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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专程谢你上次解围的,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灵珊郡主不愧是南方蛮夷郡主,为人处事果然十分洒脱,一言不合就灌酒。
梁玦眼角抽了抽,他感觉到了背上那道灼热如火的眼眸正盯着他,让他如坐针毡,可他好不容易才引得灵珊郡主的注意,若是这般放弃,只怕“归路”到手之日将遥遥无期。
他忍着心头慌乱一饮而尽,缓声细语与灵珊郡主说起南诏的风土人情,逗得灵珊郡主笑语盈盈,对他好感爆绷,盯着他的眼眸亦越发炽热。
曲清歌盯了他一歇,看到他回头,明明他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可他依然坚持与那美艳无双,潇洒肆意的女子醉酒当歌,论人生几何,她紧抿了抿嘴与小木道别。
“清歌姐姐你不高兴了吗?”小木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她。
“没有,姐姐很好,倒是你快要走了,你以后会不会还想得起我?”想到面前这个孩子日后成就的那番伟业,她决定套路他一番。
“必定会时时想着姐姐,日日将你藏在心底。”小木突然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眼神认真。
曲清歌把他当成孩童一般,听完“噗嗤”一笑,另一手覆上他的手背:“姐姐也会想你,很想很想,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健康无灾。”
争权夺利大概是世上最残忍的游戏,她不知道他这样小小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在那场大战中存活下去,然后顺利登顶,但她能做的就只有送上她最真挚的祝福。
“姐姐,等我”小木清亮的眼眸里野心燃烧着,似火炭一般烧烤着曲清歌的心,她猛地被烫伤放开了他的手。
若我梦想成真,不知伊人是否在水一方?小木垂下眼眸,心底将计划再次顺了顺,他的时间越发紧了。
梁玦好不容易将灵珊郡主送走,再来隔间时,曲清歌已经人走茶凉,他抚着那盏凉透的茶杯,对着她刚刚坐过的地方叹息。
“你为何不将她留下?”
小木掀眉:“为何要留下,清歌姐姐可不是我想留便能留得住的。”
“你说得没错。”梁玦再次叹息,他只是遗憾还没来得及与她说话。
仲夏到来之际,宛平城里张灯结彩,户户喜庆,倒不是大家有喜事要办,而是当朝最受宠的大皇子梁璜正式迎娶皇子妃。
这一日,但凡在朝中排得上名号的大官贵族俱都亲自带着贵重的礼物和家人前往大皇子府祝贺。
曲清歌一行人被带进了后院,由府里之前纳的妾室刘如良接待。
“如良表姐。”一到跟前,曲清玉就兴奋起来。
曲清歌眸底一暗,这刘如良的来路却是有些复杂,她出自宿州刘家,与老刘氏同出一族,早先便是借了老刘氏的势入了京城,尔后不知怎么个机遇教大皇子看上了,一顶轿子抬回了大皇子府。
她长相美艳,水眸含情,极其会魅惑人心,在大皇子府里一直都是众多小妾中最受宠的那一个。
此次便是大皇子娶正妃她都被额外允许出来待客。
大皇子乃是当朝皇后的亲子,她以一个小妾的身份虽不能在正堂接待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却也在次一等的小姐夫人们面前露了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其实已经是侧妃、夫人的待遇了。
这刘如良可不是个善茬,又有本事,怪不得上辈子能混出头,曲清歌不由为新进门的黄玉颜捏了一把汗。
曲清玉在此得了脸,又有阮国公府的婚事,因而在一众夫人小姐中格外受重视,曲清歌这个伯府的嫡出小姐倒被诸人忘却了。
曲清玉很享受被众人包围着的感觉,站在人群中谈笑风生格外起劲。
“切,不过是些低三等的官家女眷,瞧把她得意的。”曲清雪不屑的挑眉。
曲清歌想笑又不好笑,便低头垂眸强行忍下。
“休得胡言乱语。”曲清霜揪了一把自家妹妹,将她严管起来。
不过不可否认,这些女眷的确是些小门小户的女眷,最大的官都才只有从四品。就曲清雪的父亲曲远松身居知府之位好歹也是正四品,官大一级压死人,也难怪她顶顶瞧不上她们了。
曲清歌是怀着目的而来,自然没有时间与她们说闲话,跟身旁人随便打了招呼便趁乱出了门。
“小姐,我已打听到那物的下落,就在殿下的正院里,那地儿以我们的身份平日里都去不得,小姐小心。”绿衣女子把记载着地儿的纸团塞到她手心便急急离去。
曲清歌悄悄展开,上面标的地方正是黄玉颜所在的新房的位置。
居然放在那里,大概大皇子的想法是越贵重的东西越是想要贴身收藏。
她咬咬牙,她原本因为害怕大皇子是想要远离他的,可现在为了那药也不得不冒险一回了。
金乌西坠,玉兔初升,月满如盈洒下一地清辉如雪似霜。
曲清歌跟着一众黄玉颜所谓的闺中好友前往新房。
新娘子身穿凤冠霞帔,头顶正红鸳鸯戏水盖头双手交握自然垂放腿上,曲清歌悄悄靠近她,拍拍她的手背悄声道:“玉颜,你紧张吗?”一边说一边往她手里塞了块糕点。
出嫁的经历她有过,从天未亮开始穿衣打扮,开脸收拾,一番折腾下来,直到天黑是一点东西都吃不上,此时必定饿得不行。
以己度人,再思及她的为人不错,她这才多此一举。
黄玉颜先开始不敢吃,后来见曲清歌挡在身前,她手一抬借着大红盖头直接塞进了嘴里,顶着它,谁也看不到她有没有吃东西。
一会儿功夫,那些所谓闺蜜便都散了,其实她们跟黄玉颜是真不熟,黄玉颜在宛平城并没有一个可深交的好友,这些人不过听凭家里人的吩咐前来应个景,顺便来攀交情罢了。
可黄玉颜性子太直,与她们一路尬聊实在有些有心无力,很多时候都以点头和沉默来回复。
此番大家要走,她心里巴不得。
曲清歌看大家都出了门,她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刚抬脚却被黄玉颜拖住了。“妹妹再陪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她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大皇子身份虽然贵重,可在女人一事上风闻实在不怎么地,她不害怕是假的。
所有人散去,房间里归于平静,曲清歌看看四周,这里一应檀木家俱,精雕细琢,雕龙画凤,奢华贵重非凡。
按照绿衣女子提供的情报,那东西应当就在梳妆桌里的隔间匣子里。
可这里是人家的新房,她一个外人怎好随意去搜别人的桌柜?
外面的热闹声渐行渐近,似有一大群人正往这边来。想也知道,此时必定是酒足饭饱的大皇子前来寻他的王妃洞房了。
曲清歌的心顿时乱了,双眼焦急的四处看:檀木雕花拔步床不远处的圆桌上摆着一应果品糕点还有一壶合卺酒。
“你还饿吗?趁现在没人,我给你弄点吃的填填肚子。”曲清歌说着便去拿。可她的手却被黄玉颜紧紧握在手里。
“不不要,我很饿,但我更怕,我听说大皇子很那方面很不好,他的小妾是所有皇子中最多的,我怕”黄玉颜眼泪都落下来了。
曲清歌心头一软,想到上辈子她的惨状,心里着实不忍心。
“不不会的,小妾再多也只是妾,她们再怎么样都越不过你去。”
黄玉颜实在是一个再可怜不过的女子,此次出嫁,因为黄府远在边关,此时又正值打仗之际,竟是连家人都不曾过来送嫁,她以往被黄氏宠在手心,却没怎么教过她为人妻的道理,更不懂得如何在权利的旋涡里自保,如今她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皇子府也不知还会不会再踏上上辈子的老路。
想着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只再多感慨也盖不住她要偷药的决心。
“你坐着别动,我给你拿吃食,等会儿要喝合卺酒,空腹喝不好。”
她使劲脱开她的手爬起来就去端糕点,迅速拿了几块塞到她手里,顺势撺到了梳妆台前。
她的手指勾到铜质拉环,轻轻一勾,便露出一个红色的盒子,这与绿衣女子所说完全一致,她手快的要去拿,却听得身后虎虎生风。
她一惊立马缩手回头,这一套动作快的就好像在一个瞬间完成的。
“你怎么在这里?”梁璜还以为是新娘子自己起身了,可看她的衣着又不像,看她回头一眼便认出了她。
“臣女给大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千岁。”
只差一步,曲清歌吓得魂不守舍,将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要触到地毯。
第66章 赴鸿门宴()
“免礼。”大皇子一身大红喜服,低头看着跪在她面前诚惶诚恐的女子。
她一身浅蓝团纹长裙,身形纤细窈窕,跪伏在地时,长颈似玉白皙玲珑,香风似魂,无形中缠绕着他的神思,对她的绮念突然复苏。
他缓缓伸手,抚在她的后颈。
曲清歌低头未曾看到他的手伸出,只感觉到了他手指上的冰凉惊得她低唤一声,吓得她紧紧蜷缩起身子靠在被她拉开的紫檀木匣。
梁璜的手拿抚为抓,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抬起。
曲清歌双手背在后面,用力靠在梳妆台跟着缓缓起身,看她眼眸清亮却满溢慌乱,梁璜发出愉悦的笑声。
“看来孤今日走的是桃花运,怎么样,侧妃之位孤为你留下了。”
曲清歌手腕一动,将匣中东西勾入手指,身子顺势往后一靠,用力撞在妆台上,抽屉随即关上,她用力掰开他的手:“臣女惶恐不打扰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洞房花烛。”
她紧咬最后四个字,提醒他明媒正娶的王妃还在一旁坐着等待他的宠幸。
大皇子手底一犹豫,退后一步,暗道此时还真不是时候,黄氏玉颜本人身份虽不重,但她背靠阮国公府和黄氏一族,他们都是手中掌握兵权之人,乃是他日后夺嫡的几大助力,不能轻易得罪。
“可惜了!”他凑近曲清歌俯在她娇嫩的耳畔轻声道。
呼出的热气打在女子的耳垂上,惹得她阵阵恶寒,敷衍的行了个礼,便匆匆退出了新房。
握紧手中的药丸,她见路就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蒙头蒙脑间一下子撞入一人怀里。
她以为是梁璜发现她做的事,派人来抓她,想也不想取过头上银簪挥手便是一刺。
“是我”梁玦无奈的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怎么每次见她,她都这般敏感,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到底经历过什么?男子暗淡无色的眉宇下满是苦涩与宠溺。
曲清歌窝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而带着节奏的心跳声,慢慢缓和下来:“我我拿到了,我拿到了药。”
梁玦惊讶,他原以为她只是说说罢了。
“怎么”拿到的,还没问出来,曲清歌便堵住了他的嘴:“过程不是很美好,我不太想说。”
然后便催促他赶紧跑路,那般贵重的药丸,若是被发现没有了,想必大皇子一定会发怒,到时候往她身上一想就想到了。
只希望他不要迁怒到黄玉颜身上。
曲清歌的祈祷上天并没有听到,百草果的事情很快便事发了。
放在新房,又是在黄玉颜进门后掉的,梁璜自然第一个就怀疑到了黄玉颜身上。
“说,是不是你拿的?”看在黄玉颜的身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