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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天白说:怎么能怪你,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完全不是你的错,你一定不能再自责了。现在离开的话,你的眼睛还需要观察,毕竟你是在这里做的手术,换了医院,诸多不便不如这样吧,我让老二先带安然去美国呆一段时间,正巧老二这段时间空闲着。将孩子交给他照看,你总该放心。
苏剪瞳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安然的事情是大事,做好了这样的决定,第二天郎临溪就安排好了所有的行程,带着安然离开。送走安然的时候,苏剪瞳哭得眼泪婆娑,夏天也在一旁拉着安然的手不放,哭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和二叔就是去玩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迪斯尼的玩具。安然在夏天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头走向苏剪瞳,苏剪瞳弯腰蹲在他面前,他轻声说,瞳瞳好好养眼睛,我知道我在这里你又担心没办法陪我,又担心我不好玩儿,反而不能安心。我和二叔到处走走就回来,你等我啊。
他在苏剪瞳脸上左右各亲了一下,将自己装着玉坠的红包取下来戴在苏剪瞳脖子上,红着眼眶说:瞳瞳,我会想你的。太婆婆说,这个红包可以保护人有好运气,你的眼睛还没好,希望能保佑你。
他还没离开,苏剪瞳已经开始想他了,心中酸涩不已,抱着他舍不得松开。安然又和方想、郎暮言、郎天白打了招呼道别,才和郎临溪一起踏上飞机。
苏剪瞳望着他,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呆在中国了,过段时间她的眼睛好了,郎临溪就会直接将他送到德国,一家人在德国团聚。她对着已经飞入云层的飞机挥了挥手,不能让他光明正大的站在这片土地上,是她这个母亲的失职,她的眼泪又随之滑落下来。
因为这一段时间的反复哭泣,苏剪瞳的眼睛时好时坏,医生一再叮嘱她要保持良好的情绪才能对眼睛有利。郎暮言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出现在她身边,怕影响她的情绪。
转眼天气就快要回温,马上就要缓和起来。
郎暮言悔婚的念头也增强了起来。苏剪瞳现在这个样子,哪怕她心里一点点想法都没有,他也不可能现在如期结婚了。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一回事,认定了一个人,经历过一个人,其他人便永远变得只能将就。
郎天白沉默着,郎暮言继续说:现在大家都知道瞳瞳是你的女儿,我和她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了。不想再和芙蓉结婚,只是出于我本心的念头,其余的,我便再无多余的想法。
他说得苦涩,郎天白摇头说:你跟爸说吧。毕竟傅伯父和爸一生的朋友,你要让爸的脸面上过得去,也不可伤了傅家的颜面。
郎暮言点头走出去。
郎霍一听勃然大怒,大骂了一声逆子!随手拿着书桌上的砚台打下来。郎暮言不避不让,被他打得血流满面,他自己也气得发作就旧疾,在椅子上半天爬不起来。
爸!郎暮言扶起他,他脸色铁青,鼻孔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郎霍这一病可真不轻。他心里藏着的事情,不比哪一个儿子更少。他一生之中引以为傲的三个儿子,老大并非亲生;老二对感情之事毫不萦怀,家里传宗接代、家外集团事务的处理,都着落在郎暮言一人身上。
好不容易有了真正的孙子安然,却因为苏剪瞳是郎天白的女儿这个身份,一直让他没办法开口认回。郎天白那件事情,对他本人和对整个郎家,影响都十分重大,郎霍不想节外生枝。郎天白他一直是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的,正是因为如此,更不能将他置于风尖浪头。
他心中郁结,又无人诉说,这段日子以来受的折磨积压在心内,忽然被郎暮言这一出直接将旧病勾了出来。
林淑秋在他病床前哭着骂郎暮言:这又是闹哪一出啊?好好的提这个干什么?
毕竟只是儿子在两人面前提了,还没有真正的说出口,在芙蓉面前,她也只好瞒着这个话题。一时之间,搞得人人都闪闪躲躲的心中各自藏着各自的秘密,一家子的愁云惨淡。
芙蓉一直住在郎家,这些事情怎么样也瞒不过她的耳朵,她也不敢真正说出口把事情弄成定局,只得跑在傅开面前哭诉。
傅开抱怨郎家的人无情无义,将郎暮言一家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想了想,唇角边闪过嘲讽的阴霾,打通了电话,梦灵?是我。我有点事情找你。
郎霍在家里休养,苏剪瞳来过一次。郎天白带她来,专门避开了郎暮言。郎霍刚刚给郎临溪打完电话,收到郎临溪传来的安然的照片,脸上的皱纹都笑散开了。
说起来,安然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孙子。可是这关系太乱了,连他亦是没办法直接这样接受这些现实,打破几个儿子之间的平衡。
苏剪瞳站在郎霍面前,他心思复杂,淡淡说了两句,心中只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孩子,将自己那枚单扣式玉坠拿出来,说什么都要塞给苏剪瞳。
苏剪瞳竭力拒绝,郎天白淡然说:爷爷给你,你就拿着。
苏剪瞳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只好收下。那枚羊脂白玉的玉坠非常贵重,郎家的男人再不当回事,也晓得其价值连城。郎天白见郎霍真心疼爱苏剪瞳,心里一宽。不管怎样负疚,不管要再经历多少痛苦,苏剪瞳以后总归是能得到更多的爱护了。
和郎天白一前一后走出来,苏剪瞳低着头,郎天白开解说:你很久没练琴了,不如到学校里去呆一会儿吧?我陪你过去看看,好不好?
好。那我跟杨姐姐打个电话,跟她说我晚上不过去吃饭了。苏剪瞳打通了电话,正要说,景杨抢先说道,瞳瞳,晚上我不能留你吃饭了。家里出了点事情。
杨姐姐,怎么了?苏剪瞳听她声音焦虑,也不由急了。
景杨犹豫了一下告诉了她实情说:梦灵梦灵被人轮、奸了。
啊?怎么会这样?苏剪瞳呆了。
景杨显然没什么心思跟她再多说什么,道:我不跟你说了啊。
匆匆挂了电话。
苏剪瞳也没了去学校练琴的兴致,对郎天白说:南荣梦灵出事了,在医院里,你要不去看看吧?
郎天白送她回家。她心绪不宁,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心里跳得非常乱,眼看着郎天白开着车离开。
郎天白的车刚刚停到医院,南荣熙就冲过来给了他一拳,郎天白被打蒙了,吼道:南荣熙你干嘛呢?
我干嘛?我还没问你你想干嘛呢?南荣熙一边说一边拳头完全没有停。南荣熙曾经在英格兰专门练过拳,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郎天白只隔开几拳,就被他打在了脸上。景杨从远处匆忙跑过来,抓住南荣熙的手,南荣,你别闹了!
你放手!南荣熙摔开景杨,朝郎天白逼近。他一拳头挑在郎天白的下巴上,吼道:梦灵是伤过瞳瞳的眼睛,但是瞳瞳都快好了,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梦灵?
郎天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南荣熙暴躁地狂吼道:你知不知道那样会毁掉她的一生?
景杨上前来苦苦拉住南荣熙,有话可以先好好说,这样打来打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还有什么好说的?郎天白,梦灵是我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她也算得上是你的妹妹。你就算不念她的私情,你也该看在我们两家的情分上,再怎么也不能对她下这样的毒手!南荣熙恨恨地说道。看了一眼郎天白,这件事情,我跟你们没完!
郎天白抹掉唇边的血迹,景杨眼看着南荣熙离开,想上前拉着他,最终还是回头来对郎天白说:梦灵现在还在医院里,你去看看吧。
她到底怎么了?
她被人轮、奸了。她信誓旦旦说是你做的,因为她伤害瞳瞳的事情。南荣伯父和伯母正要去找郎伯父呢,你快去看看吧。景杨匆匆说完,跟着南荣熙跑进了南荣梦灵的病房。
郎天白驱车回家里。眉心紧紧蹙起,南荣梦灵被人轮、奸,他毫不知情,其他人将这件事情算在他的头上,他因为有过对李明露的先例,别人很轻易就相信了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回到家,推开父亲的门,南荣博和宋千仪已经在里面了,宋千仪一见他进来,冲过来给了他一个耳光,哭道:天白,瞳瞳是女儿,难道梦灵就不是女儿了吗?她虽然是我们捡来的,但是几十年的感情,我们已经将她当坐在真正的女儿来看待。她做了错事,我们已经亲自让她来道歉,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跪下!郎霍也气得不轻,指着郎天白的鼻子。
郎天白没跪,看着宋千仪缓缓地说:伯母,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瞳瞳的眼睛已经快好了,我怎么可能还会伤害梦灵?爸,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这个责任,我不会平白无辜的担着。
梦灵亲口说的是你安排的人,还会有假?宋千仪气得全身发抖。
这件事情,我希望能调查清楚再说。郎天白依然坚持己见。
宋千仪失口道:那你是说梦灵故意冤枉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清白毁了不说,还会故意拿此来冤枉你?你们郎家就是这么教儿子的吗?
第979章 清楚()
行了,都少说两句。南荣博对宋千仪说。
郎霍也道: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梦灵和南荣家一个交代。
宋千仪根本就听不进去,脱口道:已经是事实了你们还要否认!你们领养来的孩子是人,咱们家领养来的孩子就是草芥吗?任由着你们胡乱来?
郎天白讶异地抬头看了宋千仪一眼,南荣博马上喝止道:千仪,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来是想两家共同找个方法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
郎天白却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宋伯母,你刚刚说谁是郎家领养来的孩子?
还能有谁!还能有谁!宋千仪气急,脱口而出。
南荣博喝道:够了!还在胡说什么!
我我没说郎家领养了孩子。总之,梦灵的事情,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这女孩子家的一生都被毁掉了,你们也不想想,这是多造孽的事情?宋千仪欲盖弥彰,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哭起来。
南荣博和宋千仪离开,郎霍忧病交加,更加愁容满脸,颤声问:天白,你说你说是不是你?
不是。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郎霍脸上咳嗽起来,我是相信你,可是也得别人相信你才行。刚才我已经派人去问过了,南荣梦灵一直闹着要自杀,她一口咬定是你,难道还是她冤枉你不成。
总之不是我。我就两句话,要么查,要么不要找我。
咱们家南荣家一直交好,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让人怎么交代?真是本来以为你们个个争气,谁知道都是些不省心的。郎霍喘着粗气说。
郎天白忽然问:爸,刚才宋伯母说,我们家有谁是领养来的?
她在气头上胡乱说话,这你也信?郎霍闭着眼睛,你让老三出面处理一下这个事情吧,我要休息了。
爸!郎天白阻止了他,刚刚宋伯母说的是谁?
郎霍气了:不是谁!我一生三个儿子,你一儿一女,你觉得谁是领养来的?
伯母话里的意思,指的是我。郎天白看着他,是吗?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好好的大事不去解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