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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嫂子!”霍冬说。
语气很轻,却霸道强势,威严十足。
“是!”姜小勇咧嘴一笑,立马点头接令。
严甯想给他俩一人一耳光。
气到无力,她索性闭嘴。
她双臂抱胸,靠着车门,尽可能地与他拉远距离,不让彼此有肢体接触。
她歪着头,小脸面向车窗,闭眸假寐。
“嫂子啊,现在已经是饭点儿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去吧,洞房花烛是晚上的事儿,现在不急……”姜小勇眉梢带笑,一边动作娴熟地开着车,一边不怕死地打趣道。
“你才急!你才急!你全家都急!!”严甯猛地张开眼,对着姜小勇愤怒咆哮。
她不想理他们的,真的不想!
可他们总惹她!总惹她!!
惹得她不得不发飙,真是烦死她了!
“我急。”
轻轻的两个字,透着*和暗示,在她身边响起。
严甯想杀人了。
“嗯,我哥急!”姜小勇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用力点了点头,火上浇油。
严甯,“……”
姜小勇不知收敛,玩笑越开越大,“不过哥啊,再急咱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你不吃没关系,可不能饿着嫂子,不然嫂子哪经得起你折腾——啊……”
严甯气得扑过去就一把挠在姜小勇的头上。
她本意是想抓他头发的,可是军人的头发都很短,姜小勇也不例外,所以她没抓住他的头发,只能在他头皮上挠了一把。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与泼妇无异,可她就算是泼妇也是被他们逼的!
所以,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姜小勇没料到美丽优雅的七格格会出手挠人,猝不及防,被挠了个正着,吓得惊叫一声。
当气不过的严甯还想挠第二把的时候,小手被身边的男人半路拦截。
“别胡闹,危险!”霍冬紧紧抓着严甯,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在手心里,虽是责备,声音却柔得滴水。
严甯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
她怕啥危险啊,她现在恨不得跟他们同归于尽好吧!!
头疼……
三叉神经狠狠一抽,严甯呲牙,疼得抽了口凉气。
本能地抬手,她状似随意般扶着额头,手指微微用力,摁了摁抽痛的位置。
霍冬将小女人这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
“啊……”
严甯惊呼一声,因为他突然将她用力一拽,直接把她拽得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她气结,本能地想挣扎,可下一秒,他的手就摁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帮她按摩。
他手法很不错,时轻时重地摁压着她的额头,很好地缓解了她的头疼。
舒服多了。
可是……
她想着自己现在正在生气,不能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忘了他的可恶,所以她强忍着不舍,抬起手去试图挥开他的手。
“别动!”
随着他一声轻喝,她的小手被他抓住。
“走开,我不要你按!”她恼火地嚷,蹙着眉一脸不耐。
“听话,别闹。”面对她的嫌弃,他不气也不恼,霸道而不失温柔地控制着她的挣扎,手指继续有力地在她的额头上摁压着。
头不疼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而且她的反抗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于是严甯在心里默默衡量了一番之后……
放弃了挣扎。
霍冬往边上挪了挪,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方便他为她按摩。
严甯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当自己死了一般,随便他怎么弄。
霍冬一边帮小女人按摩,一边深深凝睇着她冷冰冰的小脸,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越看越喜欢。
就在严甯快要睡着的时候,姜小勇把车停在了一家餐厅前。
停了车,姜小勇转头看着后座的小两口,笑米米地说:“哥,嫂子,我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你们去吃吧,吃完了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们。”
“嗯。”霍冬点头。
同时将枕在他腿上的小女人轻轻扶起来,然后推开车门先行下车。
在严甯还迷糊着的时候,他走到她那一边,拉开车门牵着她的小手,将她轻轻拉下车。
头终于不痛了,而且肚子也是真的饿了。
所以严甯没有再耍性子,任由他牵着走进了餐厅里。
包房里,霍冬点菜,严甯则面无表情地坐着。
点完菜后,服务生看着严甯,礼貌地问:“请问这位小姐需要——”
“我太太!”
服务生话未说完,霍冬突然轻轻冒出一句。
严甯,“……”
服务生:“……?”
两人双双看着他。
霍冬对服务生一本正经地要求,“请叫她霍太太!”
“哦……”服务生在短暂的茫然之后,连忙点头,然后微笑着改口道:“霍太太,请问你需要什么果饮?”
严甯无语极了。
她冷着脸斜睨着对面的男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有毛病啊!
特意跟一个陌生人解释他们的关系干吗?
幼不幼稚?!
无不无聊?!
严甯觉得好丢脸。
狠狠咬了咬牙,她极力隐忍着胸腔里那股想要发飙的冲动,转眸,对服务生微笑,“柠檬汁。”
有外人,她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嗯,严甯,别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变成泼妇,深呼吸深呼吸,他不值得你如此生气。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点头。
“那啥。”
服务生转身欲走,却突然被严甯叫住。
服务生回头,对严甯微笑,“霍太太还有什么需要吗?”
“你家有鹤顶红吗?”严甯冷睨着对面的男人,没头没脑地问道。
服务生愣了一下,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砒霜呢?”严甯唇角泛起一抹阴测测的冷笑。
霍冬看着严甯,轻勾唇角,似笑非笑。
服务生,“也没有……”
“那就老鼠药!”严甯说道,同时用下巴点了下霍冬,“给他来一份!”
毒死他!
叫他那么可恶!
叫他那么无耻!
叫他那么不知死活!!
霍冬唇角的笑意加深。
“……”服务生嘴角抽搐,为难讪笑:“霍太太,我们是餐厅,不是药铺……”
“老鼠药都没有你们这是什么餐厅!”严甯转眸看着服务生,娇蛮喝道。
“……”服务生哭笑不得,想不明白,没有老鼠药的餐厅怎么就不是餐厅了?
谁家餐厅还卖老鼠药的啊!
严甯板着脸,把“故意找茬”演绎得淋漓尽致,“有食物的地方肯定就有老鼠啊,你们不用老鼠药毒死老鼠,谁知道这些食物是不是被老鼠啃过的!”
“不会不会,霍太太请放心,我们餐厅的食物全都是当天现买现卖的,我们……”服务生连忙摇头摆手,急急解释。
霍冬对服务生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服务生如获大赦,抱着菜单就忙不迭地一溜烟跑了,头都不回。
无理取闹的客人见过不少,可还没过无理取闹成这样的。
不卖老鼠药的餐厅就不是好餐厅这种逻辑太强盗了好么!
霍冬微微勾着嘴角,一瞬不瞬地看着故意捣乱的小女人,但笑不语。
他的笑,讳莫如深,笑得她头皮发麻。
他看着她的目光明明很温柔,却又极具穿透力,让她的伪装无处遁形。
嗯,她故意的!
谁叫他要丢她的脸,那她也让他尝尝丢脸的滋味儿!
他要对外宣布她是他的太太是不是?
行!
那她就刁蛮给他看,让外人都以为他娶了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好了。
虽然这样的行为最终只是两败俱伤,她也讨不到好,但无所谓,反正只要能报复到他就够了。
哼!
严甯板着小脸,气愤填膺地想。
沉默一直维持到点的餐全部上齐——
“把我毒死了你可就成*了。”霍冬一边缓缓开口,一边盛了碗鸡汤放在严甯的面前。
严甯看着面前全是自己爱吃的菜,肚子更饿了。
没必要跟他客气,她拿起勺子喝汤,喝之前,她抬眸剜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三个字,“我乐意!”
“那我死了你会不会哭?”他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又问。
漫不经心的语调,仿佛在问天气如何般云淡风轻。
“……”严甯的手,微微一顿。
会不会哭……
狠狠咬了咬牙,她的心里莫名就泛起一股怒意,冷笑着睨着他,没好气地嚷道:“我干吗要哭?我高兴着呢!”
听着她赌气般的话,霍冬唇角的笑意不由更加深刻了一分。
“你是我的太太,我死了你不帮我哭丧吗?”他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金灿灿的炸羊排。
“……”她刚刚拿起筷子的手又是一顿,这一次,心脏还狠狠抽了一下。
哭你妹!
她狠狠磨牙,冷冷瞪他。
他今天不说这个丧气的话题是会怎样?
无视她凶狠的目光,他垂着眸剥虾,犹自说道:“你不哭也行,给我生个儿子,让他给我哭。”
“……”
他将剥好的虾放她碗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霍太太,你真忍心让我走得那么冷清?”
“你神经病啊!”她忍无可忍,恼火骂道。
还让不让她好好的吃饭了?
现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有屁用!
明明看起来聪明睿智,想不到原来蠢钝如猪,跟四叔作对的事都做得出,看来他的脑子真是被门夹了!
而她越是生气,他看起来越是开心。
被她骂了之后,他不再说话了,只是专心地给她夹菜剥虾,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她。
沉默半晌之后。
“霍冬,我劝你回头是岸,跟我四叔作对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严甯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冷着脸说道。
她以为只要板着脸就可以掩饰心里的焦灼和担心,但她忘了,眼前的男人观察力有多么的敏锐……
霍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底泛着着急的小女人,抿唇不语。
而他越是不说话,她就越是恼火。
真是烦死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死样子。
就那么想死是不是?
跟一国总统作对根本就是自掘坟墓,这么显浅的道理他都不懂?
她狠狠瞪他,气急败坏地切齿,“别说想儿子给你送终,你能不能活过明年都是问题!”
“我尽量活到明年。”他说,慵懒的姿态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严甯气结。
接收到她投射过来的凶狠目光,他知道她要生气了,连忙柔声安抚,“我向你保证,在你没给我生儿子之前,我不死!”
严甯想打人。
她恨自己瞎操心,看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是显得她特别傻。
她满脑子是他跟四叔作对会有什么下场,他倒好,句句都是儿子啊哭丧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呵!”她冷笑,切齿讥诮,“等四叔知道你的心思,你觉得什么时候死还由得了你?”
“除非你告密。”他低头剥虾,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