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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如琸的笔迹。
她不会认错的。赵如琸的字,她曾经不离身地带着,所以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她看了看岳氏,又看了看赵如琋。这是什么情况?宝轩烧掉的东西里面竟然还留有赵如琸笔迹的纸片。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赵如琸安『插』在她身边的那个眼线实际上是宝轩而非宝阁?或者,她们两人都是,只是她们都彼此不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
她快速地思索着,连忙否定这个想法。
宝轩是自小就在上官芸雅身边的,而上官芸雅的婚事是去年才定下来的,赵如琸不可能一早就能料到这桩婚事,然后一早就在上官芸雅的身边安『插』眼线。
她张口想说什么,赵如琋走过来扶着坐下,凑在她脸边迅速地眨了两下眼睛。她脑中顿时一片清明,不动声『色』地垂头沉默了一阵,再抬起头时,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悲痛,好似一瞬间被人出卖了一样。
“我命人将她捆起来关在柴房里,想告知你之后由你决定该如何处置。不过怕她想不开,我吩咐宝亭好生看着她。”岳氏道,“你别太伤心。你对她那样好,她却暗中勾结外人来害你,可见有多么心思狠毒。至于你想怎么处置,你回去想清楚之后告诉我一声。”
“是,我知道了。”芸雅点点头,“母亲,我想去柴房里看看她。”
“那样不识好歹的人也值得你去看她?”岳氏反对,“况且你伤得这么重,养伤要紧。”
芸雅只好沉默。
走回自己屋子的时候,身后只有宝阁步步跟随着。院子里仍旧十分安静,即便有几个经过的小丫鬟,也都是低着头放轻脚步。想必岳氏今天审问下人,也将他们狠狠吓唬了一顿。她回头看向宝阁,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宝阁,你和宝轩住同一个房间,真的经常发现半夜的时候宝轩不在房里?”
“是。”
芸雅的手里还捏着那张烧剩下的纸片,问:“那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何人交给宝轩的吗?”
“回少夫人,奴婢并不清楚。只是有过几回明明是宝轩在屋子里当值,她却总是以如厕的借口让她帮她看一会儿。虽说一会儿,可出去足足都两刻钟才回来。我偶尔问她为何一去就是那么久,她也说不出所以然。还有一次……”
芸雅看着她点了点头:“说下去。”
“还有一回,也就是在上个月,我去厨房给少夫人取晚膳时,发现宝轩姐姐在小角门那里鬼鬼祟祟的。我走过去问她在那里做什么,她却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脸『色』全白了。”
第195章 戳穿()
“那你可有问清楚她在那里做什么?”
“奴婢想问来着,可是被宝轩姐姐骂了一顿,就不敢问下去了。”宝阁低头嘟喃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奴婢记得当时走到角门边的时候,好像看见门外有一道人影闪了过去。不过后来被宝轩姐姐一骂,我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今天要不是夫人问起了关于宝轩的事情,我也不会想起来。”
“这么说来,我们并没有冤枉宝轩。”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夫人和大小姐见到那张纸片之后,整个脸『色』都沉下去了,立刻就把宝轩关押起来,想必夫人和大小姐都认为宝轩是有嫌疑的。少夫人对宝轩那么信任,她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奴婢们看着也觉得心寒。”
“是啊。”
“宝轩姐姐和宝亭姐姐都是伺候少夫人多年的人了,宝亭姐姐对少夫人尽忠尽责,事事想得妥帖周到,宝轩姐姐却是这样的人……”宝阁还不断地说着,突然看见对面芸雅已经沉默了很久,透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她连忙止住了话,怯怯地垂下了头去。
芸雅盯着她,微微一笑:“宝阁,我以前竟然好不知晓你这样能说会道。”
“少夫人……”
“你别着急。我只是有些话想问你。”芸雅在栏杆上坐了下来,心平气和,“你说了这么多,我问你,宝轩的这些事情除了你发现之外,可还有第二个人看见了?”
“少夫人,你……”宝阁脸『色』微变,连忙『露』出焦急的神情,“少夫人,奴婢觉得没有冤枉宝轩姐姐。”
“我没说你冤枉她。只是凡事都要讲究真凭实据,我总不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认为宝轩有罪,对不对?”
“可那张纸片……”
芸雅扬起指尖上捏着的纸片:“你想说这个东西是从宝轩那里搜出来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不管宝轩平时做过什么,有了这个纸片,至少说明宝轩和府外的人互相来往私相授受。可是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昨晚场面那么混『乱』,难道没有可能是别人将东西放在宝轩的箱子里面吗?”
“这个……奴婢愚笨,就想不明白了。”
“那我说得再明白一些。”芸雅仍旧带着浅笑,“如果宝轩真的和张朝月相互勾结,以及她们有书信往来,她想将往来的书信烧掉的话,昨晚那场大火就是她最好的机会。她为何不这么做,反而在房间里悄悄将东西烧掉,还留下这样一个证据让别人抓到?我想宝轩不至于是这么笨的人吧?”
“那……”宝阁的脸上充满了困『惑』惊惶和茫然,“少夫人是说有人故意嫁祸宝轩姐姐?如果真的如此,那个人也太可怕了。”
“没错,太可怕了。宝阁,你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清冷的目光凝视着宝阁清秀的脸孔,脸上又惊又茫然困『惑』的神『色』十分不错,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她正在为整件事感到疑『惑』不解,想不明白是何人所为,又为自己不小心怀疑了宝轩,致使宝轩被关押起来而感到愧疚惊慌。如果,她的眼神再像一些的话。
芸雅暗暗冷笑。原本打算留着她还有一点用处的,最起码可以麻痹三皇子,可是宝阁不该在这个时候还主动生事。
她轻叹一口气:“宝阁,你知道你在哪里『露』出马脚吗?”
“啊?”宝阁闻言蓦地抬起头,茫然地发出一个声音,随即惊疑不定,连忙摆手,“少夫人,奴婢没有……”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带着怯意的眼睛里立刻泪水盈盈,委屈得就要掉下眼泪来,好像被人冤枉了似的。
芸雅笑容更深了。
她发现自己现在有一个很不好的喜好,那就是喜欢看见陷害过自己的人落泪,哭得越是委屈可怜,她看得越高兴。因为等下揭开对方可怜兮兮的假面具之时,对方会因此刻的做作而感到羞愤。装得越像,羞愤越大。
“你错就错在,你不该太贪心!你偷偷拿走了我的绣图和图样,将我在府里的一举一动告知别人,偷偷抄了我放在柜子里的『药』方。其实你做这些事情我并不恼,因为你还没有害人,你只是在执行你主子给你的任务,偷一些东西,传一些消息。”芸雅将手臂搭在栏杆上,悠悠地说,“你不该做的,就是在世子爷出京的那一天,害得大小姐提前临盆,更加不应该让两个稳婆在前两天同时告假回家。你该庆幸大小姐母子平安,不然在那个时候,我就想杀了你!”
她娇柔甚至有些稚气的声音陡然变得肃然起来,隐隐带着杀意。宝阁眼眶里滚动的泪水停住了,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她,似乎不可置信。
“只不过我觉得说不定你还能利用,所以便一直不戳穿你。你将张朝月偷偷引入府里,在府中放火,做下这些事情之后,我都还没想过要取你『性』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为你的主子立了功之后栽赃给宝轩,给自己洗脱嫌疑罪责之余,还能将宝轩从我身边除掉。你下一步会是什么?你方才言语之间不断向我表示宝轩居心不良,行事可疑,又暗示我既然宝轩会出卖我,那么宝亭也有可能。你想接下来除掉宝亭,成为最令我信任的大丫鬟?”
“不!少夫人,奴婢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芸雅扬起手上的纸片。
“奴婢……实在不知。少夫人,奴婢真的没有你说的那样歹毒,真的没有。”宝阁急着连忙跪了下来,“少夫人要是不喜欢奴婢,奴婢从此以后去负责洒扫这些重活,不在少夫人跟前惹你不高兴。可少夫人说的那些奴婢真的没有做过,求少夫人明鉴。”
芸雅浅浅一笑:“你当我不知纸片上是谁的笔迹吗?赵如琸,堂堂三皇子,居然还会纡尊降贵给安『插』在我身边的小小眼线亲自写信。你是觉得宝轩实在深得三皇子器重,还是觉得三皇子格外平易近人?宝阁,你也许会说单凭一张小纸片,我不能就这样将罪名定在你的身上,因为一张纸片顶多只能证明有人栽赃给宝轩,而无法证明那个栽赃的人就是你!可是——”
第196章 撵走()
芸雅悠然地看着她,淡淡地说:“我想赶你出府,还需要人证物证吗?这里又不是衙门大堂。这是在平原侯府,而我是侯府的少夫人,凭这个身份,足够了!”
宝阁一脸惨白地跌坐在地上,看见芸雅起身欲走,猛地扑过来拉住她的裙裾,声泪俱下:“少夫人,奴婢真是冤枉的。我若是有半点害人之心,叫老天爷让奴婢不得好死。少夫人,你不要赶奴婢走。奴婢错了!我不该嫉妒宝亭和宝轩得到少夫人的信任,所以才趁机落井下石。可我绝对不是放张朝月进府的人啊!”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芸雅退后一步。
“少夫人……”
“主仆一场,难道你非得把一切都闹开吗?”
宝阁怔怔地看着她,一颗眼泪顺着脸颊划过,然而才划过唇角,宝阁前一刻才可怜兮兮的神情陡然一变,猛地跳起来用力将芸雅推向栏杆边,愤然地瞪着她:“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一直假装不知,让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在背后偷偷地嘲笑我是不是?”
芸雅一个不防被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连忙抓住栏杆,却相当于抓住的是手心的伤,痛得她连忙松手。宝阁却发疯似的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芸雅忙向旁边闪避,手不能用,只好用脚。她抬脚踢开宝阁抓过来的双手,再抬脚往她小腹踹去。宝阁吃痛地弯下腰,见芸雅趁机溜出了好几步远,她眼珠子一转,站直身子就往外冲去。
“拦住她!”芸雅追了上去,在院子里对着前头的几个丫鬟喝道。
那几个丫鬟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回头见到宝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都纷纷怔住了。还是其中一个丫鬟反应较快,连忙上前拦住宝阁的去路。宝阁用力将那个丫鬟推开,正想跑出远门就被人扣住肩膀,她回身挥手,手臂却被用力抓抓向后一扭,她顿时痛教起来,被迫跪倒在地上。
抓住她的人是赵如琋。
“你当平原侯府是什么地方?让你想怎样就怎样?”她扭住宝阁的双手,冷冷一笑,回头看向芸雅,“你没事吧?”
芸雅摇了摇头。
“这卖主求荣的丫头该如何处置?”
“她也不算卖主求荣。至始至终,她的主子另有其人。既然她对自己的主子忠心耿耿,那么我就放她回去。请管家过来,让他把人打一顿,然后撵出去。”
“什么?只是打一顿撵她出去?”未免太便宜她了。
“撵她出去就足够了。别人要是议论起来,就说这个丫头胆大包天,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