵,一切都似人间仙境,那样的日子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
“生离”在人的心中还有一丝的盼头,可是“死别”却是永远没有再相见的期限。
简怀箴心中一阵寥落、一阵兴奋。
零落跟在她后面,神情肃然。零落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皇上还依靠石亨攻打瓦剌。如今简怀箴一气之下便把石亨给打杀了,皇上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跟简怀箴罢休。倘若皇上和简怀箴翻脸无情,到时候事情恐怕难以收拾了。
简怀箴回到皇宫之中,果然孙祥用已经在万安宫门口等着了。
简怀箴看了孙祥用一眼,没有说话,径自走进万安宫去。
孙祥用已经知道简怀箴把石亨打杀的事情,他十分小心走到简怀箴面前,行了个礼说道:“皇长公主,皇上命老奴等候在万安宫门口等您回来,有情您去乾清宫一趟。”
简怀箴用手支撑着头,神色十分疲倦,对孙祥用说道:“本宫觉得很累,暂时不去见皇上了。皇上若想见本宫,就让他自己来吧。”
说完,简怀箴便抛下孙祥用,径自进入寝宫去了。
孙祥用见状,没有办法可想,只好走回去,向朱祁镇报告。
朱祁镇早已听说了简怀箴打杀石亨的事情,正在愤怒不已。见到孙祥用回来,却是独自一人,便开口问道:“皇长公主呢?”
孙祥用便把简怀箴对他说的话,向朱祁镇转述了一遍。
朱祁镇心中恼怒至极,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瓶扔到地上。
青花瓷瓶扔到地上后,顿时摔成了片片碎片。
朱祁镇的手也被弄伤了一道口子,鲜血涌了出来,触目惊心。朱祁镇却完全忘记了疼痛,他拍着桌子,大声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皇长公主居然去诏狱之中把石亨给打杀,她是一个公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