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草摇摇头,回去跟曲清歌大概汇报了一下秋雁平日里做事的表现,曲清歌笑着道:“她打小长在庄子里,平常见到的都是些心直口快的佃户和庄户娘子们,哪里有大宅门里这些龌蹉事,给她点时间让她慢慢的熟悉便好了。”
话虽如此,日后再有这等往福平院的活计夏草倒是再没唤过她去,见她心细便让她领着米婆子的孙女九儿一道在外间做绣活。
曲清歌左耽搁一下,右捉摸一番,踩着阮家人离开的时间去福平院,虽然完美的避开了与黄氏的相遇,却还是没能躲开一门心思专门来找她的阮修述。
“二小姐留步,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阮修述若是扮起大尾巴狼来,不输给谦谦君子,这也是上辈子他能吸引她的资本。
曲清歌看看四周,假山小径,鸟语花香,地方不算隐蔽,她带着夏草、冬虫、半夏,而对方只有一人,更重要的是这里乃是曲府,料想他纵是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直接扑上来。
她大着胆子瞪他:“有话直说,三妹夫。”她故意咬住妹夫两个字。
“你你明明知道我心仪的人是你,想娶的人也是你,可是你却联合那瞎子算计我,你就这么讨厌我?”阮修述装作一脸深情的模样看着曲清歌。
若不是上辈子被他害得那样惨,看到他这副模样,曲清歌大概还真的狠心不起来,不可否认,阮修述这张脸,英俊不凡,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像是含着点点桃花,也难怪曲清玉便是差点被他强上了也没有一丝难过,反而心思雀跃。
“住口,你可知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你如此说话可有将我三妹放在心上,可有将我曲家放在眼里?”曲清歌义正言辞,怼得阮修述哑口无言,他呐呐无语低头沉思,抬头便换了一副表情:“我只问你,上次算计我的人还有在南郊那人是不是瞎子梁玦?”
这事才是他今日的重点。
从南阳郡主府回去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天从头到尾他就只接触过曲清歌,然后还有瞎子梁玦,再接着他就收到了有人传话,说是曲家小姐请他去小竹林,他以为是曲清歌就去了,可没想到一到那里闻到曲清玉身上的香味他就完全把持不住自己,平日他虽急色,却也不是一个没有自控力的人,所以他深刻怀疑被人动了手脚。
而这首先被怀疑的对象就是同样对曲清歌有意的瞎子梁玦。
“三妹,你的未婚夫婿在怀疑你算计他,你好好告诉他,我们曲家虽不及他们阮国公府门第高,可我们也知道什么叫要脸,别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拿到这里来说。”曲清歌突然朝着他身后高声道。
“你如此牙尖嘴利。”阮修述被她一向温柔可亲的假象迷惑,此时被她猛地一怼,顿时觉得胸腔都被挤压了,神情十分沮丧。
曲清玉刚看到他们站在一起说话,还以为是曲清歌又在那里行勾…引之事,连忙跑过来,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吵架。
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抑郁。
曲清歌留下话,便转身离去,在距离他们数丈远的地方突然回眸,他们二人现在面对面站在假山下面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她怀着身孕躲在假山后面看他们急色的亲热时的模样,她紧紧咬住牙齿,磨得霍霍作响。
“怎么,你舍不得他?”梁玦手中拿着画笔和宣纸正靠榆钱树下,看似在画画。
“你看得见吗?”曲清歌毫不意外他的突然出现。
也不知道他是拿什么讨好了曲远桥,总能这般轻而易举的出现在曲府后院。
“看不见,没由会说。”梁玦把画作的褶皱处铺平,兀自运笔。
曲清歌抬眼,只见画上是几座重叠的假山,山上亭台楼阁攀岩其上,间或有红花绿叶点缀其中,假山下树枝繁茂,青翠碧绿,隐在树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一身湖蓝水裙,裙身与树相交,只有裙影斑斑,看不见那人的五官。
“这是谁?”她现在看画怎么老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梁玦没料到他作画的时候,曲清歌会突然出现,更没有料到他画到此处时被她看到,看到也就算了,偏偏她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一时心里惆怅阵阵,连连叹息。
“这是姑娘呀。”没由替自家主子解围。
“哦,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竟是一样的裙衫。”曲清歌感慨。
梁玦听得此言,缓缓松了一口气。
“看着有点像阳明湖柳图。”曲清歌语不惊人不休。
梁玦心猛地跟着提起,却见曲清歌转身倒背着手沿着青石板转圈。
“看来你的确很喜欢文渊先生的画作。”满幅画卷带着浓浓的文渊先生的韵味。
“对极了。”梁玦彻底松了一口气。
有些东西大约她是怎么都看不出来了吧,也许不是她看不出来,而是就算她看出来了,她也觉得不可能罢,毕竟
“对了,季先生让我转告你,你的药已经找齐,现在只差着三味药引便能治疗。”
梁玦笑而不语,曲清歌一脸懵逼:“呃,不好意思,我近日忙着与母亲料理后宅,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
“姑娘对我们家殿下不上心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亏我们殿下生怕姑娘不知道这个消息担心,这不从医馆里回去连口水都没喝就赶着过来了。”没由为自家主子叫屈。
曲清歌眨眨眼睛,她竟无言以对,低头绞着手帕与他分析那三味药引的事,拍着胸脯承诺会帮他找到,倒不是她想揽事,这是他们当初合作的前提。
“你是为了合作的事,还是真心想替我找?”梁玦突然欺近她,将她抵在画作与他的胸膛中间。
曲清歌一愣,偷偷抬眸打量面前的男子:他依旧一身雪白长袍,袍身干净爽利,只在边沿地带用银线绣着几株拔节的竹子,竹叶青盈别有一番雅致在心头。
再看他的双眼,如水井般清亮,轻眨之时又如天上的皓月般灿烂,这样的他,她从来都不觉得他是一个失明之人。
“为我,嗯?”曲清歌被他微动的喉结和菲薄的嘴唇吸引,半晌不曾开口,梁玦等不及,不由握住她的手腕,尾意上挑,低沉的嗓音如同旧藏的老酒突然被拍开尘封的老泥,散发出阵阵醉人的馨香。
“嗯,为你。”曲清歌犹如受了蛊惑一般不由自主呐呐而言。
“好,那我便允了。”梁玦轻轻放开她,声音飞扬,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曲清歌愣怔半晌才知自己被他套路了,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怎么样也收不回来了。
她索性转移话题:“于家那味灵药我或许能想想办法,只是百草果和‘归路’”我却是毫无头绪。
“不用查了”梁玦声音淡淡。
曲清歌挑眉,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第64章 姐妹管家()
梁玦声音清朗:“百草果在大皇子府,‘归路’在南诏郡主手上。”
他一边说一边放下画笔,抚着眼眶,没来由得很想复明,一旦他看得见,他就要将这个牵动他心魂的女子娶到手,让她这抹如星辰一般的光亮的女子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你的人可以吗?”曲清歌指的是之前助她从大皇子府出逃的那两位。
“只能勉强一试。”梁玦此时还未完全想到办法。
百草果据说是十分珍贵的果子,因为长生长在落云雪山的顶端,而且十年开花十年结果,别看季不明说得简单,其实并不好找,因而真的算得上特别珍贵了。
“若是不如再等上一些日子,大皇子与黄家小姐的婚事在即,到那一日,人多事多,或许可以浑水摸鱼。”曲清歌立马想到了即将要嫁入大皇子府的黄玉颜。
梁玦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当即点头。
“至于‘归路’”曲清歌皱眉。
梁玦轻声道:“交给我。”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开口,为的还都是同一件事情,气氛不由自主荡出几分暧昧之感。
“那个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季先生要在月底离开。”曲清歌留下话,赶紧往福平院去。
她偷懒溜走一会儿都没事,可要是一直不去请安,平白让老刘氏得到训斥她的机会,又要扯什么玉氏教养不力的老话。
正房里,熏着寺庙里常用的檀香,掀开竹帘进去便很大一股味儿冲来,曲清歌猛地一闻,退后一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哼,长大了,翅膀硬了。”她那般模样看在老刘氏眼中,那便是在嫌弃她啊,她能好受?
玉氏连忙上前拉住她替她开脱:“你身子弱,也不晓得多穿些衣衫,这猛然一股子热气能不打哆嗦。”
“多谢母亲挂怀,女儿知道了。”曲清歌眉眼含笑,神情柔顺,端的贞静娴淑。
老刘氏咳嗽一声还要再说,玉氏看了一眼,把手上的账本放到案几上:“三丫头的嫁妆除了跟老夫人商定的这些,我看再多添几房人吧。”
她愿意多出,老刘氏当然没意见,曲清玉更是高兴得连连起身对玉氏作揖福身。
“具体的还得等明日国公府的聘礼上门了,再看着添置吧。”玉氏大手一挥,抚着额头有些头晕,在庄子上清闲日子过惯了,猛一回来重理家事,只觉分外劳累。
曲清歌在一旁看得直着急,她一心想着算计她人,却没想过玉氏年轻时不太注意自己个身子骨,如今身上落的到处都是毛病,本来在庄子上养着挺好,这乍然一劳累,一日两日没事,时日多了只怕受不住。
“母亲,三妹妹要出阁了,这一去就是国公府的少夫人了,少不得要理事当家,母亲这般劳累不如领着众多姐妹一道。”
“你要管家?”玉氏还没说话,老刘氏就忍不住高声叫起来,那声音里似乎充满着不敢置信。
“老夫人说着了,不是孙女一人要管家,而是咱们姐妹几人都可以向母亲学着管家。”曲清歌边说边向玉氏眨眼睛。
“这不好吧,你们才多大点,那些老虔婆会听你们的话吗?”老刘氏立马摇头制止。
开什么玩笑,她最疼爱的孙女要订亲成亲,她们居然就弄这么些不懂事的小丫头来打理,那会弄成什么样?就她们还不如她自己亲自上了。
一旁的曲清霜姐妹眼眸俱都颤动着,眼角流动着心动的光芒,不得不说,她们对于曲清歌这个建议十分心动,就连曲清玉在内也都闪着希望的目光看着老刘氏,希望她能够同意。
“孩子大了,总要有长大的时候,趁现在她们还在闺中,在自己个家中有咱们护着,正是学习管家的时候,若是嫁出去需要理家事掌中馈,在家又没学过,那不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到时候旁人只会说咱们伯府家的姑娘没有教养好,连掌家都不会。”
玉氏听得曲清歌此言的时候就已经动心了。
她在玉国公府的时候,很小就学着掌管家事,所以到了伯府之后,上下一把抓。
可老刘氏却不懂,她出自一个全家上下就十来口人的小家庭,每日里除了吃喝拉撒就没啥需要理了,故而她管不好,已逝的老侯爷这才不大愿意让她插手。
老刘氏朝底下看了一圈,那几个与她不怎么亲近的孙女都满眼怀着期望,她不屑一顾,双眼直直落在最疼爱的曲清玉身上,只见她也也眼巴巴的望着她,一只手还在轻轻的摇着她的手撒娇。