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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贞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心下豁然开朗,便锤击了一些跟前的酒案大喝:“李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正是如此。这些人即便想要跟老夫过不去,还要考虑一下老夫身后可是有皇上支持,若是没有皇上支持,老夫焉能到目下的高位。”
李贤见得徐有贞有此情态,心里头明白徐有贞已然被自己的言辞说动了,便决意趁着这番良机,将自己心意再言说的透一些。
“徐大人,眼下的局势非但不是对大人不利,反而是大人建立清望的绝好时机。”李贤故意对着徐有贞怂恿了一句道。
徐有贞闻言,慌忙向前倾了倾身子,随即对着李贤开口问道:“李贤大人,此话怎讲?”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大人只要藉此机会秉公处置,曹吉祥对此是也是无可奈何,而朝中官员见大人锐意如此,必然会觉得大人才是天下的重臣,朝廷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材。日后朝中文武百官必然会对徐大人极为敬仰。”
听得李贤有此推断,徐有贞心里头不由觉得极为欣然,他为官多年,可是名心却一时未曾熄灭过,前次发动夺门之变虽是将于谦搞垮了而且还在皇上面前进谗言,最后逼得皇上杀了于谦,虽是博得了不小的声明,不过朝廷里头有些文武官员觉得自己不过是投机的弄臣。
徐有贞可不想成为朝臣眼中的弄臣!
徐有贞也是苦读出身,也有建立功勋,垂名不朽的立功立德立言的志向,故而对李贤所言之事体自是极为热衷。
“李大人此言甚得我心。”徐有贞一锤定音。
李贤闻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慌忙对他言道:“徐大人,李贤方才所言不过是一己之见,大人还是自己拿主意好了。”
徐有贞见李贤偶有次表示,就对着李贤微微颔首道:“李大人说的也对,此事老夫还要费心权衡一番,再行做出决议。”
李贤听徐有贞有此一说,便张口言语道:“徐大人所言甚是,徐大人在朝中一呼百诺,下官以为无论大人有何做法,朝中诸位僚属都会觉得徐大人所为是为了家国百姓的。”
徐有贞听得李贤有此一言,便对他点点头道:“李大人所言甚是,老夫心里头也是这般觉得的。”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心里头若是有了谋算,自是最好不过。”
徐有贞便张口言语道:“这是自然。”
李贤便端起就酒案上的酒杯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说道:“大人,这一杯就权当是下官预贺徐大人成事?”
徐有贞闻得此言,也端起酒杯,笑呵呵的应了一句道:“此事若成,也要多亏了李大人的提点。”
李贤闻言,慌忙对着徐有贞张口言语道:“李贤不过是跟大人言说了几句肺腑之言,焉敢有半点给徐大人提点的意思,要说也只能说是提醒了一下徐大人而已。”
徐有贞闻得此言,便朗笑道:“李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此番若不是李大人提醒老夫,老夫还真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曹吉祥外甥求缺一事,今日得到了李大人的提醒之后,老夫心里头已然是豁然开朗,此事已然不在心生了。”
李贤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心里头明白徐有贞此话的意思是从了自己方才的意思,决意在曹吉祥的外甥求缺一事上,不给曹吉祥就什么情面。
心里头有这般的想法,李贤心里头自然是极为欣喜,他知道只要徐有贞有这般拒人的举动,定然会使得曹吉祥火冒三丈。
曹吉祥原本就跟徐有贞有隙,此番徐有贞要是在他外甥求差一事上再行横加阻挠,以曹吉祥阴鸷多疑,睚眦必报的性情,决计会下定决心对付徐有贞。
如此一来,事情就如皇长公主所逆料的一般无二了。
李贤心下兀自高兴不已,面上却装作极为领情的模样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不必客气,下官还是请先喝了下官的这般敬酒好了。”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漫自欣喜,便对着李贤干笑了一声道:“好,老夫就依了李大人。”
言罢,徐有贞一仰头,便喝下了李贤的这杯敬酒。
觥筹交错,酒过五巡之后,李贤便决意告辞。
李贤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袍服,便对着徐有贞称谢道:“徐大人今日解衣衣我,李贤忠心感佩,不过时日不早了,下官也不管在大人府中久留,以免耽搁了徐大人的休憩,下官还是跟大人告辞好了。”
听得李贤有此辞别之意,徐有贞摆了摆手说道:“李大人,何必如此急着告辞,浮生偷得半日闲,不如留着老夫府中,多陪老夫饮上几杯如何。”
李贤闻言,面上微露难色,随后对着徐有贞接口言语道:“大人倾心想留,照理而言,李贤自然是不便于拒绝此事。不够大人,喝酒一事日后来日方长,而曹吉祥那边只怕是眼前之忧,大人还是要好好设法平复一下,免得有些后患。”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倒是听到了心里头去,便自颔首道:“看来还是李大人做事谨慎,知道什么时候应当做什么事情,也罢,老夫也决计不能让曹吉祥的外甥如何快意,此番就好好的挑一个人代替他的位子,绝不让曹吉祥的外甥如愿以偿。”
李贤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心下自然明白徐有贞这番言辞的背后的意思。
徐有贞能够有此一言,无疑是向着自己明言,此番在朝廷的抡才大典上决计不会便宜了曹吉祥的外甥,如此看来曹吉祥的外甥想要外放到到这个肥缺上已然是绝无可能了。
李贤心里头洞明了此事之后,便对着徐有贞张口言语道:“大人既然有此一言,那自是最好不过。曹吉祥不过是宫里头的一个阉人,徐大人自然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徐有贞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贤大人所言甚是,老夫心里头也是这般认为的。”
李贤有陪着徐有贞闲闲的谈了一些朝中的事体,有喝了一些酒水之后,便告辞回去了。
李贤一走之后,徐有贞细细想了想李贤的建议,觉得若是不给曹吉祥的外甥那个位子,势必要在朝中官员里头找出一个人来接任此缺,想来想去,徐有贞绝的朝中并无旁人可以依赖。何况此人一定要让曹吉祥说不出话来才行。
搜肠刮肚,颇为思量了许久,徐有贞想到一人可以堵住朝野的悠悠众口,而且能够令曹吉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人便是关铁山。
关铁山是于谦的旧日部属,为官清正,在朝中颇有廉名,皇上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前次因为于谦之事,关铁山也受到了牵累,变成一个无人过问的官员,不够关铁山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就算是到了冷曹闲衙,依旧是一派故我,毫无得失萦怀之意。
这一点上,当今的圣上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徐有贞心里头知道皇上有心想要提拔关铁山,不够碍于自己跟曹吉祥几人的颜面,迟迟未尝有所动作。
徐有贞便欲要藉由此番的机会,好好的利用关铁山打压一下曹吉祥。
同时徐有贞心里头更是明白若是自己跟皇上举荐关铁山,皇上定然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毕竟关铁山照理来说是于谦的僚属,跟于谦有旧,照着寻常的关系,绝对不会轮到自己跟皇上举荐此人。
而一旦是自己出面举荐,皇上定然会认为自己心中并无存在朋党之心,这对自己若言便是绝好的一件事情。
徐有贞心里头想到此事,自以为极为得计。
正乃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获取皇上的信任,还可以不着痕迹的打击了宫里头的对头太监曹吉祥。
心下想定了此计之后,徐有贞心里头便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自己而言可是非同小可的小事,如此做法定然会大出曹吉祥的意料之外。
徐有贞想着曹吉祥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惊诧的表情,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第二日,徐有贞早早上朝,面圣之后,百官退朝之后。
徐有贞故意落在后头,随后有折回去,给宫里头递过手本想要跟皇上独对。
皇帝不知道徐有贞这般做法的意味,心下觉得颇为奇怪,不知道徐有贞为何不在朝堂说,非要等退了朝之后方才请求独对。
心下按压着这个念头和好奇之后,皇帝自是批准了而徐有贞的独对的请求,让太监接引着徐有贞到偏殿相见。
很快的,太监便领着徐有贞到了偏殿里头。
一见到皇上,徐有贞便对着皇上大礼叩拜。
皇帝见此情形,便对着徐有贞摆摆手言道:“徐爱卿,不必如此客气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朕还丝毫不知道爱卿今日为何如此反常,早朝的时候爱卿为何不言语,非要等下了朝之后,方才要跟朕言说。”
听得皇帝的口气中微微有些呵责的模样,徐有贞慌忙对着皇帝磕头言语道:“皇上,请容小臣禀报。”
皇帝闻得徐有贞有此一言,便对着徐有贞张口说道:“也好,徐爱卿就跟朕说上一说好了,朕也极为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让徐爱卿做出了这等令人有些惊诧的事情。”
徐有贞闻得皇帝有此一言,慌忙对着皇帝辩解说道:“皇上,其实此事也是微臣的不是,微臣今日没有在朝班上跟皇上言及此事,只怕是皇上可能会不准此事。”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皇上心下的好奇心徒起,便往前微微倾了倾身子,随后对着徐有贞急切的问询道:“如此看来,徐有贞大人今日是有要事想要跟朕禀奏了。”
徐有贞要的便是皇上的这般言语,听得此话之后,徐有贞便恭恭敬敬的给皇帝继续磕了一个头道:“皇上圣明,正是此事。”
皇帝闻得此言,便对着徐有贞张口言语道:“此地别无外人,极为清净,徐爱卿不妨直言。徐爱卿起来说话便是。”
徐有贞听得皇帝有此吩咐,徐有贞便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随即对着皇帝启奏道:“圣上,前次委任徐有贞为朝中处置朝廷委差之事,其事中有了一些变数,因为牵扯到了皇上跟前的近臣,徐有贞不得不跟皇上于此明言此事。”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皇帝心里头便有了谱。
徐有贞方才言语中说及委差之事涉及到了自己跟前的近臣,朱祁镇一想心里头便极为明白了,徐有贞这话里头言及的只怕不是外人,便是曹吉祥。
自从曹吉祥跟徐有贞发动夺门之变之后,朱祁镇对他们几个委以重任,而曹吉祥石亨经常藉由夺门之变中有功的理由,让自己分封曹家和石家之人。
朱祁镇基于情面,就算他们二人有写过分的要求,也一一应允了下来。
不过哪里知道到了后来,曹吉祥和石亨对此索需越来越多,对于朱祁镇而言,心下自然是有些厌烦了。
朱祁镇心里头虽是有些厌烦了,不够他是个顾念旧情之人,对于狐假虎威的石亨和曹吉祥也唯有隐忍以对。
心里头却对石亨和曹吉祥这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做法极为反感。
朱祁镇心里头明白今日徐有贞既然是说道了这件事情,想来定然是心中也有了成算,想要藉此机会来帮着自己了。
心念及此,朱祁镇也是精神一振,随即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爱卿,究竟此事之中有何挂碍,徐爱卿不妨好好的跟老夫言语一阵。”
徐有贞听得朱祁镇有此一言,心下微微一动,随即便对着朱祁镇行礼道:“皇上,其实事情倒也不是极为难以解决,只是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朝纲颇有些不振。”
朱祁镇听得徐有贞有此说法,便对着徐有贞接口言语道:“徐爱卿,你方才言及的朝纲不振,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徐有贞听朱祁镇有此问话,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对着皇帝言语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