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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冬怕自己心软,不想理她,目光随意流转,却看到她腿上的纱布已经湿透……
勃然大怒,“你不知道自己腿上有伤吗?谁让你洗澡了?!”他狠狠瞪她,疾言厉色。
今天刚缝的针,伤口哪能碰水?
严甯一颤,缩了缩肩,怯怯地瞅着面罩寒霜的男人,咬唇呐呐,“天这么热……”
他的眼底乌云密布,似是正酝酿着狂风暴雨。
“我知道伤口不能沾水,所以我用的浴缸,可是没想到洗好之后却不小心摔了一跤……”她见他脸色不好,吓得连忙解释。
“行动不便就不能少折腾点?”他恶狠狠地切齿,语气里尽是厌恶和嫌弃。
他疾言厉色的模样,仿佛她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
她本来只是装委屈,这会儿被他一直凶一直凶……竟真的委屈了。
“我就真这么招你烦么?”她收起楚楚可怜的表情,不再唯唯诺诺,定定地看着他,幽幽地问。
他皱眉,不耐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阴冷的弧度,沉默。
她一手反撑在身后,一手摁着胸前的浴巾,极尽艰难地半支起身来,看着他苦笑道:“你既然这么烦我,那我哥让你留下来保护我的时候你为嘛不拒绝我哥啊?我哥都说了,你可以拒绝的,你不愿意你就拒绝呗!”
他瞪着她,不吭声。
她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难过,双眼也越来越红,“我都说了我选阿勋的——”
阿勋阿勋阿勋阿勋!!
她的脑子里现在就只有阿勋是不是?!
“你很喜欢自己被惯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是吗?!”他倏地抢断,言辞犀利字字如刀。
“那至少也比被你骂成白痴好吧!!”她立马尖锐反驳,与他互瞪。
气氛,顿时僵到谷底。
霍冬转身就走。
他大步离开,走得头也不回。
严甯一肚子怨气和委屈,眼睁睁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光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无力地倒回*上。
她仰面躺着,红着眼看着天花板,唇角泛起苦笑……
“严甯你就是个白痴!”她咬着牙根,忍着心里的痛楚,恶狠狠地骂自己。
恨不得骂醒自己。
眼角一凉,她慌忙抬手去抹,一手湿润……
委屈的泪水,终究还是没忍住,滚滚而落。
突然,熟悉的脚步声,去而复返……
《格格驾到!》第053章:我跟你有仇么(。com)
突然,熟悉的脚步声,去而复返。
颓废的情绪瞬间消退,她慌忙抹掉眼角的泪,屏住呼吸默默躺着。
霍冬拎着医药箱回到*边。
严甯红着眼,目光哀怨地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心里却在偷*喜。
瞧!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哪怕他刚才那么凶狠地骂过她,可只要他能回头,她立马就能原谅甚至忘记他前一刻的坏。
还好,他回来了,他没有真的狠心到丢下她不管……
霍冬搬了根沙发凳到*边,坐下后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冷冷命令她,“腿抬起来!”
严甯依言而行。
霍冬从医药箱里拿出剪刀准备给她拆除腿上被浸湿的纱布,再随手抓了一个靠枕想要给她垫腿,哪知一转头就看见……
她抬“高”了腿。
他惊得忘了她正腰疼,一把将她抬起的腿狠狠摁下去。
“啊!”严甯惨叫。
“别抬这么高!”他勃然怒喝。
她全身上下就横盖着一条浴巾,甚至都没有裹着,仅仅只是盖着而已,所以她这样一抬腿,他头一转过去就看到她……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虽然画面比较模糊,可是……他也受不了啊!
她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到底有没有一点危险意识?到底懂不懂此刻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什么都不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把腿抬高到这样的程度……
霍冬心如打鼓,俊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不是尴尬生气或者难为情,而是气血翻涌所致……
他觉得自己定力再差那么一点点的话,这会儿肯定得喷她一脸鼻血不可!
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这是想干吗啊?!
霍冬真想起身离开,不再管她。
因为他不想爆血管!!
面对他疾言厉色的怒斥,严甯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不是你叫我把腿抬起来的么?!”她撅起嘴与他互瞪,理直气壮地据理以争。
“我没叫你抬这么高!!”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狠狠揍她一顿。
“那你又没给我一个标准的高度,我哪知道要抬多高才何你意!”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娇嗔抱怨。、
霍冬想就此晕死过去算了。
“闭嘴!”他狠狠咬着牙根,近乎气急败坏地怒喝。
她翻了个白眼,给他一个“闭嘴就闭嘴”的傲慢眼神。
霍冬气得将剪刀扔回医药箱里,猛地站起身来。
严甯惊了一下,怯怯地瞅着他,既怕他真的动手修理她,也怕他真的生气不理她了。
霍冬起身,看都没看她一眼,朝着浴室走去。走到半路,他蓦地停下脚步,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看衣帽间,最后果断进入了衣帽间。
严甯微微抬起小脸,朝着衣帽间望去。
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到从衣帽间里传来的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一会儿,霍冬从衣帽间里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边。
“穿上!”
严甯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美丽的小脸就被他砸下来的衣服给盖住了。
她把脸上的衣服抓下来,定睛一看。
是一套棉质睡衣,长袖长裤……
而除了睡衣,还有……最里面的贴身衣裤。
一套黑色的。
她用食指勾起神秘又性感的黑色小裤裤看了看,然后又抬眸看他,将他目光闪烁的样子尽收眼底。
霍冬口干舌燥心如打鼓,拿过她贴身衣裤的那只手此刻一片滚烫,完全都不像是他自己的手了。
感觉到她的目光投射过来,他竟不敢与她直视,慌忙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平复自己就要崩溃的理智……
“我动不了。”她将小裤裤往*上一丢,理直气壮地拒绝。
笨死了!
不会拿简单点的套头睡裙啊?居然给她找了套长袖长裤套装睡衣,这穿起来多麻烦啊!
而且这么热的天,他给她穿秋冬的睡衣是想热死她么?
严甯在心里默默腹诽,突然觉得这男人不止顽固迂腐,还很木讷呆笨。
啊对,她闪了腰……霍冬猛然想起。
可她动不了也不能不穿啊!
总不能……让他帮她穿吧?!
他做不到!!
霍冬无话可说了。沉着俊脸,在*边坐下,用背对着她。
他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尽量不看她。
随手扯过薄被往她身上一丢,将她从小腿以上位置全部盖住,包括她的小脑袋。
“唔……”严甯蹙眉抗议,愤愤地把盖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幽怨地瞪着他的后脑勺。
他没理她,自顾自地弯腰从医药箱里重新拿起剪刀,再把她受伤的那只腿轻轻抬起放在他的腿上。
她缩了缩,似是因为他这轻微的动作扯到了受伤的腰。
他没敢回头看她,只能让自己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他沉稳老练,手脚利索地剪开她腿上的纱布,看到她缝针的伤口浸了水,眼底顿时泛起一丝担忧和怒气。
放下剪刀,他拿出药棉和碘酒,准备给她的伤处消消毒。
“啊……”严甯尖叫,一手扶着腰,一手摁住胸口的薄被,想爬起来。
“别动!”霍冬拧眉沉喝,头也不回地用大手往她脑门上一撑,将她摁了回去。
“啊!霍冬,我不要消毒,我怕疼,碘酒消毒很疼!”她哇哇大叫,叫声凄惨又聒噪。
“伤口碰了水,怎能不消毒?万一感染怎么办?”他忍无可忍地回头,冲她厉声喝道。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感染的,呜呜,我不要消毒,真的很疼的,啊啊啊!好疼啊!”她死命摇头,像杀猪般嚷着叫着。
“闭嘴!!”霍冬真是要疯了。
他还没开始呢,她鬼哭狼嚎的叫什么疼?!
狠狠拧着眉,霍冬磨了磨牙,强忍着心里那股心疼,打定主意今天不管她怎么叫,都非得给她的伤口消毒不可!
天气热,她的伤口刚缝的针,这沾了水不消毒换药很容易就会被感染。
反正,他才不会像迟勋和六少那样惯着她。
简直都把她惯坏了!
看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已经被惯得无法无天连自己都不爱惜了!
如此一想,霍冬面罩寒霜,不管严甯怎么叫,都不为所动。
他用棉签沾上碘酒,抓着她的伤腿不许她逃,然后铁石心肠地用药棉轻轻涂抹她的伤口。
严甯噌地弹起来。
“啊啊……霍冬!霍冬!不要……啊……”
她痛得小脸煞白,弹起来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棉签,大喊大叫像是正被谋杀一般。
霍冬极其轻松就将她捣乱的小手拨开,然后惩罚性地加重手上的力道。
“啊……”
她叫得无比凄厉,痛得眼泪汪汪,不知是太痛还是太气,竟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张口就狠狠咬在他的肩上。
条件反射,她此刻腿上有多痛,牙齿就咬得有多重。
霍冬眸色一沉。
微微的刺痛,如同蚂蚁在心上啃咬,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不致命,却难熬。
他面无表情,看似淡定自若,实在心里已乱作一团。
悄悄咽了口唾沫,他加快手上的涂抹。
严甯疼得狠狠咬他。
然而,他的肌肉太结实,她一口咬上去跟咬在石头上没啥区别,不止没把他咬疼,反倒差点把自己的牙齿给咬崩了。
等他帮她消完毒,她已疼得额头冒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伤口终于不再痛得难以忍受,她松开牙齿,发现自己咬那么用力,却也只是在他肩上留下一圈牙印而已。
他的皮可真厚!
她轻咬着红唇默默腹诽。
疼得全身无力,趁他在帮她包扎伤口的时候,她索性整个人依附在他的手臂上,脸颊贴着他的肩头,目光哀怨地看着他冷峻帅气的侧脸。
在她靠上来的那瞬,他本是利索的动作微微一滞。
浑身一紧。
她虽然裹着被子,可空调被那么薄,他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曲线……
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脑子里又开始浮现出两年半年他们被困在岩洞里时所发生的一幕幕……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可在那两天里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他到今时今日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在她离开的那些日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到夜深人静时,他的脑子里就全是那些要命的画面,扰得他夜不能寐。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大脑一旦空闲,她就会在他大脑海中出现……
赶都赶不走!
后来,他好不容易不再那么想她了,好不容易不再想她想得睡不着了,可她却突然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