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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奇情(耽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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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曲岩的养父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观曲岩拉到了店里,那一年米荒,米卖的价钱是往常的十倍,观曲岩不只赚了大把的银子,而且还买下了这家店再扩张,辛苦经营之下终于成为地方上有名的米店。
当然也有人眼红的说,观曲岩是幸运的,若不是遇着米荒,他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的窜起、发财,但随着事业日益扩大,观曲岩以十六岁的年纪,成为这地方的首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过这样的话。
现今他不但操控了米业,就连观家的盐业都被他操控在手里,他不知是怎么去买通那些大官的,那些大官个个都欣赏他,愿意将卖盐的权利交到他手中,其余的观家人被他断了财路,对他是又恨又气,但是谁也不敢对观曲岩怎么样,因为观曲岩做事狠绝,绝不拖泥带水。
你敢得罪他,他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冰冷的眼神就会让你没冻成冰,也会结成霜,观家的其他人虽在他后头放话中伤他,但是真要当面与他对上,只怕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观曲岩的生意越做越大,反观观家其他的人却因富奢又断了财路之下越来越穷,现在大家反而都说观曲岩的养父养育观曲岩,简直是养到了一只会生金蛋的鸡一样。
但是观曲岩的养父并没有跟观曲岩同享富贵,过没三年,观曲岩的养父就因病去世。
当观曲岩的养父死时,观曲岩哀痛逾恒,他为自己的养父办了个极哀荣的丧礼,也许是打击过大,丧礼过后吃睡不下,而观曲岩本来就是一个冰冷的人,不容易亲近,现在变得更不苟言笑。
就算观曲岩特地挑选的总管为他物色了几个美貌的侍妾要让他提振精神,观曲岩却反而更加冷淡,侍妾虽是收了,却不肯让她们进他住的西院,只因他的养父病时曾睡在这里,他睹物思人,不愿她们污了这个记忆。
而偌大的西院就只观曲岩一个人住,谁要是敢闯进来,绝不轻饶,就连刚进府的奴仆婢女也被严厉的教导过,这个西院除了观曲岩跟打扫的奴仆可以进来之外,谁都不许进来,就连总管也不敢违背观曲岩的命令。
因为观曲岩是个有令必行的人,虽然严厉,却很公正,只是他已经二十八岁,却还未成亲,多少人硬要塞自己的女儿给他,观曲岩全都拒绝了,总管若问理由,观曲岩一定会道:“如果我养父同意,那我才会娶。”
他养父已死,怎么同意?他说这话分明就是不想娶的藉口,所以他的亲事只好一直悬着,不敢再有人对他提这一件事。
※※※观曲岩皱着眉头看向桌上成堆信件中的一封。
“这是什么?”
总管闻言急忙趋了前去,小心的问道:“怎么了?少爷?”
观曲岩将信丢到总管面前,寒着脸再一次的冷声问话,而且显然非常的不悦:“这是什么?”
总管不解的拾起那张信,信封写有观曲岩的名字,而里面的信是满满的一大叠,最上面的纸张龙飞凤舞写了几行字,总管看了不禁张大嘴巴,这写信来的人好大的口气,竟要观曲岩迎接他,他不禁揉了一下眼睛,还怕是自己看错,他再重新看一遍,低声的唸出来--“观曲岩,你未婚妻我要回家了,听说你最近赚了很多银子,自己都花不完,我可以可怜你帮你花,不过你得要好好的感谢我才行,因为要我花别人的银子,对我而言是一件很困扰的事,实在是看你可怜才帮你花的。
我回来那一天你得留在家里帮我洗尘办个酒宴,我帮你把菜单开出来了,以免你叫人煮了我不爱吃的东西,还有下面列出来的都是我会用到的东西,及房间摆设的细节,我怕你的审美观很差,会让我看了觉得不喜欢,所以我全都写在下面的纸上,你先帮我办,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可别太想我啊。
还有顺便注明一点,那就是我们的亲事是你养父同意的,你可不能不认帐啊。”
总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张纸,他再翻了下面的一叠,那一叠全都是他要什么衣服、装饰、配件、珠宝,总管不由得惊叫连连:“这……
这一个南海夜明珠要好几万两啊,还有月霞布,这是苏州最贵的布啊,这……这……还有繀师傅做的衣服,一件要几万银两啊,他还要二柜,真是太不像话了……”
才看到那纸张的一半,总管就已经满头冷汗的低叫道:“这是谁啊?
竟开口要这些东西,少爷,你什么时候跑出这个未婚妻来?”
观曲岩冷声道:“我还想问你,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人?”
总管去翻最后的署名,是一个姓香的女子,就叫香灵,总管也很疑惑的道:“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是问你我过世的养父有说这个未婚妻的事吗?”
观曲岩这么问是有道理的,因观曲岩的养父去世时,观曲岩正因为忙着生意好几日没陪在他养父身边,都是由总管服侍,所以这一件事可能观曲岩不知道,但是他的总管也许听过他的义父提过。
总管急着摇手澄清道:“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我听老爷提起,会不向少爷报告的,这我真的没听过。”
“那这个人就是来拐骗的啰。”
总管露出一脸同意又狐疑的表情,“应该是吧,少爷有未婚妻,这…
…这……从来也没有听过啊,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老爷过世的时候会一点也没提到,这也于理不合。”
观曲岩的手指在桌上轻敲,歛神色,看得出他正在凝思,随后低声的道:“有人会笨到与我为敌吗?拿我来开这种玩笑?”
“少爷,你这话说得有道理,少爷您是何等身分,对方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骑到你头上来啊,而你对老爷的敬重世人皆知,也说过除了老爷同意,否则你不想娶妻,对方敢这么说,一定有一番道理的,莫非对方拿了老爷的亲笔书信之类的?”
“我养父晚年时,因为长年的辛劳,手指抽筋,根本无法写字,更何况我养父本就极少写字,所以这事几乎无人知道,对方若想用这方法来诈骗,那她就打错算盘了。”
观曲岩将手指握紧,玉树临风的俊逸面容带了几许寒意,他冷声道:“这下面她要的东西全都可以不必理会,但是她要我帮她办酒宴,那就照她的意思办,她点的每一道菜全都给我准备好,把我这几日的生意也全都推掉,我这几天就等着她,看她玩什么把戏。”
总管看他表情阴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叫香灵的女子实在是太笨了,若是想来诈骗,用什么藉口都好,但是她竟用了观曲岩最敬爱的养父的名义来诈骗,这若是没得观曲岩一阵教训才奇怪。
总管再将这署名香灵的信看了看,这姑娘家取这么美的名字,不知是长什么样的天香国色,若她真是观曲岩的养父订下的,那她就是货真价实观曲岩的未婚妻。
观家人的相貌向来俊美逼人,就连女孩子家也是美艳得出名,想必若真是少爷的未婚妻,那少爷的养父定会帮他找个容貌美丽的好对象才是。
但是看着这字总管又皱了一下眉头,这字不是不好看,就是少了一点女孩子家的娟秀味,感觉太男孩子气了,这姑娘家写的字,怎少了温柔婉约的感觉呢?
※※※不知是不是那一天,总管在跟观曲岩谈这一件事时声音高大了一点,让来打扫的奴仆给听到了,总之,自从那一天起风声传满了观家,而且那奴仆肯定只听到了前面,没听到后面,竟传言观曲岩的未婚妻要来与他成亲了,而且这婚事还是过世的老爷给订下的。
总管一开始听到这个谣言,还怒斥道:“胡说些什么,少爷的事是可以乱传的吗?”
他虽然怒骂,但就因为总管少生气,所以他这么一骂,底下的人就在猜测这是不是欲盖弥彰,其实是真有这么一回事,那谣言就更传得甚嚣尘上。
若当事人没有任何回应,这流言就会自动消失,但当事人若是有反应,这流言反而会传得更夸张。
总管这么一骂,谣言传成了这未娶进门的少奶奶还是老爷生前好友的女儿,是来这里投靠观曲岩的,她一来投靠,观曲岩就要立刻与她成亲。
而且这未过门的少奶奶,姓香,单名就一个灵字,女孩子家香气四溢又灵黠无比,光是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香灵姑娘有多美丽,容貌足以颠倒众生,而且定是生性聪明。
观曲岩有三个美丽的姬妾,妖娇美丽,动人心魄,虽然都是由妓院带进来的,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但是她们的美丽在这中部地方可是赫赫有名,这么一传,这三个姬妾不由得有了防备。
她们原本就是以色事人,若是连正妻都比她们美丽,这观曲岩的宠爱若是落到了正妻身上,自己在观家的奢侈生活恐怕会有变化。
再说虽然观曲岩与她们同寝,但是她们可是一点也捉不到观曲岩的心,任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把在妓院那一套装侍男人的方法全都搬了出来,观曲岩依然是冷冷冰冰,对她们从来也没笑过,但是也没亏待她们就是,任她们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观曲岩都会答应。
而这正妻还没到,这要的东西就写了好几张纸,观曲岩虽没什么反应,但是那酒宴开出的菜单听说一道比一道珍奇,观曲岩竟要厨师一道道的学来,预备在洗尘酒宴上款待这位香灵姑娘。
从来没看过除了生意之外,观曲岩会对一件事如此费心、有对哪个人这么用心过,而且对象还是个姑娘家。
这些姬妾心里忍不住不安了起来,纷纷打扮得更加的花枝招展,打算等那个香灵姑娘来的那一天,给她个下马威。
想在观家立足、想跟她们争观曲岩的宠爱,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现在虽是太平盛世,但是观家内部可是暗潮汹涌,流言把香灵姑娘传得美如天仙,但是谁也没真的见过香灵姑娘。
总管内心也在揣测,不知道这香灵姑娘到底是哪里来的人物?
这时间已过了六、七日,也没见到有姑娘来观家说要见观曲岩,观曲岩虽然不出外办事,但是他整日在书房里处理事情,没再对香灵姑娘这一件事再作什么指示。
若是总管想开口问,只要观曲岩冷冰冰的眼直盯着他,总管到口的话就咽了下去,看来观曲岩对这事根本就不重视。
※※※观家守门的人当然也听到了香灵姑娘的传言。
这姑娘可是未来的少奶奶,若是得罪了她,恐怕往后的日子难过,若是能巴结得了她,每月加了些银两不也是挺好的,所以他们一见有漂亮的姑娘移向门口这个方向,观家守门的人就面带微笑,若是看到一个丑陋的女人过来,就摆出一脸厌恶的嘴脸要人离开。
若是男人过来,那更没有话好说,赶走就是了,谁不知道观曲岩爱静,不爱让闲杂人进出的。
这一天有个长得其貌不扬,又是个男人的人过来,观家的守门人那脸色可是比粪坑的臭味还臭的怒赶道:“走开,这里是观家,不准闲杂人进出的,快走,要不然小心我们打人了。”
“这么凶干什么?我一来不抢银两,二来不干坏事,你打我,你就理亏了。”
说话的人是个少年,头发带了些褐色,并不是全黑,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闪着金光,若是配在一个面貌俊秀的少年身上,一定是俊美无比,但若是配在一个长相称不上丑,但是也绝称不上好看没有特色的面孔,你一定会看不出这头发的美丽。
少年长得很平凡,而且是那种平凡到你就算看了他一刻钟,他再与你擦身而过,你也会马上忘了他是谁那样的平凡,不是丑,也不是俊,就是简简单单的平凡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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