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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碧?
于晴碧怒道:「你又在心底骂我了,对不对?」
「没……不敢。」罗青急忙结巴的澄清,却浑然不知自己对他的态度正跟对鬼帝时一模一样的小心敬畏。
于晴碧又踢了他一脚,冷笑,「不敢?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在心底骂我,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那些软弱的女人引不起寒心的兴趣,他需要一个能将他逼疯、让他打破自己的完美自制、把他自己真实的感情显露出来的人,而那个人就是美丽大方、可爱矫艳、又惹人怜的我,你懂不懂?」
罗青就算不懂,一看到于晴碧恐怖的脸色,也只敢点头说懂,更不敢对他形容自己的诸多美句有所质疑;要不然照他的看法,可爱及惹人怜跟于睛碧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若说于晴碧惹人怜爱,那全世间的凶婆娘全都惹人怜爱了。
于晴碧好象又知道他在骂他,厉瞪了他一眼,罗青吓得不敢与他目光相对,急忙看着地上。
于晴碧突然塞了个东西在他手里。「把这个泡在沐浴的热水里,要泡上五个时辰,等五个时辰后,你再出来跟我说话。」
罗青完全不知道于晴碧想干什么,他抬头想问,却看到于睛碧对他横眉竖目的,他急忙低下头,恭敬似的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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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晴碧给他的那东西泡在水里后,臭不可闻,叫他浸在里面,就像在浸猪粪一样。罗青忍耐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出来,却见于晴碧就守在他的房门口。
于晴碧显然也猜晓他的心思,凉凉的威胁道:「你一出来,我就叫雷出来打死你!看你是要死在你自己的门口,还是乖乖的泡个五个时辰,全身没事的走出来,不相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遇上了于晴碧这种煞星,罗青也只能自认倒霉,反正打从于晴碧一出现后,他就老是受到他的牵制;现在恐怕是自己说话得罪了他,他干脆罚自己浸在这臭得让人快晕倒的水里出?
自怨自艾的忍了五个时辰,浸得全身都是教人受不了的臭味后,罗青拿了清水正要冲洗身上的臭水,此时原本重伤的手臂竟轻飘飘的将水提起,而他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他看见自己受雷伤而皮肉绽开的地方,竟没有了伤口,皮肤就像新生的一样。
他惊讶的取了一件衣物穿上,冲出门口,看到于晴碧一脸昏昏欲睡,他急急的比着自己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伤口呢?」
于晴碧懒懒的回答,就好象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啊。」
「但是我明明受了重伤。」
于晴碧一脸没好气的瞪着他,「干什么?你喜欢重伤不愈是不是?那我再唤来一次雷,让他伤得重些。」
他随口的一说,登时让罗青吓得急忙跳离于晴碧的面前,连连摇手道:「不必了,我这样很好,好得不得了。」
于晴碧直截了当的说:「你要进宫去看寒心?」
「我伤好了,见是一定要见,但是……」罗青偷偷瞧了于晴碧一眼,只怕于晴碧又要他去办什么难办的事。
于晴碧了然的冷哼一声,「放心吧,你以为我要你带我进宫吗?我要进宫自己进去就行了,不用你来带。」
罗青因效忠于鬼帝,私心的以为鬼帝绝不可能再与于晴碧见面,然于晴碧生性好诈狡猾,又说他能让鬼帝快乐;不过他却从来不觉得现在的鬼帝有什么不快乐,只怕带他进宫后,会引起宫中的一阵混乱,若他能及早回去人界,岂不是美事一桩!
「于晴碧,你、你……」虽然想开口叫他回去,但一当着他的面,罗青还真说不出口。
于晴碧冷冷的望他一眼,似乎早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你把宝花盗来,我就离开这里。」
罗青这才想起于晴碧曾坦白过他是来这里盗取宝花的,他讪然地道:「盗取宝花是死路一条,那花原本就是王家所有。」
于晴碧目光锐利炯亮。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鬼帝只会惹事,若能快点离开这里越好,至于鬼帝的生活好得很,根本就不需要我于晴碧自作多情,鬼帝没有我,照样活得很快乐。」
这的确是罗青内心的实话,但于睛碧此时目光十分凶恶,让他不敢回答。
于晴碧愤怒的跺脚。「好,我走,你若要再求我来,就最好跪着磕上一万个头,我才会过来,否则我死也不会来的;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帝尊把我弄死后,他过得多快乐,快乐到心慌意乱,因为他弄死了自己心爱的人,而且还是在尝过极致的快乐之后弄死的。
他心狠手辣,我又何必留恋,我再也不要作践自己了;反正没有鬼界宝花,大不了我去天界借一朵相似的就是。沁寒心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是他配不上我,不是我配不上他,我就要让他看看我于晴碧是不是没有人要。」
显然是火上心头,于晴碧在狠踢了罗青一脚后,才消失不见,那一脚力道着实不小,踢得罗青连倒退了几步。
但是感谢终究是在心里,毕竟他的伤也是拜于晴碧所赐,这么一来自然是两不相欠;而这位大瘟神能快走,自己是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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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许久没有上早朝,在伤全好后,心情过于高兴,就比往常更早到达朝殿。一踏入朝殿,他不禁吃了一骜,怎么这么早这些朝臣就全到了;还有好几个是平日时间快到时才会来的,现在却全都聚在这里。
他笑着打招呼:「各位真是早啊!」
这些朝臣个个都愁眉苦脸,一听到声音就立刻吓得跳起来;一见竟是一个月不见的罗青,不禁喜上眉梢,纷纷围了上来。「罗将军,你的伤好了吗?」
罗青笑道:「托各位的福……」
他还没有说完,这些朝臣就亲热的对他捉手拍肩,有的还自动的替他按摩起来。「罗将军,你大伤初愈,一定肩膀酸痛,我帮你揉揉。」
另外一个更是诸媚的说:「我帮你搥搥后背,罗将军,你吃过早膳了吗?若是没有的话,我立即要人送来。」
罗青忍不住感动至极的逼出了眼泪,这些朝臣有些虽与他不太熟,但在看到他大伤初愈后,竟开始对他好。看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说的真是好啊!
他热血上扬,感动的抹了下眼。「诸位大臣对我真好,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效力。」
突然,好象大家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有的人眉飞色舞,有的人已经像个疯子似的手舞足蹈;较镇定一点的,则咧着嘴巴大笑道:
「将军说的好,其实也没什么事能让将军帮忙,只是想请将军今日早朝时,能否站在最前面?」
罗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这些朝臣为什么这么说,他迟疑地道:「站在最前面?可我只是个大将军而已,按照位置而言,武官应当站在第三位啊,前两位就由宰相与副相站着,我怎敢专美于前?」
宰相原本在笑的脸忽然歪了,他急忙摇手道:「我吃坏肚子不舒服,罗将军,求求你站在最前面,若是在帝尊的面前肚子叫出了声,岂不难看吗?」
副相看起来也一脸快要暴毙的样子,他急忙道:「我今日也吃坏了肚子,罗将军,总之你就别在意这些繁文褥节了;你若肯帮我们一把,我们就感激不尽。」
罗青点了点头,「怎么宰相与副相同时吃坏了肚子,你们莫非是一起吃早膳的?」
宰相与副相两人笑得僵硬地道!「是是,没错,快上早朝了,罗将军请。」
罗青不疑有诈的站在第一位,早朝的时间一到,沁寒心没多久也出现了。
罗青一见鬼帝出来,立即下跪道:「帝尊,臣重伤已愈,已经可以上早朝了。」
沁寒心微微点头,「好,起来吧!」
罗青站了起来,心想终于可以直视鬼帝了,不过在见到鬼帝的尊容后,他却吓得倒退两步、心脏乱跳,因为鬼帝的脸颊瘦削了,露出非常霸气的眼神,不怒自威。由他颊边的线条看来,他似乎心情非常的不好,而且好象随时想把人推下去杀了一样。
「宰相,宫边种植的草木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全都枯了?」
宰相胆战心惊的回答:「回禀帝尊,现在正是秋日,会枯萎是由于节令的关系。」
沁寒心怒吼:「你还狡辩,你这宰相究竟是做什么的?」只见他拍桌怒叫得更有力。
连罗青都忍不住为宰相叫屈,宫庭中的花草树木跟宰相的职位有何关系,看来鬼帝是在无缘无故的迁怒。
宰相一脸铁青,在吼声之下更畏缩着身子。「臣立刻去办,马上就办。」
「还有你副相……」
接着,沁寒心又骂了一堆与副相职位完全无关的事,当轮到罗青的时候,他早已骂了几个时辰,朝上的众官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发出声音。
沁寒心一手按住头,又气又火,却好象头痛一样的揉住太阳穴。「退朝,我累了。」
众位朝臣登时如蒙大赦似的高兴道:「送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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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朝臣们急忙围住罗青。「罗将军,你果然是鬼帝眼前的大红人,他今天都没骂你呢!」
「是啊是啊,以后你就继续站在前面吧,看到帝尊发怒,我们都会忍不住发抖,他今天竟没骂你,可见你在帝尊心中的地位。」
罗青看着这群似在庆幸自己侥幸度过今日的朝臣们,不禁目瞪口呆,鬼帝这么不正常,怎么没人直谏,他又奇怪、又担忧地道:「帝尊变成这样,怎么你们没人说话?」
宰相听他这么问,把身子缩了缩。「我们之前不过是问了帝尊是否有烦心的事,帝尊就掀了桌子,大声咆哮,还叫人打了我几板,说我领着朝臣造反。这样谁还敢问啊!」
罗青听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宰相细声又道:「罗将军,帝尊最近很反常,看来他是心情不好,不如我们选几个美女让他开心吧,要不然我们总有一天要集体告老还乡的。」
罗青睁大了眼,愣愣的看着他们讨论得越来越热烈,而服侍鬼帝的侍者也因见到刚上早朝时罗青是唯一没被骂的人,于是急忙小心的踏步前来,拉着罗青到后院去。
而后院早已聚集一堆得到消息的宫女及侍者,他们一看到罗青就像看到神一样的跪下来。
「罗将军,你帮帮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掉头不要紧,但是每天都这样提心吊胆的,压力好大啊!我的头发不知掉了多少,都快变成秃子了。」
其它的宫女也哭着拉住罗青的脚道:「罗将军,帝尊一脸阴阳怪气的,说要吃饭,饭送来就摔;说要吃面,面送来又砸,我们将被子熏香也不知是哪里错了,帝尊说他讨厌那味道,就把我们骂了一顿。我们真的是做不来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跳河了。」
说到后来,她们还委屈的大哭起来。
罗青急得大叫:「不会的,帝尊不是这样的人的,他或许是心情不好,过些日子一定会好的。」
侍者及宫女哭成一团,场面混乱之至,你一言我一语的叫道:
「罗将军,你以为我们没抱这个期望吗?从一个月前,帝尊就开始变怪了,然而我们越是尽心服侍,他就一脸越烦躁的怒骂。也不知道他的床有什么不对,硬是要人拉了那床出去烧了;烧到一半,他又暴跳如雷地说他没要人烧。我们不烧,他又死瞪着那床乱踢,又叫我们烧;火点起来后,他又生气大怒,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另外一个宫女哭得更惨。「是啊是啊,帝尊的脾气从来不曾这么坏过,他怒瞪着那张床,像是要把床给烧出两个洞,我们害怕的点火,终于烧成了灰,他又心情不好,冷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