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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闻得此言,不由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简怀箴居然会有这般说法。
照着目下的情形看来,简怀箴有这般说法的话,也就说明皇上的心意确实有了改变。
莫非皇上又改变了主意,不愿给于谦平反了。
李贤心中有此一念,心里头自然有些沉重。
简怀箴自然是觉察到了李贤的异样,便张口对着李贤说道:“李大人,皇上的意思我等这些作为臣下的自然不能揣度,不够有件事情李大人心里头可要明白。”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慌忙接口说道:“皇长公主有话请明示。”
简怀箴点点头说道:“皇上毕竟是皇上,家国社稷都要担在肩头上,故而皇上的心意难测实为无可奈何之事,于谦大人之死皇上究竟是和想法,事到如今更是不得而知,目下我等若是想要为于谦于大人洗雪冤屈的话,目下能够做到的便是好好的找出当年曾经陷害于谦大人那些奸臣的阴私之事,找出当年的罪证来,如此方能还于谦大人一个清白。”
“皇长公主所言极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便是如此。”李贤点头说道。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开口说道:“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朝廷中比如会有一场大风波,此乃早晚之事。不过曹吉祥和徐有贞两人倶是老奸巨猾之变,目下都秉持着谋定而后动的想法,依本公主看来,两人的交锋尚须时日,眼下只怕还不是时机。”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便有些着急的对着简怀箴问道:“照皇长公主所言,目下我等又当如何处置此事。”
简怀箴微微一笑说道:“何必心焦,曹吉祥和徐有贞一个在宫里头,一个是朝廷的大员,绝不是至于半途逃亡,更何况这俩人都是贪恋权势之辈,绝不会轻易舍弃了权位,想要对付他们,日后有得是机会。”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便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不差,下官为了于谦于大人之事未免有些心焦。”
“焦切从事,只怕是不能成事。”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皇长公主见教的是,李某谨受教。”李贤开口言语道。
简怀箴见到这等情形便微微一笑说道:“李大人不必如此。”
“皇长公主,既然事情已然说定了,那李某就先行回去,等到曹徐二人之间大起波澜之后再伺机而动。”李贤开口言语道。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张口说道:“李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正当如此才是。李大人出去之后不必心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我等扎扎实实找出罪证,日后必能将曹吉祥和徐有贞绳之以法。”
李贤闻言便张口说道:“对哦写皇长公主这般言语,事情倒也真是如此。”
李贤和简怀箴叙别之后,便依旧悄然离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头,京师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可是地下去世暗流汹涌。
不过徐有贞和曹吉祥各怀鬼胎,不知为何始终未能斗起来。
见此情形,李贤不由佩服简怀箴见事指明。
又过了一个月,河南忽发蝗灾,遮天蔽日的蝗虫落到田地里头把庄稼嚼食的干干净净了,别说是粮食了,就连树木都给啃光了叶子,连坚硬的树皮也都被啃食了一大圈。
没有食物,灾民便只得背井离乡,一路上道路流离,纷纷往别的地方就食而去。
京师富庶繁华,自然有很多的灾民蜂拥挤入了京城,朱祁镇也没有办法,只得朝廷的官员在京师的地面上设了一些粥厂。
可惜僧多粥少,随着不停涌入京城的灾民,很快粥厂都被人挤破了。
灾民涌入的实在是太多了,京师也顾不过来。
一日,简怀箴便装出行,才行了没有几步路,便见到街上来了一伙灾民,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纷纷朝着路上的行人拱手作揖,讨要食物。
灾民的队伍里头有个颇为鬼怪精灵的小孩子,虽然也和大人一样饿的面黄肌瘦,脸无几两肉似的,不够一双大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很快小孩子便发现了简怀箴,便奔到前头来跟简怀箴讨要食物和银钱。
简怀箴觉得这个小孩极为可伶,便从身上取出一锭银子给他。
讨要东西的小孩自然极为高兴,赶忙对着简怀箴连连施礼。
后头的大人一件简怀箴如此慷慨,也跟着走到简怀箴跟前来,按着小孩的头一并跪下给简怀箴磕头说道:“多谢姑娘开恩。”
简怀箴慌忙上前扶起这个小孩和这名中年男子。
“两位快快请起,你是他何人?”简怀箴对着这名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这名中年男子便接口说道:“这小子是我的第二个儿子。”
小孩子也开口说道:“这人是我爹。”
简怀箴听得这话,便笑着张口说是:“看起来家里头还有个长子。”
听得这话,中年男子和小孩子都跟着沉默了下来。
简怀箴觉得有些奇怪,慌忙追问道:“莫非那孩子出了啥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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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大蝗灾
中年男子颇有伤感的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确实如此,那孩子已然没有了。”
“没有了。”简怀箴不由有些大惊失色。
紧接着简怀箴便开口说道:“究竟是如何没有了的?”
小孩子闻得此言便接口说道:“家乡遭了灾,颗粒无收,都让蝗虫给啃了,一点也没能留下来,我哥哥就被饿死了,后来我爹就带着我四处讨饭了。”
听得小孩这般说法,简怀箴便对着中年男子问道:“河南报上来的消息说灾情并无严重,如何会饿死人。”
中年男子摇摇头说道:“此事小人等也不知晓,小人只是听说了一点消息说官府不准报。”
简怀箴闻言不觉大为诧异,没有想到这等事情居然有不让报。
“你所言的官府不让报可是真的。”简怀箴开口问道。
中年男子接口说道:“小人不敢有一句虚言,就算小人的长子被饿死了这件事去,小人曾亲自到官衙里头报知此事,可是却不曾想官衙里头有人拒绝出具文书,官衙里头的人说上面吩咐下来,饿死的人,不必等簿造册。”
听得中年男子人如此言语,简怀箴心里头大为惊诧。
“朗朗乾坤,果有此事?”简怀箴张口问道。
“确有此事,小人绝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中年男子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这时候,旁边的一些和中年男子同来村人便张口附和道:“当时我等也在场,官府确实不肯造册登记已然死去之人。”
简怀箴听得此话,便对着围上前来的相邻开口问道:“尔等那日都在场么?”
简怀箴的话一问出口,便有一些人张口应允道:“是的,我等那日倶是在场。”
“说起来那孩子真是命苦,小小年纪就被活活的饿死了,当日是我和他爹将尸骸抬过去的,十多岁的大孩子,居然没有五十多斤,饿的皮包骨头的,实在是没办法,能搞到吃的东西的法子都想过了,可是实在是没法子。”一名村民开口言语道。
“哪里会有吃的东西留下,那乌压压一团蝗虫一过来,庄稼都来不及收,就被啃食的干干净净的,啥都没有留下。”一名村老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可恨的是那些个蝗虫吃光了我们辛辛苦苦一年弄出来的庄稼这话,就连那些不是庄稼的树也不肯放过,遮天蔽日的飞来飞去的,连树都不过,还得连勉强充饥的树皮都找不着。”另有村民接口道。
“是呀,树皮没有了,草也被啃食了,我们村里人先前只得去挖草根吃,等草根吃完了之后,就没啥东西吃了。后来有些村民饿的实在受不住了,便只得去吃观音土。”中年男子接口说道。
简怀箴听他这般说法,心下觉得颇为奇怪,先前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有这么一样东西。
简怀箴便对着中年男子追问道:“这观音土是个什么东西?”
中年男子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上前跟简怀箴解说道:“这观音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从地里头翻出了的白土,要在某些特定的地头掘地三尺方能挖到,那土是白色的,勉强可以吞咽,村人都叫它救命土。后来叫着叫着就叫成了观音土。”
另外的村人便从旁说道:“其实吃着观音土是饮鸩止渴,说起来是能吃,不过到了后头就不是这样了。”
简怀箴便接口说道:“后来会如何?”
中年男子颇为黯然的说道:“吃了这观音土,暂时能顶个饱,可是这土到了肚子里头,可就很难出来了,要是不喝油水将它弄出来,日后便唯有一面呜呼的份了。说起来我的长子便是吃了观音土这才送了命。说起来正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连点吃的都弄不到。”
说罢了这话,这名中年男子便有些自怨自艾了起来。
简怀箴听得这中年男子有此一言,便张口说道:“不必如此,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说着简怀箴直接把钱囊中取出来,对着和这中年男子同来的村老们开口说道:“诸位乡亲们,我这里有些银子,你们拿去分一分,都买些吃的东西,好好先吃着。”
听得简怀箴这般说法,这些讨饭之人便对简怀箴千恩万谢。
简怀箴安排妥当这件事情之后,接着就到了宫里头去就见英宗朱祁镇。
朱祁镇听得简怀箴求见,自是不敢怠慢了,很快便让太监把简怀箴宣召了进去。
进入宫殿跟朱祁镇行过礼之后,简怀箴出口问问道:“河南发生了大灾,不知皇上可有耳闻。”
朱祁镇闻言点点头说道:“河南发生了蝗灾,不过据臣下回报,似乎并无大碍。算不得什么大灾。”
听得朱祁镇有此一言,简怀箴便微微摇头。
朱祁镇见到简怀箴有此神态,便开口言语道:“莫非事情并非如此不成。”
简怀箴点点头说道:“皇上所言一点不差,事情并非像是朝廷的官员向皇上报知的那般。”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朱祁镇的面色一变,随即张口问道:“那事情又如何?”
简怀箴听得朱祁镇有此一问,便张口说道:“今日臣下在街上遇到了十多个从河南逃荒出来的灾民,据说河南大灾,饿死了不少人,连树皮都被蝗虫啃光了,百姓们没得吃,那就只好去隐藏在地底下的草根树根吃,可是草根树根很快便被吃完了,那就丝毫没有法子了,有些人饿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居然去吃观音土。”
听得简怀箴说道了观音土,朱祁镇觉得从来没有听说过,便张口问道:“何谓观音土。”
简怀箴便从旁张口说道:“据乡人所言,这观音土就是田地里头一种白泥巴。”
闻得简怀箴这般说来,朱祁镇觉得很是奇怪,便张口说道:“观音土,白泥巴,这泥巴又不是饭,如何吃得。”
简怀箴点点头说道:“皇上圣明,明鉴万里,这泥巴确实是能吃,不过也正如皇上所言,是吃不得的东西。”
听得简怀箴口中有这般说法,朱祁镇觉得有些奇怪,便张口说道:“慢着,朕怎么觉得越听越糊涂了,既然这杯称做观音土的白泥巴是吃不得的东西,为何皇长公主却说这东西能吃。”
简怀箴便张口对着朱祁镇解释道:“皇上所言一点不差,不过简怀箴所言的能吃是因为那些受灾的河南乡人吃光了树根和草根之后,实在没有啥东西可吃了,不过即便如此,实在是饿的没有办法的时候,只得去吃这种能够填饱肚子的白泥巴。”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朱祁镇便点点头说道:“爱卿这般说法,朕明白了,饥不择食,这也是难免的。有点吃的总比挨饿好,只是这泥巴吃到了肚子里头去,还有有些令人匪夷所思,难道不会吃坏肚子么?”
朱祁镇有这样的问话,简怀箴不由暗自点头,觉得夺门之变之后的朱祁镇颇有些长进,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