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秋生脸上堆着卑微的笑,小心翼翼地介绍说:
“庄园每逢春天,放眼看去都是色彩艳丽,花型各异桃花,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成片的花海像彩霞片片,盛景蔚为壮观。”
桃花,像了玫瑰花一样,代表着爱情。
《国风.周南.桃夭》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室人。
夏依苏对这桃源庄园极是喜欢。
从头到尾走完一趟后,夏依苏和元峻宇在长廊里的一个小亭子坐了下来。元峻宇说:“我找了可靠的人帮你打理田地,你只管收租就行,凡事不用你操心。庄园要找一些奴仆打理,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都能够来。”
夏依苏侧头,想了一下:
“庄园空着也是空着,我想让王二毛他们过来住。”
元峻宇眉毛一挑:
“王二毛?就是慈幼局那个卖糖葫芦的那个?”
夏依苏奇怪,眨着眼睛问:
“咦?你怎么知道?”
元峻宇看了她一眼:
“你有什么事儿是瞒得过我的?”
呸,说得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不过看在他帮了她这么多忙的份上,夏依苏不跟他计较这话,直接忽视掉,她说:
“我觉得慈幼局那些孩子太可怜了,王二毛卖糖葫芦挣不了几个钱,那些孩子长年靠别人施舍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让他们到庄园来,给十来亩田地给他们种些青菜瓜果,再在庄园养些鸡鸭猪羊牛什么的,然后供给酒楼。这是一举多得的事,酒楼的剩饭菜可以用来喂家畜,家畜的粪便可以作青菜瓜果的肥料,慈幼局那些孩子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力来养活自己,而我们酒楼也可以常期有新鲜的青菜瓜果。”
元峻宇沉吟了一下,然后说:
“王二毛这个人倒是信得过。他在慈幼局长大,本来他可以搬出去过自己的日子,可为了照顾那些残疾的孩子,他不愿意离开,把他们当了自己的亲人,心甘情愿留下来跟他们吃苦。你给他的五锭金子,他没有私吞,而是用在那些孩子身上,可见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元峻宇对王二毛这么了解,是因为他派人去调查他。
有情有义,这四个字极是可贵。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间农舍。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站了在水井旁洗菜,她的丈夫则在不远处劈柴,有一个小小孩童,大概一两岁的样子,蹒跚着,一步一步朝了年轻的女子走过去。
小孩童口齿不清地叫:“娘亲!娘亲!”
大概是走得太急,路又不平,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年轻的男子看到了,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小孩童。
小孩童扁着嘴巴,想哭,他很委曲地叫年轻的男子:“爹!爹!”
年轻男子疼爱地看着小孩童,在了小孩童的脸孔,给了一个亲吻。小孩童顿时忘记了哭,咧开了嘴,也有样学样,在年轻男子的脸上回了一个吻,一边“咯咯”地笑了起来。
场面好不温馨。
年轻男子放下小孩童,小孩童又再自个儿玩了。那小孩童有说不出的可爱,一张圆圆胖胖的脸,乌溜溜的大眼睛,两颊上红扑扑的。
夏依苏忍不住爱心大发,顿时翻身下了马,走向那小孩童,对他温和地笑着,伸出了手:“宝宝,抱一抱。”
小孩童眨了眨眼睛,看着夏依苏,倒也不怯生,身子便扑过来,口齿不清地说:“抱一抱!抱一抱!”
倒是孩子的爹和孩子的娘,吓呆了,睁大眼睛,张大嘴巴,面面相觑。
此时夏依苏,极是明艳动人,一身戎装打扮,外罩了一件红毛绣着凤采牡丹的披肩斗蓬,翻着白色貂毛领,脚下踏着白色小皮靴,更衬得貌若梨花,腰如杨柳,整个人看上去,贵气又大方,稳重又不失优雅。
而刚刚下马走过来的元峻宇,也乌黑的头发束着一个白色玉冠,身上穿着一袭米白色纱袍,绣着菊花纹样,腰束金玉大带,系着一块羊脂白玉,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狐皮斗蓬,足穿白皮靴,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无不带着一种气势。
后面跟着五匹坐骑,马上是清一色的年轻力壮男子。
虽然是便装打扮,却也神情颇有些倨傲,威风凛凛,只要不是瞎子,谁都一眼看出来,这一行,不是普通人,只要不是白痴,谁都能猜出来,他们来头不小。
第378章 桃源庄园2()
孩子的爹和孩子的娘,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他们是山里人,属于井底蛙那种,怎么见过这阵势?
夏依苏只是笑着,逗了小孩童玩:
“你好可爱哦,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童不回答,却窝在夏依苏的怀抱里,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骨溜溜地直转,忽然他依依呀呀的,伸了手,就扯了她衣襟上的羊脂白玉。
夏依苏把羊脂白玉摘了下来,给了小孩童:
“送给你,好不好?”
小孩童“咯咯”笑:“好。”他欢天喜地接过,然后又欢天喜地低头玩。
一阵阵饭香味,随着迎面而来的风袭入鼻间。这原始的,绿色的,乡土风味极浓的饭香味,不禁就让夏依苏馋唾欲滴,饥肠辘辘起来。
她仰起小脸,嘻嘻笑:“四殿下,我肚子饿了。”
元峻宇一笑,也说:“我闻到这饭香味,肚子也跟着饿。”
一声“四殿下”,顿时把旁边站着的孩子爹和孩子娘给吓傻了,胆子差点给吓破开来,他们脸色惨白,魂飞魄散,估计他们一生之中,从未受过如此的惊吓。这对年轻的夫妻吓得直哆嗦着,苍白着脸,“朴通”一声跪了下来,把头磕头像捣蒜一般,磕了又磕,磕了又磕,仿佛要磕个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小孩童看到了,给他父母的举动给吓着了。
小家伙不懂得是什么回事,懵了,扑闪了一下大眼睛,最终张大嘴巴,“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元峻宇轻轻一抬手,白鹏马上走了过来。
元峻宇低声对他说了一句什么,白鹏点点头,随后取出两个金绽子,递给那对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不停磕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年轻夫妻。
白鹏说:“四殿下和县主要借用你们的地方,在这儿吃你们做的饭菜。这些金子是给你们的补偿。”
孩子爹和孩子娘又再一次给吓傻了,面面相觑。这两个金绽子,是他们一辈子也挣不来的钱呀。别说借用地方,就是借用人,也值得。他们顿时笑逐颜开,带着孩子,千谢万谢:
“小人谢过四殿下!谢过县主!”
那顿饭农家饭,很朴素,粗食淡饭,糙米糙面,几个山野小菜,甚至连肉也没有,但夏依苏却狼吞虎咽,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大胃口,仿佛从了难民营跑了出来,狼吞虎咽,斯文扫地,风卷残云一样地扫了个精光。
夏依苏嬉笑着问:“四殿下,这些饭菜好不好吃?”
元峻宇说:“好吃!”
夏依苏又再问:“四殿下,你喜欢这儿吗?”
元峻宇伸了个懒腰,很惬意的说:“喜欢!这儿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有着世外桃源的感觉。”
夏依苏也有同感,很感慨万端:“是啊,在这儿,没有你争我夺,没有明枪暗斗,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尔虞我诈,这儿简直是人间天堂。”她又再说:“还真的不想回去了,还真的想在这儿住了个长长久久。”
元峻宇看她一眼:“你耐得住寂寞?”
夏依苏想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不能。”
元峻宇又再问:“你会耕田?织布?你熬得了苦日子?”
夏依苏又再想了一下,气馁:“熬不了。”
元峻宇说:“这不就行了?你根本熬不了苦。你十指尖尖细细不沾阳春水,如何耕田织布?如何过得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顿一顿,他又再说:“粗食淡饭,糙米糙面,山野小菜,偶尔吃,香甜无比,如果餐餐吃,就会味嚼如蜡。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出有宝马香车,入有华屋丽人,走到哪儿都有顶礼膜拜,只有蠢蛋不向往!”
夏依苏咬咬嘴唇,无比沮丧。
刚才的好心情,突然就荡然无存。
元峻宇这家伙,真是一针见血。夏依苏想,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在这儿住个长长久久!难道她憧憬一下,也不行么?
她气恨恨,小声地说:“功利!”
元峻宇听到了,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一个人的出身由不得自己作主,既然命中注定我是个皇子,你是夏府四小姐,那就注定这辈子我们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这与功利没有关系。”
夏依苏还真说不过他,她耸耸肩,来个沉默是金。
元峻宇看她,突然说:“夏依苏——”
夏依苏说:“嗯?”
元峻宇像在说与己不相干的事,轻描淡写那样的来了一句,问得非常随意:“还是不喜欢我?”
夏依苏红了脸,低下头去:“呃,我——”
元峻宇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但却带着命令似的口吻:“夏依苏,别把目光躲避去,看着我说话。你,还是不喜欢我?”
夏依苏咬了咬嘴唇,只好看着他说:“对,我还是不喜欢你。不过觉得你不讨厌了,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元峻宇一双眼睛盯着她看,没有生气,或半丝的不满,他挑了挑眉,很淡定的问:“为什么?我不够好?”
夏依苏想了一下,然后说:“不是,是我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俗话说,虾配虾,鱼配鱼,乌鱼配王八。就像是一只苹果,肯定要从千万只苹果中挑一只最适合的;如果是一只梨,同样要在梨堆中挑出那办适合自己的梨来。如果一只‘苹果’去嫁给一只‘梨’,道理明摆着,完全是不搭配是不是?”
元峻宇不怒,反而笑了,伸出了两根青葱玉指,轻轻地往夏依苏脑袋瓜子一弹,摇头:“你这是什么的比喻?乱七八糟的。”他又再说:“夏依苏,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逃避,不愿意面我?”
夏依苏不吭声。
元峻宇看她,雪亮的牙齿微微一露,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下巴底下,轻轻的托起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然后他的眼睛落到她的眼睛里去。
他的眼睛距离她的眼睛太近,近到夏依苏觉得,好像世界除了这两只眼睛,再没有别的东西那样。
此时元峻宇的眼中,充满了笑意,但在深处还蕴藏着一点别的东西,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令人捉不着,猜不透。
好半天后,他说:“夏依苏,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还是希望娶了你,让你做我的妻,然后我们白头到老,相伴一生。”
夏依苏还是不吭声,却想,她跟元峻宇,可以白头到老,相伴一生么?
心中,不是不茫然的。
过了两天,夏依苏到慈幼局找王二毛,跟他说让他和慈幼局的孩子们搬到桃源庄园去。王二毛大喜过望,这可是求之不得有大好事,他也不顾脚还没好,“扑通”的就跪了下来,给夏依苏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他哽咽着说:
“夏姑娘,你是我们的大恩人!这辈子,我王二毛愿意为夏姑娘做任何事,哪怕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