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气愤难平,他这个兄长真是他前生的仇敌,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而他却连努力都不需要,总会有人乐意捧到他的面前来任君挑选。
他转着眼珠看了看凌云阁,朝送茶的茶博士招招手:“你去送茶的时候替我向里面的客人传句话,就说阮将军与曲二小姐在听风阁。”
茶博士看他衣着显贵,之前又是跟东家小姐的父亲一道说话的,知道他身份贵重得罪不起,连忙点头哈腰的应了。
阮修述长了心眼看着茶博士进去传了话才冷哼一声满意地转身离开。
回到府里刚进二门,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着一身翠色裹胸长裙,裙身之下青色绣鱼戏莲叶的绣花鞋若隐若现,显出金莲寸寸,令人心动。
“你怎么在这里?”阮修述心头一动,眼中精光四射。
“二爷,奴婢奴婢是来求二爷救命的。”冬虫手执香帕,步屡微抖的靠近阮修述。
“救什么命,你是本少爷的人,难道还有谁敢招惹你?”冬虫五官生得不是顶顶漂亮的,可难得的是长了一双新月眉,此时低头垂眸露出半长雪白皓颈,映着深秋的阳光,晶莹剔透。
阮修述喉头一紧,情不自禁靠近她,突然闻到了熟悉的异香,他吸了吸鼻子,这是曲清歌身上才有的清香味,他眼中一晃,眼前的翠衫女子赫然变成了那个让他求之不得的身影。
他艰难的吞咽着:“服侍本少爷。”
冬虫心头大喜,一双杏眼冒出点点星光,顺势倒进他怀里
此时此刻,阮修远正将他在北疆战场上经历的那场决定胜败的战局说与曲清歌听。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阮将军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建立功勋,实在神勇,小女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曲清歌从上辈子的时候起就一直敬仰阮修远的为人,他在他们有限的相处中,是阮家人里面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而且她也怜惜他为人正直,一心为了保家卫国,却被奸人所害以致结局悲惨。
“清歌怎地这么客气。”阮修远武将心性,说话大开大合,刚刚把要事交代了一番已经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了,便打算摊牌,可他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便从袖中摸出玉佩,状似无意的在曲清歌面前晃悠了几下,放在了案几上。
曲清歌看了一眼那方奶白的玉佩,只觉成色好得不像话,只看着有些陌生,也无法揣摸他的意图,便只做不见,看出他不擅长找话,便体贴地继续将话题引到北疆的战事上,顺便打听一番小木和季不明的事。
“这一次北狄人是否也出兵了?”那场战争她记得是前有犬戎人攻占凉州,后有北狄趁乱袭击,才会造成阮国公受伤,战场一度无可用的将帅之困。
说到战场之事,阮修远不善言辞的毛病一下子治愈了,说起来滔滔不绝:“北狄人真正比犬戎人还要可恶,他们去年面临大寒,冻死马匹无数,生活匮乏,又经历争权夺势的内乱,国力不强,只敢借着犬戎人的掩护在边界小镇作乱,搞突然袭击,他娘的不是,忒怂了。”阮修远说到兴起时兴奋过头了,一不小心便说起了粗话。
曲清歌看他神情不好意思,不由“噗嗤”笑出声。
“现在北狄人怎么样了?”
“我们离开时,犬戎人被打退,北狄爆发内乱,乱成一团,所以也顺势撤回了草原深处,没有个几年时间休养生息,只怕不容易恢复。”
北狄内乱曲清歌沉眸皱眉,也不知道那场内乱之下谁胜谁负,只可惜不好当着他的面问。
“清歌似乎对北狄人很感兴趣?”阮修远蓦地想起了当初大皇子要抓的那两个人,据说就是从北疆来的,莫不就是北狄人。
曲清歌摊摊手:“你知道我母亲私产里有很多皮毛铺子,现在正值皮毛走俏的时候,我得时刻关注着北疆那边毛皮的消息。照现在这般来说,战乱必定会引得皮毛上涨,我得回去与我母亲说说,今年少做皮毛生意。”
曲清歌被他问住了,趁机找借口跑路。
“清歌”阮修远正事还一件没说,哪里肯放她走,手一抬握住了她的手腕。
“清歌”与此同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一道清朗威严的声音同时响起。
曲清歌抬眼,正是一袭雪白银线长袍的梁玦,他长身玉立当场,一身威武霸气,眼眸雪亮,直看到了她心底里。
她垂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当她的目光移到门口梁玦身边站着的灵珊郡主后立马停止了挣扎,反而往身后迈了一步,与阮修远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隔。
梁玦眼前一痛,不由挑眉:“清歌,你过来。”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就好像一道剑光一般刺痛着他的双眼。
曲清歌摇头,看也不看他与阮修远温柔一笑:“我先回去了。”
阮修远握着手中纤细的手腕,这仿若冰肌玉骨一般的触感,让他不由心潮澎湃。
这一种激动与打仗打赢了是完全不同的,大胜而归之时,那是凯旋的激动,这一种是来自心灵深处的悸动,仿佛动一动跳一跳都能让人整个心房都抑制不住乱颤,让他心酸而又心醉。
“我送你。”他十分主动的跟上她的脚步,利眸扫过门口两人,便已然看出,梁玦与身边女子之间出了问题,不管怎么样,这是他的机会。
他匆匆拿过玉佩,牵着她便要离开。
“清歌。”梁玦心口一痛,快步拦住企图绕过他的女子。
“我们顺路,我送你。”
“殿下。你刚刚不是说要送我吗?”灵珊郡主缠住他的手,亲密的撒娇。
“你我何时说过要送你?”梁玦一个头两个大,他已经把他的条件摆出来了,她却还一直在缠着他问东问西,他已经竭力与她保持距离了,甚至不惜对她冷言冷语,可她却一如既往的对他温柔,还当着清歌的面朝他撒娇,假装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似的。
“阮将军,这边请。”曲清歌用力甩开梁玦的手,经过他身边时,借着长裙的遮掩,用力一脚踩在他藏青色的皂靴上
第78章 约法()
梁玦脚下吃痛,条件反射放开了她的手,然后眼睁睁看着她飘然离开他的身边。
阮修远看着面前三人,顿时了然,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拍拍梁玦的肩膀:“三殿下,末将告辞了,清歌的安危你就不用操心了。”
“姓阮的,你”竟然落井下石。
阮修远身长脚长,几步追到曲清歌身后,捡了几件战场上的趣事与她分说,直把她逗得绽开了笑容。
“郡主,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为何你要如此执迷不悟?”梁玦无奈地看着眼前两道身影消失在楼道处,用力挣脱灵珊郡主的钳制,眼眸沉沉的开口。
“你是说得很明白了,就是你现在用了我南诏的药治好了眼睛,得了好处,就想食言而肥,不想娶我了呗。”灵珊郡主攥住一根小辫子靠着门框笑得一脸哀伤。
“郡主慎言,你不是已经答应我替你办三件事,你就再不提成婚之事吗?”刚刚他们不是在雅间里说得好好的吗?
看着面前不依不饶的灵珊郡主梁玦,心里隐隐生出几分后悔之心,他不该太着急了,也不应该太相信灵珊郡主的话。
“我刚刚只说我要考虑考虑,谁让你还没有让我考虑好就追出来,所以我现在后悔了。”灵珊郡主笑靥如花:“你看看人家阮将军对曲二小姐那般用心,你何不大方一回成全他们?”
梁玦退后一步:“我对郡主无情,只怕我们在一起并不会令郡主开心,再说了,三个条件随你提,或许值得好好想,至少你应该等到南诏的来信,别拒绝得这么快。”
灵珊郡主只是表面光鲜,如今南诏的局势并不乐观。
南诏王室奉行只娶一个妻子,可他前面的王妃早逝,后来续娶了现在的王妃,一前一后两个王妃,各自都生下了子嗣,南诏王渐渐老矣,王室之中早已经展开王位争夺,大王子在南诏扎根良久,出身正统,继位呼声很高,而二王子其本身资质平庸,势头不如大王子,可他出自南诏王续娶的继王妃,有南诏王的疼爱和现任王妃加持,也大有一夺的把握。
此次灵珊郡主北上大梁皇城,一则来献国书,二则却也是为其王兄寻找登位助力。
“三殿下什么意思?”灵珊郡主脸上笑容收敛,屏息静气。
“只是提醒郡主莫要忘了前来大梁的初衷。”看人定音,梁玦越说越决绝。
不知从何时起,双眼复明好像早就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了,没有眼睛,他的心灵反而更纯净,若是只为了这双眼睛便失去心仪的女子,他宁愿瞎着。
“三殿下难道有主意?”灵珊郡主压下心头的悸动,尽量平缓语气,显得她没有那么激动,她不想让面前的梁玦看出她对此事的重视。
“南诏乃是大梁的属国,但凡王位更替,南诏王可以推举,可我父皇有一票否决权。”梁玦凉凉开口。
灵珊郡主听得愣在当场,抬手迫不及待想要与梁玦详谈,却见他已经离开。
“三殿下”
追出楼去,梁玦正闲闲的站在街头的台阶上:“郡主这么快就想清楚了?”顿时将主动权抓在了手里。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所以才会诳骗我南诏灵药?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打算要娶我?”灵珊郡主咬着嘴唇语带恼怒。
梁玦径直点头:“我的确没有想过要娶你,却不是想要诳骗你的灵药,这是一个交易,至少你不会吃亏。”梁玦看她怒意越发明显,淡淡点拨一句:“凭我在南诏留下的人手,想要弄到你们的灵药并不是问题,你若觉得吃亏了,退你灵药也好,还你双眼也罢,凭你开条件。”
“三殿下算你狠,我问你,我一国郡主出身不凡,长相不俗,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灵珊郡主早就想问了,只觉得这个问题与她的身份太不相符了,便一直忍着,如今却是怕再也没有机会问起了。
那个女人她见过多次了,对于她的那张脸,她因为先天的不足,所以直到现在还是记不大清楚,听听说她长得是极美的,但她看得出来,梁玦绝对不是那样一个只凭外貌就会对女人死心塌地的浅薄之人。
“我心悦她,与其他无关,你也许比她好,可在我眼中,她是最好的。”此时梁玦的双眼亮得像天边的启明星,
“好,好,好,我答应你用我们的婚约换你三个条件。”灵珊郡主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咬牙切齿眼含泪光点头。
这是她在大梁皇朝这么久看上的第一个男人,他长得那么好看,让罹患脸盲症的她见第一面就记住了他的脸,她心动也是有原因的。
可是想到母妃和二哥送她上马车之时对她的殷殷嘱咐还有在南诏被大王兄的人欺负的画面如同碎片一般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那些过往的记忆却让她印象如此深刻,便是想要假装忽略都不行。
所以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放弃南诏大业。
她输了,输给了一个也许并没有她好,没有她优秀,身世也不如她尊贵的女子,她的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梁玦眉宇会展,这一次他没有再如之前那般随意,而是郑重其事地命没由拿来了笔墨纸砚,当着两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