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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便听到砸场子的声音。饭桌掀翻的声音,杯杯盘盘落地打碎的声音,接着是小孩子嚎啕声,女人恐怖的尖叫,男人嚷嚷声,此起彼落。没一会儿,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其中夹着“救命”的嚎叫声,
夏依苏连忙坐直了身子。
显然,是小霸王闹事了。
元峻宇事不关自,仍然悠然自得的浅酌李公羹,脸上挂着一个轻轻浅浅的笑容,看上去有说不出的闲然。
夏依苏急了,跳了起来:“四殿下,别袖手旁观呀,快去帮忙呀。”
元峻宇声音漫不经心:“帮什么忙?”
夏依苏嚷嚷:“有人在楼下闹事啊,你没听到?”
元峻宇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声音轻飘飘的说:“杀鸡焉用牛刀?”
夏依苏眨眨眼睛:“什么?”
元峻宇神态慵懒,细长的一双眼睛微微一眯,唇边的笑意带着一抹诡异:“依苏——”不再连名带姓的叫她“夏依苏”,而是很温柔的叫他“依苏”。他说:“依苏,你跟你二哥的好运气来了,今天你们不但能够把六万六两银子的本钱赚回来,还得赠送到可观的利息。”
什么意思?
只见元峻宇一挥手:“白鹏——”
夏依苏还没发应过来,只见白鹏身子一闪,快若闪电,一下子人就到了小阁楼包厢外的回廊,然后,他身手敏捷的从栏杆上一跃而下。不一会儿工夫,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哀嚎声,哭爹喊娘的尖叫声,求饶声。
打斗声很快停止了。
没一会儿,再听到一阵走上楼来的脚步声,还有搡推的声音,其中夹着一个人的骂咧咧,声音由远而近。再没一个儿,冷着一张脸的白鹏押着一个被打得脸肿鼻歪嘴出血的少年人走进了小阁楼包厢。
脸肿鼻歪嘴出血的少年人,正是刚才那个小霸王,尽管五官已认不出来,但穿着打扮没有变。
李大全跟在身后,也上来了。
小霸王年龄不大,初生牛犊不怕虎,估计也是在长辈宠爱中长大,自视过高,头脑简单,敢想敢干,做事张扬。他一边走一边骂: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斗胆打我!还斗胆把我的人打得断手断脚,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放过我,到时候我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元峻宇不理他,却吩咐李大全:
“把其他几个人押到柴房里。楼下所有的东西都清理打扫收拾好,把所有的损失都列起来。还有,你告诉所有的客人们,今天所有的酒菜钱不用付钱了,本店掌柜请客,欢迎他们下次再光临。”
李大全恭敬回答:
“是。”
元峻宇又再说:“你过来,我还有话要吩咐。”李大全连忙走了近去,元峻宇低声,说了几句,李大全点头哈腰,连连说了好几声“是”,随后,他下去了。
小霸王还在趾高气扬,狠狠地出言恐吓:
“快放开我!你们不放是不是?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个有来头的人,说出来,定会吓死你们!”
元峻宇冷冷的目光扫向他,这目光,比刺骨的寒冬还要冷上三分,他声音轻飘飘的,慢条斯理的说:
“你姓邓,邓尔康,今年十七岁,是邓府的大公子。你父亲邓世钦,官至正二品右侍郎,你母亲韦氏,是续弦;你姑姑,当今的皇后娘娘;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是当今的太子妃。”
第394章 狮子大开口3()
小霸王瞪着一双被打肿了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问:
“你怎么知道?”
元峻宇不回答他,却略略地转头,声音阴森森地命令白鹏:
“削下他两只手指头,让人拿捎带到邓府给邓世钦,告诉他,如果一个时辰他还没出现在悦来轩,那会是一条胳膊!再迟一个时辰,将会是两条腿。还有,只可他一个人来,如果带了其他的人来,那见到的,将是一颗人头!”
白鹏面无表情:
“是,主子。”
小霸王——他叫邓尔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跳了起来,惊恐地尖叫起来:
“你敢——”
话音还没落,只见一道剑光,白鹏自他的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接着,又见一道剑光,邓尔康发出惨厉的一声嚎叫,他的右手血光一闪,顿时掉落了两根手指。邓尔康更是嚎叫不已,眼泪鼻涕口水齐齐流,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刚才的趾高气扬早已没了踪影。
白鹏拾起了地上两根断指,再拿剑从邓尔康的袍子上割下一角,把断指包了。吹了一声口哨,一个干练精干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白鹏把包好的断指交给了他,吩咐了几句,年轻男子点头,拿着断指出去了。
邓尔康还在惨厉的嚎叫,断指处鲜血直流。白鹏走了过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将白色的粉末洒到断指的伤口上。邓尔康更是感到彻骨的痛,不禁张大嘴巴,又再鬼哭狼嚎起来。
白鹏冷冷的看他:“如果你不想你的舌头被割下来,你就赶紧收声!”
邓尔康纸老虎架势,强撑着:“你……你敢?”
白鹏一把软剑在他跟前一晃,声音冷酷无情:“要不要试试?”
邓尔康吓得脸色更是惨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连忙伸着没伤着的手捂住了嘴巴,不敢嚎叫了,脸上尽是惊恐,哭着说:“不……不要试……”
白鹏冷声说:“那你就收声!”
邓尔康收声了。此时他断指处不再流血了,伤口的楚痛渐渐减,随之而来的是清凉感觉——原来那白色的粉末的止血的。
夏依苏很不厚道的看得津津有味。
心里想,这小子也是的,想横行霸道,也要看自己本事啊,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吓唬人?太过不自量力了吧?
元峻宇没再看邓尔康,当了他不存在。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微微一笑,对夏依苏轻声说:
“李公羹放这么久,都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换一杯热的吧。”
夏依苏忙不迭摇头:
“一盅李公羹一百五十两银子……还是不换了,我喝了吧。”她仰起头,“咕噜咕噜”把李公羹喝到肚子里去了。
元峻宇问:“还要不要来一盅?”
夏依苏斜了眼睛:“再来一盅还是你请?”
元峻宇一笑:“不用我请,待会儿自有人掏腰包。”
夏依苏问:“谁?”
元峻宇说:“待会儿你就知道。”
夏依苏眼珠子一转,忍不住调皮起来,歪头对白鹏眨眨眼睛,很恶作剧地说:“白鹏哥,你要不要喝李公羹?你主子说,待会儿有人掏腰包请客,不用你付钱,一百五十两银子一杯盅,不喝白不喝是不是?”
白鹏一如既往的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喝!”
夏依苏给他翻白眼,嘀咕:“不喝就不喝!用得着回答得这么绝情嘛?真是的!我真是好心没好报!”她眼珠子又再一转,又再说:“白鹏哥,你就是不喝,也打包回去给白莲姐姐喝吧?”未了又再补充一句:“我请她,你主子叫人掏腰包。”
元峻宇微笑:“你倒会做人情。”
夏依苏挺一挺胸,回答得很是理直气壮:“当然!当初我住在你那儿的时候,白莲姐姐待我这么好,我报答她也是应该的!”
元峻宇看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很诡异的邪笑。也不管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竟然很暧昧的把半个身子伸了过来,咬着她的耳朵,用了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故作神秘那样的说:
“依苏,我对你也很好,怎么你没想着要报答我?”
夏依苏瞪眼看他:
“我想要我如何报答你?”
元峻宇的视线轻飘飘落到夏依苏的唇上,声音愈发暧昧:
“你说呢?”
夏依苏觉得,此时元峻宇的目光好不龌龊!他说的话,也莫不有打情骂俏的味儿。夏依苏闹个大红脸,狠狠白了他一眼。
报答他!呸,想得美!
元峻宇一笑,把身子坐好,随即若无其事那样的对白鹏说:“待会儿,你就给白莲打包一盅李公羹回去,县主请客,别人掏腰包付钱。”
缩在角落里抱着断了两尾指,痛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吭声的邓尔康,一听元峻宇这样一说,顿时一惊。这小姑娘是县主,那个公子打扮的人呢,他又是谁?
邓尔康悔不该当初来。
看到元峻宇他们三人只顾着说话,没人注意到他。邓尔康忍着断指处钻心的痛,蹑手蹑脚的一步步往门口移,要偷偷的溜走。不想,邓尔康还没到门口,正在谈笑间的元峻宇,忽地拿起两根筷子,看也没看他,却把手一扬,只听“嗖嗖”的两声,两根筷子,擦着他的头发飞过,直直的插到了门口上。
邓尔康吓了个屁滚尿流,双脚一软,差点儿就要瘫坐到地上去。
这个时候他的父亲邓世钦便匆匆来了——还挺及时,不到一个时辰。邓世钦接到儿子的两只断指,又惊又怒,因为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倒也不敢乱来,让自己手下的人待在悦来轩附近,自己一个人赶到了。
邓世钦本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可他一见到元峻宇和夏依苏,脸上顿时变了色。连忙走到元峻宇跟前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说:
“微官见过四殿下。”
那邓尔康见到他父亲,陪感委曲,刚想大叫“爹爹快给我报仇”,却看到他父亲战战兢兢对着元峻宇行礼,且叫“四殿下”,不禁呆住了。
第395章 狮子大开口4()
也不怪邓尔康不认识元峻宇。
之前邓世钦在外省任按察使好几年,带着包括邓尔康在内的家眷一起同行,他调任回京城还不到一年时间。上次建平公主的宴会,邓尔康因为感染风寒没去,因此他没有见到元峻宇和夏依苏。
此时邓尔康终于知道他得罪的是什么人,吓得脸上更是无血色,身子不禁哆嗦了起来,垮着一张脸,脑袋也耷拉下来。
这邓世钦,四十岁左右的年龄,大眼,浓眉,高鼻梁,高大,但不威猛,身上缺乏阳刚之气,但不失儒雅之风。
元峻宇抬眼,伸手指了邓尔康,淡淡问邓世钦:
“你可认识此人?”
邓世钦惶恐:
“回四殿下,他是微官的犬子。”
元峻宇脸色平静,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然而眼睛却是冰冷的,隐隐透着一股冷煞之气。他轻挑着眉,不紧不慢说:
“你儿子真是好本事,竟然将县主跟她二哥哥开的酒楼都敢来闹事打砸!是不是我这个四殿下太好欺负,因此没把我舅舅家人看在眼内,还是你家的公子太过目中无人,仗势压人?”
邓世钦又气又急,又羞又惭,不禁冲上去,赏了邓尔康两记耳光。邓尔康一张脸本来就肿得像猪头,手指削下两根,已是痛得死去活来。如今他父亲又甩了他两记耳光,更是痛得乾坤逆转,日月无光,他像杀猪那样嚎叫了起来。
邓世钦骂:“畜生,你还有脸哭?还不赶快给四殿下,还有县主磕头认错?”
邓尔康“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着头,边哭边说:“四殿下,县主,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元峻宇眸华一寒,仿佛屋子里也跟随着冷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