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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老天开眼,他的师范同学,如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降临本县,像钦差大人,提携了他。
现在他感到了官职的锦妙,光环绕身,不但老师们敬重有加,而且校长也对他客气三分,围在他身边。
程首全见校长李军问他家里几口人,有什么困难时,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想超生问题已经被组织处理过了,就没有必要进行隐瞒,迟疑了一下,笑着说:“不好意思说,多哩,四个哩!”
李军说:“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最小!”
程首全说:“你怎么知道的?”
李军说:“猜也猜着哩!想生个儿子,生一个是女儿,生一个是女儿,直等到生下儿子。”
程首全说:“你几个孩子?”
李军说:“三个儿子。”脸上有些得意,又有些遗憾,“我是想要个女儿,没有女儿老了受罪也,没有人牵挂侍候。”
程首全说:“儿子只要是个好好了,还愁没有人侍候,有人侍候哩,老了自己有养老金,不了雇人侍候。”
李军说:“你家人多,一定生活困难。”
程首全说:“唉,不瞒你说,孩子上学,女孩子都得穿得像个样,一个月工资花得完完的,再有个门户和什么事就得跌账了。”
李军说:“婆姨不做个什么买卖?”
程首全说:“做什么哩,没做过,不会做,也没有本钱。前几年在家照顾孩子,现在孩子大了也没有个好做上的,就在家里盛的哩!”
李军说:“什么毕业,教过学没有?”
程首全说:“高中毕业,当过民请教师,和我结了婚才不当民请教师了。”
李军说:“看下在学前班当老师不?看下了就在学前班当老师来。”
程首全说:“看下哩!”说着高兴地笑了,让老婆有个做上的,总有个收入,总比盛着强。他打心眼里感激校长,校长给他解决了一个切身的问题,帮了他的大忙。
李军笑着看着程首全,这下他和程首全的关系更近了,就等于和县委书记的关系近了,那他被提拔高升的机会就更大了。他为解决自己手下的切身问题而高兴,也为自己的远见卓识而高兴。他说:“那明天就叫来上班,工资嘛可以适当地提高些。”
“那太感谢你了。”程首全几乎要流出泪来。
李军说:“感谢什么,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咱们学校的学前班在社会上也雇人哩,你是本校员工,理所当然可以来学前班当老师。我只是怕你和你老婆看不下学前班当老师。”
“看下哩!”
程首全有个高挑俊俏的老婆。程首全师范学校毕业后,回本县被分配到乡下学校任教,这个学校有几个生产队里派来的民请教师,其中就有程首全的老婆。
那时程首全的岳丈是生产大队书记,近水楼台先得月,让自己的女儿当了民请教师。当程首全踏进这所学校后,一眼发现了高挑俊俏的民请女教师,他心里就再也不能平静了,走路是她的影子,吃饭是她的影子,睡觉眼前浮现的也是民请女教师的影子,他爱上了民请女教师。
程首全有事没事总把眼光投向民请女教师,有时直看得民请女教师不会走路了。民请女教师发现了程首全眼里的深情和爱慕神色,民请女教师也被撩起了敏感的神经,注意力聚集到他的身上。民请女教师发现程首全朴实诚恳,不吸烟,办事认真,是个很不错的人。
找一个有工作的城里或城效人是一个农村姑娘中意的选择,见程首全如此深情,民请女教师也有意无意向有程首全的地方凑。开始他们只是简单地问候交谈,渐渐地他们就来往频繁,发展到无话不谈的程度。
程首全陷入温馨的爱河中,有时就几个星期天不回家,在学校的办公室中卿卿我我,甜言蜜语,在学校前的土路上,田野里都留下他们亲密的倩影。
程首全的父母是城郊的农民,并不反对这个考出去,当了公办教师的儿子取一个农村姑娘,何况这个儿子已经陷入爱河不能自拔。当农忙时他还盼望这个儿子回来能给他帮些忙,谁知越是盼望儿子,儿子越是不回来。当儿子向他展露真实情况时,儿子已经义无反顾了,非这个民请女教师不娶。
当他们成婚,接二连三地生下几个姑娘之后,民请教师有不断被转正,或者考上师范学校的民教班进修学习,学习期满成为公办教师分配回本县任教。
早已离开民请教师岗位,成为人母的民请女教师有些后悔,不能成为公办教师而遗憾,但她只是遗憾没有成为公办教师,并不遗憾嫁给程首全,只是走进婚姻的殿堂,走进的太早,就是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不要离开民请教师的岗位,会有好的前途,说不定就是堂堂正正的公办教师,挣着工资,悠哉悠哉,哪会陷入收入的困境!
但有一得就会有一失,如果程首全的老婆不要脱离民请教师的岗位,那他们两个绝对不会有四个孩子的,就是本县计划生育抓得不紧,生到三胎也是不会再让他们生的。何况女方是生育的主角,她没有时间和空间进行更多的十月怀胎,也许她也不会再生孩子的,专心工作。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失有得,无全得无全失!
第二百八十八章 校长的赚钱之道()
王力新从事务处出来,见程首全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路过自己的门前,问说:“校长在哩?”
“在哩!”程首全满脸笑容,点着头说。
王力新走到校长办公室前,见校长在里面,进去说:“定下的保温桶送来了,在事务处的门前哩!”
校长李军哦了一声,他已经知道了,不便再进一步深问。王力新平静着脸,转身出去走了,他心里有些不爽,采购校长做了,说不准还要代替自己什么,这显然是说自己做事不实,捞取了差价,是给自己掺沙子敲警钟吧!
王力新不善言词,可心里却极不平静,难道自己要和老会计一样要被换掉吗?自己从来没有违逆校长的意愿和没有不给校长报销条子的事情,几乎有来必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事情吗?王力新想来思去,就怕校长不满意,没有这样的情况呀!
还没有回到事务处,校长李军就赶了来。校长围着保温桶看了一下,又数了数,够数没有问题,至于质量保退保换的,不用担心。校长走到广播室,让远房侄儿李正通知各班主任前来领取保温桶。
各班主任感到意外,他们今天是从校长手里领取保温桶,而不是在会计王力新手中领取。而会计王力新脸色尴尬,极不自然,他们渐渐明白了,这批货是校长买回来的,利润被校长挣去了。
领到保温桶,安放到教室。班主任向学生们讲了喝水规则,每天值日生从水房抬来开水,倒进保温桶,盖好盖子,封扣住。同学们自己带缸子接水喝,能喝多少接多少,不得浪费水,值日生要监督,谁违规谁浪费水,就把谁的名字写在后面黑板报上的批评栏目里。其他同学监督,谁违规就揭发谁。学校要求每个班有了保温桶不得到水房外面的水笼头去喝水,让学校值勤人员碰上抓住,要自己承担责任,大家记住了没有?记住了!
班主任回到办公室,有的老师就把自己的新发现,说出来让老师们分享。大家的眼光是一样的,有的说这下校长能挣几百块钱,啊呀好收入呀!有的说把王力新的好买卖给插了,两个还吃不分明,校长吃了大头吃了稠的,连小头稀的也不给王会计留了。
“诶,除过校长兼管了事务,否则不可能把王会计的财路断了,机会有的是,每买一件东西,一次货,只要有钱的出入,就有王会计的外快收入。”
“唉,咱们比不上人家,咱们就是能多领几瓶墨水,几个教案,几支醮笔。”
“就那还有领物登记哩,还怕你多领了哩,每次教师会议上公布领物登记还是一项内容,不厌其烦,项项不漏。”
“这叫财务公开!账目公开!”
老师们不禁笑了起来,看起来有些苦涩,也有些背后官骂朝廷的意味,也有些无可奈何乱放风的意味。
一位老师说:“莫谈国事!莫谈国事!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小心帽子加棒子,外带新做的时尚的小鞋!”
那文绉绉的,阴阳顿挫的语气又把在坐的老师逗得笑了起来。只是说说而已,一会儿便没有了兴致,偃旗息鼓,平静了下来,又忙于自己的本职工作。
校长把保温桶发放出去以后,让远房侄儿李正又在喇叭上通知说,保温桶如果有问题可在两天之内拿来去换。
校长李军在办公室等了一阵,见没有老师和学生前来反映情况,也许反映到王力新跟前了,不管反映到哪里,一个月之内都是可以保换的。李军出了办公室,把门拉上,这次他真的要出去了,走出大门。
当走到刘艳家大门前时,他又想起了刘艳。经过几天的医治养病,刘艳今天上班了,还到事务处的门前带着学生领取了保温桶,令他有些不爽的是没有到他的办公室里来。是和他闹别扭,还是有了意见?
李军看了一眼刘艳家的大门,下了街道。刚走到巷道口,一个甜甜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李校长哪里去呀?”
李军扭头一看原来是多时不见的幼儿园园长高苹,李军立刻面带笑容说:“有个事到前头走走。啊呀,多时没见,忙什么哩?”
高苹说:“忙什么哩,老本行,家到幼儿园,幼儿园到家,来来去去,天天如此。”自李立一局长被免职之后和又到交通局上任,高苹就轻易不到教育局去了,开会或是因公事走走,有时就打发副手去开会,所以就和李军见面少了。高苹还是不放过对李军的羡慕,说:“啊呀,有了教学楼了,阔起来了。”
李军说:“唉,这下才和第一重点小学差不多了。”
高苹说:“啊呀,你们学校的景升翼是怎样到了西门洼赤延希望小学当了校长的?”
李军说:“不晓得人家是怎样到了赤延希望小学的。”
高苹说:“瞎说,我信也不信,是你们学校的副主任,又是你的学生,难道就不给你透露一点信息?”
李军说:“我不瞎说,我真的不晓得,人家没有给我透露过任何信息。”
高苹说:“啊呀,这个景升翼还是做得秘密哩,之前就没有任何一点兆头。”
李军不想再提及此事,转了话题说:“怎你忙,有时间转来。”说着向十字街方向走去。他先到农业银行取得五千元钱,然后走进批发门市。
批发门市的人见是李校长,感慨地说:“啊呀,货回来了,又堆着没有地方存放,就雇着三轮给你们运上去了,找你又不在,就给你们的会计安顿下了。数数够吧,都没有问题吧?”
李军说:“数数够,问题嘛,等过给几天,看有问题没有,到时再换来。”
批发门市的人说:“能行,没有问题,保退保换。”
李军说:“多少钱,算一算。”说着掏出钱来。
批发门市的人在算盘上拨打起来,他们知道是学校买货,本来一百四十元一个,他们把三轮运费一个加十元,二十四个,一共三千六百元整。在开发票的时候问李军写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