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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哈利拢在袖中的手握紧了魔杖,脚下却是没停,只是放慢了脚步。
沙——一只小猫那么大的毛毛虫从草丛中爬了出来,还回头朝哈利这边摆了摆脑袋,像是在嘲笑哈利的草木皆兵,然后慢慢咕涌着往暗处去了。
哈。哈利也无声地轻笑了一下,然后干脆解除戒备大大方方往前走。
“什么嘛伏地魔已经死了啊”哈利越想越觉得方才自己的谨慎非常可笑,为了消除这种尴尬感,他干脆哼起歌来,“don’tyoucrytonight,don’tyoucrytonight,there’saheavenaboveyoubaby”
但哼着哼着哈利忽然意识到这首歌并不如何轻快,而且前方闪闪发光的东西,似乎也不如何令人愉快,哈利住了嘴,快而轻地走上前,弯腰一看,树根下面闪着银光的东西似乎是某种液体。哈利就近折了一根小树枝,沾起一些银色液体闻了闻,嗅到一股怪怪的香味,回忆一下他在霍格沃茨图书馆看到的某些书籍,哈利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什么液体了。
独角兽的血液,这是独角兽的血液。这么说,禁林里现在起码有一头受了伤的独角兽。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循着血液的痕迹跟了过去,独角兽是非常纯洁的魔法生物,他有点在意那头受伤的独角兽是不是遭遇了不测。
那头可怜的小东西似乎在拼命地往密林深处钻,哈利发现出现在眼前的树越来越具有原始风貌,他不得不爬上一棵古树突出地表的根才能追上独角兽的踪迹,透过纠结缠绕的树枝,他看见了一片湖泊。
一片银灰色的湖泊,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美丽得不像人间的景象。哈利不由得长大了嘴。
那头受了伤的独角兽,正屈着修长的腿侧卧在草地上,珍珠白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圣洁无辜。
哈利为这样美丽的景象震慑住了一瞬,然后才意识到那片银色的并不是湖泊,而是一大片奇特的植物,只是那些低矮的植物似乎都在叶片上涂抹了一层独角兽的血液,所以才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风过,就如银色的湖泊漾起波纹。
独角兽哀哀地鸣叫着,仰着颈项似乎在寻求安抚,哈利屏住呼吸,甚至要用手捂住嘴避免自己惊叫出声。因为他发现,确实有一个“人”在抚摸独角兽的背脊,让它渐渐安静下来。
不,那根本不是一个“人”。哈利只看见一个雾般的人形影子正弯腰倾听独角兽的哀鸣,在哈利的眼中,那个虚幻的女人浑身裹在怪异的长袍里,连整张脸朦朦地隐在光影后面,哈利只能看见她凌乱的短发。莫名的,哈利觉得那是一头白发。
独角兽的伤口在“她”的手中慢慢愈合了,亲热地在蹭着“她”的小腿,“她”似乎用特殊的方式对独角兽说了什么,这头美丽的生物鸣叫了两声后返回了密林,让哈利稍稍安心了一点。
他不觉得“她”有明显的恶意,但“她”实在是很可疑。
“她”似乎对树后的偷窥者毫无察觉,打开了腰间的一个口袋,弯腰把那些奇特的植物摘下放进口袋里,这边哈利已经非常想离开了,他已经确认了独角兽的安全,而剩下的事——这个“女人”,这些植物,都不是哈利可以理解的。
哈利刚想往后退一步,突然一阵簌簌声使他停住了脚步,紧握着魔杖呆在原处,而那边已经采完植物的“她”也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哈利所在的位置。
哈利被动地直视了“她”的脸,他还是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一双冰冷的眼睛,而在这相对的一瞬,一阵剧痛穿透了哈利的头部,令他视线模糊,踉踉跄跄地往回退,然后摔下了老树根,直跌进那些潮湿的腐叶中。
“咳”哈利伏地呕吐般地咳嗽起来,同时听见一个充满嫌恶情绪的声音:“波特!”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昏了过去。
斯内普咒骂了一声,把狼狈不堪的哈利从烂泥中扶了起来,拍了拍小孩冰凉的脸,发现小孩确实失去意识后,担忧和愤怒的情绪同时涌了出来:“该死的”
大约一个小时前,斯内普正在地窖中批改作业,恰好,批改的就是一年级格兰芬多的作业,他草草地给韦斯莱打了一个d,格兰杰打了一个e,然后就看见了波特的论文。
波特已经不来上他的魔药课了,按学生们中的流言,是自己把波特赶出去的。简直可笑。当斯内普听到这样的话时,只觉得波特家的小崽子玩了一个自以为有趣的把戏,既逃掉了魔药课,又能使“油腻腻的老蝙蝠”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那顶愚蠢的老帽子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把波特分进格兰芬多呢?扣分欲得不到满足的斯内普怒气冲冲地想着。
但波特的作业却总是悄悄地出现在他的桌上,无非是借格兰杰或者韦斯莱的手混进来的。粗看了一遍,这份作业中规中矩,挑不出大毛病,也没有特别有新意的地方,斯内普随手打了一个a放在一边。
邓布利多的脸忽然出现在了壁炉里,斯内普懒得抬头,直接道:“我不想去参加什么该死的万圣宴会”
“哈利出去了。”邓布利多直截了当地道。
见成功逼魔药教授停下了羽毛笔,邓布利多三言两语交待道哈利因生病未能参加万圣宴会,却偷偷溜出了城堡,只见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哈,波特家的传统不是吗?和他该死的父亲一样无视规矩,满脑子自以为是”
邓布利多劝道:“西弗勒斯,最近禁林似乎不太太平,如果哈利遇上什么危险”
“那是他应得的!逃课,夜游”斯内普咬牙,“这就是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
“额,哈利并不是一个格兰芬多”邓布利多摸着胡子,“虽然格兰芬多的孩子们都挺可爱的。”
斯内普含糊地诅咒了两句,还是在老校长殷切的目光中起了身,准备去逮波特家的小巨怪。
是的,小巨怪。斯内普进入禁林没多久就发现了波特在树上留下的记号,然后也发现了独角兽的血迹,很明显,那个臭小子英雄主义上头追着线索去了。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那个混蛋小子不能和其他小巨怪一样安安分分地分院,安安分分地当一个格兰芬多,安安分分地在礼堂喝南瓜汁,而要来冒充英雄以身犯险?斯内普循着哈利留下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他,恰好看见了哈利跌落在污泥中的一幕。
为什么每次遇上这个小巨怪他都那么狼狈?被蹭了一身污泥的斯内普这样想着。
斯内普黑着脸把哈利抱回城堡,这时候大部分师生都还在餐厅里参加万圣狂欢,他在走廊里遇上了抱着一堆教具的奇洛,直接拦下那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道:“去把邓布利多叫到医疗翼来。”
奇洛被斯内普吓了一跳,他探头看了看被斯内普抱在怀里的人,脸色更加忧愁了:“哈哈利波特?”
斯内普不耐烦地侧身避过奇洛探究的目光:“是波特出事了,去把邓布利多叫到医疗翼来。”顿了一下,斯内普加上了一句“麻烦了。”奇洛连声道不麻烦,然后慌慌张张地朝礼堂那边去了。
斯内普继续朝医疗翼那边去,他怀里的哈利却被两人的对话弄醒了,茫然地睁开眼来,对上了魔药教授一成不变的黑脸:“教授”
“波特,我本以为你稍微有点脑子,看来是我多虑了”
斯内普的话被哈利打断了,男孩一把抓住了斯内普胸前的布料,极度无措地盯着男人的黑眼睛,嘴唇颤抖着:“教授”
“波特”斯内普为男孩眼中可疑的激动皱了皱眉,但下一秒他的疑惑就变成了震惊,男孩稚嫩的面庞在他眼中放大,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男孩脸上柔弱的绒毛,两人呼吸交融斯内普浑身僵硬,直到哈利停下了换气,他才意识到刚才经历了什么。
柔软的唇小心翼翼的摩蹭斯内普瞪大了眼——波特在吻自己?不等斯内普回过神来,哈利又凑了上来,这是更加主动更加热情的一个吻,但斯内普用力推开了男孩:“波特!”
哈利却似乎还没睡醒,满脸茫然地看着斯内普,湿漉漉的绿眼睛
等等——斯内普咬了一下舌头,再定睛一看,那张浑似老波特的脸上,确实长着一双绿眼睛被泪水润湿的绿眼睛
“莉莉”男人像是控制不住情绪般沉声道。
哈利仿佛被男人外溢的痛苦惊醒了,几乎瞬间,哈利脸上的茫然和眼中的绿色褪去,同时轻声道:“一忘皆空”
“阿不思,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精神衰弱,营养不良,胃病”
“波比,我想你能够治好哈利的对不对?”
“如果你们还想保住波特的小命”
他们在吵什么?哈利从沉寂的睡梦中醒来,只听见隔着一道帘子,庞弗雷夫人正在气势汹汹地朝邓布利多怒吼,而黑漆漆的魔药教授正靠在墙上冷嘲热讽。
“波波特同学醒了!”被哈利忽视的奇洛教授是第一个注意到哈利醒来的人,正在争吵的几人赶紧过来了,庞弗雷夫人板着脸,但很温柔地朝哈利扔了几个治疗魔法,哈利不是很明白那些颜色是什么意思,但看庞弗雷夫人的脸色,呃,应该不是太好。
接过庞弗雷夫人递过来的一瓶魔药,哈利苦着脸一口咽了下去,很快就有热腾腾的蒸汽从他两耳冒了出来,让哈利觉得自己像个傻乎乎的托马斯。但随后他就感觉浑身都轻快了许多,这是一剂感冒药。
“孩子,你应该早点来的。”庞弗雷夫人一边给哈利准备各种调养身体的魔药一边摇头,还隐秘地瞪了邓布利多一眼,邓布利多远远地站在斯内普身边,似乎想借魔药教授对抗医疗翼女王的目光。
庞弗雷夫人仔细地给哈利嘱咐了一大堆,然后让他好好休息,奇洛教授细声安慰了哈利几句,见邓布利多明显有事要问哈利,便识趣地告辞了。庞弗雷夫人则冷着脸:“半个小时,我希望半个小时后哈利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然后去隔壁房间给哈利准备治疗胃病的魔药了。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坐在哈利床边,先塞了几颗糖给哈利吃:“哈哈,西弗勒斯的魔药不怎么好喝吧?”哈利吐了吐舌头,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侧头就见西弗勒斯黑着脸,连看都不想看这边。
哈利大概知道邓布利多要问什么,直接把两次看见银光和追踪独角兽的事说了,当然,最重要是应该是那片“湖泊”和那个“女人”:“我很肯定‘她’没有身体,看起来就像嗯,就像发光的雾!”
从邓布利多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老校长也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问道:“哈利,你为什么确定那是个女人呢?”
“虽然是短头发”哈利稍稍红了脸,然后比划道,“但是有胸啊。”
“哦哦哦,”邓布利多笑了笑,“哈利,虽然你很有勇气也很有智慧(斯内普在旁边哼了一声),但我还是要说——这种冒险太危险了,而且违反了校规。”
哈利低下头诚恳地认错,表示愿意接受惩罚,邓布利多却道:“这次就暂且算了,否则波比会咳咳,你懂的。我想哈利是个好孩子,会记住这次的教训的。”最后一句话应当是说给不满的斯内普听的。
不管怎样,不用关禁闭也不用劳动服务,哈利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