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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梦灵也看出了自己的不受欢迎,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在人际关系中没有人会义务为你付出什么,你的所得常常就是你的付出。她低下头有点落寞的味道,看上去挺楚楚可怜的。
好在大家也都没有再过多表现什么,照常吃饭。
晚间回到新苏桥街,外婆现在一直住在这边,今天还有几个老爷爷和老奶奶过来玩,苏剪瞳和郎暮言进门的时候,她正送人出去,在收拾茶杯呢。她最近精神状态反倒不错,至少比前段时间好,看着郎暮言笑道:哎呀,郎老师来了?
郎暮言失笑,他最近都住这里好吧,却没有表现什么,点点头:外婆,我和瞳瞳、安然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去给你倒茶啊,瞳瞳,你赶快给郎老师洗水果。外婆笑道。
苏剪瞳应了一声钻进厨房里,拿了一大串葡萄出来,刚刚要洗,腰就被从身后环住了,苏剪瞳红了脸,郎暮言,外婆和安然都在呢。
我们现在是合法的了!他好理所当然地说,一边蹭着她的发丝。她身上的味道好香好甜,他永远都闻不够似的,在她头发里找到她的耳朵,轻轻摩挲着。
郎暮言!苏剪瞳高声。合法的那也不能在老人和小朋友面前这么无所忌惮吧?
你是打算一辈子都连名带姓地称呼我了?郎暮言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帮她一起洗葡萄。苏剪瞳倒了一些面粉在葡萄里,浸泡好,小心地摘下来洗好放进盘子里。他的手太重,洗了几个就捏碎了几个,苏剪瞳皱眉看着那葡萄,你都洗的什么呀?你收起来,我自己来洗吧。
我学着洗,以后就可以洗了给你吃了。他挽起袖子伸进水里。
哎呀,瞳瞳,你怎么能让老师洗水果呢?我来我来,看你,真是太不尊敬老师了!
苏剪瞳将外婆挡住,搀着她的胳膊说:外婆,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外婆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脸上的皱纹笑散开来,什么事情啊?
你出来我跟你说。苏剪瞳将她按在沙发上坐好,笑道,外婆,你还记得我一直在找爸爸的事情吗?
记得记得,我可怜的云儿,我可怜的瞳瞳,要是你找不到爸爸,到我死了就没人照顾你了,我怎么去见云儿啊?外婆最近神智清楚了一些,很多事情又恢复了往日的记忆。
苏剪瞳笑着说:外婆,我找到爸爸了,你为我高兴吗?
啊?找到了?找到了?在哪里啊?他有没有说接你回去啊?
苏剪瞳往日一直没有跟她说,现在才告诉她听:有,爸爸很爱很爱我,对我们都很好。他就是郎老师,为人正直稳重,琴也弹得好。妈妈爱他,他是一个值得妈妈爱的男人,也是一个好父亲。
那个郎老师?外婆想起了正在洗葡萄的郎老师,不确定地问。
不是,是以前教我练琴的那个郎老师,你还记得吗,他来家的时候,还喜欢吃我做的芒果布丁呢?
外婆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不过脸上笑开了花,那个郎老师好,那个郎老师好,我喜欢,原来他是你的爸爸。外婆很开心。
第1024章 袖子()
她撩起袖子不断地擦着眼泪,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苏剪瞳能有个依靠,不要像苏云一样从小没有父亲,日子刚刚好过后来又遇上那样的事情,吃了一辈子的苦。现在这样,她怎么能不激动不开心?
苏剪瞳轻轻帮外婆擦掉眼泪,郎暮言端了洗好的葡萄走进来,苏剪瞳轻声说:外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快要结婚了。对象是这个额,这个‘郎老师’。
这样说外婆比较听得懂一点,外婆果然更加高兴了,哎呀,瞳瞳要结婚了,对象是一个老师?难怪最近这个郎老师常常来家,我我这什么准备都没有,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我得给你们俩准备个礼物,还要煮些好吃的给你们。
外婆,你不用忙了。郎暮言也拉她坐下,温和地说,外婆,不用准备什么礼物了。你健健康康的,就是给我和瞳瞳最好的礼物。
外婆浑浊的双眼变得十分有光彩,拉着郎暮言的手,郎老师啊
外婆,你叫我暮言就好。
暮言啊,没有想到瞳瞳能嫁给你,外婆看你是个好孩子,外婆什么都不求,就只是希望你和瞳瞳好好一起过日子。瞳瞳不太懂事,有时候会任性,你是老师,多管教管教她。你们有什么事情,多多商量着做,夫妻之间不要弄那些不愉快的,生活中的摩擦少不了,大家都多点包容,多点担待。外婆这一番话,说得诚恳至极。
郎暮言握着她苍老的双手,是,外婆,我记住了。
那外婆就放心了。外婆笑道,又问,暮言啊,你是教什么的啊?
小提琴和钢琴都教。郎暮言想了想说道。倒不是刻意要对外婆有所隐瞒,而是免得老人家担心。
好好好,学这个和教这个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坏心眼,懂得生活也懂得生活里的谦让的道理。除却神智有时候不太分明,外婆的阅历和为人一直都是比较豁达的。
不过她说起话来,没玩没了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翻来覆去好多话都重复了,郎暮言耐心陪着她一起聊天,回答她反复重复的问话。苏剪瞳几次红了眼眶,去安然的房间里,见他正在折景杨今天教的折纸游戏,又返身回来听外婆和郎暮言讲话。
聊到半夜,才将外婆送到房间,看着她睡好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苏剪瞳鼻子酸酸的,想起晚间回来的时候接到的电话,哭道:郎暮言,医生说外婆活不过这个夏天了,最多最多就是一两个月的时光,如果不好的话,就是这几天了。我心里好难受。虽然知道生老病死是人逃不过的循环,但是我多么希望外婆能一直都好好的在我身边
郎暮言为她擦掉眼泪,抚慰地吻着她的眼睑,只想给她最有力的肩膀,让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从此都会有依靠。
将她带回房间,她依然沉浸在这样的悲痛气息里。郎暮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抱着她,任由她哭泣。他知道她伤心难过的时候,说什么安慰她的话都是没有用的,让她好好哭一场发泄够了就什么都好了。
苏剪瞳哭累了,躺在他怀里渐渐睡沉了,郎暮言刚想起来,她就抓住了他的衣襟,郎暮言你别离开我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他喃喃低声。最终在床头柜里找出湿纸巾将她的眼泪擦干,稍微收拾了一下,帮她脱掉外衣,才拥着她一起睡熟了。
苏剪瞳早晨第一件事情就是起床去看外婆,外婆乐哈哈地煮了早餐和鸡蛋,招呼她来吃。见到郎暮言也出来,她惊讶了一下,哎,郎老师也在的啊?这么早就来了?
外婆,你忘记了,我和瞳瞳结婚了。郎暮言笑道,以后我都和瞳瞳住一起。我会好好照顾她,也会很爱很爱她。
他说得有点肉麻,外婆听得却高兴得合不拢嘴,笑道:瞧我这记性,还真是那个,那个郎老师是吧?
叫我暮言就可以了。
对对对,暮言,赶快过来吃早餐了,这个鸡蛋是咱们老邻居自己家里养的鸡下的,营养最好,你和瞳瞳都该多吃点。她忽然想起什么,问苏剪瞳,那个瞳瞳啊,我听说老刘婶家的媳妇儿要生孩子了?
苏剪瞳满头黑线,外婆,杨姐姐现在不是老刘家的人了。
管她是谁家的人,我都当她孩子看,这闺女是个好孩子,我留下了好几十个土鸡蛋呢,你给她送去。这怀孩子的人,吃这个补身体最好。
是是是,我一会儿就去送。苏剪瞳笑道。
这平淡又琐碎的细节和生活,让郎暮言一直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微妙的幸福感。这是他曾经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的,也很久很久没有再体会到了。
外婆吃完早饭,就说忙着要去秦阿妈家帮忙给秦家小子相亲。苏剪瞳原本还说带着她和安然到处游玩逛逛,去一些她从来没去过的景点短途旅游。现在看来,她过着自己的生活忙着自己的事情,才是最幸福安乐的。苏剪瞳笑了笑,拿了一件外套给她,外婆,冷了记得加衣服啊。
外婆喜滋滋地出去了。安然睡眼惺忪地走出来,郎暮言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小懒虫,快点去刷牙,早饭该凉了!
安然被拍醒了,做了个鬼脸跑去浴室。
苏剪瞳笑个不停地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忽然收了笑容,说:谢谢你,郎暮言。
又谢我做什么?郎暮言将一个包子加进她碗里,执意要她多吃点。
苏剪瞳诚恳地说:以前苏桥街住的人,大多都是租房子的,要是连廉价的房屋都没得住的话,他们要么就只能彻底无缘这座城市,要么就只能去到更加糟糕的环境居住了。是你重新给了他们希望。
我知道站在你的角度做这些事情,肯定有自己的顾虑和思量,站在我的角度,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你。就像刚才外婆说的秦家阿妈,她失去了儿子和媳妇,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孙儿。她要是失去廉价的租住房,根本没有办法生活下去。
她曾经为了不连累刚上大学的孙儿,自己去自杀。但是现在,她活得好好的,她的孙儿大学毕业,也马上就要相亲结婚了。
我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郎暮言看着她眸子里的色彩,我就只是想到你而已。瞳瞳,说我自私也好,自负也罢,这些事情,我只愿意为你一个人而做。
苏剪瞳笑了,脸上粉粉的,所以我更应该感谢你。郎暮言,有你真好,遇到你真好。我何其有幸,有你爱我疼我。
她说得低下头去。郎暮言心中被填得满满的,笑道:所以我们之间还要说谢谢吗?你还是只连名带姓的叫我吗?嗯?
暮言。苏剪瞳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郎暮言伸出大掌,包住她放在桌子上的小手。
安然酷酷地走出来坐好,一大早就听到谈情说爱的笑声,这样对小朋友的教育是不是不太好啊?
苏剪瞳赶快缩回了手。
小子,你爸这是为了不让你输在起跑线上。郎暮言抱过他放在腿上,先喝牛奶。
安然端起来乖乖地一口气喝完,说:我也要吃香菇肉包。
他的某些口味和郎暮言一模一样,有些口味却是承继了苏剪瞳的。郎暮言夹了一个肉包给他,笑道:哪里能不给你留?
正好是周末,所以吃过饭三人一起去医院。一是要将外婆叮嘱的土鸡蛋给景杨送过去,二是想去看看景杨他们给孩子拍的四维立体**照。苏剪瞳怀着安然那会儿,连检查都没有做过,这些高级的东西更是闻所未闻,好奇想去观摩一下。她内心里真的很想和郎暮言一起再添一个女儿,有些东西她想学学经验。
就是怕郎暮言嫌琐碎,好像跟着她一起住以后,他的生活就跟高档酒会、大酒店、新闻发布会、牛排西餐这些绝迹了,整日就是她这样的平民阶层的生活,处处都透着小家小户的寒酸。
她叮嘱他将鸡蛋放好别弄碎的时候,看到他车厢后排的高级定制赛马服,不由吐了吐舌头。郎暮言笑道:怎么会?相比较冷冰冰假惺惺的酒会,我宁愿回家和你一起煮面条吃。
可是我又不爱吃面条。
女人,不要太得寸进尺了!郎暮言黑脸。他学习了很久了,热食方面,暂时只学会了煮面条这一项。
苏剪瞳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