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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担心,她肯定是会的,可是只有她清楚,她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从几时开始,她竟然开始害怕他会遭遇不测。这种害怕,让她整颗心都在颤抖。
“芸雅。”赵如珝拉住她的手。
封颐看着他手臂上的伤,不敢挣开他的手,被他拉着坐在他身边。他微笑地打量着她的眉眼,漂亮的桃花眼里眸光璀璨。
“从今天开始,张启隆不会再有机会对你我下手了。我知道你心里害怕。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封颐的手猛地缩了一下,手背被他吻过的地方变得有些滚烫,这种滚烫顺着手臂迅速蔓延全身。她看着眼前赵如珝这双十分漂亮的眼睛,整个人有些晕眩。
“你……我……我帮你把朝服换下来吧。”封颐连忙起身,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换下带血的朝服。
赵如珝举起双手让她给自己系上腰带,低头看着她素白娇憨的小脸,双手轻轻地环住她。
“世子爷……”
“嗯?你叫我什么?”
封颐有些无奈:“如珝。”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在她背后轻拍了几下:“芸雅——嗯!我以后还是叫你芸雅吧。现在大家都这么叫你,况且……我不愿意你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够重新开始。”
封颐无所谓,反正上官芸雅这个名字她也已经用得很习惯了。
“芸雅,假如有一天……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他为何这么问?封颐下意识地摇摇头:“你不会的。”
“假如呢?”
“如珝,我不喜欢假如。你要我好好活着,那么我也要你好好活着。不管将来如何,你都要好好活着。这个世上我想让谁活着,那么一根针线就足够了。可是如你所言,即便我绣出来的人也有血有肉,可是他们始终是假的。真正的那一个人谁也替代不了。如珝,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绣你的小像。”封颐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紧紧抱着他。
这是她头一回想要紧抓住眼前这个人。
如果世上还有她不愿意用针线绣出来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他。她想见到的是,他能好好地活着。
“芸雅。”赵如珝动容地将她抱得更紧,“有你这些话,我就知足了。”
未来如何,又有人能够预料得到呢?他纵然能帮他报仇,也能为了她去搅动朝廷里的风云,能为她想好将来的退路,可他能算无遗漏吗?她说出这样的话,至少在她心里是他的一点位置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很高兴。
因为手臂受伤有些不便,晚些时候封颐去向岳氏请安,只说赵如珝今天在路边着了凉。还未等她将想好的话说完,岳氏赶紧说让赵如珝在房里好生呆着,晚膳就在房里面吃,不用出门了。
封颐叫人将晚膳端进房里,和赵如珝一起吃完了晚膳,便让他赶紧歇息去。
“你还要绣花?”赵如珝靠在床柱上,看着她坐在花绷前的架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别绣太久了,小心伤了眼睛。”
“嗯,知道了。”封颐冲他笑了一下,低头在素绢上认真地描图。不一会儿,上面就出现了傅俊的小像。封颐端详了一下,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画工真是突飞猛进,现在画起人像真是画得又快又相像,连自己都佩服自己。
她满意地将傅俊的小像放在一边,又提笔画第二幅。哼!敢雇人在半路上对赵如珝下手,张启隆,你给我等着!不打残了你我就不叫封颐!
第97章 打残()
“我为何怪你?”赵如珝咬牙看着她,“你偷溜出府,你以为我不会担心?芸雅,上次我们已经说好了,你要出门办事我不会拦你,可是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是不是至少和我知会一声?你觉得让人因为找不到你而担惊受怕很高兴吗?”
她可知他一觉醒来,面对的却是一个假的上官芸雅时是什么心情?他以为她再次不告而别,偷偷离开,急忙赶到长安楼,她却根本没有在那里出现。她可知他心里的担忧害怕?要不是他突然想起她昨晚似乎是在画小像,他肯定想不到她会找张启隆报复。若非自己及时赶到,她一个人如何应对六皇子?
他的这些担心紧张,她可能明白几分?
封颐看着他微沉的脸『色』,非常听话地点点头:“我以后不会了。”
“芸雅……”
“嗯?”
赵如珝将她揽入怀中,低低地说:“以后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生气了。”
“嗯!不会了。”
“不过,谢谢你为我出气。”
“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赵如珝忍不住扑哧一笑:“你真是越来越像上官芸雅了。”
越来越像上官芸雅?封颐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很是孩子气,不禁有些恍惚。这样孩子气地说话,已是好多年之前的事情了。自从和张启隆成亲,她就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贤妻该有的模样,温顺安静,不争不闹。可是在赵如珝面前,她总是好像回到了以前未出嫁的时候,不由自主在他面前『露』出最孩子气或者最脆弱的模样。
真不知这样是好是坏。
封颐暗叹了一声。
“如珝,你知道我心里恨透了张启隆。你的受伤不过是引火线,让我有一个很好的借口出一口恶气。我看着他不断嚎叫,手脚尽废,心中说不出痛快!他不是一向自诩风流倜傥吗?我便让他成为一个废人!”封颐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恨,“所以,如珝,你不用太高兴,我并非只为了你。”
“我知道。”赵如珝平静地说,“可是你见到我受伤时,难道没有半点难过吗?难道不会生气吗?”
封颐看着他,张了张嘴,否认的话语在他潋滟的目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不信你会半点都没有想过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理由找张启隆报复,只要那些理由当中有一个理由是因为我的就够了。”
真是傻瓜!
封颐再次暗叹,鼻尖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只觉得这个味道似乎会让人上瘾,让人舍不得推开他的怀抱。如果她不曾遇见过赵如琸,如果她在遇见赵如珝时早已经将赵如琸抛在了脑后,如果她身上没有那么多仇恨,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遇见了简简单单的他,那该多好。她默默想着不禁有些羡慕原本的上官芸雅。最起码,憨憨傻傻的上官芸雅会有一颗最简单的心。
张家。
前所未有的沉重气氛笼罩着整个张宅,走动的下人个个放轻了脚步,担心不小心发出声响引来主子的怒气。哗啦一声,是东西杯扫落地的声响,紧接着一个粉青官窑的花瓶砸在门槛上,立时粉碎,吓得门口的小丫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锵!
又有一套茶杯杯摔了出来。
屋内,张峦满脸盛怒地瞪着站在面前同行又怒又悲的李氏,头上布满了青筋。
“赵如珝!赵如珝!又是赵如珝!”张峦恨恨地咬牙,“这位世子爷真是还本事!好本事!咱们张家所有人都折在他手上了!”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太医说,启隆虽『性』命无忧,可是除了右手,左手和双腿算是废了。别说将来继续为官,就是站也站不起来了。”说完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谁说他再也站不起来?我张家现在有的是银子!宫里那么多太医,这个太医治不了就找别的太医,宫里的治不好,就把世上所有郎中都请来。”张峦面容狰狞地低吼。
李氏却仍哭得万分伤心:“女儿都已经那样了,没想到儿子也……呜呜!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自从郡王府回来,张朝月整个人变得半疯半傻,整天叫嚷着见鬼,在房间里贴满了符纸躲在里面不敢出门。她正在为此犯愁,没想到下人抬回了被打断了手脚的儿子。
“造什么孽?”张峦恨恨地指着她,“若非你糊涂,和女儿一起招惹了赵如珝,何至于如此?”
“女儿一心想要嫁给他,为此不吃不喝,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张峦气得两眼通红,一巴掌就甩在李氏脸上,“她糊涂,你也跟着糊涂!赵如珝和那些皇子相比有什么前程?你惯这她就算了,竟然在郡王府安排那样一出好戏。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要是没有你们惹事,儿子哪里会成为废人?”
李氏挨了一巴掌,又被骂了半天,忍不住回嘴:“你总说三皇子是女婿的最好人选,又说三皇子最信任的就是你,你倒是去求三皇子娶我们女儿啊!你只会嘴上说说,说了这么久,连儿子都出事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真成了废人,我跟你没完!”
“你……住嘴!”张峦恼羞成怒,又甩了她一巴掌。
李氏忙忙侧脸闪过,气得一头撞在张峦身上的不依不饶地闹了起来,最后还是身边跟随多年的两个嬷嬷过来拉开她。
李氏抽抽噎噎:“就算是我们先招惹赵如珝的,可是他吃亏了吗?吃亏的可是我们的女儿。我明明安排的是郡王府里的马车的也看见上官芸雅被女儿叫了出去。冬青也说上官芸雅确实喝了有『迷』『药』的茶,最后怎么会变成六皇子和朝月?”
“那还有问,不就是你们反被别人算计了吗?”
“那算计我们的人是谁?难道老爷你就没有怀疑过赵如珝?”
他是怀疑过,然而那天在郡王府,赵如珝一直在平原侯身边。其中虽有一段时间出去了,可是他留意到三皇子找了赵如珝说话。至始至终,赵如珝都没有机会前往茶花圃。如果说他早就有所防备,可是那事是李氏和张朝月暗中设计的,赵如珝怎么可能知晓?
可要说赵如珝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无关,那也是不可能的。
张峦愤恨地将厅中最后一个花瓶扫在地上,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赵如珝!我与你此仇不共戴天!
第98章 自保()
赵如珝低头看着她,清冷的面容瞬间浮起一抹柔和的浅笑,抬手轻『摸』她头顶的发,就好像在抚『摸』一只小狗:“乖!我替你教训他好不好?”
“嗯!教训他!”封颐说着孩子气地朝六皇子扮了一个鬼脸。
六皇子脸颊抽搐了一下,不屑地冷笑:“赵如珝,你想如何教训本皇子呢?”
“你说呢?”赵如珝浅笑地望向他,眼里却半分笑意也没有,“方才是哪个奴才胆敢抓住我的夫人?”
他的目光往六皇子身边的护卫缓缓掠过时,那些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六皇子指了其中两人,挑眉冷笑:“就是我这两个奴才,你又能如何?”
“傅俊,你都听见了,还等着我让你动手吗?”赵如珝淡淡地说。话音刚落,身后的傅俊倏地冲上前,对着那两名护卫的脸一人一拳。
六皇子脸『色』瞬间阴沉一片,对其他人喝道:“愣什么?把他给本皇子打死!”
他带来的护卫立刻将傅俊团团围住,六皇子冷笑看向赵如珝:“如珝,你不该只带一个人来的。”
“哦?”赵如珝面『色』如常,“难不成殿下的奴才还能比得上我的护卫?”
六皇子走到他面前:“至少在此刻,他一个人就顾不上了。”
话音未落,六皇子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