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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贞一听,往后连接退了三大步。
孙祥用又对徐有贞说道:“徐大人,还有一件事咱家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咱家不当讲就对不起您送给咱家的那些礼物。”
徐有贞只听到孙祥用说曹吉祥和石亨在他之前已经见过皇上,已经如同遭遇晴天霹雷,被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如今又听到孙祥用说竟然还有旁的事情,忙颤抖着问道:“到底还有什么事?孙公公您赶紧告诉我。”
于是,孙祥用便添油加醋把事情很委婉的告诉了徐有贞一遍。他说道:“徐大人,听说您的祖坟是在京城西南二十里外的那块地,那块地原本是王员外的,是您后来向王员外买下来做祖坟的,对吗?”
徐有贞有些茫然的说道:“正是,那块地正是有算命先生说那块地的风水好。如果是做祖坟,可以有利于后世,所以老夫特意把那块地买下来用作祖坟,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孙祥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徐大人啊,徐大人啊,这原本没有什么关系,错就错在这块地是皇上本来打算留下来用作景王庙的。如今却被你做了祖坟用,您想皇帝的心中难道不怪你吗?我想皇帝突然转变态度,未尝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徐有贞哪里知道景王庙的事情,原本就是孙祥用和曹吉祥他们一起策划来陷害徐有贞的。
他听孙祥用这么一说,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他没有想到一连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简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早知道皇上因为这件事正恼恨他,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煽动张鹏上书弹劾曹吉祥和石亨呀!
如今曹吉祥和石亨已经占尽先机,在皇上面前说了他的坏话。无论他再去说什么,皇上恐怕也不会再信他了。
徐有贞恨不得给孙祥用跪下来,向孙祥用求情,他哭丧着脸道:“孙公公,这次无论如何您都要帮老夫呀,只要您能够帮老夫度过这次大劫,老夫一定倾尽所有家财来感谢你。”
孙祥用听徐有贞这么说,知道他内心已经害怕到极点,便转过来安慰他说:“徐大人,您倒也不必这么绝望。事到如今,皇上虽然把张鹏和杨煊给关起来了,而石亨和曹吉祥都在朝廷之上说这件事和你领导的内阁有关,但是皇上并没有把你给扣留,可见皇上心中对您还是有一丝情分的。如今你要做的事,就是什么都不要做,回去慢慢等消息吧。咱家但凡有机会,就一定在皇上面前为您说好话。”
徐有贞深思再三,觉得此时此刻与其去进宫求见皇上,倒是不如回去好好的想想这件事。既然孙祥用肯为自己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到是美事一桩。孙祥用说的话定然是比自己说的话管用,他说一句好过自己此时此刻说十句。
想到这里,他便连声对孙祥用道谢,然后走出宫去。
徐有贞回到府中之后愁眉不展,日日夜夜都在沉思张鹏和杨煊这件事,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石亨和曹吉祥正在把酒言欢。
“曹公公,您果然是好计策。您的计策这么轻易就让徐有贞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让皇上怀疑徐有贞,在下真是不得不佩服您的智慧呀!”
曹吉祥“嘿嘿”一笑,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他说道:“这倒也没有什么,只不过皇上如今已经如此生气,还是没有把徐有贞给关押,只是把张鹏和杨煊给关了起来,说是留待以后审查。可见皇上心中极为信任徐有贞的,徐有贞只要一天不死,他的势力可能会死灰复燃,到时候对我们极为不利。”
两个人便商量着如何办才好,商量了半日,曹吉祥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和徐有贞的关系已经是水火不容。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坏人做到底如何?”
石亨抱拳说道:“曹公公,您一向足智多谋,出谋划策这种事自然是您来做,您只要告诉我石某人应该怎么做?我就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好了。”
“好,我们目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继续向皇上哭诉,让皇上下定决心把徐有贞给关起来。”
石亨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如果事情牵扯到徐有贞,那么就势必会牵扯到李贤。李贤这个人倒是不错,他通知我从边关回来应对徐有贞这件事。我还因为徐有贞的事情牵连到他,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曹吉祥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狰狞,他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事到如今能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即使李贤被关押起来,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再把他救出来,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整死徐有贞。”
“对,还是曹公公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石亨深表赞同。
于是,两人商议定后,决定去皇上面前继续哭诉。
第二日一大早,石亨和曹吉祥就进宫去求见皇上。
之前曹吉祥已经得知孙祥用使计把徐有贞困在府中的事情,徐有贞知道皇上把张鹏和杨煊关押之后,原本还想着进宫去求见皇上,向皇上求情的,却被孙祥用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回去。
孙祥用之所以不想让徐有贞见到皇上,是因为他很了解皇上的性格,皇上是个非常顾念旧情的人,只要让徐有贞见到他哭诉几次,说不定他就心软会放过徐有贞。
既然曹吉祥已经决定要铲除徐有贞,无论如何这种错误是不能犯的,所以孙祥用才把徐有贞打发回去。
而徐有贞哪里知道,他还以为孙祥用是帮他的呢,他心里感激孙祥用还来不及呢,还正在做梦,梦到孙祥用帮他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呢。
正是孙祥用的这个计策,让石亨和曹吉祥可以顺利的在皇帝面前摸黑徐有贞。
曹吉祥和石亨进宫之后,见到皇上继续哭诉,他们又揭露了徐有贞做的很多不为人知的丑事。其中有一些的确是真的,也有一些是曹吉祥和石亨为徐有贞安上的罪名。
此时此刻,皇上哪里分得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的心中十分惊讶,也十分愤怒,他没有想到徐有贞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
在石亨和曹吉祥两人对徐有贞的不断攻击之下,终于让朱祁镇下定决心,他一纸圣旨下令把徐有贞关进监狱。而同徐有贞一起被关进的监狱还有另一个人,就是李贤。
因为李贤之前与徐有贞一直交往过密,朝廷中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据说让张鹏弹劾石亨和曹吉祥的人也是李贤,李贤参与了整个事件的策划,要是不关押他倒是显得说不过去。
徐有贞正在家中等着孙祥用给他带来的好消息,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纸圣旨,圣旨上说他:视宠生娇,目中无人,专横专权,嚣张跋扈,纵容下人,无恶不做,胡作非为,坏事做尽,总之所有能安的罪名都给他安上了。
于是,徐有贞就被关进了天牢之中,他被关的地方恰好是当初于谦呆过的地方诏狱。
徐有贞被关入牢房后,他整个人变得稀里糊涂,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他受尽了折磨。前尘旧事恍然如梦,他用尽心思、用尽心力铲除了于谦,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得意了四个月而已,就变成了囚犯,重新来到了于谦呆过的地方,一切仿佛旧梦重演。
他现在最后悔的地方,就是当初和曹吉祥、石亨结交,明明知道这两个人是靠不过的。他们又只知道贪赃枉法、胸无大志,与这种人为伍,难免会落得如此下场。
在诏狱之中,他夜夜都做恶梦,梦到于谦前来向他索债。梦到以前自己做过的很多陷害于谦的事情,让他觉得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希望。
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孙祥用,他以为孙祥用能够在皇上面前为他美言几句,他等了一天、两天、三天……
一天一天过去了,却仍旧是没有消息传来。
等到过去十多天之后,他慢慢的绝望了。等待的他将会是什么?是被斩首?是被流放?被发配还是被充军?
对于徐有贞的处罚,皇上很是经过了一番慎重的考虑。之前朱祁镇一直用徐有贞来制衡曹吉祥和石亨,如今徐有贞被曹吉祥和石亨扳倒之后,朱祁镇细思整件事情,总是觉得一切好像陷入别人的阴谋一样。
他知道倘若徐有贞身死,以后宫中就再也没有人足够有力量和曹吉祥、石亨制衡了,到时候专权的可能就是石亨和曹吉祥。
石亨和曹吉祥每天都来向朱祁镇哭诉,求朱祁镇把徐有贞处死。并说不处死徐有贞,实在对不起天下百姓,对不起被徐有贞陷害过的人。
朱祁镇见他们越这么说,心中越是反感。
朱祁镇本身就是一个宽厚的人,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赶尽杀绝。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定,徐有贞被降为广东参政,而李贤则被降为福建参政。
这两个地方都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这也算是发配了。
等到结果下来之后,徐有贞恍如是重生一般。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遭遇到杀头、抄家的厄运,却没有想到到最后被降了官职。
如今徐有贞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李贤,李贤是为了帮他出谋划策才被关起来,被降为福建参政的。在临行之前,徐有贞特意去找到了李贤。
“李贤弟,对不起。你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害你的,我实在没有脸面来见你。”
李贤看徐有贞满怀歉意,他心明如镜,笑笑道:“不要这么说徐大人,如今我们要各自上路,离开京城,我们要好好保重才是。”
李贤反应一点都不沮丧,他同徐有贞泰然自若的交谈着。
徐有贞心道:李贤的这份气魄果然是自己比不了的,自己在牢狱之中的时候每天都度日如年,夜夜恶梦缠绕,而李贤却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现在发配的结果出来了,自己虽然侥幸能活下性命,却总觉得心里落差极大。而李贤他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表现的一点都不在意。
徐有贞不知道李贤是故意装出来的淡定,还是他真的很淡定。
不过无论如何,他心中都十分感激李贤。
他觉得李贤若真是真的淡定,就是他这个人淡薄名利,根本不在乎什么仕途。他帮助自己完全是出于真心。
如是他表现出来的淡定,就说明他怕自己担心他,所以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所做一切都是为自己。
李贤当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跟李贤道别之后,徐有贞以为自己的后半生就要在偏远的广东作为一个小小的广东参政度过。虽然落魄,总算是捡回一条性命,他却不曾想到有些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在明处曹吉祥和石亨一直对皇上对徐有贞的判决不满,在暗处又有大明王朝的皇长公主简怀箴也对徐有贞虎视眈眈。长期以来她一直为徐有贞等人害死了于谦,令大明王朝失去一个股肱之臣而耿耿于怀。
于谦死时,她的好姐妹白清清也为于谦殉葬,离她而去,这件事一直是简怀箴心口上的最痛。
果然石亨和曹吉祥听到消息后,就立刻进宫面见皇上。
朱祁镇听说石亨和曹吉祥觐见,已经料到是跟徐有贞一事有关,便不肯相见。
石亨和曹吉祥倒是有耐心,两个人在宫外跪了半天,非要见到朱祁镇不可。
孙祥用走进乾清宫中,为皇上端茶送水,看到朱祁镇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便开口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解决不了,不妨说给老奴听听。老奴虽然不懂朝政,更不懂得为皇上分忧解难,老奴却可以作为一个最忠诚的倾听者。”
朱祁镇从来不怀疑孙祥用,对孙祥用信任有加,他叹口气说道:“其实朕是在为徐有贞、石亨和曹吉祥一事烦恼。”
孙祥用指了指外都,别有外心的说道:“皇上,您是指跪在外面的曹公公和石将军吗?”
朱祁镇摸着手中的九龙杯,点头说道:“可不是嘛,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